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怕姓庄的?”
“杀就杀!谁怕谁?”
“就是!干了!”
“现在就杀了他!”
“我才不想让他这么快就死!”赵紫用食指在江祥煦下巴上描绘着,“他是庄儒文最心爱的东西,为了他庄儒文连黑行会都不要了,如果他被人轮奸……庄儒文一定会气得吐血吧?想想看,一向高高在上的庄儒文捧在手心里呵护疼惜的人,而今却任由你们凌辱、践踏,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想怎么凌虐就怎么凌虐……”
这真是极大的诱惑!那些男人眼里都放出兽性的光,用尽残酷的手段摧残这个被庄儒文珍爱的人,占有这具庄儒文占有过的身躯!多刺激!多快意!多有成就感!
江祥煦脸色惨变地瞪视赵紫,“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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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紫发出一连串尖锐的笑声,闪到一旁让那些男人们上前,“这样才能发泄出我胸中的怨气啊!我倒要看看你这副男人的身体倒底有多好!能让庄儒文那么迷恋!”
“不!不!”江祥煦拼命躲闪着那些男人向他伸来的手臂,但他被捆得紧紧的,又能躲到哪儿?
男人们的手在他脸上、身上乱摸,有几只手扯掉他裤子抚摸他的下身,江祥煦打着寒颤,几乎要吐出来,不是庄儒文的手摸在身上竟令他如此难以忍受!
紧拢的大腿很快在男人们的强迫下分开,好几根手指争相捅进他的后|穴,疼痛和屈辱感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江祥煦甚至感觉到有好几个灼热硬挺的东西顶住自己下半身。
好想好想死,更好想好想见庄,即使只是一眼也好……
猛然一个大的令人窒息的热物顶进他的身躯,伴随着撕裂的疼痛,江祥煦闭紧双眼,迸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庄……”
“嘭”地一声大震,紧闭的铁门被人大力踹开,一道人影箭一般飞跃至江祥煦身边,围着江祥煦的男人们惨叫着倒下,鲜血象喷泉一样溅得满墙满地一片血红,来人切断绳索,解下身上的大氅裹住江祥煦赤裸的身躯,抱起已经神智模糊的他。
他真的来了!该不会是自己过度思念而产生的幻觉?江祥煦不顾胸前鞭伤的疼痛,伸出双臂紧紧抱住来人,“庄!庄!”
庄儒文颤抖着手象是想要憋死江祥煦一样用尽全身力气回抱着他,“煦!煦……”
剩下的几个活人这才看清闯进来的竟是庄儒文!那一向温文儒雅、气度从容的脸庞已经扭曲,目光里带着他们从未见过的阴寒,都不由得哆嗦起来,“会主……”
庄儒文扭过身定定地看着赵紫,她不自禁地畏缩了一下,庄儒文已经平静下来,脸上毫无表情,既不狰狞也不愤怒,但她却觉得庄儒文从没这么可怕过。
看了她很久,庄儒文忽然对她露出一个微笑,“我不会杀死你,我只想划花你的脸、割了你的舌头、挖了你的眼、废了你的武功、把你扔进大牢、每天按三餐招待你天下最残酷的刑罚,我会嘱咐他们拿捏轻重,不可以让你死去,你要活得长长久久,等着我和煦白头到老,我们都死了以后,才会有人在我们坟前把你万剐凌迟给我们殉葬!”如果不是赵紫手下的那个车夫通风报讯,他不会这么快就找到这儿,那么江祥煦会受到多么残酷的折磨和凌辱他连想都不敢想!
赵紫吓傻了,直到有人抓住她的胳膊往外拖才反应过来,迸出凄惨的喊叫:“会主!会主!看在先父和我哥哥的份上饶我一命!我们赵家为你立了不少汗马功劳啊!”
庄儒文冷哼一声,“你要反我没什么,弱肉强食、成王败寇是黑道的法则,哪个人会没野心?可你胆敢把主意动上江祥煦身上,还把他伤成这样!我只恨自己不是阎王,否则要你每天上刀山、下油锅!万万世都不得超生!”
赵紫恐怖地看着庄儒文,喉头发出一串“咯咯”声,却恐惧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有人拉了拉庄儒文的袖子,他低头一看,江祥煦正睁着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庄……”
庄儒文瞪他一眼,“你清醒了?别想好心地求我放了她!这次我一定要杀一儆佰!否则以后还不知有多少危险会落到你头上!”
江祥煦摇了摇头,往庄儒文怀里偎得更紧,“我不会再强求让你变成一个好人了,即使你是天下邪恶的人、即使爱你就是罪孽,我也认了。”
“煦!”庄儒文万万也想不到江祥煦这么快就回心转意,狂喜地吻住他的唇,而江祥煦也不顾场合地热烈回应。
可怜的哥哥,注定要被庄儒文吃得死死的。江祥明在一旁叹息,不过能控制住“黑行会”,于国于家尤其是对自己经营的四海商行都十分有利,他会尽量劝说皇伯父同意的。
哥哥既然是心甘情愿的,他应该不算是卖兄牟利吧?
尾声
黑行会总坛。
庄儒文与下属都开完会,立刻赶回寝室,江祥煦正对着门口发呆,他温柔地上前搂住,“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江祥煦摇摇头。
“你这几天吃得也不多,一定有什么烦恼。”
江祥煦苦笑,“真的没事,如果有事,我反而不会发呆了。”
庄儒文听得他话中有话,“什么意思?”
江祥煦叹了口气,“我只是因为无聊才会坐着发呆,没别的事。”
他的神色有些寂寞,看在庄儒文眼里心疼不已,“对不起,是我冷落你了,你为什么不找人陪你到外头去转转?”
“我不想和你的那些手下打交道。”江祥煦的笑容更苦涩,“我明明知道他们干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却不能把他们抓起来,只能眼不见为净了。”
“你坚持不帮我处理会务也是这个原因?”
“难道你要我帮你策划如何勒索、如何抢劫、如何杀人?这是我的国家,而我原本的工作就是抓贼杀匪。”
庄儒文默然了,他以前曾幻想过,把江祥煦关在寂寞的深宫中,让江祥煦深情的目光只为自己闪耀,而现在江祥煦的情况正符合他的想往,寂寞而深情的容颜也正在他眼前,他却发觉自己的心情并不因此而感到得意和满足。
前一段日子在清州某大户家的祠堂里,他哄骗江祥煦说要解散黑行会时,江祥煦露出他从未见过的幸福笑容,那时他胸臆间满胀的柔情、那种喜悦、那种感动,才是真正的满足吧?
庄儒文俯视怀中人儿含着深情也含着忧郁的双眼,心隐隐作痛,虽然他几经周折、费了不少心思才达到目的,但到手的果实却不如预期的甜美,“煦,如果我不当这个黑道头子,对你们南江皇朝就没有用处了,你皇伯父还会同意你留在我身边吗?”
江祥煦深黝的眼底倏然迸出希冀的柔光,“你真愿意放弃你的事业?”
“只要你不离开我,只要你快乐,让我放弃什么都无所谓。”
江祥煦发出一声模糊的、如低泣般的呼喊,展开双臂紧搂住他的背,“即使你放弃了黑行会,不管皇伯父说什么,我都永远不会离开你!”
庄儒文托起他的下颔,擦去他欢喜的眼泪,温柔地吻上他笑开的唇。要摆脱这么大规模的帮会不是件容易事,还要花很多心力和时间,但这期间江祥煦一定不会再忧郁了。
这才是幸福啊!望着怀里全心全意依偎着自己的身躯、以及江祥煦眼中灿烂明亮充满爱意的笑脸,人生有了这些,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