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而今日又背运的被张偃故意争抢阁间,此番下来,曹窋是认定了张偃定然不会轻易就将此事化了,于是他心一横,于其等着张偃哪天将此事诉于吕后或者刘盈听,不如索性先行认错,省得每日里总是觉得不舒爽。
可是,听完曹窋的所有话语,让曹窋觉得怔愣的是,刘盈似乎并不太关心他与张偃之间的‘情感’纠纷,而是更关心张偃与张嫣那两人,是否依旧会在阁间不离开。
“你于离开时,确是与那掌柜言,若是他们离开,就将之前所歇阁间让于你!?”刘盈眼中带着某种光芒,再次与曹窋确认道。
“臣虽然当着候爷世子面,与掌柜言另订了一间小而挤的,但却是在临离开时,又舍于那掌柜三十金。让他瞧清楚候爷世子与翁主是否离开,若是离开,马上将那阁间收拾干净,并使人告知于臣。”曹窋即带着一丝不明了、又着些许委屈与不甘道:“若不是那二楼雅间之处,就那两、三个阁间处于角落,即显得清静不易被人烦扰,且视野也开扩,向外能看清街外,向内能明了内中情势,臣也不会非要之不可。却不想。。。反倒是。。。还有,谁曾想。。。尽然遇上。。。”
“那可有消息传来?”刘盈问。
“无!”曹窋不自然的挪了挪身躯道。
“哈哈哈!”刘盈突然间笑了起来,曹窋微睁双眼,有些不可思议,不明白为何刘盈笑得还挺愉悦。
“听你所言,你平日里最中意的那一间,也早早就被人订下,且那掌柜明知你的官阶,也不曾松口?”在曹窋还懵懂时,刘盈收了笑意,再次问道。
“确是这样!”懵懂中的曹窋顾不得继续探究之前的不明了,就被刘盈带到另一处他需要考量的正经事,于是面色由之前的颓丧改至正经思索与回话道:“近期朝中为承相继任之事,各朝臣与王候间,确有一些来往走动变化!”
“今日,朕。。。看来。。。更是不得不走这一倘了!”刘盈复又笑道。
“臣羞愧,臣未能办好差务,委屈陛下只能与臣挤于狭小阁间。”曹窋伏下上半身,再次叩首请罪道。
“谁说朕要与你俩人挤在一处?”刘盈扶着桌案,站起身,唇角带着笑意,从榻坐上首缓缓走了下来道。
“啊!?”曹窋微张开嘴,也跟着起身道:“那陛下。。。”
“想不想与候爷世子讲和交好?”刘盈乐呵呵的停住脚步,偏头看向曹窋。
第34章 公子讨好
华烛初上,月光如水,微风吹过之际,贵们也陆陆续续的开始盈门了。
用过晚膳之后,酒肆依旧显得平常,那对面及隔间的雅致包间,依旧没有丝毫动静,随着阁间角落的沙漏显示着时间的消然流逝,张嫣等的都有点想要离开了,但是见张偃的兴致依旧很高,又想到之前与他同时定下的主意,随即也就打消先行离开的冰头,将视线往这间酒肆内望去。
就在这时,酒肆底层突然亮出烛火,入眼的则是几条人工摆出的、类似于弯弯曲曲的小溪流。而小溪流中,则纷纷流动着一只只木质杨帆船,船中放着杯杯佳酿,一旁还分别搭配着各种鲜艳的花朵。
随着笙乐渐渐响起,人声也渐渐鼎沸。
这是曲酒流觞,据说在殷商时期,后宫帝王常以此与众臣工一乐,张嫣一直有所听闻,却没想到,今日能在酒肆里亲眼看到。
每当载着酒盏的木船漂至身旁,那人必须执起酒盏,或是投双倍酒钱饮下,或是当场作赋、或者吟诵一些著名佳句则可以免费享用。当然,也不拘一定要如此文气,若是大胆,哪怕当场舞一段、唱一曲,也是可以的。
渐渐地,一些自诩为风流雅士或者喜欢新奇之人,越围越多。
张嫣看着看着,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如此娱乐之下,有些人的即兴发挥,还真的挺有意思,尤其是她看到有一男子,当场将袖子挽起,拿起一旁的红皮双层白面鼓,直接陶醉般的边拍边唱时,她不禁咧嘴开怀的笑了开来。
难怪这间酒肆流如去,长安城中酒肆能有这般创意的,真是让张嫣都不得不佩服这间酒肆幕后老板,到底是何许人也。
“怎么样?阿姐觉得可还有趣!?”张偃黑亮的双眼,看着笑得很是愉悦的张嫣,脸上带着一抹满足与小人精模样道:“若是阿姐不告诉阿母,阿弟还有好些花样可供阿姐闲时消遣。”
“阿弟是在诱惑阿姐,还是在威胁阿姐?”张嫣回头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张偃‘人小鬼大’,同时也感叹无论古今,环境果然塑造人,何况是生在这个时代的贵族男孩儿,不但具有这个时代贵公子的吃喝玩乐的特色,对于男女之事也是早熟的很。要不然,张偃这才将满十三岁,阿母已经开始有目地的为他物色身边姬子,并且也不止于只与其她贵妇嘴上讨论张偃婚事,甚至开始陆续走动相看。
“呵呵!”张偃闻言,不好意思的垂首,用手摸了摸鼻子,讪讪笑道:“阿弟哪敢。。。哪敢啊!”
