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视野里。
珍珠听二蛋一脸骄傲。乐不可支的说起时,也忍不住笑出声儿来。这真是奇怪的古代,奇怪的自然规律。奇怪的社会规律,人们只屈服于强者,对于欺凌弱者视为理所当然,虽然也有圣人言: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的说法,可这些思想在盛世还可以说一说,在乱世那就是所有人的童话。
王家庄的车队在路上走了一个冬天。一个寒冷的冬天,大年三十都是在路上,在车上过的,他们这一路吃喝不愁,每天都能吃的饱饱的。而且不缺肉吃,一路上马肉牛肉都吃不完,大家也对这无休无止的旅程麻木了。每天大家就是计算走了多少,还剩多少,现在他们得到的消息是还有不到一千里了,他们走了将近三分之二的历程。珍珠算了算,他们在路上大概走了将近有四个月了,希望在以后的两个月的时间里能把剩下的路程走完。
其实车队最严酷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他们一直往南走。天气虽然冷,可是也只是在零度左右转悠,简直就是追着零度线跑,并没有出现北方动不动就零下十来度的情况,何况现在已经过了年,春天马上就要来了。这几天中午就感觉比以前暖和了不少。
他们感觉暖和了,鞑子们就更感觉暖和了,他们生活在北方大漠,那里冬天的气温平平常常也都是零下二十多度,一个大风降温就能到零下三四十度,所以这个冬天鞑子们攻占了北京天津等周边城市后,并没有缩回去草原退守,而是占据了皇宫王府等各处府邸,留了下来。
士兵们就是四处抢夺民房居住,他们并不把百姓赶走,而是让这些京城附近的百姓成为了他们的奴隶,伺候他们的饮食起居,放牧喂马,如果那家有漂亮的女孩子,那就倒霉透顶了,这个女孩子必将称为某个鞑子或者几个鞑子蹂躏取乐的牺牲品。
被鞑子们占领的京城都成了鞑子们的乐园,这个冬天不太冷,对他们来说有酒有肉有美女,过的太值了,一点也不寂寞。在漠北的冬天,北风如同刀子一般割着每一个人裸露的肌肤,外面还冷的仿佛都能把空气凝固了,地上永远都是高到膝盖的积雪,所有的人没有必要是不会外出的,也出不去,只能是十几个男人围着火盆喝酒吃肉,然后就是比武摔跤,发泄着多余的精力。在京城的这个冬天完全不用想有剩余的精力,每天睁开眼就有许多新鲜的事物等着他们去发现,去玩耍。京城的各个茶馆酒肆里面好吃的好喝的永远都吃不完喝不完,最让他们得意的是可以随便吃随便喝,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了,而不用给牛羊,给什么银子;那个到处是美女的,这个楼那个坊的,他们也可以随便出入,里面的女人全都杨柳细腰,全身上下香喷喷的,那皮子细的,就像中原的瓷器,还没有摸到手,只消看一眼就就让人鼻子出血;还有那些闪闪发光的绫罗绸缎,让他们这些草原出来的,只认识皮子的人看到了那些传说中的衣服,这些漂亮布料做出来的衣服,穿在这些汉人身上是那么的轻盈飘逸,漂亮非凡,他们太喜欢这些了,他们太爱中原的美食,女人和财富了,已经离不开这些了,他们脑子里想的就是尽快的南下,占领更广袤的土地,让更多的族人能享受到这丰饶的物产,过上像他们现在一样美好的生活。在这些思想的强烈驱使下,刚过完了春节,京城的气温还在零度以下,可这对于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的草原强盗来说,这个气温已经足够温暖了,各部落各家族行动起来,开始了试探性的小股偷袭,其实在鞑子攻入京城,后面的地方已经全部都一马平川,剩下的守军退守京城天津周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可是朝中的意见是让刘国丈死守,好给南边多留出逃跑的时间来,意思就是让他们都变成敢死队。
这虽然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可是上层领导又有那个不知道,带着军队到达金陵的修罗王当然也知道,春节一过他的先锋部队先大部队几日到了,先锋驻扎在长江的南岸最边上,把后面留给中军和大部队。五日后,修罗王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的来到金陵城,刚接到探马来报,说先锋营已经在南岸安营扎寨,目前一些顺利,先锋营建议王爷把中军帐放到离金陵城五十里的地方。
修罗王听了探马的回报,点点头,扭头吩咐大家安营扎宅,左右偏师各领三万人再前行二十里安营,中军即刻停下安营扎寨。修罗王才吩咐完,就又有探马怀抱令子旗,飞驰而来:“报——报大帅,前方三十里,发现皇上銮驾前来迎接大帅。”
修罗王周围的大将们听了,都是一脸的骄傲,二脸的理所当然,放眼天下,也只有他们王爷能拯救江山社稷了,这个昏庸无道的皇帝,为了王爷手中的兵权,把天下弄的烂摊子了,还得他们王爷来收拾,收拾就收拾吧,对他们王爷好点也就罢了,这些年不是猜忌这个,就是怀疑那个,到头来还要他们王爷来救,这个昏君!按他们的意思,王爷干脆振臂一呼黄袍加身,登基为帝得了,那样那还用做这憋屈王爷。偏偏王爷没有这个意思,让他们也不敢造次。
“本帅告诉你们,现在已然来到金陵城下,这是天子脚下,大魏的江山社稷就要靠我们了,然而越是如此,你们越要谨言慎行,不可被别人抓了错出去。这城里位高权重的老臣有,德高望重的读书人有,眼利如刀的御史更有,尔等要小心了再小心。你们都是跟着本帅出生入死的袍泽,本帅不想你们没有死在战场上,却被被人拿了错处,让本帅眼睁睁的不能救!你们可明白!”修罗王喝道。
底下的百十来号大将全都齐刷刷的看着他们的大帅,没出声。
“我问你们听到没有?”修罗王中气十足的吼道。
“听到没有!”
