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时候,有一点点酸酸的味道。
“哦?有意思……”我看着她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
到了医院,又忧伤地看到了小丽和她的母亲。石春芳出去买水果等东西去了。
安静的病房里,沉浸在忧伤的气氛里。这是我最怕面对的东西。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母亲好。这几天,她明显显得有些苍老了。
“师父!”我本来想叫她丁总的,但话到嘴边,又改成了一句师父。
“嗯……”丁总看着我,眼睛里有着忧伤的平和。
“小丽会好起来的,昨晚我做了个梦,说小丽象一觉睡醒一样,起了床,然后,她和我们一起诳街呢。我还为你们买了不少漂亮的衣服呢……”我撒谎,想起昨夜的梦,兀自有些脸红。
丁总脸上闪现出一丝笑意。她点了点头,又扭过头去,看她的宝贝女儿。小丽仍然安静地躺在床上,静寂无声,好像这世界上的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一样。
我站在小丽的床前,手指滑过小丽的脸庞。她的小脸蛋,光洁如初,但却有着一丝让人心痛的凉意。
“这个孩子从小就很任性……”丁总慢慢地说。她的手握着小丽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我总觉得,这一次,也是象她小时候懒床一样——她不愿意起床就谁叫她,她就是也不理!”
我听着,手指轻轻地把一缕落在小丽额头的秀发,挑到了她洁净的耳朵后面。然后,在她的耳边轻声叫喊:“小丽,小丽!起床了,起床了……”
但小丽仍然没有动静。
丁总摇了摇头说:“我也试过,不行的。我每天都要叫她几百遍……”说话之间,她的嗓音忽然有些哽咽。
我不敢看丁总那忧伤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李青进来了。
这几天,她来得也挺勤快的。而且小嘴似乎越来越甜。
“你也在呀……”李青和丁总打过招呼之后,又撂了一句话给我,但不等我因话,飞快地走到小丽身前,看了几眼那放在床前的仪表,它们已经因为小丽的病情稳定而弃用了,但还没有拿走。然后,李青把她的手,搭在小丽的手腕的脉搏上,试了几分钟。
小丽的手,清瘦,泛着一点点青色的光。而李青的手,看起来有点白白胖胖的感觉,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来苏水的香味儿。
但两只手都不大,倒是交映成趣。
要是小丽霍然而愈,那现在,看到的两只鲜活的手,该有多好呀!我心里感叹道。
……
“听一个老教授讲,小丽的身体,从西医的理论上讲,至少在器质上,没查出什么病因。所以,现在只好用中医的理论来推测,可能的是小丽的心脉,出了什么问题。”李青和丁总说着小丽的病情。这话,其实,李青的父亲,已经和丁总说过了。
丁总点了点头说:“小青,你听医生们说,象小丽这样的病人,除了保守治疗以外,还有什么办法值得试一试吗?”
“办法倒是听了许多,但值得试的……可能基本上对她进行刺激,让她感觉到一些深藏在她记忆深外的东西,用这个来唤醒她——但是,要是你天天和她说话,她还无动于衷的话,可能这个法子,用在她身上没什么用。还有一个方法是来一个强烈的刺激!”李青边说边看我们的脸色。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她也有乖巧的一面。
“给她强烈的刺激?”我随口插问。
李青的脸忽然红得不象话。连丁总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羞意。
我忽然明白,自己的话说得有些暧昧。刺激,强烈的刺激,让她们想到了那个事情上去了。
我一个激淋——为什么我没有想到呢?
“比如说,以前一个人的腿不能动,但忽然有一天,家里失火了,他忘记了自己的腿不能动,结果,竟然一路跑了出家门,结果后来他的腿就好了……当然,刺激的方法有很多的……”李青的脸红红地说。
丁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等李青走了以后,我单独和丁总面对的时候,我更多了许许多多的尴尬。
毕竟,我和小丽之间的爱,是隐密的,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当我在小丽的母亲面前的时候,要是偶尔说起来,我还是有些难为情。
特别是涉及到性。
性!
丁总忽然问我:“你觉得呢?”
“我?……”我吱唔了一下,然后坚决地、仿佛大义凛然地说:“我愿意为她做所有的事情!”
丁总点了点头。
“但是……还是问问医生是不是合适吧。”我说道。
“你要是医生,你会怎么回答?”丁总反问道。
我顿时哑口无言。是呀,在国有制的医院里,有哪位医生会做这样荒唐的建议呢?而且,事实上,性,对小丽来说,应该没有什么伤害。但总体上来说,好像那个方法,却是可行的。
丁总是个爽快的人。她想了想说:“昨晚上,我们为她洗过了澡了。正常的话,医院是十点半查房。查房结束以后,一般不会有人来了……石春芳,我等会让她回家去拿几件衣服来……我会在门外……你说呢?”快刀斩乱麻,没有一丝的犹豫和世俗的偏见。冷静地,丁总对我说出了她的想法。
我点了点头,心跳得厉害。现在,还不到九点,这中间的几小时,可真是要我的命了!我不习惯于等待,那会让我心焦。
丁总看出我的不安,转移了话题。
丁总说:“我昨晚上,倒是想通了!”
