“元宝”老了,不如当年灵活,当初涉水健步如飞,如今驮着身轻如燕的渔嫣却不时蹒跚。
御璃骁停下脚步,怜爱地摸了摸元宝的脑袋,它似乎也很伤心,用头在他的掌心蹭了蹭,轻轻地打了个响鼻。
御璃骁看了一眼渔嫣,沉声道:“我背你。”
渔嫣犹豫一下,小声说:“算了吧,不去了。”
御璃骁没应声,只转过去,拍了拍自己的肩。
水这么深,她就算趴他背上,也会被浸湿的。渔嫣怕凉,不想浸到这冰凉的河水,于是犹豫不决。
“坐我肩上。”他微微侧脸,盯着她说。
“啊?”渔嫣惊愕地看着他。
“快点,水要涨起来了。”他不耐烦地催促着。
渔嫣扭头看,上游处水声确实大了,她不敢拖下去,小心地在元宝背上站起来,往他的背上趴,再犹豫了一下,骑坐在了他的肩上。
她的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脑袋,身子弯起来,腿被他的双掌紧紧扣着。
此刻居然骑在御璃骁的肩上,渔嫣突然就有些小兴奋,居高临下的感觉,原来真的如此美妙!长长的裙摆拖下来,浮在水中,他每走一步,河水就被掀起水花暗响。
元宝慢吞吞地跟在二人后面,不时打一下响鼻,证明它的存在。
离岸越来越近了,突然间上游的水迅猛涌下,渔嫣心中一急,赶紧催道:“快呀,大水来了!”
御璃骁眸色一沉,赶紧往前走去。
“你不会轻功吗?飞过呀!”渔嫣拍着他的肩,又连声催促。
“闭嘴吧。”御璃骁冷冷一声喝斥。
渔嫣拧眉皱脸,紧紧地抱着他的头,盯着那团急涌而来的白色浪花,河水咆哮之声越来越近,如同水中藏了水妖,会扑出来恶狠狠地吃人。
“上去。”他紧走几步,把渔嫣抛上了岸。
渔嫣摔痛了,扭头看时,只见他正转身游向河中间,元宝已经被河水吞没了。
他是去救元宝的!
大浪扑过来,把御璃骁压进了黑黝黝的河水中,暗色浪花咆哮地掀起来,在中间形成了一个急涌的漩涡,像一张大嘴,把流经的东西都吃进了肚中。
渔嫣顾不得身上痛,飞快地爬起来,跑进了浅水里,大声叫他。
“御璃骁,你快上来。”
清脆的声音在河面上飞快地消散,被河水咆哮的声音吞噬。月光也变得不温柔了,冷酷无情地落在漩涡之上,让那张可怕的大嘴显得更加凶残。
只是一匹马而已,御璃骁居然为了马如此涉险!
渔嫣的声音更大了,一声一声的,不停地叫他。
乌云遮月,四周变得一团漆黑,渔嫣站在幽静的月亮岛上,心里猛地滋生出浓密的恐慌,原本广阔的天下陡然缩小成这小小的岛,她站在孤岛之上,盯着河中那团漩涡,突然就鼓起勇气,大步往水中走去……
水渐到了膝盖处,她被激流冲打得摇晃了好几下,一个浪打过来,直接湿透了她的上襟。
她抹了脸上的水,大声叫:“御璃骁……”
他许是被水打晕过去了,毕竟是受过伤的人,那骨头再强硬,也强不过这河水湍急的拍打,说不定骨头又断了?
她一连又喊了好几声,往前再走了几步,正要继续往前时,只听得一声水响,御璃骁拉着元宝从大浪之中浮出来了。
“你下来干什么?还不上去!”他看着站在水中的她,一身湿透的她,一声怒吼。
渔嫣突然就笑了,肩膀不停地耸着,然后一抹脸上的水,转身身岸上跑。
她是失心疯了,疯得厉害,居然跑下河水去找他!
他拉着元宝,随即上了岸。
二人一马都湿得了个透,元宝累了,趴在草丛里直喘,大脑袋沮丧地贴在前蹄边,鼻端就有几朵小花娇艳的摇摆着。
御璃骁甩开湿透的长袍,抬眼看渔嫣,她跪坐在元宝的身边,一手轻抚着它的背,低眉沉思。
他能在水里施展轻功,可以借元宝的背发力,跃过大河。可若元宝依然强壮,必能自己游过来,可惜时光荏苒,元宝不再强壮,再也不能大步飞起,矫健纵跃过那急涌的漩涡。他不能让元宝被游流带走。
“你不脱了,会着寒气。”他走过来,弯腰拉扯渔嫣的衣裳。
渔嫣扭头看他,小声说:“御璃骁,若不为龙,你想去哪里,去做什么?”
御璃骁扫她一眼,淡淡地说:“必为龙。”
渔嫣又抿唇笑了笑,失心疯突然发作,居然想劝他跟她离开,疯得如此厉害,一定会长病不起。
她吸了吸鼻子,起身褪衣。
不想着了寒气,生病了难受的是自己。
御璃骁的火折子还在,打开油纸包,取出竹筒,把火折子拔出来,轻轻一吹,火苗儿就窜了起来,点燃了枯枝,一团温暖的火焰燃了起来。
渔嫣缩在火边坐着,抱着膝,盯着火苗发呆。“怎么了?”他坐下来,轻轻一拉她的小手。
渔嫣没挣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水什么时候才会退,我们要在这里呆一晚上吗?”
