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酒的动作一顿,“为什么?这种酒不会醉人的。”
“可是,毕竟是酒,我还在喂奶,不能喝太多了。”刚才已经喝了一大杯了,不能再喝了。尽管我还想喝,但 为了儿子能吃到优质的奶水,只得忍下口腹之欲了。
他顿了顿,说:“我知道你还在喂奶,所以特意让调酒师配置了没什么酒精的草莓酒。不影响喂奶的。”
是这样吗?我将信将疑地让他又倒了满满一杯酒。
他举杯,与与我干杯,“来,干杯,再一次感谢你昨晚对我的照顾。”
“不客气。”我喝了一小口,这个味道真的太棒了,草莓果汁浓郁,也是我最爱吃的水果之一,忍不住又喝了起来,不一会儿,居然给喝光了。
不好意思朝他笑笑,“真的很好喝,我都忍不住想当酒鬼了。”
他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在灯光反射下,显得灼灼发亮。
“好喝那就多喝点,来,再喝一点。这种酒取名叫魅惑,不要错过了。”
“会不会醉呀?”
他望着我,露齿一笑:“这么低的酒精浓度,要是醉的话那还真让人笑话了。”
也对,我放下心来,又喝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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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吃了些菜,大家天南地北地聊着,但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我生平第一次产生不自在的感觉,总觉他看我的目光带着复杂和古里古怪的,令我坐立难安。原来的美味的食物堪比嚼蜡。
可能他有心事吧,说话总也吞吞吐吐的,说了前一段,下一段却又沉默地隐去,我也不知该如何找话题或接话题,气氛一度有些冷。
幸好包厢的门打开,进来一个年轻男人。
“小姐,我配的酒味道如何?”对方扬着活力四射的魅力笑容,俊美无比的长相,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眼前这男人,真的太帅了,帅得没天没理,笑的很阳光,却又如此的邪气,黑暗与光明并存的奇特组合,却一点也不突兀。
虽然从未见过此人,但他镶在额上的灼亮钻石与一头绝无分号的蓝色长发,我一眼就认出这人是何方神圣了。
这人是商界公认的企业金童李晨澜,也是慕容集团总裁慕容玄的义子兼机要助理,能力一流,精通八国语言,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人缘好到爆。但因个性阴险又特爱整人,为人讲诚信,一诺千金,却也睚眦必报,亦正亦邪的行事作风,交友遍天下,但也树敌不少。
“你进来做什么?出去!”成亦海沉下脸色,仿佛对他的不请自来很是不悦。
李晨澜并不把成亦海的不悦放在眼里,反而吊儿郎当地道:“别这样嘛,我也是只想请梁小姐提点意见而已。”
我讶异,“李先生认得我?”
他挑眉,笑得眼光灿烂:“以前不认得,但现在总算如雷贯耳。”
“什么意思?”虽然这人确实生的确实好看,艳光四射的魅力老少通杀,但说过有关他的丰功伟绩,他有种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的本领,可不想与他打交道,免得哪天被他整了都不知道。
李晨澜正待说话,但成亦海却白他一眼,不悦道:“今天你很闲?”
“很忙呀,差点忙毙了,不过,咱们什么交情呀,你带女朋友来咱这用餐,身为好友的我肯定得来打声招呼以示友好嘛,是不是啊,梁小姐?”他冲我眨眨眼。
“李先生是不是误会了?我并不是亦海的女朋友。”
他眨眨眼,:“这个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亦海,你家里出了事,呃,你还是快回去吧。”
成亦海略惊,忙问出了什么事,李晨澜却不愿正面回答,只是催他快点回去。
成亦海犹豫了会,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的,我忙说:“既然家里出了事,那你快点回去吧。等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
可是成亦海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去,最后又拜托李晨澜送我回去。在李晨澜的拍胸口保证下,这才离去。
我对李晨澜并不陌生,但没相处过,还有些局促,但这人是个自来熟,总会找话题与我聊,聊着聊着,道也拉近了关系,这人很健谈,使人如沐春风,边走边聊,不一会儿便来到底楼。
路径大厅,李晨澜忽然一反常态揽着我的肩,我忙推开他,却被他制止,他在我耳边轻道:“拜托,帮个忙,呃?”
我望着他,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很快,我就知道原因了。
迎面走来一男一女,在迎宾小姐的恭迎下,相携而来,当然也看到了我们。
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满了巧合,无论何时何地,明明不想见到的人,偏总是碰到。
这不,姓聂的讨厌的家伙居然又出现在我面前了。他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我身边的李晨澜,目光惊疑不定地在我们身上来回打转。
“想不到,梁小姐行情可真好。”
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扫了他臂弯中的女人一眼,也学他的语气笑道:“真要说行情,我想聂先生应该比我好一百倍。”
他不置可否地笑下,倒是李晨澜却闲闲地开口:“冬儿,时间不早了,你确定要把时间浪费在无聊人身上?”