“听到了!”
“谨遵大帅令!”
大家不约而同的答应着,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军中的规定,大帅点卯,三声未应者,打一百军棍。这次大家答应根本不是什么真的听到了,答应了,是已过三声,条件反射般的答应了。
“尔等速速与我前往,迎接圣驾!”修罗王一声令下,带着手下十几位将军和一千亲卫,奔驰向前。走了大概有五里地的样子,就和圣驾碰上了,修罗王在百丈之外就勒住战马,和众将翻身下马,疾步上前,来到銮驾跟前,插手施礼道:“臣,齐誉,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接驾来迟,还请皇上赎罪。”
御林军分立两厢,六匹雪白的,身上没有一根儿杂毛儿的,矫健俊美,别具风姿的御马拉着黄顶金盖马车出现在齐誉的面前。马车在修罗王跟前缓缓的停住了,半晌无声,早春的冷风轻轻的拂过这位战场修罗的脸,恒王在地上站着一动不动,还保持者行礼的姿势。春风吹过鸾车,上面的金铃叮咚,御马顽皮的眨着眼睛,车里依然没有声音。
正文 一百四十六章 谈话
远处马上的各位将军看着嚷嚷道:“别是车里没有皇上,让我们大帅白白在地上站着,大帅赶紧上马回去吧!”
“韩诚你少胡说,忘了刚才大帅嘱咐的话了吗,来到都城要谨言慎行,有你这么大声嚷嚷的吗?皇上不亲自来接,用銮驾来接我们大帅,那也是半幅銮驾,你看看前面的金瓜武士,后面的各色人等,那是整幅銮驾,上面必定坐着皇上他老人家,你就傻吧,赶紧乖乖的站着,休得胡说八道。”一个将军斥责道。
“什么金瓜武士,什么整幅銮驾,老子就知道上阵杀鞑子,别的一概不知道,这些弯弯绕,不要在我跟前说,去去去!”那个叫韩诚的嚷嚷道。
这时候车上响起一声轻笑,“誉弟,快快免礼,你的将军们都等急了。想不到一别几年你倒是少了些毛躁,老成了不少,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话音一落,一个三十岁左右,嘴上留着小胡子的,面白如玉,头上戴着紫金福字冠,上面缀着龙眼大小的东珠,身上穿着白色秀八宝金线团龙的便服,腰系玉带的大魏皇帝从车里躬身出来,低头看着车前的修罗王。
“陛下还是这么风趣幽默,神采奕奕!”恒王抬头看向皇上。皇上虽然总体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是明显清减了不少,眼睛里也布满了红血丝,这江山都丢了大半了,肯定吃不下睡不好的。
“誉弟还不快上辇车,你我多年未见,为兄甚是想念。快上来,咱哥俩好好聊聊。”皇上站在车上道。
“多谢陛下的厚爱,臣甲胄在身,不便上辇车。臣弟还是骑马的好。”恒王仍然不温不火的道。
皇上几步从车上下来,站在恒王面前,凝视着他。“誉弟,你走了几年,跟朕当真生疏了,在朕面前还总是陛下陛下的,叫朕诺皇兄,甲胄在身又如何,快快随朕上车。”说完。魏帝携了恒王的手,登上龙辇。
只听车外高宣一声:“起驾——”銮驾迤逦而行,往金陵城的方向走去,慢慢的车驾越走越快,所有人都奔驰起来。
马车上一阵沉默之后。皇帝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恒弟,你也都看到了,我们齐家的江山,就要毁在我这不肖子孙手里了,鞑子的铁骑强悍,所到之处,犹入无人之境,我大魏军队,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节节败退。现在几道金牌宣你领军前来,为的就是能阻挡了这些鞑子的脚步,不要让他们再渡过江来。只要制止住鞑子的铁骑,打败他们收复长江以北之地才有指望。如果在朕有生之年不能收回这些失地,朕在九泉之下也无颜见列祖列宗了!”说道伤心处,两行清泪。顺着清瘦的面颊流了下来。
皇上的悲伤不是假的,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何况以堂堂天子之尊,在一个臣子面前流泪呢?
齐誉紧抿着嘴,看着前面的车门,最后道:“陛下,没那么严重,鞑子虽然厉害,可是也没有那么坚不可摧,他们长途奔袭,又远道而来,深入中原,必定不如在草原上作战那般如鱼得水。”
“看来誉弟是有必胜的把握了?”魏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