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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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自强-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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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善若坐在柴房门口,拿了针线绣花,黑将军惬意地将下巴搁到庄善若的鞋面上。有只白粉蝶招摇地从黑将军面前飞过,它也只不过是抬了抬眼皮子,不去搭理。

庄善若没绣上几针,就拿着针线愣了神,稀里糊涂地将针尖戳到了手指上,忍不住低低地唤了一声。

黑将军支楞起耳朵,看了看主人一眼。

庄善若轻轻地一拍它的脑袋:“没事!”

她用力地在那个小小的针眼上挤了挤,挤出了一滴血,然后将手指放到嘴里轻轻地吮吸着。

半晌,她将腿上的针线箩收拾好,把柴房的门锁上。黑将军兴奋地摇着尾巴在她身边打转儿。

“走吧,黑将军,出去解解闷!”

庄善若话音未落,黑将军便像是一支利箭般地冲了出去,惊得前院的几只闲闲刨食的母鸡咯咯乱叫,将羽毛飞了一地。

童贞娘正弓了腰在鸡窝旁拣鸡蛋,看着一人一狗出门便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黑将军?哼,到时候看我不把你变成一锅狗肉,神气个什么劲儿?”

四月底,春光正盛,空气中弥漫着春天固有的甜香。

黑将军撒着欢儿跑在前头,一身黑毛光亮得像是一匹缎子。它时不时地嗅嗅路边的野花,拱拱路上的泥土,显得是快乐无比。

若是庄善若落在后头有些远了,它还会回过头耐心地等着。

庄善若的心情没由来地变得明朗了起来,胸中的闷气一扫而光。什么许大郎。什么刘春娇,什么这个事那个事的,她此时统统不去想,只想空出整个身心。做一个纯粹的自己,去感受这久违了的春光。

庄善若折了路旁一支油菜花,放在鼻子下嗅着,这金黄的花儿似乎带了无限的活力。

“许大家的,许大家的!”

好久没听到这样的称呼了,庄善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张山家的招呼她。

黑将军很自觉地在张山家的破院子前停下了,和地上的一只蚱蜢较上了劲。

张山家的正抱了宝根靠在门框上,逗他看对面歪脖子老槐树上两只鸟儿在打架。宝根生得白胖可爱,正咧了没牙的嘴乐呵呵地笑。

“许大家的,咋有空出来逛?”张山家的喂了几个月的奶。身形不见消瘦,还是胖胖鼓鼓的,浑身散发着又腥又好闻的奶味儿。

“张嫂子,你就叫我善若吧!”她有自己的名字,不想顶了许家的名头。

“宝根。宝根,叫姨,姨——”

宝根将黑亮的眼珠子盯了庄善若,张了嘴咿咿呀呀地不知说些什么,晶晶亮的口水牵拉成线。

庄善若失笑:“张嫂子,宝根才多大,哪里会说话?”

“昨儿刚过了百日。”张山家的献宝似的将宝根脖子上挂着的一块银制的长命锁拉出来。笑道,“这还是他爹前两日托人捎回来的,说是一定要在百日那天给宝根挂上。”

“倒是有心!”庄善若留意到那个小小的坠了五个铃铛的长命锁,做工有些粗糙,不过“长命百岁”这四个字倒是雕得清楚。

“他爹倒是急着想回来抱抱儿子,还是我劝着。一来一回又费路钱又耽误工夫,倒不如安心在外面多揽些活,多赚几个钱回来呢。”

“他爹宝贝着宝根呢!”

张山家的嗔道:“若是我再生个闺女,你看看他还想不想回来?先前三个女娃百天的时候别说长命锁了,就是草也没寄上一根来!”她是心满意足的抱怨。

庄善若自然知道。往院子里一打眼:“大妮她们呢?”

“去地里拾掇了!”

“大妮也就罢了,二妮三妮还小,这地里的活哪里干得来?”

张山家的不以为意:“干不来也得干,穷人家的女娃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不过,重活累活也有伍彪兄弟帮着做了,她们几个不过是去拔拔杂草,间间苗。”

庄善若听到伍彪两个字,心里便有些不自在,耳朵后面有腾腾燃烧的架势,她赶忙道:“张嫂子,这个季节种些什么好?”

“种什么?”张山家的倒是被问住了,“这个时候不着前不着后,种啥也没个合适的。你家那几亩地不是都种上麦子了吗?我看你家男人和小叔也不是侍弄庄稼的主儿,那麦子长得可真够寒碜的!”

庄善若也笑,逗了逗宝根,再聊了会天后,便招呼黑将军离开了。

靠着张山家的地是许家的地,和她庄善若无关,她的地尽管只是一亩三分的沙地,可是在她看来却有无限可能。

这地果然如王有虎所言,被深深地耕过了,田里像是翻起了真真浪花,留下了犁铧的痕迹。

黑将军撒着欢儿跳到了地里,却被潮湿的泥土陷住了脚,倒逗得庄善若一阵笑。

边上的那块地上有人挥了锄头在劳作,庄善若上次就眼馋那块地上的麦子长得好,正愁碰不上主人,无处讨教,那肯放过这个机会。

庄善若招呼了黑将军一声,几步跳到旁边地的田埂上,那块地的主人正弓着背,小心地用锄头锄着杂草。

“请问……”待庄善若看清楚人后,恨不得将那半截话吞回到肚子里去。

☆、第204章 春意

伍彪支起身子转过来。

他身后是一大片长得茂盛的麦子,挥着小小的青色的麦穗在春风里招摇。伍彪单穿了一件粗布的褂子,劳作得热了,将领口扒拉开,露出一大片结实的古铜色的胸膛来;裤管卷到膝盖处,赤着脚穿了双草鞋;一手握了柄磨得雪亮的镰刀,一手抓了一蓬杂草。

