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族长门口的几个壮丁看着珍珠走了,才有一个人飞跑进去禀报了,哈族长听了,道:“阿诚你去找个人,明天一早给他们带路,让他们出山!”
第二天人们早早就来到珍珠木屋前,牵上十几匹马出发了,这次珍珠也没有坐车,选择了骑马,在蛮族领路人的带领下,出山了,这次走的是名符其实的山路,没有走密道。真的是山高路险,她们时不时的就要下马,小心的牵着马走,不用说,这也是蛮族难为她们的多项选择里的一项,但大家谁都没吭声,在天黑的时候才出的山来,那个蛮族人远远的走在前面,和她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到了山下了,众人都松了口气,为了赶时间,他们是歇人不歇马,几匹马轮流骑,困了就在马上眯一会儿,饿了就在马上啃口干粮,只有马匹需要休息的时候,他们才会停下来。这一路上珍珠和大家同进同出,一没喊苦,二没喊累,让大家对她的认识,更上一层楼。
这个速度四天就杀到金陵附近了,珍珠熟门熟路的找到船,留下那蛮族领路人和二蛋看管马匹,他们其他人渡江过来。
珍珠回来根本就没去宅子那边,直接就奔威武镖局而来,钱进早就得了消息,带着镖局的大小管事站在大门口欢迎。大家相互见了礼,因为时间紧急,珍珠就简明扼要的把事情跟钱进说了。
钱进二话没说,一口应下来,说这事儿包在自己身上,自从那次的渡江事件,威武镖局就名声大振了,大振不是因为偷渡的事儿,是山东陈家高调宣布以后所有的业务都交给威武镖局了,这可是大生意,大蛋糕。山东陈家的生意那可都是大生意,和陈家搭上关系,以后肯定就吃喝不愁了,所以这些日子,钱进是笑口常开,他总结这件事的发生,那就是珍珠加盟了他们威武镖局,给他们带来了财运,珍珠就是个富贵命。
今天珍珠把这事一说,钱进拍着胸脯就答应了,不就是买几百担粮食吗?有什么问题,现在走到那里谁不高看他钱进一眼。
钱进立刻吩咐人去办了,珍珠总算松了口气,和钱进告辞,说回去洗涮洗涮,看看老父亲,这个钱进没有阻拦,人之常情嘛,可是也跟珍珠说,明天在狮子楼给珍珠接风洗尘。
“钱当家接什么风洗什么尘?说不定我走了没几天就又回来了,大家一家人就别整这么客套了。”珍珠道。
“不是客套,我要跟你说个好消息,顺带把咱镖局的账本儿给你看看,从你入伙以来,还从来没过问过咱们镖局的事儿呢,你可以不看,但是我不能不给,你赶紧回去看看伯父,明天狮子楼见,粮食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让人去办。”钱进道。
这时候珍珠最关心的是粮食,钱进这么说,珍珠也没时间和他矫情,拱拱手,带着孙文黄三几个人回大宅了,孙文和黄三是她特意带上的,别人都是团聚了,只有他俩两地分居,所以这次珍珠特意带上他俩。
王老汉完全没想到这个时候看到珍珠,一时呆愣住了,傻在当地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上前拉着珍珠的手呜呜咽咽的哭起来。虽然他和珍珠分开也就十几天,可他觉得分开了好几个月那么长,简直都可以和劫后余生相比了。当时为了不拖累珍珠,他答应了珍珠的安排,这些日子,他是吃不好饭,睡不着觉,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珍珠,早就打定主意,再见到珍珠一定要跟她走,说什么也不自己留下了。
哭了好一会儿,珍珠又劝慰了半天,王老汉才止住哭声,拉了珍珠屋里去坐,红丝也赶着上前行礼,后面是孙文家的一干媳妇子。自从红丝来了,孙文家的这些媳妇才知道了什么是服侍人,这服侍人真的是门儿学问,并不是端个茶递个水儿就完了,从走路说话,到斟茶倒水那都有火候,都有说道,人家红丝做出来既美且好,她们就一路叮啷当啷,跌汤洒水的,说话办事那就更不用说了,几个人彻底没话说了。
王老汉止住哭声,第一时间就跟珍珠说,这次走一定要带上自己,他不想一个人呆在金陵城,就是吃糠咽菜也要跟她在一起。
正文 一百七十章 接风
珍珠听了也非常感动,亲情是人心中最柔软的牵绊,它就是牵引着风筝的那条线,把远方的游子牵引回家,让他们在遥远的地方不至于迷失了方向,总能找到回家的路。
“爹,这次你不能跟我回去,不是我想带你去,是那边还没有稳定下来,如果稳定下来,我第一时间就接你过去好不好?”珍珠简明扼要的把到了金牛山的情况说了说。
王老汉也沉默了,珍珠那里的形势还很不明朗,随时有让人扫地出门的风险,那他还是老老实实在金陵城呆着吧,不要再去给珍珠添乱,让她分心来照顾自己。
珍珠好好的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巳时末,威武镖局的马车就来了,过来接珍珠去赴宴,珍珠换了一件月白色八宝团花的箭袖男装,头上戴着斗笠面纱,从里面出来。珍珠穿男装纯粹是为了方便,外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个女子,她这次出来不光戴着孙文和黄三,还带着孔方。
