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是那样地爱护和喜欢自己的兄弟姐妹,但是,在那个家里面,只有母亲的温暖的问候,才会让她现出小儿女的憨态。
蕾米娜的母亲是一名华族的女子,战乱中被迫离开了家乡。
东方大陆的一切,都深深地烙在了母亲的身上,母亲也将自己懂得的东西,都教给了女儿。
母亲是那样地想回到故乡,但是因为种种的原因,她到死也未能成行。
蕾米娜的母亲,只是父亲买回来的一个妾侍,帝国严谨的法度,让疼爱母亲的父亲,只能以物质,来安慰这个高傲的女子。
凤凰只能在黄金打造的笼子里徘徊,父亲用亲情和自己,拴住了母亲的脚步。
虽然,父亲不让母亲受到一丝的委曲和伤害,但是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一种最大的伤害。父亲一直对母亲的郁郁而终很是难过,他将自己对母亲的爱,全部都放到了蕾米娜的身上。
蕾米娜从小就暗暗地下了决心,一定要带着母亲,回到她的故乡。
她练剑,她苦修光明斗气,她学习着各种的知识,她只想让疼爱自己的母亲快乐。然而,当她刚刚能够保护自己的时候,母亲已经去了。
这是蕾米娜最大的遗憾,现在的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少女坚强的脸上有一种执着:总有一天,她会带着母亲的骨灰,去东方那片神奇的土地。
那张遍布金线的卧塌边,飘荡着几片芬芳的花瓣,一把寒气逼人的长剑,摆放在床前的小几上。
冰冷的剑锋,在月光下发出冷冷的锋芒,它是蕾米娜在十二岁的时候,亲自给自己挑的生日礼物。
蕾米娜拿起了长剑,走出了卧室,踏进了那飘落的花雨中。
花落如雨,很快地,她的肩头和头顶上充满了芬芳。蕾米娜没有拂去这点点的花瓣,她走到了树林的最深处。
花雨飘落,蕾米娜的剑气纵横!
她的身体在花雨中舞动,她的长剑,演奏着绚丽的乐章。
她舞花开花落的寂寞,她舞涛生云灭的浩瀚;她舞金戈铁马的激荡,她舞如歌如泣的岁月!
她的长剑在歌唱,歌那铮铮的战鼓,唱那不屈的战魂。
没有一片花瓣落在她的身边,没有一片花瓣被她锋利的斗气所粉碎。如雪的花朵,堆积在她的身边,缥缈的芬芳,弥漫了整个空间。
她就这样地歌着,舞着,歌着自己的寂寞,舞着自己的美丽。
她的成就来自于她的天分,她的天分来自于她的努力。没有男子能够在这朵美丽的蔷薇心中留下痕迹,除了那一头卑鄙无耻、肮脏下流的猪!
伽罗,我等着你。
蕾米娜将目光投向遥远的北方,那是伽罗消失了的地方。
天气很热,七月天的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大地。
由于一路上已经很太平了,伽罗也就没有像以前一样在太阳下赶路,而是将马车停到一片绿荫下歇息。
将两个活泼的小家伙安抚下来以后,伽罗犹豫了起来。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芬妮,感到有点心虚。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他一直不停地打着喷嚏。奇怪的伽罗,曾经挨个审问过身后的几个女子,发现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怪了,谁一直在偷偷地骂他,他可是没有欺负过任何的人。
随着旅途接近尾声,芬妮变得越来越沉默。原本充满温柔笑容的脸上,开始晴转多云,魂不守舍不是一次、两次。
有的时候,芬妮甚至耍一点小性子,来折磨一下伽罗的耐心。
当然,这些小问题,伽罗都宽容地包涵了。
在他的猜想中,一定是女人每个月的痛苦来了,根据正常的生理反应,伽罗知道这个时候的女人,大部分都变得毫不讲理。
因此,伽罗变得更加体贴,有的时候还会干一些简单的杂务,反正就是这三、四天,过去了就天下太平。
倒是恢复了元气的海克丝,完全继承了朵拉的缺点,就像一根怎么也甩不掉的小尾巴,每天如同吊死鬼一样地跟在伽罗的身后。
渡过了怒水河以后,沿途的治安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善。
饥民越来越少,而且治安越来越好,那些光天化日之下的犯罪,几乎绝迹了,平民的脸上,也有了生的气色。
是的,快到莫桑城了,也许这一段永生难忘的旅途,马上就要结束了。
不知道为什么,伽罗的心中,变得多愁善感和恋恋不舍起来。
伽罗不知道如何面对马上就要来临的分别,这些天的生死与共,让大家都有了感情。
到了那时,这个小团体将会散开,伽罗会带着朵拉前往亚述东方的小窝,而芬妮将会投靠她在京城的家族〈芬妮的说法〉。
伽罗将目光投向了后面的芬妮,她正在为伽罗缝制破口的衣服。
他是不是应该把他的想法说出来?
