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怎会有此一说,惜儿,难道你不愿意嫁给我吗?”何孝贤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他那几个手下人听孙伯文这样一说,纷纷气恼道:“我家公子要财有财,要样貌有样貌,不知多少千金小姐心仪我家公子,林家小姐哪会不中意呢?孙大人刚才那样说,有失公允呢?”
“是啊,我家公子一表人才,林小姐聪慧大方,两人可谓是天生一对佳偶,您一个局外人好像不应这样说话吧?”
“住口,怎么可以对孙大人无礼?”何孝贤笑着制止了杨伍等人的愤慨之言,温柔的看向我,一副亲切体贴的样子,可那眼中却隐隐透着伤感:“是我自做多情了吗?惜儿,若你不愿意,尽可以当面告知于我!”
他话中那浓浓的失望和伤感之意令我心中有愧,“他连救我林家两次,在众人面前,我怎能让他如此失颜面,任他成为众人嘲笑的对象呢?做人不可以这样的,他的恩情我不能不报。”
说来这何孝贤可是个要金有金、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白马王子级别人物了,可是,尽管他如此优秀,如此俊美,我还是不喜欢他,也不愿嫁他,只因他与那江凌玉有太多相似之处。“算了,先含糊几句应付应付吧,私下里,我再找机会和他说清楚就是了。”我在心里思量着。
“何公子,不是这样的,其实……”可我的话还没说完,何孝贤便打断了我的话,转头面对孙伯文时一改眼中的伤感,换上了胜利得意地笑意,“孙大人,您也听到了,惜儿说不是您想的那样。她的意思就是愿意做我何孝贤的未婚妻,是不是,惜儿?哎,所有人都在传我强逼惜儿嫁我,令我无辜成了众人嘲笑的对象,到底是何人在传播这谣言呢?趁着今日大家都在,惜儿,你就将此事说清楚吧!若你真的不愿嫁我,这事就算了吧!”何孝贤面向我时,脸上又有了隐忍地伤感之情。
“不是的,我愿意当你的未婚妻,你没有强逼于我。”我冲动地脱口而出,可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孙伯文听后,是气得直瞪眼,一双利眼直往何孝贤身上射。可这时,何孝贤却笑了,笑得很是得意、开心。
就在我正奇怪着何孝贤的表情变化时,一个身着浅蓝色长衫的中年男子飞身而至,孙伯文见了他,忙叫道:“封大侠。”
“伯文,愚兄来迟了。”封自宇面有愧色,看着眼前这凌乱的打斗现场和孙伯文那失落受伤的表情,他自然明白自己来迟,令孙伯文遭遇了什么。
“快别这样说,看封兄的样子,似是遇上麻烦事了。”孙伯文见封自宇一副气喘吁吁的疲惫样,衣衫上还有几处伤痕,关心地问道。
“快别提了,遇上一群疯子,硬说我是什么江湖大盗,要抓我去领赏,不容我说话,便缠着我打了几个时辰。直到刚才,有一人跑来说他们要抓的人在另一边,我这才得以脱身。唉,为兄对你不住了。”
“快别这样说,还是先去我府中换身衣衫吧!”孙伯文关心的拉着封自宇要去上药,可经过何孝贤身边时,突然停住了脚步,利眼与何孝贤对视良久,愤恨道:“何府二当家之名配你何孝贤太屈才了,才十来岁便能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声之中,这份智谋真是让人佩服!”
“虽不知大人为何会如此盛赞孝贤,孝贤还是要谢过大人谬赞。”何孝贤笑着向孙伯文行了一礼。
他们这一来一往的对话,爹娘听不明白,我却是有些懂了,不敢相信地看向何孝贤。在那张透着胜利微笑的脸上,我心中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见我看着何孝贤时,眼中已没有感激和愧疚之意,反而充满了恨意和质疑,孙伯文笑道:“若惜,这两个人犯我会连夜审讯,你可有兴趣旁听?”
“若惜也有此意。”我毫不犹豫地跟着孙伯文一起走了。
公堂之上,孙伯文升堂审问时,还将田小四、杨九及曾布实等人一起抓上来审,听着他们轮番叙述,真相大白了。虽然田小四等人直到被关都没反应过来,我和孙伯文却想到了,这一切都是何孝贤在暗中推波助澜。
他这样做的目的,应该是在报复我之前四处扬言要退亲的事,也想趁着田小四等人给我一个警示,吓吓我。得知真相却没有证据,我气愤得往家里冲,心中的怒火烧得我想当面扇那何孝贤两耳光。
“看来你是想明白了。”想不到我刚冲到爹娘安排何孝贤暂住的听风苑,那何孝贤一见我就气定神闲的来了这么一句,成功地令我停下了急冲的脚步。
我狐疑着慢慢走近他,大方的坐在他对面,冷声质问道:“说,这一切是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惹来的,哪会是我的安排?我只是比旁人更加善于揣测人心,预想到了这些而已。”
“所以,你就利用这事来吓唬我,哼,在这桩卖凶杀人的事上,你可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啰?”我恨声道。
“惜儿,这罪名你可安得太重了。要想和我玩文字游戏,你还太嫩了点。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想明白了最好,若你真不愿意想明白,可就要有承担它的勇气。”何孝贤阴冷的笑看着我,让我立时有种被毒蛇盯住般的恐惧感,“你不会是个成功的商人!一个成功的商人,要精于算计,要善于利用,更要擅长做些借刀杀人的事。在这方面,你可是个门外汉!”
