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退婚,周母又为何当众说一定要周子岚娶了林小公子,还是侧夫?
……
真相到底怎么一回事?
事情的发展与他们先前的认识反差太大,众人纷纷猜测,对这场现实中的戏更是好奇。
……
周文闻言,也有些诧异,看向林安曲,仿佛些不相信;但乔眠亲口所说,由不得她不信。
周子岚一听怒了,他的人怎么就突然成为了别人的小厮,真是不知检点,不知廉耻。
周子岚隐忍着怒气,问,“安曲,是不是她强迫你的,我……”
不待周子岚怒气发作,乔眠语气高雅,提醒道:“周二小姐还请自重,曲儿与周二小姐的亲事既然已经取消,就不该在婚礼上大呼小叫,直呼名讳。”
这哪里是提醒,分明就是火上浇油。
周子岚有个正夫所出的哥哥,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她只是周家最好的继承人选,并不是唯一的;乔眠称呼他为周二小姐,就是对他身份的藐视,是种挑衅;无论在身份还是林安曲的事情上,都会惹恼周子岚。
但是这个人,乔眠眸里黯了黯,周文这次对周子岚的默许,已经是在开始放手让周子岚自己去处理和应付事情,是准备让她慢慢掌管周家。
如果周子岚不成气候,周家下任家主将易主。
果不其然,周子岚听到乔眠这话顿时脸色大变,“乔眠你有什么资格在我周家的婚礼上说话,你不过就是捡了我穿过的破鞋……”
“岚儿,”周文厉声斥道:“你还知道这是你的婚礼,给我进去。”
“娘……”
“进去,”周文脸色沉道,然后转向乔眠,客套道:“教女无方,还请乔老板不要介意。”
乔眠抿唇淡淡一笑,高雅大度道:“介意这话从何说起,我不知道在周二小姐的婚礼上,来客连话都不能说了;下次周家若是再准备亲事,我一定会注意,做到抿着唇进来,抿着唇出去,保证一个字都不说;若还是不满意,我还可以不再在周家出现。”
众人一阵唏嘘,然后都似识相的闭上了嘴,看着周家人,连低声的议论都没有了。
他们这个阶层的人虽然明面上不说,但暗地里还是嘲弄周家的行为,现在这般配合,真是给足了乔眠面子。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周子岚又要发作,被周文及时阻止了,朝众人道:“回头我一定教训这个逆女,给大家一个交代。”
周文脸色虽然难看,却很快平静下来,问乔眠,“不知乔老板与林小公子是什么关系,为何在婚礼上替他出头?”
乔眠扬眉,泰然自若,反问:“我替它出头了吗?”
“……”周文额角一抽,脸色变了又变,才慢慢平下情绪,“乔老板真会说笑,谁不知道林小公子是由您带进来的。”周文知道乔眠从来不开玩笑,现在在周家的人都知道林小公子是乔家的小厮了,名义上是小厮,但两人关系真正到了哪个地步,没人知道;林家找来了乔家做后盾,亲事只得作罢。
周文之前并没有真的打算放弃与林家的亲事,她默许周子岚退婚另娶的行为,本想周子岚大了,该放手让她开始处理自己的事情,所以即使她周子岚坚持要娶依颜为正夫,她虽不满,却也没怎么阻止;要成为周家家主,一定要有自己的决定。
打压林家实力,挫林安曲傲气,退婚之后,立即派人在镇上造谣,毁了林安曲的名声,到时林家只得委屈让小儿子嫁进周家成为侧夫,而林安曲的傲气在周家也可得到压制,这个阶层的人也会重新看待周家……
一切都在周文的掌控之中,但是却没有料到在婚礼上闹出这种事情,让他们陷入如此境地。
……
林安曲是这么一个人,自己受点委屈有时忍忍也就过去了,伤心难受自己藏起来舔伤,出去后依旧是那个骄傲的林小公子;但,因自己的事情而连累伤害到旁人,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形势上的训斥,毫无诚意的安抚,连林安曲都看出来其中的虚情假意了,周文就是在当众打他的脸;林安曲生气,光当着中人的面施舍他侧夫这两字,就惹恼了他,现在居然还牵扯到帮了自己的人身上。
林安曲怒了,冷眼扫了一眼周子岚。
周子岚被他寒冷的目光扫得心里一抽,认识林安曲十几年,从未看过他这种眼神,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腾起。
就在这时,林安曲扬扬下巴,提高声音当众说道:“周子岚,你听着,是我林安曲看不上你,是我林家先退婚的。”
这话就像誓言般鲜明,深深刻进心底。
周子岚让曾经的誓言有了裂痕,而林安曲现在却毁灭了所有,往日的一切灰飞烟灭,连痕迹都不留下。
周子岚被他的气势震得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继而脸色大变,额上青筋显现,隐忍压抑着怒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越是生气,心里就越是不安,周子岚心里隐隐告诉自己,这不是她所想要的结果,绝对不是。