“什么?”我问。
“也许,那天,那个天一道长说的话,是对的。要是小丽的一直这个样子,不见多少好转,也许,还是让她出国治疗比较好。我一早上,已经跟加拿大那边联系过了,看一看哪个医院要好一点……要是有合适的,我就带小丽过去看病,正好,与小丽的姐姐团聚一下。一家人怎么能不常在一起呢?……大家也好有个照应……”丁总低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但禁不住问:“那奇门的事情怎么办?你不是天神使吗?”
“没有什么比我的女儿更重要!何况,现在奇门就象海上的飘流船,短时间,不会有什么变化……我们又不是移民。还会回来的。事情,我会交代给门内的其他兄弟去做的。少了我,奇门根本不会有什么变化的……”丁总淡淡地说,在她的语气里,听不出有什么留念的感觉。
“嗯。你说对的事情,那就对了……只是我舍不得小丽……为小丽报仇的事情,我会一心去做的。”我说道。
丁总摇了摇头,说:“报仇的事情倒并不急。恶有恶报,那个该死的家伙则跑不掉的。这事情,后来,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交给奇门去做比较好吧……你么……江湖险恶,你也许回单位上班比较好。要是小丽身体好了,到时候,要是你愿意去加拿大,我们会接你出去的……”
我默然,过了一会,问丁总:“师父,你觉得我上那种班,还有什么意义吗?我都不大想回去上班了。”
丁总点了点头说:“要是你实在厌倦回你们单位去上班,不上也罢。但是……目前的情况下,我倒是觉得,你回去上班,也未尝不可!反正,我觉得,没有什么生活是没有意义的。只要你是个有心人,只要你能够用心去体会生活,细察身边所有的人和事情。一般地说,什么样的生活都能够锻炼人的。要是你在一种环境里生活得不好,那么,你也许换了一种环境,还是会碰得头破血流。要是你在一种环境里,活得不开心,那你换了个地方,一样会生活得不快乐!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人心大同小异!而你去上班,除了简单地重复着的枯燥的工作之外,更多的,训练修习的仍然是与人相处的艺术。你就算进了奇门,你也会发现,真正的决定你快不快乐成不成功的,首先还是与人相处的艺术,与环境相处的技巧!其次,才是你其他的能力。这个,你要想明白一些。你上班时间还不长,基本上没受过什么苦难,基本上算是一帆风顺了。所以,算是环境不错!我倒是建议里在原来的单位多呆一些时间。要是换单位,也还是换与你们单位性质差不多的单位……你虽然聪明而且有灵性,但是,你小时候并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特别是与人处事方面的训练,所以,在与人处事这方面,还是显得有些生涩,不够老练。在做人这方面来说,这倒未尝不是一个美德,但是要出来闯荡人心险恶的江湖,混在现在乱得一团糟的奇门里,似乎,还是有点早了……而在你现在工作的单位,不仅可以锻炼你,而且,就算你做错了什么,也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但要是混在江湖,那就不同了。一个小的错误,会送了你的命——你明白我的担心了吗?”
我脸发烧。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我会更用心的……这,其实也是你现在不带我去加拿大的原因,是吧。那你一个人去……也很难的,是吧,我也不大放心,至少我可以帮你们一点点忙吧……”
丁总点了点头,说:“你这个孩子,有个好处,就是什么话,不用绕着弯子和你说。你的接受能力特别的好!但加拿大那边,其实那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所幸的是,不少人是小丽父亲当年的朋友,他们多少会给些面子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什么。我会照顾好小丽的。”
我红着脸摇了摇头,说:“师父,你决定要去了吗?”
丁总想了想说:“也只是意向吧。还要再看一看……等十几天以后,奇门的例会开过,我再和一些老朋友商量一下,要是没什么问题,这个事情才算最后定下来了。”
“是经济的问题吗?”我问丁总。
丁总摇了摇头说:“经济问题倒是不太大……这个以后再说吧,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会找你的,自家人没什么好客气的……”
然后,她和我说起奇门的一些掌故。
我听着,记着。最后,我问丁总:“那个武超群,听说他的主要业务是走私,是吧,你知道吗?”
丁总一点也没有奇怪,稳当当地点了点对说:“可能除了军火和毒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