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千年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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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千年老妖-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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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完成后,她就喜滋滋的拿去给画末看。

画末正在书房里审看文书,见近日来总是故意躲着他兀自在屋里偷偷做着什么的姜怜心,忽然一改往日的主动寻上他来,便放下笔墨愿闻其详的与她相视。

“看,这是什么?”姜怜心自背后拿出衣衫,自豪的呈现在画末面前。

袖缘上的一小朵娇花,其实并不显眼,画末也是翻找了好久才看到,拿到眼前端详片刻后,却一脸茫然的看向她道:“这个……是祥云?”

“怎么会是云呢?再仔细瞧瞧。”姜怜心有些着急。

画末便又细看了看,却半晌没有在说话,最后抬起头露出略显无助的神色。

姜怜心终于有些垂头丧气的攥着衣摆道:“是一朵花,明明很像啊,怎么会……”

“是你绣的?”画末伸手抚上那朵针脚都不怎么齐整的小红花,似乎终于明白过来为何这几日姜怜心偏要霸者他身上那件衣袍不放。

其实就拙略的针脚而言,眼前这一朵红花更确切的说是毁了这件纤尘不染的雪白衣袍,看着他与分不清形状的花形成鲜明对比的如玉指尖,姜怜心也逐渐意识到这一点。

她正愧疚的垂下头,却忽然听到他清冷的声音道:“我很喜欢。”

印象当中,他几乎从不说这样直接表达感情的话语,姜怜心忽然有些受宠若惊,欢欣鼓舞的扑到了他的身上。

由于用力过猛,画末被她从塌垫上直接扑倒在地,文书如雪花般被散了满天,雪白的衣袍毫无章法的铺撒在地上吗,衬托着两人绞在一起的乌发,别提有多凌乱。

罪魁祸首的姜怜心却还趴在画末身上痴痴的傻笑,似乎对于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那人,俊眉微蹙,却又拼命隐忍的表情很是受用。

她甚至故意使坏的咬上他鲜嫩欲滴的两瓣薄唇,不出意料的感受他微凉的身子忽然的僵硬。

就在这时,“吱呀”的响声却自门口响起。

当姜怜心回过头时,正端着两碗汤羹,名唤小环的丫鬟愣在那里,似乎十分的惊慌失措。

“奴……奴婢……这就……这就退下……”小环似乎被什么惊吓到了,身子和声音都打着颤儿的往外退。

姜怜心尚且不知她为何如此,还当她是生病了才会面色发红,便唤住她道:“那个你放在机上就行,放下了就赶紧回去歇着,生病了还来服侍,别人不知还以为是我刻薄。”

“是……是……”小环也不争辩,动如脱兔的闪进屋里,飞快的放下汤羹,又飞快的闪了出去,顺便将门关好。

“这丫头,怎么如此奇怪。”姜怜心还在纳闷儿,忽然觉得身下人动了动,这才回过神来。

转头间,她注意到画末的脸上也似有些发红,便忙伸手去摸他的额际,担心起来:“刚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你能不能先下去。”画末清冷的声音不知何时起了层涟漪,呼吸也有些不均匀,微垂着眉宇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姜怜心这才意识到自己骑在他身上,压了好久,想必是将他压疼了,慌忙跑了下来,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片刻后,画末的神色渐渐恢复正常,却又在姜怜心的百般催促下换上了那件雪白衣袍。

姜怜心拉着他的袖缘欣赏了许久,方才将他放开,自得其乐的去捧了机上的汤羹来食。

“好香的冰糖雪梨啊!”她边赞叹着,便捻起汤匙而食,同时不忘招呼画末:“你也来……”

她话才说了一半,就忽然顿住,接着来了个急转弯,一手将另外那碗汤羹捞到近前,霸者两只碗道:“这两碗我都食了,一会儿再让他们给你炖新的。”

这时,画末已起身行至她面前,而她还似怕被人抢了似的,愈发将面前的两碗冰糖雪梨护得紧些,狼吞虎咽之中,把这一碗里的咬了两口,就又将那一碗里的塞进嘴里,俨然是在宣告着所有权。

画末也不说话,只是不由分说的捧起她的脸,捻了袖子擦净她嘴边糊满的汤汁,清俊的面容难得露出嫌弃的表情:“慢些,又没有人同你抢。”

姜怜心这才意识过来画末是误会了,忙攥紧他的袖角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小环说过她家乡的习俗‘分梨’即是‘分离’,我不想和你分离,所以不能和你分梨。”

姜怜心一口气将那颇有些绕口的话说完,继而便一脸诚恳的看着画末。

宛若无波的墨瞳与她相视良久,画末只是凝望着他,面上却看不出内里的心绪变化,以至于看得她都有些局促起来,画末才缓缓道:“这汤羹本是用两只梨做的。”

如此拗口的话,他竟然也听懂了。

“唉?”姜怜心连忙低头看,果然见每个碗里都是完完整整的一只雪梨,她方才只顾着忧虑“分离”之事,竟全然没有注意到。

“我……我看错了。”她很是心虚的垂下了头,俨然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尴尬之际,她忽觉一抹微凉触上面颊,抬起头来正看到画末抚上她的侧脸,满含深意的望着她,仿佛被他的眼眸所蛊惑,她渐渐平静下来。

