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泉水,把所有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
我一伸手,首先把别在腰间的那把饮血匕首握在了手里。
一张口,一大口空气从肺里涌出。泉水的温度,虽然我能承受,但却还是让我禁不住打了几个寒战。
完全进入水里的时候,耳朵里有无数说不出来的声响,但却听不出来有任何的意义,然后,渐渐地,一点声音也没有。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孤单感觉,涌进了自己的心头。
我有一点奇怪,为什么上次我进入那一条地下河的时候,有的只是担心,而这一次,却是满心的忧伤的一种难以言表的孤单呢?……
第014节 寻根
慢慢地下潜。
开始的时候,还会间或有一群受到惊吓的小鱼什么的生物,从我的眼前落荒而逃。但渐渐的,周围便变得十分的安静了,除了我用手划水的声音,若有若无。
潜水灯不住向四周照射着,这个泉眼下的水道,开始的时候,还算比较宽大的。但越向前走,就越小,有几次,我都是从洞壁的那不知名的青苔之间,慢慢的钻了过去的。
等顺着这弯弯绕绕的岩洞,一直深潜到了近四十米的深度时,前面已经没有水路可以走了。
泉水,是从一条非常狭长的岩石的缝隙中,钻出来的。我用潜水灯照射了一下,这岩隙,至少也有四五米厚,甚至有几十米也很有可能,只要是人,就绝对不可能,从这里过来。所以,我的这次探险,也就算达到目标了,可以收工了。
我在这条水道的尽头,关了潜水灯。默默地感受了一下这地层之下的水的压力和一切自己能说得出来和说不出来的一切感受,甚至,盘着腿,打坐了一会儿,把自己体内的真气,运转的纯熟……忽然,我就想起了吴琼,想起她还在外面关键的等待,便草草收了功。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这才发现那枚挂在肚子上的水明珠,果然非同一般。它在这个水深下,但发出了十分柔和的灯光,虽然不如潜水灯那样的明亮,但四周的物件,却无不看得一清二楚。果然是个妙不可言的好东西,而且如果按洪流说的,水越深,光越强,那要是深潜百十米。那这水明珠,岂不是亮得刺眼?
索性不再开潜水灯,而只借着水明珠的光线,再看了一下这个水道尽头的每一个有问题的细节。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开始向回游。这时候,是深夜二点五十左右。
等我再次浮出水面地时候,已经是深夜三点半了。
我一浮出水面,顿时,被吴琼一把拉上来。不顾我身上湿淋淋的,一把抱住我。亲了过来。
我暗暗叫苦――肺里还有水呢!但她这样的热情,我又不好拒绝。但任由她亲了几秒钟,然后,才推开她,一口水,从肺里呛了出来,然后,开始趴在地上,呕了半天。才把肺里的水,全咳了出来。等我再次站起来地时候。吴琼一脸歉意地看着我。我拍了拍她的脸,递给她一个温柔的眼神。
转过脸,看了看洪流和钟武,我摇了摇头,对他们说,这是一条死水道!泉水是从一个断崖的裂缝中流过来的。那个裂缝后面是什么,根本看不到,人更不可能过去。
洪流本来,对我的地下河说不定……地理论就怀疑,所以,一脸的轻松,倒是钟武有点失望。
当肯定,我那个这眼泉水与钟武地出生有关系的疯狂想法,并没有得到有力地证据,相反,证据表明,可能,这泉水,与钟武出生,并没有什么关系。钟武,只是偶然地被放在圣河边上的。
但是,又为什么会是在圣河边上呢?为什么钟武被捡到时,身上会有一块高科技的包裹布呢?
然后,又进行了几天一无所获的寻访。十几年前,这里的人家,要么搬走了,要么,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谁家遗弃过孩子……
茫然若失。
一切都令人难以理解。会不会是吴琼对这块包裹面的解读有误呢?要知道,吴琼是学生物学的博士,而不是学纺织的呀……这个想法一跳出来,立刻就被我抹杀了――吴琼是最好地,又是我的亲人,我怎么能说她不对她有错呢?而且,随着我看到钟武眉头紧蹙地样子,我开始担心吴琼起来――如果,我们去探访吴琼的出生地时,也没有什么结果,那么,吴琼岂不是也会非常的伤心?
我赶紧和吴琼讨论下一步打算,把刚才那罪恶的念头赶走了。
吴琼也同意帮钟武一把。
但是,她认为,首先需要对钟武进行一些DNA的鉴定,然后分析一下,用什么方法才行。吴琼似乎并不认为,钟武就是她的同类。吴琼似乎不想和我讨论这个问题,非常武断地说:“需要作进一步测试!”
我不是专家,自然要听她的。
然后,我们问钟武,是和我们一起走,还是等些时候,直接到N城去找我们?
钟武鼓足勇气问我们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黑山。钟武问我们去有事吗?方便不方便她去?需不需要她帮忙?
