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看看在黑暗中,谁第一个开灯,发现我。”
他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坐在沙发上,等我来发现他的吗?我发现了——虽然有着痛苦疯狂的过去,虽然有着难以预测的未来——我还是发现了这珍宝。
我是第一个开灯的人,我是第一个发现你的人。
——不知道是谁告诉我,足够的耐力,可以改变一切。
我做到了,向德恩这个人,是我的了。
… 完 …
番外二 通过
那是一道材质很好的门。
经过的时候会有一股味道,很香,有点像檀木。
目前,这是他最讨厌的味道。
向德恩停在房门前,没有动作。
从刚才被司机接到这里,一路走到门前,他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
今天,是星期日。
照理说,这种日子就是该跟着家人在家里看电视,或是跟朋友外出狂欢,再怎样,也绝不是像向德恩这种处境。
能不能不要打开这道门?能不能就这么转身走开?向德恩并不是紧张门后是陌生的,相反,他对这门内的一切非常熟悉,床上、桌上、椅上、浴室、墙壁,甚至是地上……记忆相当鲜明,也相当痛苦。
向德恩还是鼓起了勇气,将颤抖的手握住门把。
忽然,里面有人在此刻将门打开。
他一个不稳整个人倒了进去,跌撞在一个胸膛前。
他还来不及反应,整只手被大力地抓过去,一直拖——拖往床的方向!“等……”才吐出一个字,向德恩被一个极大的力道摔到床上。
他捂着后脑,脑子转了三百六十度一般头昏眼花。
这时,一个庞大的身体压了下来。
双手抗拒,他明明知道自己是无法反抗的,却不自觉地害怕而逃避。
这是他们星期日的约定……如今已经半年多了,尽管身体不再流血,尽管自尊已经被训练得面对这种事时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他——还是觉得排斥。
而且,今日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除了那张邪恶的、残忍的、英俊的脸,没有其他人,没有……
“怎么……只有你?”声音里,不知何来的落寞。
今天,没有看到那道美丽的身影。
紫笑了一下,一手摸上他的胸膛,恣意揉捏,满是Se情的味道。
“高兴吗?”说完,紫的头低下去,吻着,“流和奇都不在,你期待很久了吗?”
向德恩不知道紫心里想要他表达出来的反应是什么,但绝对不是此刻出现在自己脸上的,厌烦。
原本热烈的英俊笑容,在转眼间变成寒冷,那种令人恐惧的深沉,紫的眼里,没有一丝身为人该有的气息。
“呃……呼呼……”双腿大张,露出整个局部。
向德恩低下头,别过脸,耳根都发热发红着,试图不去理会那道缠人的视线。
中指又往身后更进去,什么润滑也没有。
向德恩皱起整张脸,不敢置信,自己的手指正在侵犯着自己。
“够……够了吧?”眼皮微微一张,从眯细的视野看过去,紫靠在床头观赏,他脸部潮红,将手指抽了出来。
不料,紫却立刻扑到床上,对他轻轻一笑。
“啊!”突刺的疼痛,别人的指头朝自己也没见过的地方挖开。
双腿一合,只是让来人有充分的理由将他的腿掰得更开。
“不……”他推开紫,手却被抓住,整个人被钉在床上动弹不得。
“这里有复合的能力不是?果然如流所说,隔一段时间用比较好,不容易松掉啊……”抽出手指,双方的衣服都还没褪去,紫便掏出不知何时兴奋起来的东西,如同长矛、如同铁椎,像过去一样疯狂地侵入。
“啊……停……我还没准备好……啊……”他感到有个粗长的东西进出,使用那圈肌肉,不顺畅地来回,|穴口……明明就还是干涩,紫却执意将之拓开,引来一股难受的便意。
那不放过他的硬块,冲进来却是缓慢地拉出去,让他有如排泄物溢出的恐惧感而拼命紧紧吸着。
就在几乎整个出去,他也同时微微松了口气之际,那硬块又像要他的命一般,挟着征服的意味,贯穿而入。
“啊——”眼泪悄悄滑出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紫则是满意地舔去了那透明的水滴。
等着一切都平息后,天色已渐渐发白。
躺在床上的人一动也不动,闭着眼苍白着脸睡去。
手指贴在沉睡的人身上,男人在对方皮肤上滑来滑去,都是体液。
最后,手指来到靠近心脏的地方。
“这里……”英俊如斯的笑容展现,双眼投射出来的无形东西说不出是什么,云雾一般,散开来,遮蔽了。
“心,不知道能不能走进去看一看?
“心啊……你的心。
“应该会有一道门摆在那,不让人通过吧?打开这道门的钥匙在哪里呢?
