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华服看来身家不凡,顾盼之间流露出雄霸一方的嚣狂之气,所骑的那匹马更是惹眼至极,通体皆为墨黑色,只有额头有着一撮白毛,就连我这个外行人也能看出它定是一匹日行千里的良驹。
“显德兄,好久不见,近日可好?”何孝贤见自己认错的话让他听了去,脸上难得有了一丝困窘之色。
“不好,”他口中那位显德兄倒是个粗直之人,开口便来了这么一句话,令何孝贤的脸更红了。那人倒好,不去和何孝贤叙旧,却气愤加凶狠地看向我道:“想必你就是那林家大小姐吧?”
感受到他的不友善,我也不愿示弱,嚣张地笑道:“正是。”
“孝贤年少英俊,智谋超群,家中金山银山,不知有多少名门闺秀一心想嫁他,你这丫头再要这般娇蛮难驯,到时惹得他不愿娶你,你可别哭鼻子。”许是第一次有个女人敢对他表现出一副嚣张模样,可把这人给气坏了,说话间更是不留情面了。
“我就巴不得他不娶我,你有本事,就让他和我退亲啊!我保证绝不做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还会办十桌感恩酒,放鞭炮庆祝与他退亲成功。”我让他这一气,话可说得有点狠了,也不管何孝贤面子上过不过得去。
“惜儿,言多必失。”何孝贤被我的话说得毫无面子,生气地低喝道。
可是,气头上的我哪管这些,继续施展毒舌功来气这沙猪男人;“对着这么多话的男人,我若说得少了,才真会有失呢!”
“孝贤,大丈夫何患无妻?我看这林家闺女长得也不怎么样,性情还这般差劲,不如,就退了这亲事吧!老哥马上为你在万家堡办个赏花宴,广邀名门千金来任你挑选,不管你选上谁,老哥都能为你说成亲事。”那沙猪老男人被我气得快发疯了,竟劝说何孝贤退亲。
闻言,我愤怒了,不是因为他劝说何孝贤与我退亲,而是很介意他竟敢当面说我长得不怎么样。
“谢显德兄的好心,可是,在孝贤眼中,惜儿是无人能及的!”
“女子无才,方有德,这样娇纵蛮横的凶悍女只是空有个才女的虚名罢了,真想不通孝贤你为何这般看重她。这样由着她欺,太失男儿尊严了。”万显德不甘心地吼道。
“男人要尊严,难道女人就不需要了吗?”我从他的话中,已猜出他便是那雄霸一方的万家堡堡主万显德。这只臭沙猪,在男人眼中他是个英雄,身怀绝世武功,最新武林高手榜公布名单中高居第五名。他的万家堡被称为天下第一堡,垄断马匹生意的他坐拥无数财富,是个名符其实的有财富有名气有地位的大英雄。可这样一个让人羡慕不已的大英雄却有个让我唾弃的习惯,那就是他很轻贱女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当一回事,随意将她们许配人家,他第四个女儿就是这样让他逼死的。
“女人需要什么尊严?只需依附男人,认命当个传宗接代之物便可。”万显德轻视地话令我想甩他一耳光。可是,我也只敢想想而已。他可是个武艺高到武林中排前五名的人物,想打他耳光,那是找死。
“那你敢不敢跟我比比啊!我会让你知道知道,你们这些男人,也有胜不了我这女人的地方。”
“除了男人不会生孩子这点,我们男人大丈夫,没有任何一点会输给你们这些小女人。就说我这孝贤老弟好了,你哪里比得上?”
“我有什么比不上他的?他会的我会,他不会的,我也会,你说我比不比得过他?”我听他这样说,再看他的架势,怀疑他会不会就是万家堡的万堡主。
“何老弟,你这女人真该管管了,竟敢这样说你?女人可以疼,可不能宠,会宠坏脾气的。你应该趁早好好训训她,让她知道一下什么叫以夫为天,出嫁从夫。”万显德听我这样说马上对着何孝贤道。
“惜儿任性惯了,我既然爱她,也只得由着她的性子了。”何孝贤说得肉麻死了,听到万显德这样教训我,笑得更贼了。
怒挑狂男定赌约
“阁下这样看不起女人,该不会就是万家堡的万堡主吧!”我干脆开门见山的直接问他。
“正是万某,你现已知我身份,应该清楚我的能耐。若是及早认错,看在孝贤的面子上,我便不与你这小女子一般见识。趁早认命地嫁进何府,做个相夫教子的贤内助,这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你的大男人主义也太过了吧,我的事也由得你来管,我可不是你府里的丫头婆姨,任你来摆布。之前听人说你如何轻视女性我还有些怀疑,毕竟你贵为一堡之主,又是个成名江湖的大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如此不讲道理。现在看来,那些传闻还说得客气了,你岂止是轻视,你根本就是个不把女人当人看的大男人主义。女人凭什么就比不上你们男人?你凭什么认定男人就应该高女人一等?我今日偏要向你证明,女人并不比男人差。最起码,我就敢说,你万家堡里就绝对没有一个男人能在作诗和书法上比得过我这个女人。怎么样?万堡主,你敢不敢接下我这封挑战书呢?”