头一天珍珠邀请的时候,苏越说明天书院有事,耕田说和几个同窗约好了,只有孔方说没事儿,可以跟着珍珠去赴宴。其实是苏越和耕田不想和镖局的镖师吃饭,这样有辱他们的身份,这个珍珠心知肚明,她本来也没打算他们会去。
珍带着红丝坐进马车的同时,孔方也被抬进了后面的马车里,两人一同去了狮子楼。
马车来到金陵城最繁华的御街,因为这条街的中央就是金陵的行宫,所以叫了御街,真正的御街左右各一里的地方是没有民宅的,都是大魏的六部衙门所在地,再往外延伸。才是各种民用和配套设施呢。这狮子楼就坐落在御街,紧靠六部衙门的地方,能在这儿开酒楼的,当然也不是简单人家,可具体是谁家的酒楼。没有几个说的清楚。
这狮子楼是面阔五间。高三层,古朴典雅。雕漆大门敞开着,青灰瓦檐儿,琉璃瓦楼角。楼角挑着高高的酒旗。红底儿的酒旗上面绣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字‘狮子楼’,在风中飘扬舒展,看着好不气派。前出的飞檐下,挂着一排大红灯笼。大门口挂着黑漆金子对联:财酒尽饮饮出万家富庶,吉楼喜聚聚齐八方祥和。外面站着迎客的伙计。穿着绸缎外褂,笑容可掬的站在门口跟出来进去的客人们问着好儿,对立面唱着喏。看到钱进带着人过来,立刻往里招呼,唱道:“客来——您里边儿请——”屋里一水儿的黑漆方桌高背靠椅,伙计们训练有素,来往穿梭。
“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大堂掌柜的,立刻过来问。
“威武镖局昨天定的!”孙文立刻道。
“哦,威武镖局的客人,二楼水月清雅请,二楼请——”掌柜的唱道。立刻就有个精明干练的小伙计带着众人上楼去了。
到了狮子楼,钱进还没有点菜,在二楼雅间门口恭候珍珠。“钱当家的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就不要总这么客气了,弄的我浑身不自在。”珍珠笑着说。
“应当的,应当的,我钱进是个粗人,平时和大家说的是江湖义气,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和娘子这斯文人说话,是我钱某人的荣幸。这位是——”钱进这时候才看到后面让两个威武镖局家属抬着的孔方。
“哦,这是我的朋友,孔方空圆融,他是京城大学士苏越的得意弟子,我今天出来,唯恐钱当家不能尽兴,特地请圆融兄来陪坐的。”珍珠介绍道。
“哦,原来是读书人,幸会幸会,这真是我钱进的荣幸,快请,里面请。”钱进客气道。孔方也暗自叹了口气,和钱进拱拱手,进到雅间里,他孔方满腹经纶,学富五车,虽然因为腿疾不能入仕,可平时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今天却沦落到要和这些粗鄙之人同饮同食,真真是可悲可叹。
进到屋里,大家各自坐下,自有伙计倒茶,钱进不管这些,先把桌子上放的账本儿拿给珍珠看。当下珍珠也不客气,就翻看了翻看今年的,有各分局的入息,也有总镖局的花红,大略看了看,这威武镖局一年的收入也就三四千两银子,每位镖师的年奉是二十到十几两银子不等,趟子手一般是一年二到五两银子不等,伙计们都是二两银子一下,这些费用除去也就还剩一千多两银子,除去一年人吃马喂的,一年也就几百两银子的纯利,这几百两银子里还有自己的定金在里面呢。
珍珠看了钱进一眼,这安排镖局家属的银子这么一想肯定是钱进的私房钱,不然这账上早就没银子了。
要不这钱进死乞白赖的拉自己入伙,分一半威武镖局给自己,原来就是个空壳子,他平白的得了那么一处大宅子住。
珍珠啪的一声合上账本,笑着放到桌子上,道:“账本我看完了,生意还是不错的,以后大家都好好干,跟着我和钱当家的不会让大家吃亏的,今年的一定让大家过个肥年!”
钱进的脸红了,“娘子竟会开玩笑,这账上都没有银子了,还有这么多人要养,那天不得几两银子,那......那还有银子让大家过肥年。总之是我钱进对不住娘子,还望娘子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我这粗人一般见识。”
钱进以为珍珠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狠狠的让自己大出血,来报复自己骗她入伙的事,赶紧拦了珍珠的话头儿,把比脸还干净的家底儿亮出来,让在场的人绝了过个肥年的想法,不然这事传出去,真就把他钱进架到火上烤了。
为了镖局的运作,也为了镖局上上下下千数来口子人,跟着自己干的,都是自己的徒子徒孙,他不忍心丢下他们不管,只好拿出自己多年的积蓄,把大家迁来,迁来那里就完了,买吃的,找住的,所有这一切都是银子,他出私房他心甘情愿,还空手套白狼的把珍珠给算计进来,他钱进心里有愧!
“呵呵,钱当家这就见外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东家,不是还有我吗,今年的肥年就算我送给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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