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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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恶女-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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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留着吧。”叶葵心里软得像是一团水,眼眶却干涩,喉咙亦干涩起来,声音喑哑。

明明不是该想那些事时候,她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叶殊来。原来到了后,愿意陪她身边人只有叶明宛而已。无心插柳柳成荫,费心机却终成枉然。

这一次事,她甚至已不想去搏。

听天由命一次又何妨?

可这样念头一冒出来,燕草笑嘻嘻脸就出现了她眼前。燕草还活着,太好了……实是太好了……

她呢喃着叫人听不清话沉沉睡去。

流朱公主却已决定进宫。

这件事,现能探一探皇上口风人只有她了。世人皆知,她是皇帝疼女儿。她说要嫁叶崇武,便嫁了。她说要大兴公主府,便重建了。这些年,从她母妃去世后,皇上待她好,便是她那些姐妹全部加起来恐怕也比不上。

她进宫,皇帝自然是高高兴兴见了她。

“今儿怎么想着来见父皇了?”皇帝隔着书案笑眯眯看着她。

同那些神情庄严帝王不同,如今承祯帝有着一张和蔼可亲脸。一笑,就愈加显得慈祥亲切。流朱公主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气,道:“女儿只是想您了。”

承祯帝哈哈大笑,“你倒是还学会撒谎了。说吧,到底来做什么?”

流朱公主先是一惊,随即笑着撒娇道:“您说什么呢,女儿这是真想您了。只是顺道来问一问旁事而已。”

“旁事?”承祯帝还笑,“你想问叶崇文家那丫头事?”

流朱公主虽然向来得承祯帝宠爱,却也明白帝王心,镜中花水中月,似真还幻,谁也不能明确把握住。所以听到承祯帝主动提起叶葵事时,她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是……”她微微咬唇,斟酌着道,“女儿知道这事她确做不妥,但……”

承祯帝笑意渐渐淡了,“但什么?”

“这事是叶明烟自讨苦吃。”

承祯帝摇摇头,道:“那丫头太过嚣张乖戾,如今便敢家中做这样事,亲人况且如此对待,他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样事来,不能不罚!”

流朱公主语塞。

“你这说客做不对。”承祯帝渐渐不笑了,“回去吧,这事用不着你帮着想法子。是她错朕不会饶她,不是她错朕自然也不会冤枉她。”

流朱公主听到他赶人话,不由急了起来,“父皇!事已至此,纵然砍了她一只胳膊赔给叶明烟那也无用了!还能如何罚?”

承祯帝圆圆脸蓦地一沉,凌厉之气骤起,沉声道:“那便就让她也砍一只胳膊下来!”

143 与虎谋皮

“父皇——”流朱公主心急如焚,失声喊道。

承祯帝拍案,脸sè沉沉,声音却放缓了一些道:“流朱,你心思父皇明白,可这件事必须有个交待。”

流朱公主急得眼眶发红,声音涩然地道:“话虽如此,可这事怎能如此草率便下了定论?阿葵身世,您并非不知。叶大人是如何待她,那是不必说,个个欺负她,如今出了事却又都成了她错?这世上哪有这样道理!”

“够了!”承祯帝终于发了大火“我往日里疼你宠你,可不是让你这种时候做些不知天高地厚事!叶家这件事,自有叶崇文俩兄弟自己解决,你莫要管了!”

除了当年母妃去世时,自己哭闹不休,父皇这般对自己发过火,此番这样还是长大后头一回。

流朱公主这般想着,心里猛地一惊,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却又不那么明白。可是有一点已无需再想,继续说下去非但不会说动父皇,恐怕还会将事情变得加糟糕。

“女儿明白了。”她垂着头低低说了声,转身离去。

承祯帝后头盯着她颓丧背影看了会,手下意识伸出去,却静静停了半空。嘴翕动,却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偌大御书房,空dàngdàng像是龙椅上那颗高悬心。

他可以疼她纵她,却不能事事都由着她。这天下大业才是他重要东西,女儿再重要也不过就是个女儿罢。他虽只有五位公主,到底也不少了。何况眼前这个,已是出了嫁公主。

伸出去手又收了回来,静静搁置折子上,手边是盛着辰砂白玉小碟,红得犹如一滩血。

承祯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拿起笔准备继续批改折子,却听到有太监来报,说是裴小将军求见。

“哦?那小子怎么来了?”承祯帝微微一怔,才握起笔又被搁了回去“宣。”

太监弯着腰后退而去,到了门口,冲着裴长歌恭敬地道:“您请。”

御书房内承祯帝静静坐着,中年发福身体抵冰冷雕hā椅背上,那股寒意似乎要一直透过**钻入他脊髓一般,寒冷彻骨。

白衣少年缓步而来。承祯帝慢慢坐直了身子,背离开了椅背,寒意骤消。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怎地来了?”承祯帝脸上带笑,似弥勒,语气亲昵。由此可见,裴长歌同他关系远比一般臣子跟帝王亲近许多。裴长歌父亲永安侯同承祯帝有刎颈之交。情同手足,他可是能唤皇帝一声叔父。

然而今日,裴长歌却给承祯帝行了一个大礼。

承祯帝脸上笑微微僵住,道:“这还是你小时候头一回见我时候行过这样礼……”

“皇上,臣有一事相求。”裴长歌跪地上,声音清越。

承祯帝看着他脸。端肃道:“何事?”

