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皇上的注意,和我没半点关系呢。”书颜咯咯直笑,眉眼弯弯,看情形就知道早想如此了。
皇帝有心捉弄这一对儿璧人,眨眨眼:“祁渊,以后书颜便是本朝公主,你娶了她以后自然是不得纳妾的。你若是想悔婚,现下就可以说出来,朕替你做主啊!”
“微臣甘心情愿只取书颜一个,绝不反悔!”祁渊像是起誓一般,表情严肃,全然没有当做玩笑来回答。
书颜见周围的宫女内侍们都围拢了过来,隐有笑意,赶紧上前扯住祁渊,让他起来:“好了,皇上捉弄你罢了,说这些做什么,让人笑话。”
祁渊顺势捉住了许书颜的小手,柔声在她耳边道:“书颜,我心可昭日月,不怕别人笑话。”
“这个祁渊,朕还以为他是个纨绔浪子,没想到竟是个痴情种子,是朕看走眼了啊,哈哈哈”皇帝一笑,周围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听到皇帝还有庸王他们一起哄笑,书颜这下脸更红了,娇羞地埋着头,暗暗伸出另一只手在祁渊的腰际一捏,狠狠的将怨气撒在了他的身上。
可祁渊就像没事儿人一般,咧嘴直笑,反而把书颜怪责自己的动作当成了亲密之举,回头给了她深深的一眼。
皇帝抬手示意众人噤声:“今日好事成双,朕龙心大悦,摆宴于紫云殿,朕要与大家畅饮一番,不醉不归!”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画楼只是笑而不语,过去拍了拍祁渊的后肩:“以后你要好生照顾书颜,若是本王从边塞回来看到义妹受了欺负,可不会轻易饶了你。”
“殿下放心,等你回来,就能抱上侄子了。”祁渊看着画楼一脸轻松的样子,心下也明白他的离开不过是放下了一切,舒了口气,又认真地道:“画楼,你我兄弟一场,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等你回来,我再请你吃酒。”
书颜回头望着祁渊和画楼,明白两人终于还是恢复了如初的关系,也是心下安慰,面上释然一笑。
“书颜,我真的有些羡慕你了。”余素芊踱步过去立在书颜的身边,语气沉缓,有些无奈:“大概谁都能看出越王殿下对你有情,但你却舍弃了做王妃的机会,甘愿下嫁祁家。若没有两分真感情,恐怕也不会如此选择了。”
“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书颜知道余素芊说的是真心话,也不妨透露两句心事给她听:“祁渊那样的男子,难道不会知晓身边女人的心思?我若没有真心喜欢上他,他也不会这样真心对我。虽然我的目标也是祁家少奶奶的位置,但总是因为我们互相之间有着真实的感情,才敢放手去争取,否则,又如何能如愿呢?以后你嫁给庸王,也多带上两分真心吧,这样,对你,对他,都是好的。”
终卷
章二百三十六 客来
初冬的皎月甚为明亮,虽然只有弯弯一勾,却射破了浓黑的乌云,露出冉冉光华,不容忽视。
皇宫大宴之后,各人回到家中已是深夜。踱步走在王府之中,书颜借着微凉的冷风醒了醒神,回想起先前在御花园发生的一切,总觉得不像是真实。
先是助祁含烟产子,后又被皇帝一时高兴给封了公主,再来便是借着喜宴给画楼送行……
想到此,书颜忍不住略叹了叹,神色若有愁思不解。
画楼要离开了,要去边塞历练,或多或少,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虽然不想让他去边关受苦,可挽留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更何况好男儿志在四方,他能出去看看走走,说不定能早些抛开儿女情长,将眼光放长远些,将来做一个治世明君也好。
如今,祁含烟生的是皇子,看皇帝的身子,至少还有二十年好活,到时候,皇位恐怕根本就落不到庸王或者画楼的身上。毕竟,老迈的皇帝,最顾及的应该还是正值壮年的儿子们吧,反而会对十来岁的小儿子最为喜爱的。
不过,对于皇位的归属,许书颜并未太放在心上。毕竟国事并非她一个女子可以操心过问的,但若是画楼能坐上皇位,比起祁含烟的儿子来说,应该对祁家并无太大的助益。相反,这个小皇子却是祁家的亲亲血脉,祁含烟那样顾家的性子来祁家一定能占得少的好处。只是那样锋芒太露,也不会是件多好的事儿。
思虑至此,许书颜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捂住略有些烧烫的脸颊。
还没嫁过去祁家做少奶奶,自己就如此关心祁家的未来,要是被祁渊知道了,还不乐开了花么!
亏得皇帝封了这个公主郡主,可是助益良多。俸禄和即将开建的公主府暂且不说,单是不允许驸马纳妾这一条,就足够让自己毫无顾忌舒舒服服地嫁入祁家,再也不怕柳如烟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就算祁渊对自己再无二心,也架不住今日送两个表姑娘日送两个美丫鬟,若过日子像防贼那样,岂不累得慌!
