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懊恼,便忍不住揪自己,但,身上没感觉到通,旁边的男人却叫了出声,“干嘛揪我?”
我傻笑而过,原来是揪着他了。但这也让我找回了理智,忙撑起身子,语无伦次,“时间不早了,我,我要回去了”一边慌忙弯腰找地上的衣服穿上。
他也起身开始穿衣服。我胡乱穿好衣服后,又整理凌乱的头发,出门前盘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已经松垮垮,用手刨了几下,觉得仍是不满意,便索性放下来,再从提包里拿出梳子梳好,这个时候,也没心思盘头发了,拿了发卡挽头发,却被他制止,“披着吧,这样更好看些。”
我望着又恢复西装革履精英形象的他,很是嫉妒,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一套西装就可以行遍天下,可女人不行,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都要讲究,露了不庄重,不露又显不出女性柔媚,太端庄了又被说成老Chu女,花哨了又无专业形象总之,就是一麻烦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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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望着自己的着装,摇头,职业装再弄个披头散发,有点儿不像话。
他不以为然,“反正有没有外人。”
“可是”
“没有可是,披着吧,等下出去时再扎着。”他把我的梳子和发卡没收了,然后把手搭在我肩上,形成亲密的姿势。
我有点儿不自然,这里移移,那里动动,却就是不敢太过用力挣脱,我看着自己的鞋尖,“干嘛要这样?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有未来。”
“既然你明明知道,为何拒绝聂辰的求婚?”他拨弄我的头发,“若你聪明一点,应该知道,嫁给聂辰,肯定比嫁给我好一百倍。”
我呆了呆,“你知道聂辰?”我想说的是,他怎会知道聂辰向我求过婚的事?我盯着他,一脸狐疑,“还有,你知道我我和聂辰的事?”
他淡淡一笑,“对!”
我再度惊讶,陡然想到聂辰曾说过我被人跟踪的事,“那个跟踪我的人是你派去的?”
他不置可否,“是他告诉你的吧?”然后哼笑,“就知道那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仍是反应不过来,问他为什么要派人跟踪我,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么?
他沉默了下,说:“刚开始我也只想你一个人平安。因为我不放心我爸对我的承诺。”顿了下,他苦笑,“不过跟踪你的人对我说,你其实很懂得保护自己。害他大材小用了,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差点就朝我罢工了。”
我笑了起来,人在江湖呀,身价安危哪能不顾,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这是父母从小教育给我的经验之谈,改不掉的。
想到我在内地的一举一动都让他了若指掌,心里不是没敢动的,但更多的还是满身不自在。
“既然你派人暗地里保护我,那你应该知道,我和聂辰的事”偷偷看着他,只见他神色淡淡的,心下惨淡,“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三贞烈女,和聂辰在一起,可不只是盖棉被纯聊天。”
他神色黯了又黯,叹口气:“我都知道的,可是你干嘛要亲口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对我来说,你何其残忍?我情愿你什么都不要说。”
我眼睛眨了眨,嘴巴嗡合,很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为满眼的酸涩,我咬着唇抡拳捶打他,口中骂道:“你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坏蛋,你干嘛呀这样,难道天底下就没别的女人了吗?”
他握着我的拳头,苦笑,“就是看你顺眼。”
我的视线模糊了,我眨眨眼,认识模糊不清的,最后只得胡乱抹了双眼,哽咽道:“你这是何苦?”
他伸手抹了我脸上的泪,“不要哭,我爱你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造成你的负担。”
“那你刚才干嘛还”想到刚才的疯狂,又忍不住脸上热辣辣的。
他苦笑,“只是情不自禁。”
我一时无语,好一个情不自禁,这里面,又有痛苦,又有甜蜜,我都不知道现在这个情不自禁究竟是痛苦居多,还是甜蜜居多了。
把头埋入他胸膛,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一种只属于他的味道,令我无比安心,无比怀念,在他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我吸吸鼻子,说:“你好像还喝酒了。”
他双手环搂着我,“我哪一天不喝酒?”
再度细细鼻子,我控诉,“好像你还吸烟。”
“…”
我捶他,“干嘛那样糟蹋自己,你应该像你大哥学习,不抽烟,不喝酒,喝也只是点到即止。既安全,又养生。”
他苦笑,“你又不在我身边,养生给谁看?”
我皱眉,“我不喜欢你这种语调,”太苍凉了。好像没有我就活不下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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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平白增加你的罪恶感。”他亲吻我的头发,“你不必顾忌我,去追求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吧。我觉得姓聂的那小子不错,你可以考虑他。”
“你不是一向讨厌他吗?”
