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嫁:罪女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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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嫁:罪女皇妃-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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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安王,还有羿儿……生命珍贵如斯,可待要离去时,任谁都无法挽留。死者已矣,徒留活着的人黯然神伤。

寒雪轻叹一声,决定接受自己今夜失眠的事实,起身去研究那盘残棋。正待她起身时,她听见殿门轻启的声响,两声间断了须臾的轻响后,她听见一个沉稳的脚步声,轻缓地向她接近而来。

第十一章 始是浓情蜜意时

寒雪认得这个脚步声。不知道为什么,从她入宫那天,玄启在她面前停下脚步的那一刻开始,她便一直认得他的脚步声。就像一个独特的印记,深深刻进她的感觉里。

寒雪面向墙壁躺着,她闭上眼睛听他在帐幔外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才穿过重重纱幔,静静地来到她的床前站定。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正用墨夜星空般深邃又蛊惑人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气氛沉默的有些诡异又有些尴尬。寒雪尽量将呼吸放轻,可心跳却更加急促起来。

她不敢回头去看他,更不能肯定他是不是希望她此时回过头去跟他说一句“节哀顺变”。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男人,他又怎能允许自己在她面前露出那种悲伤脆弱的表情呢?

寒雪心中正在矛盾,玄启却出乎意料地动了。寒雪屏住呼吸的同时,她感觉到柔软的床榻凹陷下去,下一瞬,他便长臂一卷,将她牢牢地揽进自己的怀里。

他隔着衣料贴着她的背,他的胸膛宽阔又舒适,将她整个都包容在里面。他的心跳稳健而有力,规律的节奏从背后传过来,让寒雪觉得自己心跳不规律的感觉更加清晰。

“朕知道你还没睡。”平日里威严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带了些许的暗哑和疲惫。

本来,玄启只想悄悄地看看她干净如孩童般的睡颜就离开。可没想到刚走到帐幔外就发现她刻意压抑了呼吸的频率。玄启自幼习武,这其中的微小区别他又如何能听不出来呢?所以,他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努力让自己脸上阴郁的颜色减去大半,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

“陛……”寒雪睁开眼,本想说几句安慰的话,谁知刚一开口,便被玄启截断了话头。

“嘘。什么都别说。”玄启收紧臂膀,用力将寒雪纤弱的身躯嵌进怀中,“朕就想这样抱抱你,一会儿就好……”

寒雪鼻尖一酸,噤声一动不动地躺在他身前,合上染着雾气的眸子,任由他几番加大力气,将她越来越紧地揉进怀里。

若是平日,寒雪早就推开他然后跟他恼。可今天,寒雪只想温顺地待在他身边,静静地陪他度过这个夜晚。

“皇叔……没了……”玄启的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可寒雪偏能透过他无风无浪的平静,听见他心底丝丝缕缕带血的颤痛。

寒雪心中一疼,不由得抬起手覆上他握着她腰肢的大掌。纤柔的指尖轻轻地滑进他的掌心,手心贴着他的手背将他的手握住。

玄启的身躯僵了一僵,掌心一翻,便将寒雪小巧的玉手整个包裹在掌心里。

“朕没事,就是有些累。歇吧。”玄启将脸贴着她柔软的发顶,渐渐地,寒雪感觉到他的怀抱不再冰冷得令人难过。

时间一点一滴缓慢流淌,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已经停歇下来,月亮在阴云后露出一角脸庞,夜色不再黯淡,屋内的烛火忽而剧烈地晃动了几下,熄灭成一缕直上青烟。

寒雪一直都没有睡。他的手仍被玄启暖暖地握在掌心,丝毫不想挣扎。她听见玄启一声轻叹,这才发觉他也同样未能成眠。

“现在什么时辰了?”寒雪睁开眼看着墙壁问。

“大概寅时五刻吧。”玄启揽紧寒雪的腰身,懒懒地应声。

“外面的风似乎停了。”

“嗯。停了好一会儿了。”

“陛下还要早朝,怎的还不入睡?”

“你不是也没睡?”

……

一段简短的对话后,又是一阵沉默。

“陛下真不睡?”

“嗯。朕睡不着。倒是你,朕听说女人熬夜皮肤会变差,你不怕变成丑八怪?”玄启轻勾嘴角调侃道。

“呵。”寒雪轻笑一声,抿抿粉唇这才又淡讽道:“陛下颇有经验。不知是听宫里哪位美人说的?”

玄启的身躯因着寒雪这句话狠狠僵住,他半仰起身恶狠狠地盯着寒雪的侧脸咬牙切齿道:“纳兰寒雪,你又寻机会来挤兑朕!”

说着,玄启用力揽住寒雪的腰肢将她翻转过来面对着他,却在下一刻对上她巧笑嫣然的精致容颜。

“陛下有没有看过日出?”寒雪狡黠地扬起好看的眉眼,好笑地瞧着玄启盯着她登时傻愣掉的俊脸。

日出?玄启不明所以地微颦了眉心,这个小女人,她的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呢?这话题的跳跃性也实在诡异了一些,让他差点儿转不过弯儿来。

他盯着寒雪娇俏的笑脸好半响,努力克制心中一阵强烈过一阵的旖/念,极是郁闷地吐出两个字:

“没有。”

