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对她那遭遇很是同情。前些时日,我为这首词谱了曲,今日便唱与伯文兄听,也好帮我提些意见。”
似听出些不对劲来,孙伯文的眼中有了一丝怀疑,可我不去看,就着月色唱起了那首著名的《长门赋》。
“自从分别后,每日双泪流。泪水流不尽,流出许多愁。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可怜桃花面,日日见消瘦。玉肤不禁衣,冰肌寒风透。粉腮贴黄旧,蛾眉若常皱。芳心哭欲碎,肝肠断如朽。”
我唱得悲切、婉转,让孙伯文听得呆了,这歌令他想到了与吕氏风风雨雨的日子,想到了当年吕氏久未有孕,家人逼他再娶,他冒雨跪在祠堂前立誓的情景。一时间,对吕氏负情的愧疚之情和被我看穿心思的难堪令他的脸阴晴不定起来。
一曲罢,我偷偷瞅着他,发现他的脸似怒似愧,更有着许多不舍。知道他此时正在挣扎犹豫之际,我可不敢上前多嘴,担心吊胆的站在一旁,等着。
孙伯文是个聪明人,从我的歌声中他听明白了我的用意,也知道了我的决定。痛苦地闭了眼,悲叹道:“你已决定做何孝贤的妻了吗?”
“若惜要的是唯一,从何孝贤同意娶商青璇那一刻开始,便注定我与他无缘了。”我平静地说着。
“唯一?什么是唯一?再深再重的爱,再浓再厚的情都敌不过时间,我也以为自己会坚定地终生只爱庭芳一人,可是,”孙伯文痛苦地止住了话,转头悲叹道,“有些东西,是不能预测的。就算眼下有个男子信誓旦旦、指天誓日的表示今生非你不娶,只爱你一人,难道,你就能保证他十年后,二十年后,还谨守着这誓言吗?也许,你容颜还未老去,他已变心再爱他人啦!”
“若惜是个死心眼的人,和那女子一样,为独得心上人的爱,甘愿被众人唾骂,宁愿被夫家休离,也不愿守着一份不完整的爱过日子。”我心志坚定地说着。
“惜儿,爱上你真是世间男儿的劫数。”孙伯文苦笑不已,我也笑了,却是开心地笑,笑他终是放下了对我的执念:“是啊,所以,你就好好当兄长吧,看我如何折腾我那另一半。”
“就算是折腾,他也是会笑着接受的!”孙伯文语带羡慕地苦笑着。
“那是。”
“可是,你可要防着他婚后改变态度啊!”
“放心吧,我会在婚前给他无数考验,通过了,我才嫁他,绝不让他有机会‘奴隶变将军’的。”
“‘奴隶变将军’?”孙伯文让这词逗笑了,“好贴切的形容,惜儿,你是个宝,能拥有你的男子,是世上最幸运的男儿啊!”
“那是自然,我可是个天上天下、独一无二的聪明女子呢!”我自鸣得意地笑着,一点也不谦虚。
“惜儿,看得出何孝贤是真的很爱你,以智谋、相貌和财富而言,他是个非常合适的夫婿人选,你真的不考虑他?”
“不考虑。”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若你真要与他退亲,必要时,我可以帮你。”
“那就说定了,大哥,到时你可一定要帮我!”
就这样,我们笑闹了一夜,还结拜成了异姓兄妹。我这才想明白当年提议要与他结拜时,他为何会一脸古怪地回拒,原来是因为这个啊!真是的,害得我羞愧伤心了好久呢?结拜后,孙伯文还告诉了我一件事,原来何孝贤是让孙伯文手下官差拖住了,难怪他一夜未现身。看着孙伯文有些得意的奸诈模样,我在心里叹着,“这家伙也太老奸了,何孝贤虽是当之无愧的成功奸商,这孙伯文却是个官位越爬越高的腹黑大官啊!商,哪敢与官斗?还好我与他结拜了,仗着他的势,我可就不用怕那何孝贤了。何孝贤若再敢欺负我,我就将孙伯文抬出来,还不治得这奸商死死的。”
聊了一夜,我们似要将这多年来的趣事全说尽一般,一点睡意都没有。到了清晨,温柔贤慧的吕庭芳双眼红肿地拿着披风来了。
“昨日惜儿与伯文大哥已结拜成异姓兄妹,吕姐姐可就是惜儿的大嫂了。惜儿一直就想有个这样强大的哥哥,温柔的大嫂,这下终于如愿了,真是太好了!”我一见吕庭芳这样伤心的表情,知她误会了,忙故作天真转着弯地将事情给她解释清楚。
“芳儿,昨夜我与惜儿结拜,她日后就是你的小妹了。日后想买什么东西,就叫她帮你,可不能客气啦!”看着吕庭芳红肿的眼,孙伯文将她搂在怀中。
“哇,大哥,你这官可真不是当假的,这么会利用人。”我故意装出一副很气愤的样子来耍宝,逗得吕庭芳破涕为笑,孙伯文则是温柔的看着爱妻,一副眼中只有她的深情样。
看着他们这恩爱样,我难能不识相地继续当电灯泡呢!再说了,一夜未睡,我现在可是困极了,便转身离开想回房去补眠。想到自己终于圆满地处理好与孙伯文的事,我开心地看什么都笑,可是,当何孝贤阴沉着一张脸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开心不起来了。不止如此,连让我困得眼睛快睁不开的嗑睡虫也让他吓跑了。
“早啊,昨夜你睡得可好?”我一看他那阴沉地笑脸,便一心想跑。
“你别想摆脱我,今生不可能,下一世也不可能。”何孝贤一把将我拉到怀中,就要吻我,我忙扭转过头,死命地挣扎大叫起来:“以你的才能样貌,需要如此吗?”
