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插手世事。月落这边兢兢业业处理**事务,众妃子倒也心服口服。
第三十一章 寿宴
过了几日就是皇帝的寿宴,循例是要大庆三日,**之人无不是劳心劳力,闹的人仰马翻,若不是月落居中主持大局,只怕这**早已乱作一团糟。到了这一日晚上,众妃子无不是精心打扮,有些终日不见皇上的妃子今日也可参加寿宴,这是她们为数不多的可以接近皇帝的机会,是以争奇夺艳,明争暗斗,明面上却是笑语盈盈,丝毫看不出不快。玉妃今日着一袭水红的长裙,这时分春寒料峭,玉妃的长裙却是薄纱的,走动时曼妙身材若隐若现,分外妖娆。月落平日里一直穿素白的衣服,然而在如此喜庆日子还是须得讲究一番,穿了身淡紫的长裙,外面套一件月白的披风,头上只插了一根碧玉簪,再无多的装饰。众妃嫔随太后坐在右侧,月落紧挨太后而坐,清茗又坐在月落之下,众人一看如此,皆心知肚明。玉妃软软依偎在皇帝身侧,不住与皇上耳语几句,皇上如沐春风,志得意满的笑,永安一见如此美丽的玉妃,早已心猿意马,心荡神驰。又一眼瞥见月落,更觉比玉妃还胜一筹,只是父皇在前,只得小心收敛。
…奇…臣子们以楚航为首在下方依次坐下,尽然有序,众人脸上皆是喜悦的笑容。唯有楚溪辰在一角静静独酌,丝毫不理会身旁的喧嚣,永安凑过头去不知与濯羽说些什么,看似二人交谈甚欢,皇帝看在眼里,心里有些许奢望,更添欢喜,如此良辰,佳人在怀,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不一会礼部官员就呈上戏单来,请皇帝择戏,皇帝笑而不语,却将戏单递给濯羽,濯羽恭顺接过,又谦让与永安,永安多饮了些酒,毫不客气的接过,点了一出《赵氏孤儿》,皇帝面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又与玉妃说笑取乐,玉妃着人取了金盏来不住劝酒,一曲戏唱罢,月落觉得有些头晕脑胀的,遂向太后说了一声,独自踱出来去吹吹冷风,濯羽投来一瞥,身子动了动,似乎想要同行,月落赶紧示以阻止的目光,濯羽这才极不情愿的坐下,心不在焉的和永安一问一答。
…书…自月落走后,永安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玉妃半分,月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味,只可惜玉妃跟了自己的父皇,真是明珠暗投,马氏兄弟早已将永安的神态看在眼里,心下暗自焦急,底下有些官员注意到永安的失态,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皇帝也将一切收在眼里,强自按耐住满腔的怒气,马佳君自上次被探子向永安汇报自己投靠濯羽后一直寝食难安,他知道永安生性多疑,如果自己去向永安辩白,那只会招来更深的误会,可是不辩解,又会遭到永安的怀疑,正是如濯羽所料,永安这边没有丝毫动静,倒是马佳君坐立不安,慌了阵脚,时时害怕永安突然爆发的狠戾。明知道是濯羽和林月落的诡计,却也无计可施。
…网…月落摸摸脸颊,只觉火烧一样的烫,她酒量不佳,只喝了这几口酒就觉心口突突的跳,拣了一处通风的凉亭坐下歇息,人顿时清醒了许多,背后传来稀疏的脚步声,一阵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弥漫开来,月落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是谁,只有这个如茉莉花一般清幽淡雅的男人,才配拥有如此体香,“才喝了酒不要吹冷风,小心着凉。”身后的楚溪辰慢慢走上前,并不看她,只是若有若无的望着天边的星辰,月落一时有些哀伤,“你为什么、、、、、、”话没有说完,连月落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什么时候,自己的心情也会如此波澜起伏了?一直以来,自己就学会了独自一个人淡漠的看这人世间的浮华种种,为何在这个男子面前,似乎所有的伪装都不堪一击?而楚溪辰的眼睛永远清澈如水,她却始终看不穿,楚溪辰似乎有洞悉一切的了然,“因为你是林月落。”月落痛苦的闭上眼睛,“对不起。”楚溪辰微微一笑,在这样静谧的夜里,这笑容是无限的落寞,“我宁愿你不要说这三个字,至少这样,说明我在你心里还有一席之地。”月落别开头去,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时间二人无话,都静静看着漆黑的天穹。许久许久,只听楚溪辰说:“回去吧,这里风大。”月落点点头,二人就此分手。
回到宴席上,众人依旧你一杯我一杯的接连饮酒,永安已经有了明显的醉意,濯羽似乎也喝了不少,如白玉的面庞染上了一层罕见的红晕,然而眼神依旧冷漠,见着月落回来,脸色明显一松,月落望向楚溪辰的席位,是空落落的锦缎,人还未回来,一时有些心慌,玉妃替皇上斟酒,仪态万千,轻轻瞟一眼月落,只见月落手指漫不经心的在案上敲了两下,颜色微变,又立刻笑若春花含情脉脉的望着皇上,“皇上,玉壶空了呢,您不要再喝了。”玉妃软软依偎在皇上身侧,撅嘴撒娇。皇上大笑着搂紧她,“朕今日兴致好,爱妃你陪朕喝一杯。”玉妃抽出身来,娇笑连连,“皇上有命,臣妾焉敢不从?”永安见了玉妃流盼飞目,早已酥软了身子,借机上前道:“儿臣敬父皇一杯,祝父皇寿比南山,福如东海。”皇帝放开玉妃,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冷哼一声:“你要是和你二弟一样争气,才是真正的孝顺了。”底下臣子虽是一杯接一杯的饮酒,然而时刻注意皇上的脸色行事,见永安碰了一鼻子灰,而濯羽今又志得意满,深得皇上宠爱,早已在心里暗暗盘算下一步怎么走。