抿笑着书颜心情放松,不禁步子也轻快了不少,很快就回到了濯清院。让两个跟在后面的丫鬟颇有些不解闹不清为何自家主子先前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才一转眼就变得一脸笑意非常了。
濯清院。
“郡主哦,应该是公主才对。”挽歌守着夜,打着瞌睡好不容易挨到了许书颜回来,赶紧上前去。“今儿个儿咱们王府来了客人呢。”
“是谁?”书颜卸下披风了挽歌一起回到房间,见连枝正忙着带领宫女们铺床烧水,就没有进去,在屏风外间的八仙茶桌前坐下说话。
挽歌眨眨眼边泛起一抹红晕:“是李家二郎呢。”
“李家二郎?”许书颜倒是不明白挽歌说地是谁。
“他说他是云月庵的小道士,可奴婢看着他生得如此模样不像呢。”挽歌春心萌芽,情窦初开,许是想起那男子俊朗模样,忍不住半首,羞红了脸。
“你说的是初凌吧。”看着挽歌的模样,许书颜又好气又好笑,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头儿,打趣儿道:“还什么李家二郎,让人听见岂不笑死。你在下面守夜等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挽歌拽着许书颜的衣袖,撒娇道:“连枝姐姐已经安排了初凌哥哥去修齐院住着,来者是客,咱们一齐过去问候一声吧。”
“深更半夜的,要去你自个儿去。”书颜憋着笑斥了小丫头一句。
“让丫鬟过去问候,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呢。”看来挽歌不是不想去,而是不好意思。
“都这么晚了,初凌一定早就睡下了,过去打扰人家,又算是什么待客之道呢?”懒得理会挽歌春心荡漾,书颜无奈地笑笑:“明儿个一早,你去请初凌过来用早膳吧,如何?”
“那样,也好。”挽歌点点头,玉牙咬着嘴唇,这才作罢。
连枝从屏风绕出来,福礼道:“主子,请入内梳洗。”原本连枝她们来自宫里,只用称呼画楼为主子就行了,眼下许书颜从郡主一跃成为了公主,也算正儿八经的主子,称呼自然要跟着变。
书颜看着里面有四个宫女准备伺候自己梳洗上床,还是不太习惯,吩咐道:“你们下去吧,有挽歌陪我就行了。”
“主子如今身份不同了,等赐封典礼过后,宫里会派两个嬷嬷来专门负责您日后的生活起居。现在奴婢们退下倒没什么,就怕到时候嬷嬷不许呢。”能伺候公主,连枝也是一脸笑意,过去扶了许书颜一并入内。
“竟要派宫里的嬷嬷吗?”许书颜心一沉,知道身为公主和郡主可不一样,若是不接受宫里派人来,恐怕会被人说不懂规矩。但宫里的嬷嬷们都是有些难相处的,以后日子怕是没这么逍遥无度了。
“主子怎么说也是公主,嬷嬷们虽然严厉些,但好歹不会太过分。只是这些伺候人的场面规矩,怕是不能免了。”连枝说着,给里面四个宫女使了眼色,让她们过来,又道:“管四季衣裳的、管头面首饰的、管文房四宝和各类书籍的,管您用膳的,以及专门负责给主子梳头、更衣的贴身伺候宫女,加起来六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呢。”
书颜坐过去,对这铜镜自个儿就取下了头上的拆换,接过挽歌递上的热帕子,叹了叹:“无妨,还能再逍遥几日,你们还是先退下吧。”
“那奴婢们就不打扰主子休息了。”连枝也只好福礼,带着四个宫女准备退下。
“对了,明儿一早我要宴请修齐院的客人用膳,他是道士,吃食备些清淡可口的,忌油荤就好。”书颜又吩咐道。
“那就上四色素点,四色素粥配小菜,主子看行么?”一个微胖的宫女上前回话,看样子是管吃食的那一个。
“你们都给连枝回话吧,不用问我。”
书颜点点头,觉得有人专门管各样事宜倒也方便。以后嫁到祁家也要管家,眼下画楼就要离开,自己就拿王府连连手也不错。宫里的嬷嬷都是老人精,从她们那儿也一定能学到不少的东西。
章二百三十七 叙故
一碟干炒豆荚,一碟玉酿豆腐,一碟三丝碎菇,一碟蜜烧萝卜,再加上四样不同口味的素米清粥和几样糕点,连枝安排的这一桌早膳让许书颜甚为满意。
仔细问了那掌管吃食的宫女,原来竟是御膳房调派过来的,名叫月融。她在宫里呆了好些年,极为熟悉那些个招待客人的礼仪。许书颜琢磨着将来得做祁家的管家娘子,这样的人得好生放在身边培养着,一定会有用。
于是吩咐了连枝把月融叫过来问了一会儿话,才知道宫里的等级礼仪相当严厉,各种品级的宫妃能吃到的菜色菜式都不大相同。像那些宝林御女一类的小主,相较起来,比之普通的富贵人家恐怕还要不如。早膳不过两样小菜两样糕点并两样素粥,要喝羊奶或者牛奶的话还得头一天报到御膳房,让内膳司的管事内侍调配,多一碗都是没有的。
再看看这满桌样式各异,散发着诱人香味儿的早膳,许书颜觉着单是自己和初凌两个人用还真显得有些奢侈了。
连枝却说这不算什么。
许书颜眼下被封了公主,就是宫里正儿八经的主子,吃穿用度可以说能比着祁含烟来安排都不为过。但毕竟这是宫外,她又是外姓公主,也没那些讲究了。同样的四色糕点四色小菜四色粥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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