开玩笑,这可是我的初吻呢,自然要留给我喜爱的人啊,那能让他抢去。
“就是因为我太自信了,给了你太多的机会,和尊重,才会让自己处于不利的一方。我算是看清了,对你,真是不能太宠了。”何孝贤阴笑着。
“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强逼于我有什么意思!”
“为何你就是看不到我对你的好,不肯相信我是爱你的?”
“爱?你这不是爱,只是不愿输罢了。你自己说过的,这世上没有你何孝贤想要却要不到的东西,你只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你,我是志在必得,不管你怎样想,二十七日后,我都会来娶你。别再考验我的忍耐力,我发现面对你,我的自制能力越来越差了。”何孝贤放开了我,却冷笑着将我身后那株树身比我腰还粗的树一掌击断。看着那断裂在地的树身,我是浑身发冷。
离开封自宇的府邸,我们一行数人向边城出发,这其中还有爽直豪气的郭志远。看到郭志远我的心情竟有些好转了,一路上不停地逗他,特爱看他答不出我的问题时的呆样,特别是他气得跳脚时的样子,让我心情很是愉快。竟有些明白起来,为何那奸商总会逗我,想必也是这种心态吧?想到这,我很是气恼,不甘心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小丑。
可是奇怪的是,何孝贤竟对我逗弄郭志远的事一点也不介意,仿似早上失常那个男人不是他一般,和孙伯文一路上谈笑风声,话题聊个没完,就像是好久未见的亲兄弟一般感情好。
见我这样冷落何孝贤,反而总找话题与郭志远说,吕庭芳还以为我对郭志远有意思,试探性地问道:“我那堂弟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刚烈,有些轻视商人,若他言语间伤着惜妹妹,你可不要往心里去,我会帮你说他的。”
“只要他不动武,以我的口才,他是气不到我的。”我享受着这种逗弄人的快感,不停地出些脑筋急转弯给他。
“那倒不会,志远是个率直刚毅的耿直之人,尊老爱幼、锄强扶弱、仗义除奸的事他会做。在他的眼中,咱们这些女子都是需要他们保护的弱者,你就是言词间再不留情面,他也不会打你的,真要气极了,拂袖走人就是了。再说,你是我的好姐妹,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怎么也要忍让三分啊!”吕氏笑道。
终于听出吕氏的真正意思,我忙道:“郭少将这人太爽直了,若惜少有见到,所以就与他多说了几句话,吕姐姐,你别误会啊!”
“姐姐会误会什么呢?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吕庭芳笑着和我打太极,令我无语,只得试着和郭志远拉开距离。可那直性子倒好,一个劲地暗示我再出些题目,看他那别扭样我就想笑,索性放开顾忌与他继续出问题。
终是到了分别的时候,依依不舍的挥别了孙伯文夫妇,孙伯文看着一脸笑得温和的何孝贤好心地提醒我道:“暴风雨的前夕总会特别宁静,你可要小心啊!”
听他这样一说,我后怕地看向不远处的何孝贤,只见他正笑着看向远方,一脸的平和亲切。是啊,他早上那表情那反应,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一般,这可真是风雨欲来的前奏啊!
“有事就来陌城找我们,一定帮你。”孙伯文笑着与我告别了。
一眼倾情缥缈间
孙伯文他们离开后,我提心吊胆地防着何孝贤,可他却仍是如之前一般温柔地对我。可是,他越温柔,我越怕,他越笑,我就越想哭。妈妈啊,我怎么招了这样一个可怕的人物啊!
可因着神经高度紧绷,加之昨夜一夜未睡,到了用晚饭时,我竟吃着吃着睡着了。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在床上,让我气结的是,我和床之间隔着一个何孝贤。是的,我是睡在何孝贤的怀中,而他,正睡在我的床上。惊得我尖叫着跳起来检查自己的衣裙,还好,没事,衣服没有被脱过的痕迹,身体也没有痛的感觉,没事没事。
“我尊重你,不想给你痛苦的第一次。可是,如果让我知道你又动了什么坏心思,想逃离我。那时,我可不会再按耐自己的欲望了。”何孝贤眼中满是□地笑看着我。
我被这样的他吓到了,不敢相信自己的势力在他面前竟这般弱小,“我的护卫呢?朝霞他们都让你弄到哪儿去啦?”
“我让他们先去休息了,你若想见他们,我帮你唤他们来便是。”何孝贤笑得很是自信潇洒。
他走后没多久,我的近身五卫都来了,他们看来是经过了一场厮杀,自知自己失职没能保护好我,看着我时,眼中满是愧疚。我见他们这样心里很不好受,淡笑道:“没事就好,大家都累了,早些下去歇着吧!”
“大小姐,我们无用,害您受苦了。”受伤最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