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则是今年年初皇上登基的时候方才大选了一次,各家适龄的女子皆都已经参加过选妃。虽说皇家规矩,并没有参选过一次的女子不能选第二次,可是,谁又能料想这初位皇后这么命薄,做了半年多的最尊贵的一国之母,就因过分的妒忌得宠的妃嫔,结果早早的命赴黄泉了呢,因而那些落选人家的女儿早在落选当时,就早早的寻了合适的人家或定亲或就直接出了嫁了,如今扼腕已是不及了。
二则是,诸臣现如今都知道后宫中最得宠的是容贤妃,且唯有她一人有幸怀有龙胎,按一般的道理来说,这位入主后宫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也不知是谁透露过了一句,似乎是太上皇后并不太中意这位娘娘,似乎是觉得她得到的荣宠太过多了,恐会影响皇上日后的勤勉。
因而,个个人精似的文武百官就选择了观望的态度。不能提容贤妃为后,以免太上皇后那边说不过去。但也不能违拗皇上的心意提后宫别的妃嫔,恐又引起皇上的不愉,说不定哪一天就被皇上揪住了小辫子丢了乌纱。
于是,两边皆不得罪才是为人臣者最精明的选择,当然了,最大的未来皇后的候选热门的容贤妃的父亲夏敬苍那边的马屁该拍的还是要拍的。
可是,那夏侍郎还真有点高风亮节,没有名头的礼怎么送到夏府去的又怎么个回到各家各府,还附带一句:“家中只有一人过活,吃不完用不完皆数浪费!各位大人如家中多粮多银,何不上缴国库以惠及百姓!”
众官心下生气,怪道此人好生不懂官场规矩,仗着容贤妃的名头太不将人看在眼里。可也只能是背后嘀咕嘀咕,对万一是将来正宗的国丈的夏敬苍还是敢怒不敢言,但随后的送礼之人也就没有了。
风声不知怎么传到了卓靖柯耳朵里,闲聊时对语嫣道:“你爹当真耿直,连送上门的东西都不要!”
问明了前因后果的语嫣轻哧道:“若爹爹真收了这些礼,那些大臣们还道臣妾真想要坐这个皇后的位子呢!”
“可是,嫣儿,你为何不愿答应朕登上后位呢?”话头再次绕上这几日常常提起的事,卓靖柯有些挫败的闷声问。
“皇上,理由臣妾已经说过许多遍了!”朱瑾钰被赐死的第二日,卓靖柯就已经提起过要封语嫣为后的事。
如今后宫语嫣的位份最高,且又怀着皇嗣,不管生出来的是男是女,都是卓靖柯的长子长女,那么,语嫣为后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可是,语嫣却不愿做皇后,理由其实很简单,她性子清冷,如今只在他面前虽然不若以往了,但与外人,她依旧不愿轻易开口和接近。如今做着一身清闲的贤妃,除了定时去慈宁宫请安之外,大多时候就在寄馨院与宫人们一起无拘无束,比较的快活。而一旦登上了后位,莫要说每日要接受众姝的请安,还要处置后宫的诸多琐事,在重大节庆的时候,还得出面接待众臣甚或是外邦国宾,怎么想都是麻烦无比的事,实在是自觉无法胜任。
“可是,朕就只属意你一人为朕的皇后啊!”卓靖柯却也有自己的考量。
若是以前,谁人为后,他都觉得无所谓,也就是每月比其他妃嫔多亲近几次而已。对于以前只当做是为了传宗接代的任务,与谁同房他皆不在意,反正亦是趁机解决正常的生理需求而已。可如今,陷入了语嫣无意间编织的情网之中后,他对旁的女子已经提不起半分的心情,若是到时又为了所谓的江山社稷而必须同别的女人行。房,他很怕在提不起任何兴趣的时候最终会烙上一个不举的污名,有损他英俊威武的形象。因而,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的说服语嫣抛开一切,答应他登上后位,解他之困。
“皇上属意,未必旁人亦会属意!”拗不过他,她干脆以此来做借口。
“只要朕属意了,只要你同意了,朕倒要看看谁会反对!”卓靖柯霸气侧漏的坚定的挑了挑眉。
“就是有一人你是违拗不得的!”语嫣笃定的看着他浅笑嫣然。
太上皇后!
卓靖柯滞了一滞,随即意识到语嫣指的是谁,那确实是位比较难说服的主儿,但他觉得最难攻克的还是眼前这个看着一切都好说,但却始终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人:“若朕将之说服了呢?嫣儿待如何?”
想了想,语嫣狡黠的眨眨眼道:“那就待皇上得到好消息的时候再说了!”
