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的味道正如他想像中一样美好。
汤羡云吓呆了,睁大眼睛看向他的脸,却因为两人的帖合致使焦距无法调准,她的眼前呈现出一片迷濛。 过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才知道他霸道的唇正肆无忌惮地掠夺她不曾为任何人所有的柔软。
老天,他吻她,他居然敢吻她!
“嘴巴张开。”他在她唇上低喃,满是挑情似的撩拨。
她正想开口痛骂他一顿,不料却教他滑溜的舌乘机入侵,彻底占据她唇内的甘美,汲取他渴盼多时的甜蜜。
哦,老天!现下又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脑子早就乱成一团,再也无法分辨他究竟有什么意图,再也无力抗拒他的热情。
初尝的滋味,她除了晕眩迷乱之外还是晕眩迷乱,至于先前存有的抗拒念头,早就不知道飞向天涯海角的哪一处去了。
*****
当初段宜光被派到戚拓遥身边卧底,却出乎意料地与他谱出恋曲,且段宜光意外有了身孕,这让汤羡云想利用孩子让鬼使甘愿为罪恶之城效力,没想到却扯出他们两人相恋的事实。
这件事对汤羡云造成极大的伤害,因此她又在段宜光身上施展催眠术,戚拓遥纵使有足够的能力将段宜光救出去,却受制于催眠术而不得不再次将她送回罪恶之城,并与汤羡云订下三年之约,只要过了这三年,就让他们一家子团聚。
表面上看来这件事似乎已经告一段落,鬼使也承诺为罪恶之城出生入死,符合了当初要段宜光去卧底的本意,然而事实上这样的结果根本不是她乐于见到的。
自那日一吻之后,段千城连续一个星期都没见着她,汤羡云像是打定主意不再理会他,这让他心情恶劣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使他尝到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挫败。然而最让他忧心的不是自己的感情不被当成一回事,而是这几天她到底把自己锁在房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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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大人,这几日你有没有看见首领?”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黑奴同汤羡云的感情似乎不仅是主从关系,或许他应该多多少少能知道一点讯息。
“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许多日不曾见过首领,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在组织里人人各司其职,就算一整年见不上面也是有可能的,但是身为首领的她时常需要听取下属报告,这么多日不曾向他问起内部事务的运转,确实是有点古怪。
“我担心她会发生意外。”对于黑奴,他不讳言说出心中的隐忧。
“发生意外?不会吧,首领人在罪恶之城,就算是仇家也不敢明目张胆闯进来,而且最近也没听闻什么风吹草动,我想应该不会有事的。”黑奴不以为然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压根儿认为他紧张过度。
“如果敌人是她自己呢?”如果她要自杀,有谁阻止得了?
“你别危言耸听,怎么可能有这种事?”这小伙子八成因为设立分部的事忙到昏了头,以致于神经紧张产生幻觉。
“不是我危言耸听,你先让我把话说清楚。。。。。”接着他就附在黑奴耳边将最近发生的事简略说一遍。
“我的天!那的确教人担心。走吧,我们到首领住的地方碓认一下。”说着就带领段千城从一处秘道往上走,转过来转过去,绕得头晕脑胀才到达她寝室门口。
“首领,黑奴有要事求见,请求准许。”黑奴宏亮的大喊,却迟迟没有得到回音。
接下来他又连续喊了许多次,并且一次比一次大声,他的音量恐怕连聋子都会给吵醒,照理说汤羡云早该听见。
“真是邪门了,怎么一直没有动静?”这下他可不敢等闲视之了,不禁忧心忡忡地盯着门板苦无对策。
“她会不会在别的地方?”罪恶之城规模庞大,弯弯曲曲的甬道秘室多不胜数,难保她不会身在别处。
“不可能,电子锁上的颜色可以显示里头有没有人,红色表示没人、蓝色表示有人,现在是蓝色,所以首领一定在里头。”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担心啊!
“你有没有办法打开门?”被黑奴这么一说他也慌了。人在里头却一直不作声,这让他不由自主联想到不好的地方去。
“没有,这个锁是用首领的瞠孔为辨识证明才能打开,其他人根本进不去。”这下糟了,难道要他们在这地方枯等下去却无计可施?
“没办法,只好破坏这道门。”除此之外找不到更有效率的方法了。
“破坏首领起居室是很大的罪耶,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啊!”若是首领平安无恙,到时候就轮到他倒楣了。
“现在哪还顾得了,你放心,有事我负责,但是请你务必帮我这个忙好吗?现在我们必须争取时间,也许迟一步她就回天乏术了!”遵守规定是好事,但也不能不知变通呀!
“呸、呸、呸!你这该死的乌鸦嘴,什么回天乏术,首领会没事的,你别乱说!”
