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千年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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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千年老妖-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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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这幅泫然欲泣的表情,姜怜心实在不明就里,她不就是累着了,歇息几天就好了,他怎的跟个哭丧的一样。

她急切的想要自桃夭的掌中挣脱出来,却又偏生力不从心,当真烦恼。

与此同时时,她又将目光投向画末,却见他只是立在那里,目光始终紧锁在她的身上,清俊的眉宇凝结着愁思,竟好似盘桓了千年。

那双哀怨的眼眸,仿佛在早已镌刻在她的心底,绞得她的那颗心宛如刀割,可一旦寻着线索探究起来,脑中却又陷入一片混沌。

此时的她无比的怨恨自己的无用,她多想冲上去将他拥入怀中安慰,多想为他抚平紧蹙的眉宇,多想对他说我再也不会辜负你。

正被这奇怪的情思纠缠之际,桃夭也终于收敛起他过激的情绪,一改往日的淡漠闲散,神色凝重的转身对画末道:“想必你也知道,眼下只有两条路可走,一则前往蓬莱求取仙草,一则猎取凡人生魂续命。”

他话才说完,画末便转身欲行,然而才迈出一步却又被桃夭拦住。

桃夭侧头看了看床榻上躺着的姜怜心,继而说道:“第二种方法虽然便易,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况且猎取生魂之事若被她知道,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这个恶人,还是我来做吧。”

画末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薄唇微启之间,似乎欲讲些什么,却被桃夭再度拦住:“没有时间再为此事争执了,我这么做不过是想她永远记得我,况且蓬莱之境飘渺,又有道行深厚的仙人镇守,以我的法力,恐怕取不到仙草。”

桃夭的表情绝然而又笃定,画末沉吟了片刻,又将目光转向姜怜心凝视良久。

沉默半晌之后,他才以清冷的声音吩咐桃夭道:“我回来之前,定要保住她的魂魄。”

“那是自然。”桃夭不假思索的应答。

而后画末的目光又在姜怜心的身上胶着了片刻,仿佛告别一般,却终究为再发一言,仙袂一飘便乘云而去。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姜怜心已是满面诧然,她想不明白画末怎么会飞,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和自己打声招呼就离去,况且依照方才他与桃夭的对话,似乎此番是要远行。

而就在画末离开片刻之后,她又眼睁睁看着桃夭一挥衣袖,便燃起一丛烛火,搁在她床头的矮机上,随即桃夭又唤来丫鬟吩咐着他不在府里这段时间,要好生看着这烛火,绝不能熄灭,若是熄灭了,家主性命就会不保云云。

姜怜心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境,正因为是在梦里,她才会不能动弹,正因为在梦里,画末和桃夭才会如此古怪。

这样想着,她便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似醒非醒之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觉身子时而沉重时而轻盈,有时候甚至飘到了屋顶上,旁观者一般俯视着床榻上安睡的自己,还有床头那盏忽明忽暗的烛火。

最终,她却是被另一阵吵嚷的人声吵醒的。

姜怜心还挣扎着不愿睁开双眼,便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怒意难宣般道:“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我真悔恨,当时就该将家主接走,不该由得你们两个妖孽祸害她!”

姜怜心在印象中搜寻了许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那人是谁,于是不得不再费一番气力强睁开眼,待瞧见那一袭道袍时,才想起来者是许久未见的矶元掌柜。

“她本就失了一魂一魄,平日里的接触已然折损阳寿,更莫要提……”眼下,矶元倒比方才的桃夭还要激动,满屋打着转儿的斥道:“莫要让我逮着那只画皮,定要打得他原形毕露、魂飞魄散!”

他边说着这些姜怜心听不懂的话,边掳起袖子,好似真要和谁干上一架。

他又忽然停住脚步,指着正坐在太师椅上的桃夭怒道:“还有你!已然犯下大错,还想着用夺魂续命这种折阴德的法子,还嫌害家主不够吗?”

“难道你有更好的法子?”桃夭不以为然的反驳了他,显然情绪也不怎么好。

见此情形,姜怜心只当自己又陷落到方才的梦里,正想再睡过去,却被桃夭发现了她睁着的双眼,忙起身至床榻边嘘寒问暖。

奈何她还是不能动不能言,只得干瞪眼的看着她。

随即,矶元也冲了过来,将桃夭挤到旁边,握住她的手道:“家主别担心,我先用道法锁住家主的魂魄,三日后阵法才会失效,我们还有时间想别的办法。”

说罢,他便至宽大的袖子里接连掏出一堆奇怪的器物,神神叨叨的念了一阵咒,又将几张写了鬼画符的符纸贴在她的身上。

说来也奇怪,经过他这么一番折腾之后,姜怜心竟觉得手脚渐渐恢复了知觉,身子也不再那么沉重。

姜怜心很想问她这是怎么了,可还没来得及开口,矶元就将她撇下,转身对桃夭道:“现在,先清算清算咱们俩之间的事吧。”

说完,他就朝着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而桃夭也二话不说的跟着他出了门去。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姜怜心并不知道,只觉得庭院里不断传来巨响,也不知是廊柱倒塌了,还是哪株花草被连根拔起了,总之不用想也知道,后院里定是一片狼藉。