“臣想请皇上为臣指婚。”少年面sè沉稳,眼里一片平静,b澜不惊。

可这话却听得承祯帝大吃一惊。疑h地道:“你这是唱哪一出?怪不得今日要给我行这般大礼!你看中了哪一家闺女?不论是哪家,便是朕女儿,你若是看中了也直管说便是!”

“是叶家女儿。”

少年清越声音钻入耳中,承祯帝面sè一变,那句让他起身话给生生咽了下去。

“叶家女儿。是哪一个?”承祯帝心中已有了不妙念头,却仍抱着侥幸心思问道。

裴长歌抬起头来。凝视着他眼睛,正sè道:“是叶家二房长女。”

“荒唐!”承祯帝一把站起身来,大步越过书案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指着他骂道“你要找哪家姑娘不行?怎地就看中了叶崇文那个女儿?”

裴长歌状似漫不经心地道:“您先前可说了,不论是哪家闺女可都让我直管说便是。”

承祯帝语塞,黑着脸原地转着圈“旁都可以,唯独这个不行!那些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况且你爹绝不会答应同叶家结亲,何况是这样一个人!”

“这些臣都知道,所以臣才巴巴地来求您指婚。”承祯帝越是愤怒模样,裴长歌便越是显得风轻云淡。

承祯帝又骂了几句,突然眼神一凛,沉吟道:“你xìng子没有把握事绝不会匆匆下手,你既来寻朕,便必定是xing有成竹!既如此,先将你心中所想说来听听吧。”

裴长歌笑道:“您上回提事,我答应了。”

轻松话语落承祯帝耳中却有如惊雷。

明明连自称都从臣换成了我,明明是子侄同父辈撒jiā般语气,承祯帝却大步退回了书案后,一下坐了回去,低声骂了句:“小狐狸!”

过了足有半盏茶工夫,承祯帝才摆摆手道:“起来吧。”

裴长歌谢过后起身,承祯帝视线看过来时才缓缓道:“皇上这是答应了?”

分明是疑问话,却有着肯定语气。承祯帝莫名有种被人看穿了心思,又像是如厕时突然被人撞见般窘迫跟难堪。

“滚吧!”承祯帝圆圆脸耷拉着,一脸不悦“回去等着娶你小媳fù!”

裴长歌微微一笑,以恳求语气道:“还求皇上将婚期拟来年秋日。”

承祯帝斜睨他一眼,脸sè这才好看了些:“你倒是知道为她着想!不过这事,你便不准备告知你爹了?”

终于换成了闲话家常气氛。

裴长歌亦微微松了一口气,道:“等指婚圣旨下来,他自会知道。”如今便是说老头子也绝不会答应,没得白费力气同他闹腾一番。这件事,实叫人有些焦头烂额。

原本应该还有稳妥法子才是。

可他一接到流朱公主进宫后消息便知道,这件事要糟。

流朱公主xìng子,只会一味站叶葵那边说话。如今这样情况下,她便是说干了嘴,也不会有任何作用。且说得越多,恐怕情况反而会糟。

一想到承祯帝会被流朱公主惹怒,他便忍不住进了宫。

而后又鬼使神差,说出了这番话。

……

除了御书房内两人,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改变。杨氏趁着流朱公主不,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硬是闯进了叶葵院子里,隔着房门骂骂咧咧说个没完。

她虽非市井出身,可跟着叶崇恒任上呆了这许多年,艰难时候家中舍不得养着下人,洗衣做饭哪件事她不曾做过?不知不觉间就将那些市井fù人做派给学到了手。

这也是她为何心心念念要留凤城缘故。

明明都是叶家人,凭什么只因为一个庶字,叶家这些东西就都同她们没了关系?

凭什么?!

她那人称凤城第一美人女儿只一剑成了不死不活残废,死不了,活着碍眼却也要继续养着,怎能不叫她心里窝火?

“断手是我女儿,她这个凶手如今倒是半死不活了?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杨氏泼fùxìng子发作,恶狠狠瞪着那些要将她赶出去丫鬟婆子“谁敢碰我一下试试?”

紧闭房门霍地打开,秦桑垂着手走出来。

“大夫人,你若是渴了,便去吃杯茶回来继续骂。我家小姐权当是催眠了。”秦桑满脸嘲讽意味。

杨氏xing口剧烈起伏,手中帕子几乎被揉碎“你让那小贱人点滚出来!我今日不叫她偿命,我便跟她姓!”

秦桑蓦地弯腰抱起门边一盆hā,霍地抛出去“哐当”一声碎了杨氏脚边,飞溅起泥土糊了她脸上衣服上,好不狼狈。

嘴角痒痒,冰冷湿滑。

杨氏一边发出“呸呸”声音,一边伸手去抹嘴角。

有东西!

“啊——”等到看清楚被自己挂手指上东西后,杨氏哇哇大叫着拼命甩手,拔脚便往外头跑,竟是连骂人都给忘了。

一地碎瓷片混合着黑sè泥,地龙里头扭动来扭动去,似乎也为吓跑了杨氏而欢欣鼓舞。秦桑等到人走后,沉下脸厉声喝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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