玉妃在一旁受到冷落,娇嗔道:“皇上,再喝一杯嘛。”太后见玉妃在人前如此摆弄风情,毫无母仪之态,冷哼一声,“皇帝,今日虽是你的寿宴,但是酒喝多了伤身,你还是少饮些吧。”皇上唯唯诺诺答应了一声。玉妃碰了这么个软钉子,面色有些讪讪的,见永安一双眼睛直直看着自己,柔柔对皇上笑道:“那臣妾代皇上回太子殿下一杯如何?”皇上不豫的微微点头,风裳将桌上的两杯金盏斟满,玉妃伸出玉腕,将其中一盏递给永安,“太子殿下请。”永安此刻正值酒酣之际,见面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一时间色从心起,忘记了所有。
第三十二章 求情
玉妃尖叫一声,金盏砰然落地,原来永安趁玉妃递酒之际伸手偷偷捏了玉妃的纤纤玉手一把,皇帝大怒,一把扇过去,永安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底下大臣不明所以,只见到皇帝怒气交织,眼里有隐隐的杀气,玉妃浑身颤抖,躲在皇帝背后娇弱的不敢出来,眼里含满了一粒粒圆润的泪水。皇帝用力指向永安,因太过生气手臂不住颤抖,“你个逆子,以下犯上,竟敢觊觎朕的爱妃,真是色胆包天!”太后原本没有看见那一幕,正奇怪皇帝为何勃然大怒,现在听皇帝清清楚楚的说出来,大吃一惊,骤然变色。月落暗中拉拉太后的袖子,低声道:“太后娘娘,月落斗胆请你下令让众臣子散了吧,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人多口杂,这种事情还是不宜宣扬的。若有什么事情,私下说说,千万不可丢了皇家的体面啊。”太后不容置疑的点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全,哀家这就让他们都散了。”太后尚未开口下令,只听皇上怒吼道:“来人呐,传朕的旨意,朕要废了永安的太子之位,立濯羽为太子!”此话一出,底下哗然一片,议论纷纷,马氏兄弟齐齐变色,想不到外甥如此脓包,竟然当众调戏皇帝的妃子,濯羽扑通一下跪下,拉住皇帝的衣服下摆,苦苦哀求:“父皇请三思,皇兄只是酒后乱性,一时迷了心窍而已,父皇开恩啊!”
永安早已瘫软在地,整个人呆呆的,不言不语,脸色是木然的表情。马氏兄弟也一齐上前求情,“皇上请开恩,太子殿下的确罪不可赦,可是念在太子多年承欢膝下的份上,请饶恕太子这一次吧。”皇上怒极反笑,冷哼一声,“承欢膝下?亏你们说的出口,你们自己说说,永安这些年办过哪一件让朕省心的事情?”马氏兄弟一时鲠住,说不出话来,月落冲清茗使个求助的颜色,清茗这才极不情愿的迈出去,“父皇,皇兄虽然犯下大错,可是废立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否则,会动摇国本,怕也不是什么好事。”濯羽不住磕头,额上已有些血色,“父皇请息怒,兄长有错,做弟弟的原意替兄长承担一切过错,请父皇看在儿臣的份上,放过皇兄吧。”言辞万分恳切,丝毫看不出假意,不少大臣顿时对濯羽改观。
皇帝不住喘气,有些站立不稳,濯羽忙上前扶住,宽慰道:“父皇身体要紧,儿臣这就送父皇回去休息。”皇帝怒火犹未平息,见到濯羽哀求的表情,深深叹口气,摆摆手下令众臣散了,一场寿宴就如此冷落匆匆收场,马氏兄弟犹自惊疑不定,见皇帝明黄的身影走远,上前扶起永安,三人匆匆离去。
太**内,马云亮愁眉深锁,怒斥道:“你怎么这样糊涂!那玉妃是你碰得的吗?”永安不发一言,颓然坐在梨花木椅子上,神情恍惚。马佳君使个手势阻止了马云亮再说下去,阴沉沉道:“这件事大有蹊跷,玉妃今日打扮格外出众,为什么偏偏是她敬酒?”马云亮一愣,“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有预谋的?玉妃是故意勾引太子的?”马佳君点点头,走至窗前沉思,“现在抱怨已经毫无用处,明天太子必须要去负荆请罪,皇上今晚只是一时之气,明日只要他肯谅解太子,废立之事就大有转机。”马云亮目光灼灼,看看永安又看看马佳君,斩钉截铁道:“就这么办!”二人心急如焚,商议一宿不曾合眼,永安却一直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彻彻底底做了个甩手掌柜。马氏兄弟暗暗担忧,怒其不争,然而毕竟是亲外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帮衬帮衬外甥,做舅舅的利益也会受到损害。
玉妃住处凌珑宫内,灯火通明,玉妃玉容寂寞梨花带雨,皇上取了丝帕来,软语安慰,不住擦拭玉妃流水一般的眼泪,“臣妾入宫不多久,先是孩子没了,现在又遇到这种事情,臣妾实在生不如死,求皇上赐死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