他那笑意让我想到了罗来杀被挑断手脚筋时的惨样。是啊,一个连独行悍匪都敢虐待的人,我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好好想清楚,我的耐心有限。”看着我胆怯害怕的样子,何孝贤这才笑着离去。
“天啊!我,我怎么会惹到这样一个恶魔啊!”我无助地仰天长叹着,不敢相信那俊美如画的何孝贤,带给我的恐惧感更胜罗来杀。他才十四岁就狠毒成这样,以后,会凶恶到什么程度呢?回想到他冷笑着让手下人废了罗来杀手筋脚筋时眼中的狠厉冷绝,我是心胆俱寒啊!
奸商难斗七品官(一)
“林若惜,这只是一个开始,若你不乖乖听话,以后还有更厉害的等着你。哈哈哈!!”梦中,何孝贤那张俊颜竟像个魔鬼般狰狞恐怖,连脸上那笑意看来也格外地阴冷森寒,令人畏惧。
“别过来,你别过来,啊——”我尖叫着惊醒过来,冷汗直流地喘着粗气,想到梦中那张狰狞恐怖的笑脸,就发怵。
“小姐,你怎么啦?”玉儿就睡在我隔壁房间,听到我的尖叫声忙起身跑到我床前,见我一副虚脱半死、冷汗直流的样子,吓得便要出去叫人来。我忙一把拉住她,“我没事了,只是做了个恶梦罢了。”
“可是、、、、”玉儿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我,脸上有着明显的犹豫。
“没事的,你去睡吧,我还想接着睡呢!只是做了个恶梦而已,今天,大家都让那罗来杀折腾够了,你别去影响他们休息。”我怕爹娘知道后会担心,便强撑笑意拿过玉儿手中的帕子,故作没事的擦着冷汗。
“那好吧,玉儿就在隔壁,若小姐觉得怕,只管叫一声便是。”
“我会的,玉儿,你去睡吧!”
玉儿走后,我毫无睡意地坐在床上,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一个劲的叹气,就这样无眠到天明。
次日一大早,孙伯文便来府中找我,见我如此憔悴,担心道:“若惜,天大的事,我都可为你顶住,你何须畏惧那奸商。”
“可是,哎,这事就,还是算了吧。”我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此时,我是怕极了何孝贤,他那么阴险狠毒,只因我之前扬言要退亲,他便暗中促成了田氏兄妹的卖凶事件,存心想将我吓个半死。若我真的与他退了亲,不敢想像我们一家老小会遭到他怎样的报复?
“为何要算了,难道你真的想嫁给那奸商?若惜,你要知道,何孝贤就是再厉害,也没法与官斗。有我在这儿,你只管照自己的心意行事,我定会护你周全的。”孙伯文有些着急的劝道。
若是以前,我定会冲动的应下,可是,经过昨夜的惊吓,我真的是怕了。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爹娘考虑啊!孙伯文是官,何孝贤自然不敢与他为敌,可是,我只是个商人,哪敢跟他斗?再说了,他昨日故意让手下人缠住孙伯文请来助阵的封自宇,便是想让我明白,他何孝贤要做的事就一定能做成,他能想到的,也永远比我们更多、更周全,与他为敌,绝不会是件好事。
“真的不用了,孙大人,我们还是别提这事了吧!”我心情郁闷极了,孙伯文见我这样郁闷,知我仍是顾忌着何孝贤,毕竟昨日就因着何孝贤的奸计,才会令封自宇迟到,让我们一众人等受尽罗来杀的惊吓和羞辱。想到这些,孙伯文便自责不已,冲动地拉起我的手,坚定地向我保证道:“都怪为兄想事不周全,竟着了那奸商的道。但是,这种失误,绝不会有第二次。”
“可是,我怕会……”面对孙伯文这样全力相助的盛情,我的心里又升起一丝希望,可仍是担心地说道。
“为兄虽不才,可也出身官宦之家,行走于官场之中,要比谋算、拼权势,他何孝贤绝胜不了我。惜儿,只要有我在,他何孝贤就休想逼你嫁他,我也绝不会允许。”孙伯文打断我的话,将我的手握得更紧了,口气强硬道。
他的话令我不解,奇怪地看向他,这一看却看出了不对劲,惊得我忙往后退,险些跌倒在地。在心里一个劲的否定自己看到的,“不是,一定不是,肯定是我自作多情了。孙伯文家有贤妻,夫妻感情甚好,他怎么会对我有想法呢?”
“惜儿,小心点。”孙伯文担心地欲上前来扶我,可我却退得更急了,还一下子跌进身后人的怀抱中,耳后传来何孝贤隐含嘲弄的轻笑声:“惜儿,一大清早的,你怎么怕得像见到鬼似的?”
“何孝贤,放开她。”孙伯文见何孝贤抱着我不放,怒喝道。
“请大人恕孝贤不敢从命,惜儿此时受了惊吓,若孝贤放开她,她可是会摔伤的。”何孝贤笑得像个狐狸般狡猾,令孙伯文眉头微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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