林安曲心里冷笑,曾经的一切,只是昭显着他的愚蠢,他居然还以为做不成一对夫妻至少还可以做朋友,至少还能不要成为路人,可是她周家欺人太盛。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林安曲一字一顿道:“即使你不敢面对我也要说,你不过是周家庶出,还配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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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渐生
此话一出,众人了然,林家怎么说也是镇上的大户人家,即使周家退了亲事另娶,也不至于连请帖都不发,还把人拒之门外……原来真相是林家先退的亲事。
有人想到,当时周林两家谣言矛盾都指向林家,而且仿佛是一夜之间侵袭全镇,之后又传出周子岚悔婚另娶,谣言坐实,林家再也否认不了,有关林小公子被抛弃的消息,漫天飞扬。
众人又开始小声议论,有人激动,有人惊叹,真相终于水落石出了,真实的戏,真实的场景,比去戏院还有趣;甚至还有人低声说‘下次再收到喜帖,可一定要去凑热闹……’
“……”
……
周文是怎么也想不到林安曲会有这番话,一个男子,还是个小小的闺中男子,居然有胆量不顾颜面当众站出来,将局势反转。
此情此景,也只有乔眠还处变不惊、面不改色。
林安曲这样的一个男子,要掌控他,不是要去挫他的傲气,打击他的自尊;而是要养着他的本性,适当纵容适当收敛。
周家与林家做了十几年的亲家,却连林安曲骄傲的底线都不知道,他们是根本就没去注意这个人如何,以至于原本很简单的事情,却被弄得现在这般不可收拾,害人害己。
心知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还是只需要顺毛的骄傲兔子。
不过,林安曲的反应也在乔眠的预料之外;她虽然知道林安曲会反抗,但没想到会这么激烈。
乔眠脸上露出一贯的似有似无的笑意,林安曲没让她失望。
这场闹剧虽然乔眠也是中心人物,惹人非议,但是她直到现在却依旧云淡风轻、满不在乎,仿佛方才婚礼上所发生的一切,是旁人的事情,与她无光。
……
最后,林安曲颇有气势的说道:“我林家,与你周家,再不相干。”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没人敢拦。
乔眠不露声色的扫了院子几眼,大堂内侧,新郎掀起了红盖头的一角,正看向她,眼里带着玩味。
乔眠余光掠过,似乎没有注意到,转身洒脱的离去。
留下一群小声议论的来客,和一群手忙脚乱的苦瓜脸家丁。
……
离开周家。
林安曲一路上闷声不语,偶尔踢蹭脚下颗粒细小的黄土。
乔眠知道他有话要说,耐心淡定的等待、陪伴。
不知何时,林安曲停下了脚步,侧头看向乔眠,在她温和的等待中,一脸纠结说:“我再也不吃苦瓜了。”
“……”乔眠脸上的笑容僵了下,不明所以,但很快恢复淡定从容,问,“你吃过苦瓜?”
林安曲转过头望向前方,说:“每次难受的时候就会吃苦瓜。”
“吃了然后就有哭的理由了?”乔眠问。
林安曲恼,抬起下巴倔强道:“我才不是因为难受才哭,是苦瓜太苦了……”看着乔眠似有似无的温和笑容,林安曲心虚,后面的声音小了许多,却依旧倔强,“是太苦了才哭的……”
乔眠笑笑不以为意,“为什么不吃辣椒?辣椒会更有用。”
林安曲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我小时候是吃辣椒的。”
乔眠淡笑不语,在她温和面庞下,林安曲被鼓励,有勇气的继续说:“后来有一次,我吃多了辣椒,辣椒糊不小心弄到眼睛里去了,几乎哭了整夜,眼睛肿得厉害,嗓子也哭得沙哑,到最后都哭不出来了,好多天才好,爹娘很担心,就再也不让我去沾辣椒糊了。”
乔眠静静听着,直到他说完,才问,“所以你就改吃苦瓜了?”
林安曲看了乔眠一眼,默认不语。
乔眠理解同情道:“这样啊,现在我就可以带你去吃辣椒,不会被发现的。”
林安曲闻言身体本能的一僵,转头睁大眼睛看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仿佛是要证明自己听错了;心里直直懊悔,不该告诉她的,不该告诉她的。
乔眠不以为意,说道:“其实不敢吃辣椒是不丢脸的。”
林安曲黯然,纠结说:“那就是丢脸了。”
乔眠点头,“原来你知道。”
林安曲:“……”
为什么总感觉这个人在针对他。
……
林安曲问,“你吃辣椒吗?”
乔眠自然的摸摸下巴,“小时候吃。”
“现在呢?”林安曲问。
乔眠道:“不吃了。”
林安曲问,“为什么?”
乔眠侧头看他,“现在不哭了。”
林安曲也侧头看她,不哭了?
“可是总会有难受的时候。”林安曲说。
难受的事情太多,压抑在心里无法发泄,辣椒吃得再多,哭过之后,事情还是存在,心里还是会难受;乔眠暗自叹息,面无表情道:“我不是你,难受时不会哭,更不会吃苦瓜、吃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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