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辰奇怪地盯着我,“怪了,楚恨忧辞职后就消失不见人影。难道说,她还与你碰面?”
说起这个,我就有些心虚了。
楚恨忧虽然消失在河南商圈,消失在聂氏公司,但她并未完全消失的。去年,也就是一年前,她亲自来香港找我。
就在那个时候,我才得知自己的真正身世,我居然是楚恨忧的女儿。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去年,正是阳春三月的美好季节,于浅乐母女亲自登门造访,并还带了一客人,也就是楚恨忧。楚恨忧二话不说,拿了一份DNA亲子鉴定报告书递给我。
我接过,满面疑惑。望向她,不解她给我这个做什么。她不说话,只是泪眼汪汪地盯着我。
于浅乐快人快语地替我解释,“冬儿,真没想到,你居然是大姨的另一个女儿,我的小表妹呢。”
我当时就呆住了,不明白我怎么又成了楚恨忧的女儿,于浅乐的表妹。
不过,在楚恨忧含泪带笑的解释下,我才知道我的真正身世。
楚恨忧说,从第一次见到我时,她就有预感,我是她的另一个女儿。是以在与我分别拥抱的时候,她偷偷扯了我的头发拿去做DNA鉴定。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她确实拥抱过我,但没料到她居然会不动声色地提取我的头发。
尽管还有许多疑惑未解,但见她哭得像泪人似的,也就不好再过问了,任她紧紧抱着我,哭得肝肠寸断。
望着也在一旁悄悄拭泪的于浅乐母女,我也跟着眼睛鼻子一酸,轻轻回搂她,她确实是我的母亲,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于浅乐母女没有过多停留,把空间留给我们,便离去了。
然后,我们母女进行了长达一下午的长谈。
也就在这时,我才得知,母亲和小姨之间,还有那么多恩怨。也在那个时候,我才得知,聂辰的养父,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晚爱第二卷by可爱桃子21…25
也就在这时,我才得知,母亲和小姨之间,还有那么多恩怨。也在那个时候,我才得知,聂辰的养父,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从母亲嘴里,我听了个大概。
她和小姨之间,再大的恩怨,随着时间的洗礼,随着家族企业的倒闭,她们姐妹有了从未有过的姐妹同心,虽然她们共同努力过,家族企业仍是倒闭,却让她们姐妹俩释了前嫌。
再然后,母亲远走他乡,小姨安心做她的龙太太。在在那时,母亲却不甘心就这样平凡度过一生,于是,她又折回河南,决定应聘聂氏公司在郑州招聘的中国片区负责人。
因为母亲以前的种种劣迹,想当然被拒绝了,不过,她并未就此罢休,毅然走进聂如风的办公室然后,凭借不屈不饶的精神与不俗的能力,母亲坐上了郑州区域的负责人。
之后,趁聂如风一次酒醉,她再一次与他发生了关系,然后,有了姐姐怜儿的出生。
再然后,她与聂如风一直保持了长达十二年的不正当关系。
后来之所以分开,是因为生下又是女儿身的我,母亲彻底绝望,做聂夫人无望,迁怒于我,把我丢在青岛的医院里。然后与聂如风彻底断绝了男女关系。
说到这里,她哀哀地哭了,对我连连说了对不起,她一时糊涂自私抛下我。
我叹气,也不知是该怪罪她,还是该原谅她。
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都肿了,又于心不忍,抽了面巾纸递给她,说:“算了,都过去那么久了,反正我现在也过得好好的,我不会怪你的。”她也是个可怜之人啊,之所以不怪她,是因为我在养父母那里得到了足够的爱 。是以并不觉得有了真正的亲生母亲会有多么的痛恨或是激动。
仔细想了想,好像,我是有点儿冷血吧。父母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报答他们,只为了自己享受,却未付出过。不若姐姐
想到姐姐,脸色又一阵滚烫,明明说了抽空去看望她,却一直给耽搁了聂辰说得对,其实我们何其相似,我们都是一凉薄之人。
她一边吸鼻涕眼泪,一边哀伤地望着我,连连说对不起,就是因为她的自私及太过功利,所以老天才惩罚她,让她失去怜儿,我的姐姐。
想到那个从未谋过面的姐姐,又让我想到了远在科威特的姐姐,我定定神,又问:“怜儿又是怎么回事?我听浅乐说,她在二十多年前就失踪了。”
她伤感地点点头,“是我的报应吧,当初为了功成名就,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怜儿的失踪,也算是我的报应吧。”她冲我自嘲一笑,“如果当初我不这山望了那山高,说不定我也会有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皱眉,因为愧疚伤心,她已经陷入了语无伦次的境地,我听得似懂非懂的,不过,从于浅乐和聂辰嘴里,我知道我这个母亲,为了达到目的,肯定做了许多不择手段的事。