说完这两个字,玄启竟然觉得自己甚是没见识,活到二十二岁,居然连日出长的什么样子都不知晓。

其实,他曾经想象过父皇还有母妃带着他一起看日出的情景。只可惜,父皇忙于政事,母妃的心思也完全放在了争权夺宠上,他一个人去看也无甚心情。再后来,他被立为太子储君,每日要学习天子之道,课业繁重得令他苦不堪言。直到他登基、亲政,同他的父皇一般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关心天下大事,也就更没了这份闲情逸致。

“天子”,这两个极致尊贵的字眼,不晓得夺去了他多少人生乐趣。

想到这里,玄启的目光变得幽远起来。他在看着寒雪,却又没在看着她。他失神的摸样显得那样落寂,浑身散发出来的浅浅伤感令寒雪心中一窒。

她一点儿都不喜欢他透过她看着另一个她怎么也看不到的地方,那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让她没来由一阵心慌。

寒雪以指尖扶正他的脸,逼他正视自己的眼睛,脸上依旧笑意盈盈,“陛下这个表情,难道是真没看过的表情?”

“陛下真没看过日出?”寒雪故意用瞧不起的语气连问玄启两次。

玄启正因为寒雪第一次主动碰触他而暗暗欣喜,乍一看寒雪似笑非笑的挑衅摸样,立刻板起脸孔危险地眯起双眸,他握住寒雪置于他颊侧的指尖,薄唇勾起一抹在心中计量着坏主意的邪肆笑意。

于是,一刻钟之后,寒雪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扎,便被玄启拦腰抱在怀中,踩着轻功飞上了皇宫里最高的一处地方:

摘星楼!

摘星楼位于皇宫的最西面,面向正东,距地七十丈。巨石砌成的基台将这座精巧别致的阁楼高高托起在空中,远远望去,整整一千六百级台阶迂回排列的景象甚是奇异。再加上陵轩地势西高东低,望向东面的地平线,竟能隐隐见得一片波光粼粼的海面。天水相接,自成一色。

摘星楼,更是陵轩皇宫标志性的一道风景。自下仰望,手可摘星月。自上俯视,只见万家灯。

然而,建造摘星楼的,却是陵轩历史上最有名的一位昏君:

成惠帝。

一百多年前,这位成惠帝靠着母亲戚家的势力登上皇位,他生性好色昏庸无能,盛宠青楼舞姬出身的妃子妲喜。妲喜身姿袅娜妩媚多娇,成惠帝最爱在高处看她跳舞,不惜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为她建造摘星楼。

成惠帝沉迷声色不理政事,以致陵轩外忧内患国势迅速衰落,甚至一度向西边的少昊国割地称臣。成惠帝的堂兄起兵逼宫取而代之,称舜武帝,历经三十多年的呕心沥血,除外戚,夺失地,布新政,整吏治,再一次将陵轩推上了日益强大的征程,也因此与少昊国结下了长达百年的仇怨。

这一段历史,是陵轩历史上最耻辱最黑暗的历史,也是后世历代帝君引以为鉴的历史。而摘星楼之所以被保留下来,是舜武帝以此告诫后世之君,莫要重蹈成惠帝的覆辙。摘星楼在外人看来乃是建筑史上的一个奇迹,可在陵轩皇族的眼中,却是不忘耻辱奋发图强的标榜。

“到了。纳兰寒雪,睁眼了。”玄启好笑地凝着寒雪皱在一起的小脸,胸前的衣襟被她拽着死死绞在一起,险些勒断他的颈骨。

寒雪紧闭着眼说什么都不敢睁开,双手更加用力地揪住玄启的衣襟不放。方才在下面仰视摘星楼时,冷不丁被玄启抱着飞跃起来,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眼前景物飞掠,上上下下飞跃的景象吓得她不得不闭上眼死抓着玄启,心想着千万千万不能松手。

可恶的家伙!分明就是专门来吓她。欺负她不会轻功吗?

“纳兰寒雪,朕快被你勒死了。难不成你想谋杀亲夫?”

“谁要谋杀亲夫了!”

寒雪气恼地睁眼瞪着玄启,见他正朝着她笑得幸灾乐祸,立刻瘪嘴从他怀中退出来,顺便狠狠丢了一个大白眼过去。

寒雪捋捋被风吹乱的额发,探身向下望,夏日的天亮的甚早,太阳还未露脸,已然能隐见朝暮下陵轩全景的剪影。

“哇!好高啊!建造摘星楼的工匠实在太了不起了!”寒雪惊叹不已,好奇地问玄启,“摘星楼距地面真的有七十丈?”

“基台高七十丈,楼高三丈。确切地说,摘星楼最高的地方距地面整整七十三丈。”玄启站在寒雪身边环住她的腰,下意识地不让她靠围栏太近。

“七十三丈!”寒雪惊讶地抬抬头环视摘星楼顶部的图案,“能上去吗?”

玄启扭头以下巴示意寒雪朝角落的一张长梯望去。长梯稳稳地架在墙角,刚好够到楼顶的天窗。

寒雪兴奋地跑过去,将垂散的长发扬到身后,卷起袖子便要顺梯子往上爬。玄启站在一边,瞪大眼睛瞧着她动作麻利地攀上两截,惊愕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居然会爬梯子?”这是平日里看起来宁静文雅的纳兰寒雪吗?

“笑话!想当年,本小姐何止会爬梯子,还会翻墙上树呢!”唉,只是长大了性子也沉稳了,爹爹也不允许她爬这爬那了。

“翻……翻墙上树……”玄启的墨眸瞪得更大。难不成,她小的时候性子完全是另外一副摸样?

“呃……”寒雪听见玄启吃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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