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自然又惹来如梅的一阵气恼,门外的小月和冬儿几个听到三奶奶和三爷的笑闹声,会意一笑,示意其他丫鬟退出起居室后,她们也俩去了外间。
作者有话要说:新章奉上……大家多多留言嘛,有分送的……
74、无知蠢女
意荷从娘亲屋里受了一顿说教出来,心里有气。姑妈对自己淡淡的,大嫂子一看就是个粗俗的,二嫂子是个厉害的又太忙,三嫂子?恩,都是她连累自己被娘亲说教了这么多次!悦儿说的果真没错,真是个面上装乖卖好,心里却坏坏的人。这样的人居然嫁给了三表哥?这样一想,三表哥真是可怜啊!娶了这么一个毒妇呢!
意荷穿着一件纯白鸭毛披风,头上戴着两只如意环,在冬日的花园里逛着。这花园正在正院的后面,靠近南芷园的一边种着十来棵腊梅,也许是有一些腊梅偷偷开放了,隐隐闻到了丝丝暗香。意荷就信步往腊梅处走去,身边只带着一个小丫鬟绿茶。
意荷并不是很喜欢读书,因此对于风雅之事也不过是面子上罢了。待走近腊梅树,见到小小丑丑的黄色花蕊,不由得很是失望。不过想到三表嫂闺名如梅,又坏心思的想,三表嫂就像这个腊梅一样丑,果真如此。真想着,却听见墙角处传来阵阵的哭声。她不由得有些好奇,正想走过去,却被绿茶拦住。“姑娘,这哭的人肯定是姑奶奶家的人,我们还是别管闲事了!”
意荷怒瞪了绿茶一眼,往人影处走近。待看清是个穿着单薄,但是头发却尽数梳起的漂亮丫鬟在哭泣时,不由得出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哭什么?”
玉珰闻言,心里暗喜,花了十两银子打探来的消息是准的,算是没白花这钱。
“没,我没哭啊。表姑娘听错了……我这就走了。”
意荷见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是想瞒着自己,不由得提高声音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表姑娘,有什么委屈尽可告诉我。我一定请姑妈帮你做主!”
玉珰面露急色,不听看向南芷园小门处,匆匆对着意荷行了一个礼准备走。
意荷就一把拉住她,不料单薄的衣袖子稍微一扯,就露出了里面青紫的手腕。
意荷见状生气道:“莫非有人对你用刑?真是岂有此理!走,跟我去见姑妈去,我一定给你做主。”
玉珰听了这话,却浑身一阵颤抖,啪的跪下磕了两个头道:“表姑娘,你若是真的想救我,就当没见过我吧。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谨记在心的。”说完就一溜烟跑走了。
意荷想拦住她,自己却被绿茶给拦住了。
“姑娘,你忘记了太太刚刚才嘱咐过你的话么?我们在彭家不过是借住而已,这彭家的事,和咱们家无关,闲事少管,闲话少说。不然受罚的还是奴婢啊!”绿茶急急道。
意荷想到娘亲三番四次的唠叨,且她和绿茶从小一块儿长大,对绿茶她很看重。只得怏怏不乐的听了绿茶的话。不过看玉珰逃跑的方向,她知道,那里是南芷园。恩,一定是三表嫂暗地里做了什么缺德事儿!想到这里,她隐隐有些兴奋,决定瞒着娘亲和绿茶,自己偷偷的查清楚,然后让大家看清楚三表嫂的真面目!最好让三表哥将她休了,重新娶一个贤良淑德的三表嫂才好。
意荷说到做到。此后如梅的麻烦不断,她却只得处处忍让。就是回家时日不多的彭定风都知道了意荷对如梅屡次无理的事情。
丽姑从没有放松过对玉珰的盯梢,她总觉得这个玉珰在盘算着什么,可惜玉珰比玲珑狡猾很多,从来不多说半句话,也从来不错规矩。便是让她坐着普通丫鬟一样的活儿,也不见她有什么怨言。丽姑不相信玉珰是个甘愿一辈子做通房的。俗话说得好,会就咬人的狗不叫,这玉珰就是个厉害的。不管丽姑心里多警惕,下面盯梢的人总有松懈的时刻,(上次玉珰能抓着机会跑去梅花那儿哭,就是明证。)而玉珰,正在细细地谋算着。
她见表小姐处处针对如梅,心里很是高兴。不过这样还不够,必须再下一剂狠药才行。
如梅和彭定风说了表妹意荷对自己有敌意的原因,彭定风顿时对始作俑者白悦儿很是无语。“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如梅也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对于当年送她回了白家,我并不认为娘亲做错了。农夫和蛇的故事可是时不时的上演呢!”
彭定风很理解,想到自己的表妹意荷,也有些无奈道:“意荷这丫头也有些不像话,幸好舅母如今知道轻重,且娘亲也不是那种把娘家人看得比自己家人重的。你先忍忍她,当大家都知道她的言行时,心里都透亮的。”
如梅哀叹道:“不忍我能怎么样?难不成真的和她吵啊?也太没有体统了!她不合规矩,自有她的娘亲和兄长嫂子教导她。大不了我躲着她就是了。”
彭定风看如梅这样子,有些心痛。在自己家中,让外人使妻子受委屈,还真是……“你也别太委屈自己了。实在是太过的话,你就在娘亲面前稍稍提及一二。娘亲还是疼你的。”
如梅想到,虽然婆婆是比较疼自己,但是看在意荷死去的父亲面子上,也不会太过苛责于她的……自己还是能躲则躲吧!
