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苗苗那头又是一阵儿沉默,这回我没急着撂,这里边儿关系到我哥的事儿呢,我得知道。
好长一段时间以后,付苗苗那头才出声,“晓儿,大哥是生意人,他就是栽,也栽不了大跟头;可景墨不一样,城西这片儿,他不能碰,晓儿,你一定劝劝景墨。话儿我只能说到这份儿上,再多的我也不能说了”付苗苗说着,撂了。
我扔了电话,可脑子里还想着付苗苗的话儿。
要么说我这脑子就只适合考虑那些个张家长、李家短的事儿,这些官场、商场上的事儿,我一想,就觉着头疼。
我正打算趴桌儿上歇会儿再去吃饭,碰巧梁浅浅推门进了科室,虽然丫是面无表情,可眼睛却时不时往我这边儿瞟,我心里明白着,这妞儿是不服。
我懒得受那妞儿注目礼,出门儿吃饭去了。
一般我中午饭都在川辣子解决,这儿离局子近,且又是我喜欢的口味儿,今儿自然也不例外,我走了不大会儿,就到了川辣子。
我刚要进门,就听着背后有人叫我,“苏子”
是顾三哥,我冲三哥笑了下儿,“三哥?今儿怎么上这儿来了,不会跟这儿守株待兔正待我呢吧?”
顾三哥拉开门,让我先进,接着自个儿也进来了,“等芳菲呢,芳菲搁这儿附近呢”
我看着三哥,心想着这顿饭有着落了,“三哥,我蹭顿饭,成不?”
三哥领着我到一靠窗的座儿坐下,笑道,“苏子,你这不已然蹭上了”
我跟顾三哥正唠着,叶芳菲到了,踩着步子风风火火朝我跟三哥走来,长卷发随意地搭在肩上,衬着细嫩白皙的肩颈,高挑儿的个儿,玲珑的身段儿,妩媚到了骨子里。
叶芳菲见着我,倒也没觉着意外,跟我和三哥打了招呼,坐下了。
吃完了饭,三哥有事儿走了,叶芳菲没走,留下陪我坐了会儿,我想起头先在Swan里,还是梁浅浅跟顾云清说,让这位爷给叶芳菲在Swan安排个地儿,就问叶芳菲,“芳菲,你跟梁浅浅认识?”
“早先,梁厅受过我家老爷子提拔”
“我说呢,早些时候,丫还给顾云清打电话,说你要回来了,让顾爷给你在Swan安排个地儿”
叶芳菲听我说起梁浅浅,态度不见得多热络,反倒笑说,“晓儿,你可得给顾爷看住喽,梁浅浅那是没话找话儿说,我回锦城,能没地儿住?”
“这借口也忒不怎么地了”我听了,摇摇头,对那操…蛋的妞儿反感更深一层,“芳菲,你知道不,‘给顾爷看住喽’这话儿,当时我哥还跟我说过呢”
叶芳菲听我说起我哥,兴致一下儿挺高。
我笑,“当时我哥听说你回来了,就告儿我说‘晓儿,这下儿你可得给云清看住喽’”
叶芳菲也跟着笑,嘴角刚挑上去,又敛了笑,道,“晓儿,前两天儿,我跟苏少在外头待了一夜,那天儿晚上,苏少开着车,我俩围着锦城兜了一圈儿”
锦城四少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掌心那点殷红朱砂
章节字数:3163 更新时间:11…05…29 21:21
我对自己个儿的事儿,一向反应迟钝;可对别人的事儿,倒敏感得多,听叶芳菲这么一说,我脑子里一下儿就明白些事儿,问,“芳菲,你不是对我哥有啥想法儿吧?”
没成想,叶芳菲大大方方承认了,“是有点儿”
我又问,“你不会把那心思都告儿我哥了吧?”照叶芳菲那性子,我估摸着,指不定真告诉了。
见叶芳菲点头,我脱口而出,“那你可等着吧,我哥那可是死心眼儿,跟我那是一样儿一样儿的,但凡认准儿了的事儿、认准儿的人,再改,可难”
叶芳菲忽的笑了一下儿,意味不明,“看出来了,可就因为苏少这性子,我要是动了心思还什么不说,估计就得跟叶子岚似的,干等四十年也是白等”
叶子岚是我俩前些日子看那电影《十年》里边儿的女主角儿,我看电影时候哭得挺欢实,可看完就忘了这茬儿,现在叶芳菲拿叶子岚自比,我还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要么说我这人就是没心没肺。
叶芳菲左手随意摊桌儿上,右手拿杯子正要喝水,我忽然瞅见叶芳菲左手心儿有一颗朱砂痣,鲜红欲滴,美得妖娆又刺目。
看来我这人不单是没心没肺,且忒不会观察生活,跟叶芳菲认识也有一阵儿了,竟然到今儿个才瞧见叶芳菲手心儿那颗朱砂。
说到这儿,您要问,有就有呗,有什么打紧?谁身上还不长两颗痣啊。——嘿,这真有故事,您接着往下看就明白了。
我拉着叶芳菲左手,“你这有个朱砂痣?”