我认为是需要的。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嘛!毕竟,钟武的功夫,也是在实战中练出来的。
吴琼想了想,也没有反对。
钟武便得寸进尺,问,她能不能再带一个人和她一起走?她意思是我们俩人亲亲热热的,她就不打扰我们,她带一个人,跟我们走就行了。
这倒是个好建议,立刻得到了吴琼的赞同。
我心里暗暗地好笑。原来以为吴琼十全十美,现在,才相处几天,便也觉得,她其实也只是一个要人疼爱与娇宠的女孩儿,也会吃醋,也会生气,也会在瞬间失去理智。本来,我们之间,只是亲,现在发现了她人性化的一面――其实,就是缺点,忽然觉得她可爱起来,也就不再觉得我和她之间有多少的距离了……
但等到我们到了下一站去接钟武的伴儿的时候,我大吃了一惊――竟然是无情公主。
吴琼也是眉头一皱。她一定想――哪里冒出这么多的妖精呀?但带一个女孩,对她来说,毕竟要比带一个男人要方便,于是,吴琼也没有反对。
我本来准备反悔的,但一想,妖族的精神控制,也许,能让我们在黑山里。不至于晕头转向吧,或者,就算只有她一个人能清醒一点,也仍然是件好事情。
人是钟武叫来的。钟武当然也不会反对了。
最不高兴的,却是无情公主――她把嘴撅得老高。
但她被钟武三句好听的话一哄,还是不情愿地坐到了越野车的后座上了。
然后,便听到钟武和无情公主吱吱呀呀的说话。她们讨论地话题,或者非常的幼稚,或者,非常的离奇。因此,经常把我和吴琼给逗乐了,但她俩人却谈得异常的投机。
我有时候。也会逗一下无情公主,想从她地嘴里,知道多一些关于精神控制方面的东西,无奈这丫头的口风很紧,除了听我说有人能把一只动物的死尸变成行走如飞的活物甚至能让死去的鸟活过来重新飞上蓝天地时候,她才张了张她的小嘴说:“那有什么?我爸爸就能!”
听她这么一说,倒是让我吃了一惊。难道妖族真有这么厉害?既然如此,那么,又怎么还把她送到天一道长那里学艺呢?
忽然想起,象天一道长地几式功夫。不全是用到了精神控制吗???而且,天一道长曾经对我说过,我深得这几招的精髓――我当时还得意了许久――可是,现在想一想,我得什么精髓呀?我明明就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也许,我学到地只是一点皮毛,可是,为什么天一道长偏偏要说我“深得精髓”呢?如果天一道长妖族的精神控制的原理是相通的,为什么,我只能在那几个招式上,展示我的控制能力呢?是不是天一道长,对我藏起了什么东西,没有教我?不应该呀……是我的思想里有什么东西,局限了我的理解能力吗?
我苦苦地想了很长时间,一直把车儿开到了近黑山时,自己的头脑里仍然是一团糨糊!
我们先去吴琼小时候呆过的孤儿院里去看了一看,真没有想到,她十几年前呆过的孤儿院,现在竟然还在!
但孤儿院地老师,都不在了。后来,吴琼打听到了一个老人,吴琼说这个老太太在她小的时候,最喜欢她了。但老太太一脸的茫然,根本就记不得吴琼是谁。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还对吴琼有印象的,但十几年前的往事,哪里还能记得清楚呀?
我想了想,问孤儿院有没有档案?
据说有,但院长不在,只有院长有钥匙。
院长人呢?去开会去了……
没有办法,只好找地方住了下来,半夜里,我去孤儿院院里二十年来所有的档案都给背了出来。这个孤儿院规模虽然小,但是,却也装了满满两大包才勉强装完。
背到宾馆里,和她们三个,一直查了三四个小时,才查到吴琼进孤儿院的记录。
原来,吴琼是被人放在孤儿院门口的,而不是谁送来的。
再看了一下,记录上说,当时是一个姓赵的女工把吴琼抱进来的。
于是,大家决定明天去找那个姓赵的女人。我也暗暗地把当时的院长名字记了下来。
当钟武准备把那些档案踢开的时候,吴琼却蹲下身子,开始整理那些档案。我说,算了……反正要扔,房间乱一点没有关系。
吴琼小声说:“也许有别的孩子以后会来找,也许有用……”
我心里一热,便也蹲下来和她一起把档案整理好了,然后,老老实实地送了回去。
当我再回那个孤儿院的时候,心里再也没有对它一点的轻视,就是因为它这么多年了,不容保留着那么多孤儿的档案。我甚至觉得,历任的院长,都很伟大……
天亮以后,我们马上开始寻找那位姓赵的女人,但很遗憾,她已经去世了。于是,又按我的提示,去赵当时的院长。当时的院长,现在已经七十几岁了,听我们说明来意,只是简单想了一下,便说:“哦?吴琼,嗯,我记得我记得……”听他这么一说,我们简直喜出望外。
原来,吴琼被送来的时候,是冬天,而吴琼身上包的小被子,很新,而且,是绸子面的。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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