张嫣见他尴尬的样子,只笑不语。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一些脚步声,张偃连忙起身,蹑手蹑脚的快步靠近门口,悄然留意外间动静,因是移门,他小心翼翼的从事先就备好的门逢中往外张望,好似做贼一般,张嫣将注意力全集中在张偃身上,见他回过头来时一脸疑惑,不由用口形相问:“何人?可认识?”
张偃朝她摆了摆手,然后又做贼心虚般的蹑手蹑脚往她身边返回,低声道: “甚怪啊!阿姐与
我在此望着酒肆门口多时,却是未见有何人往这处雅间上来。可是,为何那阁间内已经有人,而且已经开始送酒与吃食了呢?”
“阿弟之意,适才那些脚步声,是送食的酒肆当垆与送食之人!?”张嫣也开始觉得奇怪了:“那若是之前阁间无人,这些人是从哪儿、又是何时上得二楼雅间的呢?”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掌柜的声音,恭敬且有礼,还带着讨好道:“公子友人前来探访,小的先行禀报,是否相见?”
两人再次目光相碰,眼中均有疑惑,同时张嫣又一次觉得,这一家酒肆实是行事谨慎。
“可报上名姓?”张偃当下提高音量问道。
“是陈家公子!”掌柜于门外回道。
“陈家公子?”张偃喃喃不过一会儿,就记起此人,因为曹窋那日中伤张嫣所对之人即是陈买,张偃连带着对他本来印象也不怎么好的,可是那一日未央宫接风宴,张偃特意留意了曹窋与陈买,他见陈买行事低调,不似曹窋咋咋呼呼,也从不与其他贵公子凑在一起多嘴多舌品评其她贵女,所以张偃也就在心中对他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相当于之前负分,之后正分,一负一正,两相抵消而已。
“可是曲逆候陈平之子?”张嫣小声与张偃确定。
“阿弟觉得,应是他!”张偃小声回答张嫣之后,再次提高音量问道:“哪家陈公子?”
“大行治礼丞,陈买。”一如当初听上去清澈似泉水,略带着笑意、也不乏含着郑重之意的声音响起。
也不论张偃是如何想的,张嫣在心中已经确认了此人的身份,同时也想起了上次月光下,相对有一会儿的男子,还有就是,陈买的家中老子为他上门提亲求娶她。
这算是什么情况?
偶遇得知?还是故意为之?
若是偶遇,他又如何得知,张家姐弟在此?
若是故意,还真花了不少心思!
无论如何,陈买的胆子倒是不小,皮也挺厚的!
张嫣眉眼中尽带着好笑的神情,而张偃见张嫣没表示反对,也就起身开门让陈买进来。
随着门开,好似一阵清风吹过,门外大步跨进来的男子,一身青色直裙右衽、窄袖长袍,头发梳起,却没有任何配饰与帽冠,整个人显得十分清淡素净。
清朗俊秀的面目,始终含着笑意,进门不过一步,就十分有礼的与张家姐弟行礼。然后依照张偃所说,依礼入塌跪坐。
“此间酒肆花样繁多,佳酿以含桂花香为佳,不知翁主与世子,可有尝试?”温和之声相询,虽是意外之,却没给人一种唐突的感觉,反而随着他的述说、以及顺着他往阁间外酒肆内望去的眼神,而隐隐感觉有一种期待感。
“那些新鲜玩耍花样虽有些眼馋,却是不便上前,不过,陈公子所说的佳酿。。。”张嫣含笑大方回道,只是在说到佳酿时,门外又有动静。
这次不等跪坐端正的三人起身,掌柜就在恭敬的相询后,直接开门,使人端上了青玉质地似一朵盛开的莲花酒器,而在木质托盘中摆放的则是梅花形酒盏。
一股浓香适宜的桂花香顿时飘至阁内,于各人的鼻尖处若隐若现却久久不散,直到佳酿端至眼前,那撒着花瓣、清澈见底的的酒水,让人感觉十分有美感,也不自禁的给人添加了一种饮用的。
三人随意聊了一会儿,因为也不算相熟悉,话题自然于开始时,离不开谈论现下所在的酒肆,还有长安城最近几年的变化。
对于张嫣对酒肆的赞赏,陈买除了淡笑以对,一直闭口不接。
而对于长安城近几年的变化,以及有哪些趣闻,陈买那清澈低沉的声音娓娓述来,倒也别有一种亲切感。
张偃基本上在心中给他定义为清雅淡泊,是个十分难得的男子。
张嫣已经饮了几杯桂花佳酿,脸色微红的手执着酒盏,随着陈买的目光再次看向门外,第二拨端着果品的人到了。
这些果品,虽然对于张嫣来说不算新鲜,但是在这汉朝来说,还是十分难得的,而且,陈买明显就是事先做了准备,那些果品不但难得,最关键的是切片、切块所塑造出的各种花式形状,以及精雕细刻出的各种动物造型等,色彩不同、林林总总的摆满到了张嫣与张偃面前的桌案。
尤其是张嫣的桌案,琳琅满目的果品,色彩纷呈、配上用精美酒盏呈着的桂花香绕鼻佳酿,直映衬着身穿嫣红荷叶边广袖外裳、墨发长至腰际、花季般灵秀、眼神半透着氤氲,此时已经半依在榻边靠枕的少女,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相得益彰之感,也使张嫣更加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