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瑞妃娘娘的话,皇上近日一直有在用安神香,所以麻醉散已经对皇上没有效用了。”
“皇上一直在用安神香?这件事为什么本宫不知道?”皇后冷玥儿问。
伊凡表现的很为难,因为这件事皇上吩咐过不许说出去。
“朕只是近日有些睡眠不好,所以才用了安神香。玥儿你不要担心。伊太医,快缝吧,朕准备好了。”凤夜澜说着,忽然握住了碧落的手。
碧落下意识地想抽回来,可她刚动一下,凤夜澜便握得更紧。
“皇上,请不要乱动,血会流更多的。”
碧落放弃地不再动,凤夜澜才渐渐松开手臂的力量。
“臣,开始了。”
伊凡神情凝重地说着将针插进了凤夜澜的血肉里,包括狂刀在内的所有人都转过脸去,不忍再看。
只有碧落一动不动地坐着,看着伊凡的针线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一针接着一针地缝合着。
凤夜澜紧咬着下颚不让自己呼痛一声,握着碧落的手,侧着脸看着碧落的表情。
秦碧落,这是你第一次没有拒绝朕……
可是这一幕会让你记住多久?
会不会朕一好起来,你便会忘了朕今日为你挡暗器,为你所流的血,所受的苦?
凤夜澜更紧了握住碧落,似乎只有这一刻他才能握住她,才不会被她抗拒和讨厌。
“好了。”
伊凡缝合完的时候,早已经满头大汗,之后他又给凤夜澜上了一些消炎止血的药膏后,用布将伤口仔细地包扎了起来。
“皇上,臣已经处理好伤口,只要安心静养一些时日就能很快复原。”会沉起这。
“伊太医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臣告退。”
“皇后也回去吧。”
“臣妾告退。”
“狂刀,让其他人也都回去吧,这件事让她们不许泄露半句,明日的早朝就替朕免了。”
“属下遵旨。”
……
所有人都离开后,房间里就只剩下碧落和凤夜澜。
凤夜澜不说话,碧落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的手还在凤夜澜的掌心里。
“可不可以躺下陪我?”
“臣妾可不可以说不?”
“呵,”凤夜澜笑了下,“当然可以。”
凤夜澜刚刚用了“我”而不是“朕”,就是希望自己和碧落之间的距离能近一些,不再有什么君臣之别,可碧落还是执拗地用了“臣妾”这个听起来就讽刺的称呼。
“谢皇上。”
碧落说着就想把自己的手拿回来,但凤夜澜却不放手,“伤口若再裂开,就又要麻烦伊太医了。”
“皇上受了伤,还是早些安歇吧。”
“我若睡了,你是不是就会走?”
“皇后娘娘命臣妾今晚侍奉皇上,臣妾自是不敢怠慢。”
“你有了身孕,整夜坐在这里守着我,对孩子不好。来,你躺在这里,我绝不会碰你。”凤夜澜向内移了移,让出一块地方给碧落。
“臣妾睡觉时常不安稳,若躺在皇上身边,怕是会误伤皇上。倒时臣妾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所以,皇上还是自己睡吧。”
“你是不是非要我用朕的身份去命令你,你才会答应我?”
“皇上的命令,臣妾不敢不尊。”碧落的语气不像以往那般生硬。
“是不是因为朕今日受了伤,所以你也收起了身上的尖刺?秦碧落,朕现在命令你,躺在朕的身边。”
凤夜澜再次失败了,他无法用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让碧落躺下,只能用他的皇权去命令她。
“臣妾遵旨。”
碧落和衣而卧,直直地躺在凤夜澜的身边。
这是她自从被封妃后,第一次和凤夜澜同床共枕,虽然两人至今为止任何事都没有发生,但这一晚对凤夜澜来说,却是意义非凡。
就算碧落是不情愿的也好,只要她躺在自己身边,凤夜澜便满足了。
“秦碧落,”
安静了很久的凤夜澜忽然叫了碧落一声,问她道,“刚刚刺客出现的时候,你有没有担心过我?”
“皇上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反正我已经被你刺激惯了,就算你说没有担心,我也不会再难过。”
“其实,臣妾担心过。”
“真的?!”凤夜澜一激动,差一点撑起手臂坐起来,可他刚一用力,后肩背上的伤口就又让他跌倒下去。
“臣妾担心的是,倘若那刺客杀了皇上,那臣妾就无法凑齐‘四星印’,就无法保住腹中孩子的平安。臣妾也担心,如果皇上受了伤,或许就会延迟去西戎的时间,或者直接取消了西戎之行。”碧落如实说出内心的想法。
“我果真不该问这个问题。”凤夜澜难过地说。
“是臣妾的错,不该实话实说。”
“你放心,朕就算只有半条命,也会实现答应你的许诺,带你一起去西戎取‘七彩花’。”
“谢皇上。”
“秦碧落,”凤夜澜又叫了一声,安静了很久后才说,“新年快乐。”
碧落终于侧脸过去看向凤夜澜,只见他已经闭上双眼,安静地睡了过去。
这句话凤夜澜原本想在新旧交替之际说给碧落听的,可当他赶到墨韵堂的时候,碧落却不知去了哪?后来他们两个又在墨韵堂内发生了争吵,再一次不欢而散。
凤夜澜忽然有些感激那黑衣人,倘若不是他,这个除夕之夜凤夜澜恐怕要一个人躺在御书房里辗转难眠。
也许这一晚便是一个好的开始,也许新的一年,我和碧落之间会有新的进展……
这个除夕夜,远在千里之外的西戎国内也发生了一件刺客偷袭西诀王的事件。
当时容成诀刚从宫里赴宴回府,结果他的小轿却在半路被一群黑衣人围攻。
“王爷小心!”
