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要去他书房偷一点。”
叶松照这才微微一笑:“不像话。”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叶松照一直都是以长辈自居,言语之间,带着威势。
他和包弋阳说话的时候,没有看陈珞一眼,倨傲的很,显然是要将陈珞晾晾,磨一磨陈珞的锐气。
对这种做派,陈珞是见怪不怪,并不放在心上,他安静的喝着茶水,也不曾抬头。
而包弋阳见他这样子,还真有将泥腿子当到底的意思,这时对叶松照道:“叶市长,我听闻市里将会有一场人事变动,可是真的?”
叶松照因为这话,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继而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缓缓道:“熊副市长病倒了,肝癌晚期,前几天已经递交了辞职书,市里考虑到他身体的情况,批准了,如此一来,人事方面,的确会动一动。”
这并非什么机密,熊副市长的医疗单也早已公布,所以这话叶松照说的很随意。
包弋阳贼头贼脑,再问:“叶市长可有什么心仪的人选?”
叶松照微微一笑:“你不是向来对政治不感兴趣的吗?今儿怎么有刨根问底的趋势了?”
包弋阳挠头,假装憨厚:“我就是好奇,好些人向我打探这方面的情况呢,你也知道我爸那人是一个老古董,这些话,是肯定不会和我说的。”
叶松照道:“这方面的事情有些复杂,包书记不说有他的想法,既然如此,你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包弋阳心底暗骂一句老狐狸,笑道:“听你们一个个都守口如瓶的,难道这位副市长的人选不是从本地提拔,而是从外面派来的不成?”
叶松照苦笑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你要是真有兴趣,去问问包书记。”
叶松照似是有些忌讳,不愿多说,包弋阳心有不甘,却也不好多问了,敬叶松照一杯茶。
而二人之间的这一番谈话之中的信息,却是让陈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叶松照的态度来看,这次中海市市委的人事变动,肯定是以外调的方式进行了,只是不知道那个人会是谁罢了,不过不管是谁,中海市这边原本铁板一块的局面应该会有点变动。
叶松照这时看向陈珞,道:“陈少从进来就没怎么说话,在想什么事情?”
陈珞微笑道:“我对政治不懂,插不进嘴。”
叶松照道:“我有听闻当初江南省的省长和省委书记的落马事件和你有关?”
陈珞摇头:“谣传罢了,我一个商人,哪里有这么大的能量。”
叶松照眼睛微微一眯:“陈少不必谦虚,天纵之才,早晚大放异彩,很多人都看好你。”
陈珞笑:“叶市长也是这么看的吗?”
叶松照微微一怔,没想到陈珞居然会将话题抛到自己的身上,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陈珞莫名觉得事情有古怪,毕竟进来都有十分钟了,话题一直都没切入关键点上,他可不会认为叶松照只是请他来喝茶那么简单。
好在这个时候饭菜端了进来,在包弋阳的牵引之下,气氛稍稍变得活跃一点。
叶敏倒了一杯酒,忽然站了起来,对陈珞道:“我们喝一杯,你敢不敢?”
“这杯酒,有什么含义吗?”陈珞拿着酒杯在手里把玩,并不着急喝下去。
叶敏笑的冷冽:“我早就听说陈少手段非凡,人中龙凤,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我很开心,这样算不算?”
他说很开心,可是那表情已经有些狰狞。
而陈珞又岂会听不出他这话语里的嘲讽之意,微微一笑:“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夸我,挺好的,我陪你喝。”
他的话刚落音,就是听到啪的一声拍桌子的声音响起,一直都表现的雍容淡定的叶松照,此刻横眉冷脸对着叶敏:“你这话含针带刺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我听不出来不成?在校园里开快车,差点撞到人,难道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要不是陈少出手的话,我都要好好的教训你一番,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如此娇蛮。”
叶敏对叶松照是极为忌怕的,被这话弄的脸色苍白,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那里,手里的酒喝不是,不喝也不是。
陈珞脸上有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慢慢的将杯子里的酒喝完,朝着叶松照笑道:“叶市长太过激了,不过是一点小事,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叶松照怒声道:“这怎么能够算是小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小事都做不好,大事又如何去做?”