“别担心了,这个事儿我心中有数。对了,大弟既然中举了,年后应该就会动身来京了,我想让他住在这府里,你看怎么样?”
彭定风却有点迟疑,按照沈渊的年龄,能够中举已经是极好的成绩了,而中举,怕是没有几分胜算的。且明年京里的情形肯定会更加的复杂。按照二哥的说法就是最好是跳过明年的春闱,再等下一科才好。不过如梅自从来京后,很难见娘家人,她肯定是极其盼望沈渊过来的。想了想,将顾虑都说给她听了。
如梅听了却笑道:“按照你的说法,渊儿明年下场,很可能落榜。既然如此,明年京里的形势就是再复杂,也扯不到他一个小举人身上去。”如梅知道每次开科举士,全国那么多的有才华的学子齐聚京城,但是上了进士科也不过几百人而已。大弟沈渊不说年龄尚幼,见识有限,就是读的书只怕也比人家的少。从古至今,她可没听说过十三岁的进士呢!
“你不以为我贬低渊儿就好……看今晚或是明天吃饭时,我们和爹爹娘亲说一声就是了。年后,就在南芷园里收拾一套房出来给大弟准备着。正好,他也好和沐阳一起探讨学问。”
如梅听提到沐阳,便道:“你刚刚顾虑的话可有和云表弟说了?这些事情,表弟怕是不清楚的。”
彭定风叹道:“怎么没说?父亲和二哥都和表弟说了,他是个知事的,有些犹豫。况且他的身子不好,秋季大考时,身子就折损得厉害,不过堪堪被取为举人。他想等下一科,舅妈和表妹可是等不得的。他们不可能在我们家住三年的,且表妹已经要说人家了,这进士的妹妹和举人的妹妹,身份可是高出不少的。”
如梅想到李氏舅妈,从神情举止看就是个受不得气的自尊心又极强的,娘家给了她没脸,她就和娘家断了,小叔子们帮扶少了,她也觉得兄弟们冷血,帮扶多了,她又觉得拉不下脸,如今就指望着儿子科考后金榜题名,自己家好扬眉吐气。
“云表弟也不容易的……”
彭定风看如梅心疼别人,虽然是自己的表弟,心里却有点泛酸:“我也不容易啊……”
如梅抿嘴一笑,突然伸手捏了捏彭定风风耳朵道:“你不容易啊?乖,姐姐疼你……”
彭定风听到这个“姐姐”这个词,脸有点绿,看着笑得揉肚子的如梅,不由将人抱进了怀里,上下其手起来……
腊八这天,云夫人请了李太太一家一起吃腊八粥。彭家人加上云家四口子,整整坐了两大桌。
如梅的下首是彭佩,上手是彭曾氏。说起来,今天也算是云夫人心情好,不要儿媳妇立规矩什么的。中午彭千山被宫里的旨意宣进了宫,虽然不知道皇帝和他说了什么,但是彭千山回到家后,神情很是激昂,拉着老三很是喝了几壶酒。且宫里还赐给了自家腊八粥,虽然是凉得,但是御赐之物,总归是个莫大的体面。云夫人哪里能不高兴呢?就算是对着大儿媳和意荷,面上也比往日好看多了。
如梅小口小口的吃着碗里的腊八粥,却也不过五六口就没了。这御赐的腊八粥两桌子人平均分下来,没人不过是尝几口罢了。虽然在小火炉上温过,这口味说起来,却和自家的腊八粥也没什么不同。如梅腹诽着!
如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腊八粥不热的原因,总觉得自己肚子好像有些不适,有些吃不想去。但是一边意荷不听飘过来的眼神,让她不得不强忍着。
终于等到用完了饭,如梅接过丫鬟手里的茶盅漱了口,肚子里的不适感仍存在着。
“三婶婶,你不舒服吗?”彭佩挨着如梅最近,让这孩子瞧出了几分。
“三婶婶没事儿,别担心,你和云儿一起去玩吧。”彭佩又仔细的看了如梅几眼,才拉着云儿在丫鬟和婆子的陪同下去了隔间里玩耍。
男人早就去了外间花厅说话去了,满屋里只剩下女人。甘氏见云夫人的神情,不由得也跟着李太太说话玩笑。一时间满屋里都是女人的说笑声。
如梅从丫鬟手中狠狠喝了几句茶后,压住了肚子里的不适感,也跟着说了两句。哪知意荷却坐到如梅身边轻声道:“三嫂子今日脸色不好,是不是亏心事儿做多了?”
如梅装作没有听见,就是头也没有回,只是和曾氏、云夫人等人说着话。
意荷见如梅不理会自己,不由得气急,想到前一天“打听清楚”玉珰的事儿,她不由得很气愤。声量有些大的道:“你装什么装?你以为你还能装得下去?玉珰那样可怜,你作为正房奶奶居然还不放过她?你以为姑妈和三表哥就会被瞒得死死的?你做梦!”
满屋子的说笑声猛然全都消失了,直到看到如梅委屈起身,还流着泪的样子,意荷才知道自己说的话其他人全听到了。一看娘亲眼中的指责,在看姑妈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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