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五千两变一万两,这可是碧落眼下最需要的银子啊。
“姑娘,你可是遇到了大金主,那买家是南公子。”
金老板走过来向碧落报喜,碧落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宣布结果,于是朝着那二楼的南公子微微俯身道:“恭喜南公子拍的白龙酒樽,祝南公子生意兴隆,财源滚滚,也祝我大祈国运昌隆,风调雨顺!”
“好——!”
众人纷纷鼓掌,即为碧落刚刚的一番异于常人的举动,也为碧落的这两句吉祥话。
碧落在众人钦佩的目光下带着那唯一仅剩的白龙酒樽来到二楼南公子的雅间。
之所以要亲自送过去,就是碧落想借机跟这南公子多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谈米粮的事情。
虽然碧落现在有了一万两银票,但离二十万两还有很大的距离。况且米粮现在涨价,五万担米粮更是需要二十五万两银子,碧落手里的银子连零头都不够。
“南公子,你的白龙酒樽。”
碧落低着头走进雅间并不敢太张扬,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奴婢。
南公子的随从将白龙酒樽接过去后,立马就倒了一杯酒送到南公子面前。
南公子接了过去,先晃了晃手里的酒樽,又嗅了嗅那酒的香味后才将那酒一饮而尽,放下白龙酒樽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个字:“好!”
“这是一万两银票,你拿着。”
随从见主子认可了那白玉酒樽,立马拿出一张万两银票交给碧落。
“谢南公子。”
碧落将银票收下后,虽很想再多留一会儿,但苦于没有借口,只能在收下银票后就不得不退下。
“那副画是家公子的?”
就在碧落快要走出雅间的时候,南公子忽然叫住了她。
碧落心一喜,忙停下来回答道:“是的。”
“你家公子是京城人?”
“是的。”
“京城好像没有安姓氏的大户,你家公子现住在京城哪里?”
碧落心一紧,暗道不妙。
这南公子只是听说是从北方来的,难道这北方就是京城?!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碧落的运气也太背了!!可碧落一想,京城的大户人家中,也没有南姓氏的大户啊?这南公子又究竟是哪里的,怎么会对京城的事情如此了解?
碧落的谎言可以骗过金老板,但未必能骗过南公子。
怎么办?要怎么解释?
“怎么?想不起来你家公子住在哪?”
南公子轻扬着声调问,站在碧落身边的随从立马拔刀,架在了碧落的脖子上。
汗!这南公子到底是谁?要不要用刀这么夸张啊?!!
碧落虽有些忐忑,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安,她让自己冷静地回答:“南公子果然好眼力!我家公子确实并不是京城人,此番我们来到泉州,只是为了办一件要紧的事。说是京城人也是情势所迫逼不得已,还望南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拆穿我们。”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南公子反问了句,那语气一听就是不会答应碧落。
“若南公子肯替我们隐瞒,我家公子愿将那副先皇的《梅雨图》以一万两的低价转让给南公子。”
“一万两卖我张假图?你们的胆子可真是很大啊?”
碧落的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南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看出那是副假图?
“南公子何出此言?那副先皇的《梅雨图》是我家公子从行家手里以五万两的价格买的,怎会有假?”碧落镇定自若地坚持那画是真的。
“你可知道大祈律法,伪造先皇真迹造谣撞骗者该当何罪?你和你家公子要么是故意伪造,用以偏财;要么就是被人坑骗,不辨真假。”
“南公子一口咬定《梅雨图》是假的,可有证据?”
“证据?”
南公子轻笑了下,又用那白龙酒樽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后说,“证据就是这幅画原本是夏侯大人府里的东西,夏侯大人满门抄斩之后,府里的所有家产全部充公。你这幅《梅雨图》又怎会流落在外呢?”
碧落这才稍稍松口气,原来这就是他评判的标准。
“不瞒南公子,这幅《梅雨图》确实曾被充公,但我家公子和童国公私下交好,这才通过童国公的关系私下购得。虽途径不正当,但这幅《梅雨图》却是真迹无疑。”
“呵~”
南公子又意味深长地笑了声,这一笑让碧落心又不安起来。
“你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头脑灵活。今日我若不说出真迹就在我府里,怕是很难逼你说出真相了?”
碧落感觉一阵头皮发紧,不知道是何缘故,她觉得面前这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总给人强烈地压迫感,好像在他面前什么妖魔鬼怪都会自动现形。
“既然南公子刚刚也自己说了,这副《梅雨图》是从夏侯府里查抄出来的,不可能流露在外。那南公子就何以见得,自己府里的《梅雨图》就是真迹?奴婢倒是觉得我家公子手里的《梅雨图》才是货真价实的先皇笔迹。若不然,南公子将你府里的《梅雨图》拿出来,让众位行家鉴定下,谁真谁假?”
碧落就是打死不承认!既然你说你府里有真迹,那就肯定不在身边,让你拿出来比对真假,你也一定拿不出来!