“我送你一副钥匙吧?这样,我才能走进去瞧一瞧。”
一惊而醒。
向德恩坐在床上,满是大汗。
他紧抓着胸前的金锁片,似是反射的动作。
梦到了那个男人,还记得,一股永恒存在的麝香,随时都会闻到一样。
梦里的内容,是真实,几乎是十年前所发生的事了……已经足足两年没有见到那个男人,他所困惑的是两人的最后一面,那消失在残风中的句子。
……钥匙?他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金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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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绕在脑子里的,是那在梦里的句子。
“我送你一副钥匙吧?”
永远没有人知道的真相,一个男人的感情,它如梦一般,无法证实……
… 完 …
番外三 愿望
他这一生,注定有两个爸爸。
其实,他应该还有一个妈妈,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再也见不到他唯一的妈妈,只能偶尔到山上去她的坟前祭拜。
六岁开始,他才有点记忆。
那时候,他很幸福,他的爸爸妈妈都很疼他。
妈妈在煮饭的时候,常常哼着一首曲子,旋律他还记得,似乎很古老,但妈妈哼出来的声调是如此愉悦。
那时候的他还很小,他的爸爸就会摸着他的头,说:“听,这就是你小刚叔叔送给爸爸妈妈的歌,好听吗?”
他那时什么也不懂,只是露出刚长齐的小牙,嘻嘻地笑。
他一直很幸福,这是确定的。
他有三个亲爱的叔叔,爸爸跟他说,这三个叔叔都是他的干爸。
其中有一个特别爱同他玩,爸爸都叫他阿直。
所以,他也跟着叫阿直,而不叫他叔叔,三个叔叔里,他就只直呼这位叔叔的名字,阿直。
他真的很幸福,这是他唯一的认定。
直到有个全身白到像小兔子的叔叔出现,他与他说话,要他叫爷爷。
这么年轻的人,是叔叔,不是爷爷。
但那个整身都是白色的男人拜托他叫,他叫了一声,苍白的笑容在纯白的脸上绽放,那个画面很干净,他永远记得。
在他八岁的那一年,他参加过多次的婚礼。
突然间,他变成有两个爸爸的小孩。
他被接到一栋梦幻般的大宅里,很宽广,却空荡荡的一点也不热闹。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妈妈和原本的爸爸都不见了。
只有一个总是面无表情的人出现在他面前,这个人就是在婚礼上跟妈妈结婚的人,那时爷爷宣布他姓莫,是莫家的子孙。
他八岁而已,懂的事情往往只有表面。
爷爷说,这个人才是他真正的爸爸。
他不明白,一个人,都是有两个爸爸的吗?怎么同班的小梅、大胖、阿明都只有一个爸爸,而他却有两个?这个爸爸长得很好看,比他之前的那个爸爸还英俊一百倍。
真的,一开始他看见这个爸爸的时候,心中有一点得意。
——原来我的爸爸是这么帅的啊!可是后来就不这么认为了。
这个爸爸一直在勉强他。
早晨一定要跑十公里,再来就是拉筋、倒立、午后四个小时的蹲马步,要是做得不好,晚上不能睡觉,要闭着眼睛站在寒夜之中,提着水桶训练听力和平衡。
爸爸对他很严格,要求他学很多的“工具”。
语言、电脑、机械、商学、法律、剑……还有枪。
他开始想念以前的爸爸,他不想变成莫东轩,他想变回向晓轩。
妈妈去世了。
自从看见妈妈跟现在的爸爸结婚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她,再一次的见面,却是妈妈的遗照。
在丧礼上,他看见以前的爸爸。
他没有哭,思念即使强烈,他还是没有哭。
在他现在的学习中,他被要求不能哭泣。
爸爸冷漠的告诉他:“莫家的人,不需要眼泪这种东西。”
说完,又是一夜无眠的训练。
所以,他才八岁的时候,就哭不出来了。
看到以前的爸爸,他哭不出来。
只是怀念,以前的爸爸会在他哭时抱着他,他好怀念那怀抱。
然而,能做的却是喊一声“爸爸”。
他看见以前的爸爸跟一个很美丽的人在一起,真的很美。
眼前的景象像隔了层薄纱,泪并没有掉出来。
……
有一天,他在上药品学时,他学到莫家的一种药。
那种药,杀人于无形。
可以让一个健康的人,在短期间里变得虚弱而生病,但医生却查不出病因。
授课的人是爷爷。
“这种药只有莫家人才能使用吗?”
爷爷身上充满一种无形的光芒。“也可以这么说。”
“有没有可能被外人拿来使用?”
“那么……就只有被莫家认同的人才有可能。”
被莫家认同的人……那时,他十二岁。
那时,他已经懂很多东西,包括死亡,包括残忍的手段,包括……包括他两个爸爸之间的一切。
其实他也有恨的感情。
爷爷跟他说,莫家的子孙都逃不过一种命运:恨其父,爱其父之父。
老实说,他真的喜欢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