又是良久的沉默之后,一个清冷的声音自他那两瓣完美的薄唇传来:“我们不会分开,这一世我都会守在你身边。”

“真的?”姜怜心忽然一扫阴霾情绪,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画末,仿佛充满了期待。

“真的。”画末再度确认了那句诺言,触及她侧脸的指腹又抚上她的发丝,为她将碎发挽至耳后。

“太好了!”姜怜心欢喜得直呼,展开双臂又一把将他扑倒在地,甚至连袖摆扫过桌机,撒了满地汤羹都顾不上了。

得了画末的许诺,姜怜心似乎放下了一桩心事,愈加肆无忌惮的享受着整日与他腻在一起的时光。

然而越是快乐的时光,也越是如白驹过隙,转眼夏末秋至,又过去了三、两个季节,姜怜心也不再甘于过着整日坐在庭院里晒太阳的日子。

她开始着手于姜府的一应事务,从审看账目到府内上下的供给采买,除了需要出外抛头露面之事,碍于画末的阻止不得沾染,其他的都开始慢慢学着去做。

毕竟她还是这姜家的家主,总不能只是挂着名号坐享其成。

或许是因为那些事情早已潜移默化的融入了她的灵魂,纵使过往之事都已遗忘,可一旦重新触碰,却也极易上手。

如今姜怜心也开始享受于姜府事务的打理之中,自得其乐的担当了部分本该是内府管家的职责,也就是桃夭的分内之事。

不过,对于她的插手,桃夭却也不忌讳,反而每每在她做这些事时陪候在一旁,不时给予些有用的建议。

两人这般相处下来,姜怜心却也将桃夭当成了朋友,偶尔画末实在因为要务不能相伴,她也就找他来说话解闷。

这一日又是如此,姜怜心坐在庭院里审看内府的开销账目,竟查出几处对不上的地方,于是将专司银钱支取,和出外采买的几个下人唤来对峙。

“这里的入账与出账不对,还有这里,我记得去年冬天用的是银丝白炭,可账目里记载的却是松木灰炭,还有这里……”

她逐个描摹出账目中存在问题的地方,不时在账本上比划,连几两几钱都不放过,态度俨然是一丝不苟。

待发落了那些个出了错的下人之后,整一个下午眼见着就过去了,画末还没回,她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桃夭闲聊。

“而今我才知道,内府事务是何等琐碎与麻烦,平日里当真辛苦了桃管家。”平日里总见着桃夭一副温雅闲适的模样,却忽略了他的勤勉,姜怜心不禁有些内疚,忙对他说些讨好的话,笼络人心。

桃夭却只是笑了笑,与她相视道:“即便繁琐,家主也能做到赏罚分明,行事亦是雷厉风行,堪称女中豪杰。”

他甚是客套的与她寒暄,却又忽然话锋一转,答非所问的提起另一个话头:“家主可知我为何要留在姜府?”

作者有话要说:小怜你就是个吃货你就认了吧。

关于袖缘上是什么花的小剧场:

小白拽着袖缘端详:说来你绣的是什么花?

小怜攥衣角:本来想绣梅花的,后来不小心绣大了点儿就改成芍药了,或者你当成牡丹也成……

小白:……

小怜:其实还是好看的吧?(底气越来越弱)

小白:……

小怜:是好看的吧?是的吧?的吧?吧?(逐渐咄咄逼人)

小白:……

小白:恩

第十八章 :难了断的尘缘(五)

那个梦让原本将此事放下的姜怜心再度陷入惶恐;自晨起之后;她就一直被那个梦纠缠,以至于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

后来桃夭来呈账本给她,尽管画末也在府中,她却因为对这件事心怀芥蒂而闭门不见;只吩咐下人代为传递账本便作罢。

如此心神不宁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赵府的阿宛携着幼子来看她才逐渐纾解。

六、七岁的孩童;正是最让人头疼的时候。

趁着姜怜心和阿宛说话的那段时间,那孩子已经把姜家的内院搅了个天翻地覆;甚至惊动了在前厅里与几位商号掌事议事的画末。

仆婢们也拿小家伙没有办法;拿着哄孩子的小物件追着他满院子的打转。

纵使调皮捣蛋;可不知为何,看着他活泼好动的模样,姜怜心却由衷的喜欢。

眼见着孩子额头上都跑出了一层汗珠儿,她便自旁边的瓷盘里捻起一块点心,朝他招了招道:“快过来,到表姐这儿来吃点心。”

说来也奇怪,四、五个仆婢都逮不住的小男孩儿经她这么一诱,竟果然调转方向,而后加快脚步,一把扑进了她的怀里。

姜怜心被他冲撞得身子一歪,却还是发自内心的笑得开怀,掏出帕子仔仔细细的擦净孩子的小手,再将那盘点心递到他面前。

阿宛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禁浮着笑意感叹起来:“这孩子倒是和你有缘,连我这娘亲都教管不住,却独独肯听你的。”

“是吗?”姜怜心尚有些诧然,边与怀中孩子玩耍边应道:“我瞧他虎头虎脑的模样,就打心底里觉得欢喜。”

“家主如此喜欢孩子,还不快些自己生一个来?”阿宛顺着她的话打趣道,说话间见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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