叶芳菲也看了自个儿左手一眼,说,“打娘胎带来的”
我又盯着那朱砂痣看了会儿,然后跟叶芳菲说,你知道不?我哥右手心儿也有颗朱砂,可顾从月手心儿没有。顾从月在我哥身边儿那会儿,听了这么个说法——说如果一个人儿手心儿有朱砂,这辈子指定能遇着另一个手心儿里边儿也有朱砂的人,且这人儿朱砂的位置,要么跟你一样儿,要么在对称位置。要是这俩人手贴在一块儿,朱砂正好重合,那这俩人这辈子铁定能成夫妻。
顾从月那时候可彪悍了,听了这说法以后,成天嚷嚷着要把我哥手心儿那朱砂给挑了,说要断了我哥桃花儿,我哥那时候也由着她闹。
叶芳菲听了,脸上表情一变再变,虽然变化不大,可我还是能看出来,最后叶芳菲只说了一句,“当年顾家老三也说要把我手心儿这朱砂挑了”
我笑了笑,是苦笑,“三哥对你还有意思呢,上回凯旋宫,三哥收了梁浅浅,跟丫闹腾了一阵儿,后来那妞儿一个不留神,摔了你送三哥那烟灰缸,三哥就跟丫吹了”
“那玩意儿是我两年前走时候送的,当时就跟顾老三说了句玩笑话儿,说让丫以后拿这东西睹物思人”
这一阵儿,我觉着我身边儿的人一个个变化忒大——我原以为风流成性的大尾巴狼和顾三哥,原来都是痴情种子;还有那顾二哥,锦城里,谁见着不得客客气气称一声“爷”,没成想,还是位“妻管严”,还有旁的,就不提了。
我感慨了会儿,问叶芳菲,“三哥那边儿,什么打算?”
“拒了”叶芳菲提到顾三哥时候,态度干脆得很,跟说起我哥时候,完全是俩态度。
“那我哥那儿呢?”
叶芳菲想了想,做了个标准的耸肩姿势,“没辙”
我拄着下巴,心思也被叶芳菲这回答给带进去了。
可不没辙嘛,人哪,就这样儿,碰着自个儿放心上那人儿时候,他就是没辙。就比方说我,我能跟顾云清瞎扯淡、插科打诨,可对着陆子言,我就没辙儿,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偏偏没辙。
我想着,眼前又晃过一片摇曳的新绿,可下一瞬,就是陆子言那暗擦擦的眼睛,漆黑的眼仁儿灰暗灰暗的,看的我心里堵得慌。
叶芳菲拍拍我,“晓儿”
叶芳菲连着喊了我好几下儿,我才回神。
“晓儿,往后梁浅浅那儿,你甭招惹她,那丫头心术不正,不是善茬儿,指不定就跟你玩儿阴的”
说到那操…蛋的妞儿,我也挺没辙,“我哪儿敢招惹她,丫成天介拿我当阶级敌人似的,横眉冷对的,整个就一阶级斗争脸”
叶芳菲笑嗔,“你丫不能不贫哪”
我坚定地摇头,“那不成,用扯淡的态度调戏这坑爹又操…蛋的人生,这是我打小儿就树立的生活态度,迄小儿,老太太就教育了……”
“滚犊子!”叶芳菲打断我的扯淡,又正色道,“晓儿,梁浅浅那边儿,甭招惹她,随她去吧,再过些日子,梁厅就要退了,且这回估计梁浅浅还得受牵连”
“怎么着?”我不解道,梁厅要退,这事儿我头先就知道了,可这里边儿还能有梁浅浅什么事儿啊,顶多是仕途不顺点儿呗,也不至说牵连哪。
“当年老爷子提拔过梁厅,可后来梁厅上去以后,那些个事儿啊”叶芳菲摇摇头道,“过些日子,一准儿得被捅出来”
“腐败啦?”我说这话时候,忒不厚道地内心有点儿雀跃。
叶芳菲看着我有点儿雀跃的表情,道,“晓儿,你丫至于的嘛,嘴都快咧到耳后根子后头去了”
我揉揉脸,“哪儿那么明显”
“这一阵儿能忍就忍着点儿,梁浅浅心术不正,保不齐临了给你来一出儿,过了这阵儿,我估摸着,丫在财政局也待不下去了”叶芳菲嘱咐我。
“成”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对了,梁浅浅那妞儿最近跟那一夜十次郎搭上了”
叶芳菲也正喝水,听了我这话儿,差不点儿没给水喷出来,完了,瞪我一眼,“杨文清那小子?”
“嗯”我放下杯子,“就前两天儿的事儿,杨文清那边儿倒怎么个意思,凯旋宫里边儿不还对你动手动脚呢嘛,这么快又勾搭上梁浅浅?”
“那些个顽主儿,谁说得清”
我跟叶芳菲聊着聊着,就到了下午上班的点儿,我回了局子,刚进科室,果不其然,就在我推门时候,还看着梁浅浅眼角含/春呢,结果我这刚一进门,丫又摆出一副阶级斗争脸。
其实我一直觉着,我跟梁浅浅这妞儿的事儿,充其量算个人民内部矛盾,可丫非得小题大做,把屁大点事儿上升到阶级斗争的层次,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沉着脸儿。叶芳菲中午那话儿我还记着,可不招惹归不招惹,对着那副阶级斗争脸,我也不能乐得跟朵花儿似的吧?办不到!
下午的时光照旧挺无聊,锦城不比四九城,我们这些个人民公仆,没那必要像皇城里那些位似的,成天忧国忧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我们那大部分时间都混着呢,偶尔认真就成。
下班儿以后,顾云清直接给我接走了,我一问去哪儿,这位爷答,还去Swan。
我又问,怎么不去那坑爹的金屋,顾爷说,二哥还搁那儿占山为王呢。
我乐,说,得,爷您这回被二哥坑了,二哥那绝对是跟伊夏联手唱出儿戏,想霸您那金屋呢。
顾云清也乐,说,二哥要是占了那金屋,爷就占了他媳妇儿。
我后来都快笑抽抽儿了,对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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