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攥紧了拳头,女子凝声问。
小埂子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惊吓的呆看着碎了一地的宝贝,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一回事,三条人影先后破窗而入,赫然是卓靖柯等人。
“皇、皇上?”因被踢破而大开的窗口,一阵阵寒冷的空气直贯而入,令得女子——王巧巧不知是因为忽然间的寒冷还是因为被吓而身体颤抖不止。
皇上!
小埂子惊吓的看着面前伟岸挺拔的颀长身姿,感觉到事情败露的双膝一软,就地跪了下去,膝盖在接触到跌碎了的玉镯碎片后,浑身抽搐着倒了下去,快得叫人猝不及防。
一见小埂子毒发,原本惊栗着的王巧巧立即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嘴脸,嘤嘤哭泣道:“皇上,您来得正是时候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呜呜”
“做主?做什么主?”冷冷的看着嘴角溢出了血,瞪大了眼睛还在抽搐不已的小埂子,又看向即使这样大的喧闹,依旧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值夜宫人,卓靖柯心中暗笑着回头看着眼前曾在自己面前演过一次戏的王巧巧。
清泪滑落了一脸,再加上微颤的身子,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换做寻常人早就怜香惜玉的不说上前抱住她,至少也要给她披上一件衣裳了。可卓靖柯就是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她自导自演,怎样圆谎。
远无法与寄馨院相较的屋内只有一盆碳燃烧着,与大开的窗户外透进来的寒气无法相抵抗,致使只穿着中衣的王巧巧冻得牙根都有些打颤。但在卓靖柯不知道掌握她多少罪状的情况下,不轻言放弃的她做着最后的挣扎,纤手一指地上翻着白眼的小埂子,她声泪俱下的哭诉:“这***才趁着今夜寒冷,没有巡视的禁卫,竟然摸进了臣妾的寝宫偷盗,不但将臣妾所有的首饰搜罗一空,还看上了臣妾手上家传的玉镯呜呜,皇上,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皇上”
像是为了印证王巧巧的话是否属实,多管闲事的齐雁飞走到小埂子面前蹲下身在他身上摸啊摸的,还真摸出一袋子金银首饰,然后在小埂子吚吚呜呜的挣扎中将东西递到王巧巧面前问:“王彩女,可是这些东西?”
“正是!”王巧巧泪眼凄迷的看着齐雁飞手中的布袋,伸手正欲拿回来,却叫齐雁飞一个状似不经意的转身给避过了,空留她微抬的双手尴尬的留在半空。
“可朕怎么听见的似乎是你们在做什么交易的对话呢?”与外面的天寒地冻有得一拼的冷冽就如同吹刮着的北风,早就已经掌控了证据的卓靖柯就像是戏耍着一只到手的老鼠的猫般,就是要看她怎么编故事,怎么在这寒夜中冻的瑟瑟发抖。
交易?
王巧巧微微怔了怔,随后哀戚的道:“那是因为他非要臣妾的传家之宝,因而臣妾才与他周。旋了片刻?”
“是么?”缓步走到小埂子的身边,用脚踢一踢碎了一地的玉屑,卓靖柯冷笑道,“哼哼,王彩女的传家之宝可真是个宝贝啊,喂了见血封喉的剧毒,戴在自己手腕却是半点事儿都没有,不愧是当年毒娘子汪三娘的后人啊!”
小埂子和王巧巧同时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卓靖柯。小埂子震惊的是玉镯有毒,而她方才忽然赠镯,无非是想要杀人灭口,真是又气又惊,自己为她办事虽然是以钱财为目的,却没想到她竟然想要杀自己灭口,当真是歹毒万分的女人,也就难怪她能在李媚云事件中全身而退,心里的算计当真是无人能及。
而王巧巧则是没有想到自己如此隐秘的身份竟然被查出,震惊不已。
趁着王巧巧出手之前,始终密切注视着她一举一动的齐雁飞一个箭步上前点住了她的穴位,让她动弹不得。这一边,白展翔亦随即解了小埂子的穴道,身子一松的小埂子利落的爬了起来,口齿不清的对着王巧巧一顿臭骂,口水血水四溅。
只可惜,他在被白展翔凌空点穴前故意的一记掌风扫到,使得一不小心咬到了舌根,此时骂人因为疼痛舌头不太利索,听不清楚到底说了怎样的污言秽语。也正因为此,才在倒地时出现了嘴角流血的现象,阴差阳错的让王巧巧误以为他真的中毒了。此时他站将起来,不难看出他方才跪下的地上没有玉屑。
始觉阴谋早就被拆穿的王巧巧这才明白卓靖柯只是在等着看她还有多丑恶的嘴脸,才会临时起意,戏耍了她一把。
一直合作的合伙人差点被自己灭口,在知道自己大难不死之后,定然会事无巨细的交待清楚,不会有半点的隐瞒,这就是卓靖柯的用意,因而才会留了时间看她出丑和让她自掘坟墓,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十多年前一个春日的午后,时任巡抚的王景壬走马上任深州时,半路遇盗匪拦路抢劫,金银财帛一应被抢,随行侍从凄惨遇害,他也差点一命呜呼,幸得当时心血来潮的毒娘子汪三娘所救。当时的王景壬年少英俊,令年逾三十、在外闯荡数年而耐不住寂寞的毒娘子不由心生爱慕,半威胁半引诱之下,与王景壬成就了好事。只是当时的汪三娘因脾气暴躁、心狠手辣,以至得罪了许多江湖人,正是东躲西藏的危险档儿,而王景壬身子痊愈之后一定要在任期内到达深州府衙就任。于是,迫于无奈的形势之下,两人依依惜别,说好了日后再相见的约定。