逐渐恢复行动力的她勉强支撑着床榻坐起身来,借由床头软垫的支撑,她正伸长了脖子往窗户外面张望,余光却忽然瞟到屋内的一袭人影。

“夫君……”她迫不及待的转头去唤他,挣扎的下床,想要扑入那熟悉的怀抱,奈何身子却还不怎么听使唤,咚的一声便摔在了地上。

那地板很硬,她身上的衣裙也十分轻/薄,姜怜心揉着被撞疼的屁/股,冻得瑟瑟发抖,抬起头无助的看向面前的雪衣男子。

可他却只是缓步移至她面前,在距离她一步远的地方淡漠的看着她。

没有记忆里熟悉的拥抱,也没有关怀的眼神,面前之人的眸子里虚无好似盛装了整个世界,又好似什么也没有。

姜怜心忽然有些委屈,鼻子一酸,正欲朝他撒娇,却听到一个清朗而又飘渺的声音自上方飘来:“为何将自己糟蹋成这般模样?”

他微蹙眉宇,话中满是责备的意味,只是自他开口的那一瞬起,姜怜心便发现了,他并不是画末。

纵使身着同样的雪白衣袍,纵使有着和画末一模一样的面容,然而这个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子里的男人却并不是画末。

尽管气度清寒,但画末不会这样冷漠,也不会看着她受到伤害也不管。

他一定不是画末。

姜怜心愈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道:“你不是夫君,你是谁?”

男子的目光仍旧虚无,仿佛没有焦距般凝看着前方,俯视她的面容似乎满含悲悯。

他没有咄咄逼人,只是轻而易举便以无形之气禁锢了她的四肢,携着她乘云而去之前,他才终于启唇,回答了她的疑问:“一年之期已到,为师来接你回去。”

第十九章 :尘封的记忆(一)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姜怜心甚至还来不及向庭院中激烈交战的二人呼救,便已被那白衣翩跹的男子掳走。

经过一段刺激的旅程之后,他们最终降落在一片海岛之上。

望着穿越唤不出名字的草木、匆匆而行的雪衣男子,姜怜心加紧了脚步追上他相问:“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为何与我夫君面容相同,你是他的孪生兄弟吗?”

说话之间;她才注意到这雪衣男子好生神奇;只要他经过的地方;枯荣的草木都会重现生机;而弥漫的云雾也像有了生命那般,主动与他让道。

雪衣男子微抬眼帘,纤长睫羽掀起时,形状完美的双眼亦是同样令人痴迷,唯独左眼角少了那一颗痣。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姜怜心道:“这里是蓬莱,我是你的师父玄清,至于那个妖物,因擅闯仙岛盗取仙草,已被我囚禁起来。”

原来这里就是蓬莱,她记得画末与桃夭的对话中提到过,画末要去的地方也叫做蓬莱,于是忙反驳道:“他是我的夫君不是妖物,采仙草也是为了救我。”

雪衣男子却好似不削与她争论,又转过身去径自前行,直到引着她抵达一间宽敞的大殿才顿住脚步对她道:“今后你随为师在此修行,凡尘之事便都断了吧,待机缘合适之时,为师自然会将你的仙元与魂魄归入你体内,到时候你就都想起来了。”

又是一堆她听不懂的话,怎么最近大家说话都这么意蕴深长,叫她摸不着头脑。

什么叫凡尘之事都断了?什么叫仙元、魂魄归入体内?她又要想起来什么?

一连串的问号绞得本来就思绪混乱的姜怜心愈加的混沌起来。

她欲再向雪衣男子追问几句,怎知他落下这句话后便已闪身消失无踪。

姜怜心急着在那殿中四处找寻,可是除了数也数不清的空屋子,她险些把自己都给弄丢了也没能找到他的身影。

“明明刚才还在眼前的人,怎的一瞬时就不见了踪影,也太诡异了。”

姜怜心嘟囔着,又咀嚼起那人方才的话,想起他提到囚禁二字,忽然就担忧起来。

若他口中的妖物说得是画末,那么被他囚禁的应当也是画末,不管怎样,画末现在肯定也在这座岛上,那么只要找到画末,她就可以和他一起离开这里。

初步判定形势之后,姜怜心为自己找寻到了当务之急的目标,那便是先把她的夫君给找出来。

鉴于那位雪衣男子并没有看着她,也没有限定她的自由,姜怜心立时就开始朝着既定的目标行动起来。

说来这座小岛并不大,统共只有几座殿堂,都与那个名唤凌虚的大殿一般瑰丽堂皇。

其中有唤长极的,殿内除了笔墨宣纸外,还搁置着数套衣裙,想来是位女子的居所。

还有几座较这两间略小的殿堂,也都千篇一律,且空荡荡的,初见时免不得为其恢宏壮丽而赞叹,可看多了也觉得无趣。

除此之外,岛上的大部分地方都生长着各式奇花异草,外形之奇妙,品类之繁多,远比姜家那些桃夭费尽心思搜罗来的还要令人叹为观止。

由于不熟悉地形,姜怜心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这座小岛探索完,可是,她找遍了所有地方却都没有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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