当初生下姐姐怜儿,她本来想告知聂如风的,却见他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她有些绝望了,尤其在发现他对其他情妇所生的亲生女儿都那么绝情,便自动偷偷藏起了怜儿,不让他知晓。
后来,她天真的以为,聂如风不喜女儿,那么,若给他生个儿子,相信她会有一线机会的,于是,后来才有了我的诞生,哪知,我仍是女儿身,她彻底绝望了,一怒之下把我丢到青岛医院里她怀了我后,便请假一个人偷偷地去山东待产的,是以没有任何人发现我的存在,包括与她走得较近的于浅乐母女和姐姐怜儿。
想到那时候她的绝望和无助,只觉她也是可怜之人,为情所困,连自己的骄傲都不顾了。听小姨说,母亲以前是何等的骄傲。
我拍拍她的肩,不知该怎样安慰她。她哭得如此伤心,想必心里已是极痛了。
看她哭得快断气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只得另找话题,灿灿还在幼儿园,我便拿了他的照片递给她看,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果然不再哭泣,望着灿灿的照片又是笑又是哭的,“真好,我居然有了外孙了。”
我决定,还是遵从内心的意愿,叫她一声妈,毕竟,她已失去另一个女儿了。而我,多一个人来疼我,也是不错的。
她很高兴,直搂着我又哭又笑的。
恢复平静后的她,又恢复了以往的精明,她问起我与聂辰的关系。、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若老实回答只是床伴关系,她肯定会不高兴的,若说是男朋友又觉得不大像,精明如她,肯定会发现其中内情的。
她说:“聂辰呀,这小子工作能力不错,有魄力,有魅力,是难得的人才。但,若当作丈夫我怕你会吃亏。”她握着我的手,左右端详我,“你虽然长得像我,但性格却一点都不像,反倒是像你二姨居多。聂辰那样的男人,你根本无法驾驭。更何况,你还有灿灿”她不再往下说,我也明白她并不看好我和聂辰,淡淡一笑,说:“妈,你不必担心我,我和他,合就在一起,不合就分开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的倒是轻松。聂辰就和他父亲一样,花心得没心没肺了。
说到这个,我又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妈,当年为什么要与爸爸分开呢?”
她想了想,长长一叹,“不分开又能怎地?那时候我已经年老色衰,眼看都已到黄昏迟暮。我在盛年时,他就对我一直冷冷淡淡不理不睬,就算有颗金刚心,也经受不住这种长期的冰豆子般的煎熬。”
“是你主动和他分开的?”
她点头,神色哀哀的,“就算爱他到发狂,但我也有自己的尊严。”她转头,望着我,“所以,冬儿,以妈的前车之鉴,你要明白,爱一个人没错,但千万别爱到失去尊严。你明白吗?”
我点头,又问:“直到如今,爸爸一直都不知道我和姐姐的存在吧?”
“是呀,我一直没有告诉他。”她神色似有厌倦,“我也想告诉他的,可是,每每想到他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那种冷血程度,又鼓不起勇气。”她神色冷了下来,又变得冷然与骄傲,“思来想去,还是不要告诉他了。与其让他把我看成其他女人而鄙夷我,还不如保持着他对我仅剩的好感。”
我沉默着,话是这么说的,但真要实行起来,却是多么的困难呀。
她继续说,“你和你姐一样,都是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与其主动认亲被当作攀高枝,还不如自个儿逍遥自得其乐好。”然后她又说了父亲的其他子女被各自母亲带去认亲时所受的极品待遇。
我听在耳里,在心头直直地叹气,答应了妈的要求,不与聂如风相认。
她继续说道:“所以,你和聂辰,我私心里仍是觉得你们最好还是分开。”
我抬头,不意外她会这么说。
她摸摸我的头发,把我搂在怀中,冷声道:“一切罪孽都应该我来承担,没道理全让你承受。一想到你以前所受的苦,我真的恨不得把那些伤害过你的人踩上几脚,以泄心头只恨。”
我回搂着她,轻声道:“人生在世,哪有不受苦的。我现在不都熬过来了吗?”
“你呀,总是这么善良。”她叹气,“怎么就和你二姨一样,都容易心软。”
我傻笑,“这还不好么?与其怨天尤人,还不如自得其乐。”
她忽然看着我,忽然欣慰一笑,“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和你姐姐一样,总能随遇而安。反倒是我,活了这么多年,碰了多少钉子,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母亲不愿让聂如风知道我的存在,是以,她和我私下相认的事,除了于浅乐母女外,再无任何人知晓,连聂辰都被瞒在鼓里。
不过幸好聂辰并不经常呆在香港,大部分时间都是聚少离多,所以这一年以来,一直呆在香港的母亲却未被他发现。
与聂辰在一起的两年来,倒也发生了不少的事。首先是去了深圳就一直没有联系的爱爱,在离开香港大半年后,终于与我取得联系,让我大致知晓她在那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