黑奴警告似地瞪了段千城一眼,心下却更是骇然。
“为了不让我的乌鸦嘴说中,咱们还是快快行动吧!”不是他故作紧张,而是情况当真凶险。段千城拉着黑奴步下甬道,回到大厅后再搭电梯上五楼,从工具室里取出一大堆可以派上用场的工具。
经过这么一趟,他大概可以揣摩出汤羡云寝室所在的方位,就直接由五楼的秘道通向目的地。
这么多年来,黑奴有时候还搞不清楚哪一条路接哪一条,段千城居然不到一会儿工夫就全摸透了,他实在很想问问他是如何办到的,却由于救人为先而暂时抛诸脑后。
“我先侦测一下门板里面有没有线路或炸药,你先帮我把焊枪准备好,等会儿我再把锁烧开。”段千城分配好工作之后,立刻拿起侦测器侦测眼前这个精密门锁的内部构造。
“还好里面没什么难缠的东西,只要避开把手附近的线路就没问题了。”侦测完毕,段千城一刻也没闲着,马上接手焊枪进行煆烧的工作,不一会儿门锁应声而落。
收妥工具之后,他闭了闭眼纡缓因为强光造成的不适,随即推开门板进入汤羡云卧房之内。
她住的地方非常宽敞,室内唯一的床就在左侧,他毫不费力便找到汤羡云躺卧在暗灰大床上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床边,他却看见脸上罩着一层黑气、不省人事的汤羡云。
“我的天,你怎么了,快点醒醒啊!”段千城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他的心脏差点因为她的昏迷而停止跳动。
“首领怎么了?”随后进入房间的黑奴看见这一幕,跌跌撞撞冲向段千城身边,紧张地瞧着他怀中险色灰败的人儿。
“我也不知道,你看看她是不是中毒了,为什么脸会黑成这样?”轻抚她双颊的手颤得好厉害,他已经快因为承受不住而晕厥。
“啊!是七日红!”黑奴眼尖地瞥见搁在枕边,颜色鲜红如血的植物。
“那是什么东西?”他颤抖的执起那株植物,那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稀有品种。
“七日红是一种痲醉药,如果只是使用一、两回对身体不会造成危害,但是倘若连续使用七天,就会造成面目黧黑,身体内部器官严重出血,最后导致死亡,看样子首领已经服了第七天。”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泪水纵横在皱纹满布的老脸上。
“你别乱说,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救她,我不相信她会就这样死掉!”段千城狂怒地将她抱了起来,急急冲向门外。他绝对不相信她会如此命薄,她都还没接受他的感情,怎么可以这样死去!
“你太狡猾了,太狡猾了!还没接受我的挑战就退出比赛,我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段千城恶狠狠地对她咆哮。然而早就陷入昏迷的汤羡云根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漆黑的脸上依然是一片死气沉沉的寂寥。
他不会就这样放弃的,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他就拒绝相信她永远不会醒来。
段千城抱着她穿越一层又一层蜿蜓的甬道,他的心随着她逐渐冰凉的身子不断地往下坠,往医护室的路为什么如此冗长?老天啊!要是迟个一时半刻,她的生命就危险了呀!
由于心急,他的脚下一个打滑,整个人往前仆跌,段千城反应迅速地侧过身子,不让虚弱不堪的汤羡云多添一丝一毫损伤。他咬紧牙根从青石地板上爬了起来,一点都不敢懈怠地抱着她继续与时间赛跑。
一路上跌跌撞撞,终于抵达医护室的楼层,他额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落入他酸涩的双眼模糊了视线,他狼狈的模样比起汤羡云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大人,求求你快来、快点过来,首领出事了!”一进人医护室,段千城心急地扯开喉咙大喊,一边脚步不停地赶着寻找白奴的下落。
“发生了什么事?”正想闭目养神的白奴听见他焦急的呼喊,立刻探出头来一查看情形。
“快点,她服了七日红,情况十分危险,你快点想办法救她!”现在他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白奴身上,也许他高明的医术可以救回她游离的魂魄。
“七日红?糟了,她这是服食第七天的症状!怎么会这样呢?这下痲烦了,我还没听过连续食用七日还能活命的例子。。。。”就算他的医术在医界无人能出其右,然而却没有神奇到能够起死回生。况且汤羡云生命垂危对他来说不是比较方便吗?没了首领,要得到罪恶之城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求你救她,拜讬!”他抱着汤羡云,毫不犹豫重重跪在白奴面前,膝盖骨敲在石板上传出清脆的声响。这是他生平第一回出于自由意志向人下跪,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比他生命更重要的人儿。
“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呀!”段千城激烈的举动震撼了他,这幕景象与十五年前的那一日是多么地相像啊!
“救她,拜讬!”他抬起刚毅的面容望向脸上满布悒郁之色的白奴,段千城坚定的眼中流下两行澄澈的泪水,稚心的痛苦于他眼中一览无遗,他的眼睛连眨都没眨,也许,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流泪了。。。。。。“好,抱她进手术室,我会尽最大的力量救她。”十五年前的憾事会再度重演吗?
不论如何总要试了才知道,他一定要尽全力挽救醒月的亲生女儿。
虽然汤立声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仇敌,连醒月却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爱人,身为这两人孩子的汤羡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