侍卫们拼死保护,但却很难抵挡黑衣人的进攻,没一会儿,随行的侍卫便全被黑衣人杀了。
虽然只剩下容成诀一人,但他却面不改色地端坐在轿子中,既不逃跑,也不求饶。
“你就是容成诀?”
为首的黑衣人用剑砍断轿子的软帘后,质问着轿中的容成诀。
“你们是谁派来的?”
容成诀反问,沙哑的嗓音搭配着他冷漠如霜的性子,让人不由地心生畏惧。虽然面具将他的大半张脸都遮盖住,但面具下的一双凤眉却闪着鹰隼般的寒光。
这就是现在的容成诀,就算记忆还没有恢复,体内的毒也还没有彻底清除,浑身便已散发出王者之气。
“把面具摘下来!”
来人用剑抵着容成诀的咽喉命令着,容成诀却丝毫不被其威胁。
“你既然是来杀本王的,本王取不取下面具又有何区别?动手吧。”
黑衣人担心后面会出变故,也不再强求面具一事,提臂就要刺下去,而这时一根长鞭忽然从一旁甩过来,卷住容成诀后将他从那长剑下带飞了起来。
“追!”黑衣人一握剑就朝容成诀追去。
容成诀被那短发蓝衣的执鞭人卷到近前后,来不及说明自己的身份便和黑衣人开始厮杀起来。
黑衣人用的是长剑,短发蓝衣人用的是一根长鞭,但鞭子的鞭柄却是一个暗藏有匕首的短剑,于是当蓝衣人和黑衣人近身搏斗时,他是短剑对长剑,一旦距离拉开来,蓝衣人便甩出手中的鞭子攻击黑衣人,让其无法近身。
“我来缠住他,你们快杀了容成诀!”
黑衣人抓住蓝衣人甩去的鞭子后对同伙命令道,之间蓝衣人围着黑衣人来了几个急翻转用鞭子将那黑衣人捆住后,从腰间又抽出一条细小的软鞭冲向黑衣人的同伙。
只见蓝衣人猛力一抽,那软鞭竟便变得直挺起来,与那黑衣人的同伙交锋时,或击、或笞、或勾、或缚,丝毫不逊色刀剑。
见同伙未能占据上方,被困住的黑衣人则忙用自己的长剑割断身上的鞭子,朝蓝衣人攻去。
在蓝衣人忙着应付黑衣人的时候,黑衣人的一个同伙则想趁机去刺杀容成诀,蓝衣人忙甩出手中的鞭子,束住那人的脚踝后将其拉倒在地。
“少主小心——!”
蓝衣人冲到容成诀面前,舞动着手中的鞭子让那些黑衣人无法靠近。
上下翻飞的鞭子,相击作响,在黑夜中和刀剑击打出星星火花。
“诀哥哥——!!”
容成可欣此时带着大批侍卫赶来,黑衣人见情势不利,这才忙撤退。
“多谢这位壮士相救。”
容成诀感激着面前的这位蓝衣人。
“属下参见少主。”
“少主?”容成诀困惑不已。
蓝衣人抬起头来说明自己的身份,原来他曾是长公主的贴身护卫,后长公主和驸马去世后,他也退隐山林。
自从可汗宣布找到当年长公主的遗孤,并赐封为西诀王后,他便立马动身前往都城峁燎,想要效忠少主。
没想到两人相见的第一面就是容成诀被人刺杀。。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名叫苍狼。”
“好,苍狼,日后你便留在本王身边,护卫本王的安全。”
“属下愿万死效力!”
“你的鞭子用的不错,可否教教本王?”
“少主想学,苍狼一定倾囊相授。”
“那好,从明日起,你便教本王用鞭。”
容成诀看着被黑衣人毁掉的轿子,心中思量着,这刺杀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听口音不像西戎国的人,可如果是大祁人的话,会是谁又要刺杀我呢?难道我在大祁还有什么仇家不成?会不会是当年害死我双亲的仇人,要杀我斩草除根?
容成诀现在恨不得能立马想起以前的事,这样便能知道究竟是谁杀了他的父母。
容成诀决定学习用鞭是希望自己日后能防御敌人,他不希望自己总被人保护,一个强者也不能总躲藏在别人的羽翼之下。
他,容成诀,将是西戎国历史上最让人望而生畏的西诀王!
也许是和秦天漠玩雪仗太累了,也许是被黑衣人挟持后受了惊,这一晚碧落虽然和杀父仇人同床共枕,但却并没有让她失眠。
相反,碧落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碧落看了眼身旁的凤夜澜,发现他昨晚果然没有做出越矩之事。他的后背受了伤,所以一直趴着睡,他的脸侧向碧落的方向,在阳光下苍白如纸。
碧落正要起身,凤夜澜却突然将胳膊搭在她的胸口上,喃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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