他苦笑,“只要能带给你幸福和快乐,我会试着用另一种眼光看待他。”
我磨牙,恨不得拿鞋子敲他的偷,我揪他的衣领,咬牙道:“成亦海,你可以再表现得伟大无私点。我告诉你,就算你把心掏给我,我都不会受你感动的,我只会鄙视你,你这个白痴。”
这个混蛋,爱有很多种,有些爱是成全,有些爱使掠夺,有些爱是破坏,而他的爱就是成全,他为什么不拿出全天下最让人拍砖头的方式来爱我呢?
“又让你哭了。”他伸手试了我的泪水,感叹,“你应该笑的,哭起来真的好难看。”
我胡乱抹了泪水,却总是有抹不完的泪,纸巾抽了一张又一张,再被他这么一说,更是气上加气,真想拿鞋子敲他的头了。
“傻瓜,不要再哭了,妆都花了。”他满脸无耐。
我拼了命地瞪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哭吗?”
“你想和我在一起,却又鼓不起勇气。你想不顾一切,却又顾忌着灿灿。你想奋不顾身,却又顾忌着世俗道德。你想飞蛾扑火,又怕会连累到我。”
我呆住,眼泪不流了,脑袋不转了,心跳也跟着停止了。
“你,你”
“很惊讶我怎么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我呆呆地点头。
他叹口气,把我拥在怀里,“傻瓜,我一直以为你聪明,没想到你却是笨得可以。”
对,我就是笨,笨到无可救药。
我挣脱他的怀抱,瞪他,不服气地反问,“那你呢,你又聪明到哪里去了?”其实,他和我一样,都是笨到无可救药了。不过我比他自私许多,我身边还有一个床伴,不是么?
“冬儿,我们来个约定。”他忽然说。
从成氏办公大楼出来,已经五点多钟了,陡然想到灿灿还在幼儿园,便发足马力急匆匆赶了过去,想着灿灿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幼儿园里,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心里就是一阵自责,唉,谈“正事”去了,差点把孩子都忘掉了。真是个不合格的母亲。
奔到幼儿园,小小班空荡荡的教室让我心下更加慌乱,忙问正在打扫的老师,“请问,梁玄曜呢?”
年轻女老师上下打量我,笑道:“你就是梁玄曜的妈妈吧,他已经被人接走了。”
我大惊,忙问是谁来接他的。
“一个男的,挺帅的,开白色宝马。是不是梁玄曜的爸爸…”估计看我脸色不对,又立马改口说:“我见你一直没来接梁玄曜,便打电话通知你,接电话的却是另一个男的。我以为你们是一家人”
我忙拿出手机,看了来电显示,确实有一个是幼儿园的号码,但,我怎么没接到呢?我的手机铃声设置的是彩铃音乐,从来都是不离身的,没道理会听不到的,看看来电显示的时间,下午4:45分,那时候我正与亦海谈事,包包就放在我旁边的,办公室里清净异常,没道理我会听不到。
幼儿园老师见我脸色不好,也跟着紧张起来,又说了那个人的特征,“短头发,身材挺高的,穿着白色衬衣红色毛衣,黑色裤子,开着宝马,是白色的,年纪约在三十岁左右。带了江诗丹顿的腕表,手机是银色的诺基亚,还有,梁玄曜对他很是热情,那人一来就把他抱在怀中,想必是认得的”
开白色宝马,穿衬衣外套毛衣的手戴江诗丹顿,再加上诺基亚的手机,脑海里已有个清晰的轮廓了,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只是有些奇怪,这幼儿园每个班有十五个孩子,每个来接孩子的家长,她们都会把对方的特征记得如此详细么?
老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对方长得帅,所以,就,就多看了两眼。”
打电话给聂辰,问灿灿是不是在他那里,得到肯定答复后,我忍不住火气飙升,“幼儿园老师打的是我的手机号码,为什么却接到你手里?”
他没有吱声,只是说灿灿还在他那,是我去接他,还是他给我送回来。
我说当然是我去接他了,顺便把有些事问清楚。
去了聂辰的住处,是他亲自开的门。
我问灿灿还好吧,他神色淡淡扫我一眼,说了句“在客厅里玩着呢。”便转身。
我望着他的背影,感觉今天的他不大对劲,但也没多问,便随着他进入客厅,灿灿正在客厅里玩得开心,见到我也只是喊了句妈妈便继续埋头玩他的宝贝玩具去了。
我又气又恼地瞪他一眼,这个小白眼狼。
我向聂辰道了谢,感谢他帮我接灿灿,聂辰神色淡淡的,对我冷哼一声,“忙什么呢?居然忙到连孩子都忘了。”
我沉默了下,在心里犹在想,我与成亦海见面的事,要不要告知他呢?
“是去见成亦海了吧?”
我先是惊讶,然后是漠然,“你都知道了?”
他神色越发冷了,目光锐利地在我身上扫射,声音冰冷,“我猜,不止见面,还做了其他事吧。”
我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
“既然你都已知道,又何必再问?”我看着他,声音也冷了下来,“我很感谢你代我接灿灿放学。但请问一下,为什么幼儿园老师打来的电话却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