“你太放肆了,竟敢小看我万家堡?我、、、”万显德被我一阵臭骂,气愤之下激得他马上应下我这挑战书,对着我冷声道:“你要比书法、诗词也行,既敢自称才女,就应该再加两项琴艺和画功?”
“画功?我从未、、、、”我一听他说起画画,心中便浮现出以前被恶意刁难的痛苦经历,可我的话还没说完,万显德便嚣张道:“你怕了?这般有胆色,为何还要惧怕多比两项呢?既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为何只敢比自己擅长的那两项,这开口下战书的人可是你啊!”
见他这样说,我也不好回绝,但也马上想到了一个补救的办法,“那就是要比四场了。也行,可若是两胜两负岂不是无法分胜负?不如再加一场,比智谋,双方互出问题来考对方,每人限出十题,内容不限,答多者为胜。”
“不如再加个围棋和骑射功夫好了。”万显德倒老奸,笑着看向我。
“常听人说关外的万家堡人才济济;万堡主有是个正直豪爽之人,如今看来倒是旁人对你太过胜赞了。若惜一介女子哪会骑射功夫,既然万堡主没自信与若惜一比,那这场比试就作罢好了。”我故意笑着看向万显德,用起了激将法。
“好,比五场就比五场,可总要有点奖惩才行。万某若输了,就当着全堡所有人的面,承认自己以前看不起女人的行为是最愚蠢的,从今以后,绝不再轻视女子。可若是林姑娘你输了,又当如何?”万显德沉声道。
“我若输了,以后就当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如何?”我听他说出这样的赌注,也只有答应他一个同等价值的赌注。听我这样说,何孝贤的眼中笑意更浓了。
“君子一言。”我自信的看着万显德,朝他伸出手来。
“驷马难追。”
大将军府,唐少辅看着手中那个形状怪异的望远镜一脸惊诧,不敢相信地问道:“志远,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是林、、、是从何公子那儿得来的。”郭志远见唐少辅也极为重视这望远镜,心里很是开心,险些将我的名字说了出来。但想到何孝贤的嘱托,他第一次欺骗了心中的神。
“我明明看到是游家小姐送你的,怎么又变成何公子了?”凌玉有些不解道。
“哎,这,哎呀,我明说吧!这东西叫望远镜,可以将远处的人事物缩近两百米距离。它是林姑娘发明的,林姑娘就是你说的那个游小姐。属下刚才骗了大将军,全因,全因林姑娘爱慕着大将军。可她自幼便与何公子订了亲,若说出来会坏了她的名节。而且,何公子也担心林姑娘会因这项发明而惹上祸事,所以,便央求属下,万不可将她说出来。因而,因而属下便斗胆了,请大将军责罚。”郭志远本就不愿意骗唐少辅,在唐少辅的注视下,便实话实说了,可仍是隐瞒了原油爆炸的事。
“她一个女子竟能想到这么奇特的东西?”唐少辅不敢相信地看着这望远镜。
“林姑娘可有才华了,她五岁便能赋诗,六岁写书法,连我姐夫都赞她诗书双绝,是个当之无愧的才女。”郭志远说到我的荣耀事,可是兴奋得如数家珍,连我出的那些智力问题也一并说了出来,还有那句‘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听了这些,唐少辅眼中的疑惑更多了。
凌玉不甘地呐闷着:“那个吹箫的问题竟是她想出来的?可恶。”
“本帅会为他们保密的,还会为他们送上一笔丰厚的赏赐。这望远镜的制造技术必须得到手,凌玉,你速去查问守城军士,探明这林若惜的下落,将她请来营中。”唐少辅一脸的志在必得。
凌玉走后,郭志远有些不放心地解释道:“其实林姑娘虽为商人,又是个女子,智谋勇敢却也不下于我们男子。属下与她共过危难,数番遇险,她都没想过将属下扔下,她的人品,属下愿以性命作保。”
“志远,仅凭感觉作判断是不智的,人心难测,你如何能因这一次相救便认定她的为人?”唐少辅看着手中的望远镜,那双灿如星子般的眼异常凌厉,令那张俊美绝伦的五官,尊贵霸气中有了一丝狡黠。
“林姑娘她不同于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敢从世人闻之色变的修罗铁骑下救出属下,制造出这么神奇的望远镜,这份胆量、勇气和智谋,足以让人信任。大将军可以见林姑娘一面,相信见过之后,大将军也会认同属下的看法。”郭志远继续为我辩解着,可唐少辅眼中的冷光却更冷了。
在古代生活了十五年,我见多了奢华富丽的亭台楼阁,这种精致华贵的建筑给人一种优雅温馨之感。而万家堡的建筑风格完全不同于这些,站在堡内最高处的迎风台上,我得以尽览万家堡的全貌,真是物似主人形啊!这占地千里、气势恢宏的万家堡倒让我仿佛看到了万显德本人一般,同是那般的狂放豪迈、不拘一格。
回想起与他订下赌约那一刻的自信从容,此刻我倒真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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