被碧落这样一问,南公子倒是突然没了声音,他纤长的手指在白龙酒樽的杯口滑动着,仿佛在思考什么,又好像在等着什么。
这丫头竟然知道查封夏侯府的是童国公,看来她应该来自京城。
她们手上的这幅《梅雨图》,无论从画容,画韵,还是画魂,甚至是画上面的印鉴都和真迹分毫不差。若不是真迹早已被我收入府里,怕是会被这丫头骗了。
《梅雨图》是二十多年前的画,至今见过它的外人不足三十人。这丫头到底从哪里弄来的这幅以假乱真的《梅雨图》?画这幅《梅雨图》的人又究竟是谁?
如果不是外人伪造,那就一定是夏侯府里的人所画。因为只有他们才有机会一直见到《梅雨图》,才有机会临摹到可以以假乱真的程度。
可夏侯府的所有人不是全被赐死了吗?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这南公子其实就是大祈国的摄政王,凤南夕。
此番南下买米是为了屯粮逼宫,眼下西戎国极不安分,一旦战事爆 发,没有军饷的凤夜澜是势必会引来军中上下的不满。
既然凤夜澜现在已经有了要夺走秦家军的苗头和趋势,那凤南夕也不会让他高枕无忧!
气氛一度变得非常压抑。
碧落正想提出来离开,一个下人就急匆匆地走进雅间,在南公子的耳边低声汇报了什么。
碧落紧张地盯着南公子,发现他的嘴角又轻扬了起来,是一种胜利的信号。
碧落的心突突跳得飞快,心想如果今日自己不能安全从这个雅间离开,怕是会被南公子当做骗子揪送到官府里治罪。
伪造先皇真迹会判什么罪?碧落真的不知道啊。
“你们是秦府人?”14967626
南公子开口的刹那,碧落感觉自己的脑子轰了一下,空白了好一阵。
“南公子此话何意?”
碧落还准备不承认。
“那张借据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叶万年借秦大将军五千两银子,若你们不是秦府人,那借据就是你们从秦府里偷来的!伪造先皇真迹,偷盗将军府,两罪并罚,你们两个就是有十个脑袋怕也不够砍!”
碧落所有的冷静在一刻终于不复存在,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将足以说服南公子,足以让自己和 平安安然无事的原因说了出来,“请南公子开恩!青儿和我家公子正是秦府的家奴,此番带着借据来泉州就是为了讨要这笔债务,更有一桩要紧的事办理。之前没有如实相告,实在是因为讨债一事,事关秦府的脸面,青儿才一再隐瞒。”
碧落不得不承认一切,若再否认,这南公子怕是真的会把她和 平安送到官府去。
“我可以不揭穿你们的身份,但你要告诉我,那副画到底是如何而来?”
知道这个真相才是凤南夕的目的。
碧落迟疑了很久,分析判断这南公子应该见过真的《梅雨图》。
“回南公子,这幅画其实是奴婢所画。奴婢本是夏婉宁的贴身婢女,之前在夏侯府伺候小姐的时候,这幅《梅雨图》就挂在小姐的闺房里。奴婢每次陪小姐练习作画,耳濡目染下就学了些皮毛。今日因为要混进这聚宝楼,不得已才假冒先皇的真迹,还望南公子大人有大量,放奴婢一条生路。”
凤南夕斟酌着碧落的话,想找出一些破绽来。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青儿。”
凤南夕看向身旁的随从,随从走上来低声说,“夏家小姐的婢女确实叫青儿。”
碧落见那随从也气质不凡,心想定不是普通人,若不然青儿这样一个只是夏侯府小小的丫头的事,外人根本不会留意。
他们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对夏侯府和秦府的事情如此了解?
碧落心里怀疑着这南公子的真实身份。
“刚刚你说,你们南下泉州要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到底是何事?”
“奴婢是奉了太夫人的命令南下泉州筹米的。不知南公子是否知道,我们秦府在京城有一个最大的米铺——宏盛米铺,月初时我们宏盛米铺刚获得了御用大米的采购权,京城各大酒楼纷纷下订单要米。米铺的存量一时间有些供不应求,太夫人才派奴婢南下采购大米。”
碧落说得非常淡定,她不再掩饰自己的身份,只是对于自己南下的真正目的却巧妙地敷衍了过去。
如果这南公子是京城人士,他一定知道宏盛米铺,也一定知道宏盛米铺获得御用大米采购权的事。
是这人来里。米铺因需求量加大,米源出现紧张,所以派人南下采购大米,这是一件很正常又完全能够说得过去的理由。完全掩盖了秦府米船被劫,米仓空虚,无米供御用的事实真相。
此时的碧落并不知道,凤南夕早已经知道她南下的真正目的,之所以这样问她,是想看看这丫头到底有多聪明,会用什么办法说服凤南夕放过她们?
碧落刚刚在台下发生的事,凤南夕全都看在眼里,他早就对碧落有了些兴趣,没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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