这话一出,坐在陈珞身旁的包弋阳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他是个人精,很快就是恢复正常的神态,他又哪里会听不出来,叶松照这话表面上是在批评叶敏,实则呵护至极,三言两语就将那件事情归结成小事,言下之意就是陈珞出手太狠,小题大做。
他不由看向陈珞,以为陈珞应该会发火才对,哪里知道让他意外的是,陈珞脸上笑意不变,陈珞拿过酒瓶,将自己杯子里的酒倒满,遥遥敬向叶松照,道:“叶市长高风亮节,不避亲贤,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我敬你一杯。”
包弋阳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在装傻,避重就轻,旋即就是一乐,他倒是想看看,今日陈珞和叶松照,最后会如何收场。
叶松照显然也没想到陈珞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如此爽快的喝下这杯酒,因为一旦他喝下这杯酒,那就代表着陈珞和叶敏之间的矛盾揭过去了,那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叶松照道:“不着急喝酒,我今日要先教训教训这个混账东西。”
说着,又是啪的一声,叶松照一记耳光甩在了叶敏的脸上,响声清脆,包弋阳目瞪口呆,陈珞也是愣住,没想到叶松照竟会如此的决绝。
叶敏似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被打的懵了,转身就要跑,叶松照又是一声低吼:“给我站住,今日你不向陈少道歉就别想走。”
叶敏停下脚步,怨毒的看向陈珞,咬牙道:“对不起。”
陈珞这个时候不得不说:“没关系,这件事情我也有不对,你不必放在身上。”
叶敏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再说话了,叶松照一把将他拉的坐下,举起杯子朝陈珞道:“陈少,误会解释清楚了就没事了,我敬你一杯。”
叶松照很是郑重的站起身来,举杯敬向陈珞,陈珞这时就算是想坐着也坐不住,只得和他喝了一杯。
包弋阳在一旁看着,则是不停的感叹叶松照此人之老奸巨猾,表面上他是在打叶敏,实则是借着这一个巴掌来提醒陈珞,并且连误会这样的字眼都用出来了,然后再起身敬酒,这个时候,几乎是将陈珞逼的下不来了,这杯酒,就算是不想喝也得喝。
他同时在心里想如果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的话会怎么做,短时间内,也难以想出更好的应对办法。
陈珞喝了一杯酒,表情不变,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淡笑道:“叶市长实在是太客气了,无端让人受宠若惊,真是令人汗颜。”
叶松照道:“做错了事情,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叶敏虽然是我的儿子,也不能例外。”
陈珞微笑道:“叶少毕竟年纪还小,有的时候不分轻重是可以理解的。”
叶松照鼻孔里出气:“年龄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若说三岁小儿杀人,难道就不能行之于法不成?”
陈珞道:“有句古话叫子不教,父之过,三岁小儿杀人,其罪恶之源说到底还是源自其父母,这点我们必须酌情考虑。”
叶松照道:“个人言行连累父母,未免有失偏颇?”
“人之初,性本善,小孩子本性善良,如若不是因为外物的误导,绝然不可能做出穷凶极恶之事。”
叶松照眼睛微微一眯,道:“情理可言,于法却说不过去。”
包弋阳在一旁听的二人的对话,一阵心惊肉跳,二人所谈的话表面上没什么,实则暗中针锋相对,你来我往,谁也不肯轻易服软。
特别是陈珞那一句子不教父子过,更是直接将叶松照给带了进去,直指家教不严,纵子乖戾,可是偏偏说的不着痕迹,这份勇气和智慧,几人能有?
这时有听陈珞道:“叶市长所言甚是,倒是我太过理想主义了,我再敬你一杯,今日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他率先将杯子里的酒喝掉,不给叶松照拒绝的机会,叶松照眼角青筋跳动,知道陈珞是有意为之,也只能喝下一杯酒,这一次,被陈珞扳回一局。
……
直到从菜馆出来,包弋阳还是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即便事情并未将他牵涉其中,他的脸色亦是不太好看。
这个时候包弋阳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包长卿执意不让他进入官场,以他的性子,根本就无法适应那种氛围,而因此一来,他对陈珞更是敬佩,这个不过十七岁的少年人,他到底是怎么成长的,怎么会有如此智慧,连叶松照那种人都不能折其锋。
当然,因为陈珞太过锋芒毕露,这个饭局最后是一个不了了之的结局,不过以他对叶松照的了解来看,叶松照肯定是被彻底激怒,不会轻易的放过陈珞了。
陈珞同样有着这方面的担忧,他和叶松照交锋的时候表面上淡定从容,实则内心想法很多,再者叶松照这个敌人实在是树立的太过古怪,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包弋阳叹了一口气,朝他伸出大拇指,道:“陈少,我以前总是听说你怎么厉害,这下是彻底的服气了。”
陈珞无奈的道:“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们父子联手做戏,要是我一直没动静的话,岂不是被踩着打脸?”
包弋阳道:“虽然做戏的嫌疑很重,但是那个巴掌却是打的相当用力,连我看着都觉得脸皮子火辣辣的疼。”
陈珞道:“他那个巴掌应该是想打在我的脸上才对。”
包弋阳点头:“可惜你没给他机会,反而一再的触及其底线,这件事情可能会有点麻烦的。”
陈珞苦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若他真的要对我动手的话,希望他能付出代价才好。”
淡淡的一句话,却无法掩饰其霸气。
包弋阳早就知道陈珞的身份不一般,靠山更是不一般,心想如若叶松照犯浑的话,未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