她不觉得太上皇后是那么轻易就能被说动的人,但凡事有个万一,她无心后位,总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就被自己的话给堵住了后路。
“这枣很甜,皇上也吃一颗!”捻一个阿胶枣喂入他口中,也表示关于封后的话题到此结束了。
无奈的顺着她纤细的手指吃枣,顺便吮一口白嫩的指尖令她发痒的逃开,在她薄责的目光中回以无辜,说道不能浪费了指上的甜丝,尔后又将她楼回怀中,好好的耳鬓厮磨一番。徔 ;夢—电‘ 釨 ~书
早就料到,这是个巨大的工程,他不奢望她能立即答应,但总也不会放弃希望。且,正如语嫣所说,自己对她的太过荣宠,令母后对嫣儿多了一份介怀,一时半刻恐亦是无法顺利的说服她同意立语嫣为后的事。朝堂上众臣又都持着观望的态度,这倒也不是件坏事,至少他可以有足够的时间用来说服语嫣。
凉爽宜人的秋天很快的就过去了,转眼间入了冬。枝头由绿转黄的枯叶在阵阵的北风肆虐下飘零了一地,使得整个后宫即使多人出动打扫,依然还是黄叶铺满了地,踩在上面发出瑟瑟之声。
听从张太医的嘱咐,为了临盆生产的时候容易些,语嫣每日的正午趁着阳光最好最暖的时候,会在倚红或是傍绿的陪伴下,沿着寄馨院的小园子走上几圈。
春日里在冷宫受潮受寒烙下的病根子,在入冬后就显示出了它的厉害。即使厚重的狐裘大氅披着,脚下的棉靴都是卓靖柯叮嘱了特意做的暖厚的,手上的暖炉亦是半刻都不离,但手脚依旧暖和不起来。
今日的北风有些大,洒扫的下等宫人前脚刚将落叶扫去,就又有无数的枯叶掉落,在风力的作用下打着旋儿飞散四处。
拢了拢狐裘围脖,语嫣抬头看了看渐渐有云层涌上的天空,微叹一声道:“这天看着就要下雨了!”
“北风也这样的凛冽,冷得很,会不会下雪?”傍绿搓着手也跟着看天道。
“还不曾冷到那样的地步,应不会下雪的!”只是,真不知是自己身子畏寒的缘故还是今年的冬天就是比往年冷些,却是冷得手脚都不利落。
“娘娘,风越来越大了,先回屋吧,莫要着了凉,皇上又该心疼了!”风大云厚,一会儿的功夫,天色就阴沉了下来,整个太阳都已经被云层遮盖住了。
走了这许久,脚下还是冰凉冰凉的,而且,手炉也渐渐凉了,万一受了风寒,恐对腹中胎儿不利,语嫣便点了点头,在傍绿的搀扶下回去。
寝殿内,温暖如春。只因皇上有旨,只要是容妃经常出入的正殿、外寝室和内寝室,不论何时,炭盆都要摆上四五个,终日不熄。
谁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如今是皇上最心爱最疼宠的,宫人们自然不敢怠慢,内侍省的人也不敢亏了这位未来皇后的最热门的候选,但凡是采买进宫的最好的木炭,除了慈宁宫和御书房,多余的都送进了寄馨院。
语嫣却总觉的太过浪费,总是偷偷的嘱咐小勇子将正殿和寝室外间的炭盆灭掉两三个。她反正除了出去庭院中散步,大多时间都呆在内寝室,只要内寝暖和也就足够了。
脱去大氅和围脖,冰凉的手在炭盆前就着烧的正旺的炭火取暖,倚红已经很是细心的端进来一盆热水:“娘娘,傍绿说您觉得脚还是凉的,就先泡一泡脚吧!”
双脚着实冰凉无比,怕是一时半刻也暖不回来,语嫣便在傍绿的服侍下脱了鞋泡脚。隆起的腹部已经让她没法弯腰,好在身份高贵,倚红和傍绿又确实忠心,怕水太烫伤了她,早就蹲下身细心的先用手撩水轻洒在她脚上,直到她的脚适应了水温,才让她双脚放入木盆。
温温热热的感觉从双脚传递往上,似是这才真正有了暖融融的舒服感,似乎腹中胎儿亦觉得舒服,在里面顽皮了起来,令语嫣不由轻笑出声。
“嫣儿,何事这般高兴?”撩起厚重的门帘进来的卓靖柯看见的就是语嫣正对着凸起的腹部一脸笑意的模样。
“恭迎皇上!”已经习惯了皇上不经通传就来寄馨院,倚红和傍绿不显惊慌,行了礼之后,继续自己的事。
“皇上今儿早些呢!”已经觉得脚下温暖了许多的语嫣示意倚红和傍绿不用再泡了,刚擦干的双脚还没来得及穿上绒袜,却叫卓靖柯一把抱起放上了床榻。
“皇上?!”俏脸霎时红晕一片,偷眼看向两个宫女时,见她们已经窃笑着端着木盆退了出去。
“嫣儿这般害羞,莫不是在期待什么?”虽然最近确实因为顾忌她腹中孩儿而时常隐忍,多少有些欲求不满,但也不是非急在这一刻,晚上有的是时候与她耳鬓厮磨。只是,见她的脸红成了这样,他就忍不住想要逗她。
他的意思明摆着就是觉得她想歪了,这令语嫣更是大窘,原本就因为最近修养调理的好的红润的脸庞几乎能够滴的出血来了。
浑身莫名的燥热了起来,她干脆拉过锦被将整个人从头至尾的包裹住,不去看他一脸促狭的诡笑。
“呵呵呵!”她害羞的失去了往日的柔静的模样取悦了卓靖柯,大手轻轻一扯,想要掀开被子,不叫她闷在里面闷坏了,可是语嫣死命的抓着被子不肯松懈,不敢太过用力的与之拉扯抗衡,怕伤了她自己,卓靖柯便软着声音道,“嫣儿,朕脱了衣裳,有点冷了!借点被子给朕盖盖可好?”
衣裳是脱了,但也只是脱了外罩的棉衫而已,只是因为寝室内太过暖和,他觉得热了。
自己畏寒,语嫣一时忘记他是最怕热的,因而一时上当,紧攥着锦被的手略微一松,就被他顺势钻进了被中,与她微凉的身子紧密相贴。
始知上当的语嫣唯有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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