聂辰会是无聊的人?这个形容词还真贴切。但我不敢笑,一本正经地道:“时间确实不早了,我们走吧。再见,聂先生。”
聂辰微哼一声,搀着女伴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事后,我问李晨澜,“你和聂辰,好像不大对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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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熟练地掌握着方向盘,回答:“真看不出来,你观察力还蛮强的嘛。”
顿了下,他又说:“只是,为什么在某些时候却又那么迟钝?”
“什么意思?”
他却不说话了,只是神秘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某人很可怜,哈哈”
很幸运的,我和李晨澜在朝天俱乐部一起手搀手的画面可能使得聂辰解开了对我的误会,但是,新的误会又出来了。
第二天,他打电话来取消约会,在电话里,他是这样说的,他今晚临时有事,所以无法邀请我共进晚餐了。只是在电话里提醒一下要对广告排版方面的一些改动,他提的意见其实只是没事找事,但,我仍是像模像样地点头说一切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末了,他又拐弯抹角地问起李晨澜的事来,最后还问我,是不是与他交往?我很想解释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但转念一想,他是我什么人,我没必要解释太多的。于是便淡淡地笑了,不承认,也不否认。
与聂辰双方车子被撞的事,最后在交警的判决下,因为双方都有错,所以各自负责自己的损失。
过了两天,广告投出去了,聂辰的尾款也达到杂志社的账户里,我想,接下来应该不会与他再有任何的交集了吧。
但,事情就是那么的凑巧,聂辰创立的华丰在香港开业已有两年时间,一半企业家对企业创办周年日都很重视,这不,那家伙又弄了个企业成立两周年年庆活动,还包了一间饭店举行。
虽然华丰在香港并不是很出挑,但他背后的聂氏可不容小窥,再加上华丰虽然还不成规模,却已有“金母鸡”的势头,前去参加庆祝活动的企业名人倒挺多的。
因为杂志社与华丰有业务上的往来,老总周云深也去了,还带了他的女伴小周。本来我不想去的,但免不过老总的再三暗示,说我是全权负责华丰的广告,于情于理都得前去参加。以后生意才好做。
我叹口气,生意场上的事就是这样的。
许久没参加过宴会了,几乎把上流社会里的那套行为准则忘得一干二净了,所幸这次只是代表杂志社,代表我个人前去庆贺,倒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这次我穿了一袭白色简约风格的晚礼服,化了淡妆,配置了比较昂贵的白金项链及同款式的耳环,不算太出挑,但也不会受病诟,相信很符合我今晚的身份。
我以为只是个年轻活动,不会搞得太多隆重,但我错了,一进入会场,便被宴会大厅里汹涌的人流给吓着了。好多认识的,不认识的,或是只在报纸上见过的大人物都来了,全都携妻带女的,一场年庆活动仿佛成了真正的商业宴。目光所及之处,香风袭鼻,珠光宝气,美人如云,虽说雄性动物也蛮多的,但雌性动物未免也太多了吧?
并且大都是年轻貌美的千金名媛,尤其在看到一位在社交界异常活跃的王董向聂辰祝贺之后,顺便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对方认识,我恍然大悟,原来是打着庆贺之名,行相亲之事呀,难怪那么多美人儿。
不过也难怪,聂辰身家背景没得挑,又是难得的青年才俊,香港也有许多优质的青年才俊,但大都已经死会,剩下来未婚的,有些又眼界过高,使得这些有女儿的企业大佬们不得不把目光往外发展,而从新加坡来港创业的聂辰则成了她们的最佳乘龙快婿人选了。
因为今晚的漂亮美女实在太多了,并且一个比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顶尖限量版的名牌如数挂在身上,所以自认长相不俗的我也只有被当壁花的份。尤其我这身装束,在白领阶层中算是出挑的,但在这群千金名媛中,就只能属寒碜了。
进去后,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落足点,实在是人太多了,并且大家又自动与熟识的人形成一个又一个小圈子,我四处转了圈,发觉与这里格格不入到极点。
我和老总周云深与小周一起走向聂辰,此时的聂辰正与一对父女谈得正开心,看到我们一行人,点头示意。
周云深向聂辰表达了祝贺之意,照例说了千篇一律的祝万事如意,财源广进之类早已听厌了的话。聂辰至始至终都保持着淡淡的社交性的笑容。
周云深打过招呼后,轮到我了,“恭喜聂总。”我想今晚那么多的客人,祝贺奉承话相信他已听得多了,我就不再多说了。
他淡淡点头,“谢谢。梁小姐怎么一个人来?”他四处张望着,“李晨澜刚才来过了,不过现在不知躲哪去了。”他语气带着沉重,但神情却是幸灾乐祸的。
刚开始我还不明白他提李晨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