黑将军见到生人,倒退了几步,低低地伏在庄善若的脚边,冲了伍彪叫了两声。

庄善若更窘了,眼睛都不知道看向哪里好。

伍彪分明是吃了一惊,他连忙将裸露的胸膛掩好,将手中的杂草丢到田埂上。

“妹子……”

庄善若这才抬起头,对上伍彪清亮的眼,他似乎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虽然依旧带了笑意,可那笑容要有多僵硬就有多僵硬。庄善若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赧然,没由来地又想起了那日两人在马车内独处的情形。

如若用许家玉的话来说,那真真是“出格”了。

一阵和煦的春风吹来,吹得麦子相互摩挲沙沙作响。一男一女正隔了一块麦地,躲闪着眼神。春风暖暖地拂着人的发丝,带来了远方草木的清香,也带来了野花野草细小的种子,更将朦朦胧胧的情愫不动声色地覆到了两人的心田上。

原来,春风也像美酒,容易让人醉!

黑将军瞪了圆鼓鼓的眼睛,看了伍彪半晌,估计这人虽然长得人高马大,可不像是有什么恶意,便将绷直的身子放松下来,颠颠地跳上田埂,去嗅他丢在一旁的那蓬蔫蔫的杂草了。

庄善若见黑将军四蹄染了污泥,忍不住唤了它一声:“黑将军,黑将军!”

黑将军哪里肯回来。用湿漉漉的鼻子拱了那蓬杂草正玩得欢。

伍彪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原来它就是黑将军,名字倒威风!”

这是什么话,分明是看不起黑将军的意思。

庄善若不服,道:“它还小。假以时日……”

伍彪却冲黑将军张开手,黑将军先是迟疑地嗅了嗅,见伍彪没有下一步动作,然后便将整个脑袋凑了上去蹭了蹭。伍彪轻轻地拍了拍它的脑袋,赞了声:“好狗!”

黑将军低低地吠了一声,像是同意了他的结论。

“我家原来也养过一条大狗——那几年我娘身体不好,我出去的时候,有它在家倒还放心些。”伍彪拿穿了草鞋的脚蹭了蹭黑将军的肚皮,它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哦,后来呢?”

“那大狗本来是条流浪狗。来我家的时候年纪就不小了。”伍彪回忆道,“过了两三年也就老死了,我将它埋到了山上。”

两人一时又有些默默的,不过原先空气中的那丝尴尬却消失了。庄善若很庆幸带了黑将军出来。

“妹子,你咋转到这儿来了?”伍彪问。也怪不得他这样问,这片田地太偏僻。

“我来看看地。”庄善若将小巧的下巴转向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道,“都快到四月底了,还没种上庄稼。”

伍彪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这地是你的?”

庄善若含笑不语。

“我怎么记得是黄老实家的。他们家地多,也不在乎这块孬地,平日里也就种些番薯土豆之类的。不让这地荒着就是了。”

伍彪看着那块含沙量颇高的土地,原来自己家的这三四亩地也是这样的土,种了麦子花大力气伺候着也是长得病病歪歪的。他一连好几年,寻了粪肥草木灰之类的,差不多将这三四亩地的土全都换了个个儿,产量这才噌噌地往上涨。现今。这块地产的粮食也早就够他娘儿两个吃了,还能剩下大半。

“他们搬进城里了,将这块地贱卖给我,我怕有人闲话,对外便说这地是老根婶子舍给我种的。”庄善若说完暗暗称奇。不知道怎么的就对了伍彪说了大实话。

“嗯。”伍彪又惊奇又钦佩地看了庄善若一眼。他虽然不了解许家的那些沟沟壑壑,可也知道这个女子不是普通人,从他第一次在善福堂的遥遥一瞥就知道了。

庄善若落落大方地道:“地虽得了,可我哪里会种,原先在家里也不过是侍弄过菜园子。”

伍彪闻言将目光掠过这块翻整过的沙地,微微皱了眉头:“这块地虽说不大,可是要你来种,怕是不能。”

“怎么不能?难道伍大哥看不起女子?”庄善若忍不住犟上了。

伍彪在喉咙深处低低地笑了两声,道:“妹子,莫恼,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见旁边这地泥土肥沃,麦子长得又好,正想向主人家讨教一番呢,没想到正好是伍大哥家的,可是巧了。”庄善若正色道,“我原先碰到张嫂子问过了,说是都到春末了,种啥都不合适。”

“那是,也种不了什么正经庄稼了。”伍彪在心里默默思索着。

庄善若急了:“那怎么成,好不容易买了块地,难道就眼睁睁地看它荒着?”

黑将军见庄善若发急,也丢开玩得正起劲的杂草,冲伍彪吠了两声。

伍彪肃了脸,拧了眉,细细地想了一阵才道:“妹子莫急,若是按我的意思,这一亩三分地一半按着原先黄老实家的做法不拘种些番薯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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