这一别经年,在没有毒娘子的消息的情况之下,早就被恩师嫁了宝贝千金过府的王景壬美眷佳妻,夫妻恩爱,哪里还记得半老徐娘的江湖中人,也就忘记了与毒娘子的约定。
只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毒娘子终究要为自己在江湖上的胡作非为付出代价,拖着半条残命找到了王景壬,将早年几度春风之下珠胎暗结的女儿送进了王府后就撒手人寰。
王思思虽然跟着生母只有四五年,但毕竟耳闻目染之下,心肠亦是非常的狠毒,又对毒物异常的喜欢,尤其是喜欢摆弄能使人致幻的夹竹桃粉、大麻等,常常在府中以毒捉弄下人,让王景壬很是头痛不已,但终究是自己的血脉,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随她胡闹,只要不闹出人命也就随她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数年后,王景壬在恩师又是岳父的帮助下调回京城为官,天子脚下,唯恐大女儿王思思性子狂野生出些事端,便将她留在深州所置的一处私宅,没有带回京城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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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年初,太上皇禅位,新帝即位大选秀女,比王思思小一岁的妹妹王巧巧被选中,正当一家人为这样的喜事欢欣不已的时候,王巧巧忽然缠绵病榻起身不得。夹答列午那时,眼看着进宫的日子就在眼前,忽称选中的秀女得病,恐会被以为是故意拖延触怒圣颜,又恐失了一个光宗耀祖的机会,举家商议之下,王景壬只得连夜前去深州将王思思接到京城,代替王巧巧进宫。
其实,王思思早就回了京城,正是因为想要取而代之,在后宫之中取得一席之位好对不疼爱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冷眼瞧着自己百般不顺眼的大娘还以颜色,才事先对妹妹下了毒,从而顺利的替代了王巧巧的名进了宫。
原以为,凭着自己的美貌和智慧,一定能够得到皇上的青眼有加,不想,一直待在深州这样的小地方的她犹如井底之蛙,哪里晓得能被选进宫的女子各个说有才便有才,说有貌就有貌,她一个中上的姿色如何能引起当今皇上的注意。
因而,她在观察了一段时日之后,觉得李媚云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绣花枕头一个,急躁而鲁莽,便决定依傍着李媚云伺机而动。
陷害语嫣推田秋蕴落水一事,正是她假借着自己愚蠢的建议,促使李媚云想到了一石二鸟之计。在那之前,她早就已经物色了两个人选。一个就是嗜赌成性的小埂子,只要他不戒毒,就永远会缺钱用,而只要是为了钱,他定然会一直被自己所用槎。
还有一个就是烧火宫女,她不善与人打交道,可说是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可是她家中贫穷,各方面都需要钱财。而为了家人愿意放弃一切的人,就说明一定会为了亲人做事谨慎,甚至可以说是守口如瓶。因而她又以提供她家人的生活费而买通了她。之后,让她主动的以李媚云远房亲戚的身份接近了她,提供了她早些年自制的一些用来捉弄府中下人的可以致幻的大麻粉。事后,待她在御膳房前的一个小园子里等着烧火宫女前来拿钱的时候,却久候不至,料想事情有了转变。偷看之下,见烧火宫女已经不是原来的烧火宫女。虽然,她当时也不清楚这里面究竟出了什么意外,但在连番的几日观察之后,见那假冒的烧火宫女似乎并不知道前身与自己有过交易。没有料想到不用自己出手,就这样一个知情的人被除去了的王巧巧心中暗喜,也就不再关注她了。
过后,见夏语嫣福大命大,躲过了一劫,虽然遗憾一石二鸟之计没有成功,但田秋蕴腹中的孩子被除去,亦是一桩大好事。只是,第二日觉得皇后的举止有些古怪,打听之下原来是贵为皇后娘娘,但是是第一次想要借他人之手除去夏语嫣却害得自己少了一份保障,又不想再以假面目善待田秋蕴这个已经得不到皇上关爱的弃子,心里正烦闷着。她便又通过栖凤宫里的办杂事的小埂子将夹竹桃粉暗中辗转到了小莲的手上,致使田秋蕴一夜之间神志恍惚得了失心疯。
李媚云一事事发之后,她故意勇于承认自己的妒忌心和推波助澜的动机,却藉着一直被用来撒气的李媚云贴身宫女翠儿之口,完全的摆脱了自己的嫌疑,安心的居在清扬宫思过,所有人的目光自此再没有注意到她荣。
忽然有一日,小埂子对她说道朱瑾钰派了他来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王巧巧便反利用了小埂子向朱瑾钰虚报了自己安分守己的假象。
不过,既然朱瑾钰注意了自己,她担心朱瑾钰会忍不住对自己下手,便防患于未然的让小埂子出宫的时候偷溜回王府取她娘亲留给她的少量的曼陀罗花和唯一的一个蛊虫,她又威胁加利诱的控制着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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