“一个时辰就能退。”他拔了拔火堆,沉声道。
渔嫣摆了摆头,让湿发散开一些,火苗儿映在她的脸上,隔火太近,有些烫人。于是她往后退了点,小声说:“都没有风筝。”
“你确定要这样放风筝,我就带你放。”
他扫了一眼她的身子,湿透的丝绸肚兜遮着妙曼的白玉,一双美|腿在浅色亵裤里若隐若现,火光烤起的白色水汽从她身上蒸腾漫起。
“这么娇嫩,烤熟了一定很好吃。”他突然说。
渔嫣愕然地转头,盯着他看了半晌,轻声说:“你怎么如此狠毒,还想吃人。”
“还没尝过,你让我尝尝?”他俯过身来,快速地撅住她的红唇,把她往草地上一推,舌尖钻了进去。
“嗯……”她被他压在身下,肚兜被他扯歪了,滚烫的手掌覆在那团玉白丰柔之上,轻轻一捏,便让她忍不住地喘。
“好吃。”他吻够了,盯着她娇羞的小脸,缓缓地从唇中吐出二字。
渔嫣偏了头,羞得无处可躲。
“还想吃这里。”他手指用力,肚兜的细带被生生拽开,在肩上勒痛了一下,随即胸前一凉,月光落在那双美妙之上,拂起一丝又一丝的凉意。
他的唇又贴下来,含|住了那枚娇粉。
“御璃骁……”她耐不住这样的含咽,连声呜咽。
“我又没聋,你方在河边那样大声叫干什么?把刺客叫来了,好杀我?”
他松开娇粉,指尖在上面轻轻拔弄着,视线一刻也没离开那被他吻得盛开的粉蕊。
“哪敢……”渔嫣缩了缩肩,想往后缩。
他的大掌立刻就扣住了她的胸,不许她退开。
“小鱼鳞多,滑得厉害,得抓紧了,才不会偷偷游走。”
他手指用力,掐得那嫩色从指缝往外挤。
“痛……”
她又娇喘。
“哪里痛?”
他却故意问她。
“御璃骁……”
她轻喘一声,用脚尖去踢他的小腿,嗓音娇软,带着渴求,居然是想渴求他继续下去。
男女情爱是张网,网一张开,就把痴男情女牢牢地缚住,不得脱身。
渔嫣的脸上布满了羞色,小巧的鼻翼不停地轻轻翕动,唇被他吻得红肿艳丽,莹亮亮的,像两片花瓣,就是能勾得男人心里痒,恨不能一口吞下去。
他的身体完全压下来,深深吻下。
渔嫣闭了会儿眼睛,慢慢地把舌尖递给了他。
他有一会儿的停顿,随即用力地吮住了她的小舌头,舌尖更加凶猛地往她的嘴里钻。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他让她喘了口气,又继续,双臂紧抱着她,牢牢地往怀里锁。
渔嫣晕头转向的,睁开眼睛就是他,闭上眼睛,脑子里还是他。
他从河里牵着元宝起来的时候,那一身傲然不羁,哪能不让她永远记得?还有什么权贵之人,会为了一匹老马奋不顾身的?渔嫣是没有见过的,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她更不会想到一向以杀人不眨眼、刀染千人血而闻名的御璃骁会这样做。
她彷徨不安,拼命地想抓紧自己的心。
他却强势霸道,拼命地把她的心门给撕开。
渔嫣无所适从,除了这时候和他吻着,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元宝扬起了长脖子,往这边看了眼,尾巴甩了甩,打了声响鼻。
渔嫣终于清醒了一些,推了推他,轻声说:“元宝看着呢!它有灵性的!”
御璃骁扭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那又如何?你想让它过来给你我助威不成?”
“去,你怎么就能想得出?”渔嫣愕然,随即连连摇头。
“什么想不出想得出的,哪一回你不是想些有的没的,妄图把我推开。”
他的长指滑过她的额头,慢慢往下,停在她的唇上,轻轻敲打几下,慢吞吞地说。
“什么叫妄图?反正……就是不能在外面,在野地里!”
渔嫣脸红了,化身为小鱼,滑溜溜地从他的怀里挣出去,双手抱紧了胸,缩回火边烤着。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不能。”
他的双臂从她身后环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低头亲吻着她的湿发。
“那你这么无所不能,为何没能让你父王喜欢上你?”渔嫣想着那道遗诏,随口讽刺了一句。
【92】你就犟着吧
御璃骁扳过渔嫣的小脸,久久凝望着她,过了好一阵子,才沉声道:“哪天缝了你这张嘴,就算少了些乐趣也无妨。”
渔嫣明媚的眼波婉约一转,轻声说:“王爷见谅,不过开个玩笑,王爷是有气度的人。况且,我觉得那遗诏和密信有点问题,若我爹看过先皇那封密信,我一定知道。”
“嗯?”御璃骁长眉轻拧,微露疑惑。
“我爹有个习惯,看信的时候,喜欢拿着笔,看完之后会在右角上落点墨迹,若心情好,那墨迹便是轻轻一点墨珠。若心情不好,那墨迹便是随手一划。”
渔嫣坐起来,抱紧双臂,秀眉微拧着,盯着不远处的河水,柔声慢语,见他不言不语,扭头看他一言,继续说道眭:
“王爷若不信,可再去我家找找,说不定还有没收走的旧书信。不然去衙门里找他的公文批文,他那习惯有好些年了,轻易改不掉的。那晚看你怀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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