伽罗陷入了沉思。
已经不用担心那些随处可见的难民,现在的旅途平静地如同天堂。有的时候,甚至能看到治安员维持秩序。
是的,快到莫桑城了,这一段旅途就快要结束了。
芬妮拿着伽罗的一件衣服,仔细地缝着上面的缺口。越临近莫桑城,她的心越乱。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芬妮真的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爱上了那个谜一样的男子。
但是现在,芬妮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伽罗,他的笑容,他的洒脱,乃至他的邋遢,都在吸引着她。
两个人变得越来越有默契。
伽罗的一举一动,伽罗的爱好习惯,芬妮都一清二楚。甚至有的时候,伽罗的一个眼神或者是一个手势,芬妮就知道他需要什么。
这些天来,芬妮好像做了一场美丽的梦,这场美丽的梦,带给了她梦寐以求的幸福和温暖。现在,她绝对不想被惊醒。
她如同冰下的小鱼,不愿意打破水面上的那一层现实的寒冰。就算是知道冰层上面的寒冬已经过去,就算知道外面有可能是春光明媚,但是她真的很害怕。
芬妮宁愿每天都那样地忙碌,也不愿意在空闲的时候,想一下自己的未来。
她幻想过,她也曾鼓起勇气,但是过去的伤害,让她犹豫了起来。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过去的种种的不幸,已经在芬妮的心中,留下了最深的伤痕,她宁可将自己脆弱的心,深深地藏在冷漠和拒绝的硬壳中。
在那已经被掩埋的过去里,她曾经苦苦地哀求过那些发誓会永远爱着自己的人,给她保护,但是那些甜言蜜语,却变成了将她推入火坑的劝说;她曾经在梦中梦想过自己那美丽的未来,但是现实的残酷,让她不愿意再次承受痛苦和失望。
芬妮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这十年的岁月,但是每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她只能哭泣。
他才二十多岁,小芬妮七岁。
他还有一个名义上的妻子朵拉,虽然这只是朵拉自己的说法。
她是一个已经结过婚的女子。
种种的思虑,在芬妮的脑海里纠缠着、搏斗着,它们互相地责问,交错地辩论。无数的声音,在芬妮的心头响起,然后汇聚成一句话:他会不会记得我,会不会惦记着我?“芬妮,你还好吗?”
伽罗有一点奇怪地看着面前的芬妮,面前的她明显地魂不守舍。自己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而她还在眼珠子乱转地想着自己的事情。
他那可怜的衣服,已经让她缝得是前胸贴着后背,袖子和领口正在亲密接触着,还有,芬妮的脸怎么这样红?是不是着凉了?
伽罗趁着机会,又狠狠地打量了一下芬妮的曲线,然后咳嗽了两声。
听到伽罗的话语,芬妮慌慌张张地将手中的衣服收好。
伽罗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虑,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那个男子,早就来到了她身前二尺的地方。
迅速地收起了自己的尴尬,芬妮马上恢复了一名贵妇人应该具有的高贵仪态。
她仪态万千地用自己美丽的凤目,盯着面前有一点犹豫的伽罗。“那个,那个……”伽罗吞吞吐吐的话语,让芬妮有一点好气。大男人,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
她熟练地将前胸缝错了的线头利索地拆掉,把衣服塞到了伽罗的怀里。“有什么事情,尽管说。”“那个,伦巴很喜欢吃你做的饭。”
伽罗的回答有一点吞吞吐吐,他不知道下面应该怎么说下去。
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芬妮随口答道:“我做的饭,有一大半都被伦巴吃掉了,当然说明了这只懒猫喜欢我的手艺。”“到了莫桑城以后,我和伦巴就要回到亚述去了。”“嗯。”
伽罗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懒,你能不能继续为伦巴做饭?”“嗯。”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在莫桑城不太顺利的话……就是如果你的家族对你不好的话……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那个……你愿不愿意和我到亚述去,我保证到了那里,你还有海克丝,绝对会比在莫桑城感觉好得多。”
伽罗结结巴巴地说完了这些,觉得自己的脸有一点红。他不能说出自己的身分,也不敢肯定,芬妮会不会跟他回到亚述。
面前的男爵夫人,虽然现在和自己在一块,完全地依靠着自己的保护。但是伽罗知道,凭借着芬妮的美貌和温柔,她以后的日子,绝对能够找到更好的依靠。
他不能从金钱上做手脚,人太熟,就不好下手。芬妮这些天的照料,让伽罗觉得,自己反而应该给芬妮一些报酬。
人家孤儿寡母这么可怜,他怎么好意思再拿走人家许给自己那么多的东西?可惜,从雅妮那里敲榨出来的东西丢失了,不然的话,伽罗觉得,自己应该分给芬妮一半。
虽然,当时没有收下芬妮许给的报酬,但是后来,他悄悄地估计了一下那些东西的代价。凭借着这些东西,芬妮的下半生,至少不用为了金钱而奔波。
这些天来,伽罗已经习惯了芬妮的照料,也习惯了这种让人伺候的舒服。
比起芬妮的成熟,那些小侍女们,还是差了一点点。
伽罗寻思着将芬妮带回到自己在亚述的老窝,然后让那些小萝莉们,好好地学习一下芬妮的温柔。
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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