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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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从命- 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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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一早没有想透?

瑶华想到这里,胸口一热顿时咳嗽不止。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应该怎么办?

瑶华猛然想起老太太让她青灯古佛的事来,不由地出了神。与其这样被人折辱还真的不如……免得在人前忍气吞声。

不,不行。她努力了这些年不是为了进家庵了此一生。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正经的大奶奶,以后的路还长着,她还有的是机会将今天的事扳平,她不能就这样认输。

瑶华咳嗽一阵喘过气来,吩咐湘竹,“扶我去母亲房里看看母亲。”

……

瑶华服侍大太太吃了汤药,又软声软语地劝慰了几句。

大太太默默流泪,“只是委屈了你。”

瑶华眼睛一红低头道:“母亲快别这样想。”

大太太擦了擦眼泪,又吩咐陈妈妈将东西都准备妥当,母女两个叙话到了很晚这才各自睡下。

瑶华只是阖了会儿眼睛,就听到外面的婆子叫湘竹起来,丫鬟们刚准备了洗澡水,陈妈妈就进来嘱咐湘竹几个道:“太太说让你们缓些叫二小姐,二小姐身子不好,能多休息就要多休息一会儿。”

湘竹几个应了。

瑶华又躺了一会儿,等到湘竹来叫,穿了衣服去套间里洗澡。瑶华换好了衣服出来,陈妈妈带着全人刚说了几句吉祥话。

就有婆子匆匆忙忙地进来,见到陈妈妈立即就道:“花轿来了。”

陈妈妈被说的心里一慌,忙去看时辰,“怎么这时候就到了?”常宁伯府送来的通书她是看了又看,按照她的安排,等到二小姐梳妆打扮好了,还有一段时间花轿才会到的。

瑶华抬起头来看陈妈妈,旁边的全人都变了脸色,“这头还没梳呢,可不能误了吉时。”

那婆子还有话要说,陈妈妈看了她一眼,转头笑着看瑶华,“兴许是姑爷性子急,先过来接了,花轿停在门口那是给小姐积福呢。”说着上前将瑶华扶坐在椅子上,“奴婢到前面去瞧瞧,一会儿就回来。”

瑶华从镜子里看陈妈妈笑容满面的脸,轻轻颌首。

那全人周太太也笑着道:“对,对,对,憋憋轿子是福气。”

陈妈妈从瑶华屋里出来,走过抄手走廊这才问那婆子,“跟轿的妈妈呢?快请进来,我先去向大太太禀告。”

那婆子应了一声,忙去垂花门前喊人。

陈妈妈这边进了大太太屋里,将话向大太太说了,“轿子早早就到了。”

大太太穿了藕色的妆花褙子,正让媳妇子戴上赤金的步摇,听陈妈妈这样一说,也微微怔愣,半晌道:“虽然姑爷不能来迎亲,轿子倒是来的早。”

陈妈妈道:“可不是,我让人将跟轿的管事妈妈叫了来,”说着微微一笑,“按理说,花轿来了就应该燃炮仗,只是吉时还未到……”

大太太嘴角翘起来,半冷笑,“那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家要憋花轿,毕竟姑爷不能来迎亲,也该有些补偿……就去燃了炮仗让邻舍都听一听。”

陈妈妈应了一声立即出去喊了个婆子安排家人点炮仗。

那婆子去了一会儿,跟轿的妈妈带着喜娘进了院子。

虽然天还没亮,借着灯笼的光亮仍旧将人看个大概。

那妈妈尖瘦着脸,眼睛四处乱转,双手插进袖口里,弓着腰,见到人还有些怯意,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缎子却也不十分合身,旁边跟着的喜娘一脸市侩的笑容。

两个人这样走过来,不由地让人觉得有几分古怪。陈妈妈撩开帘子这样一怔愣,外面的鞭炮声已经响了起来。

第248章 名分(上)

寂静的早晨鞭炮声尤其响亮,陶府左近的人们都醒过来,拉开门一看才知道是陶家二小姐要出嫁,轿子已经到了陶府门口。

老太太也从梦中惊醒,芮青拿了灯来,低声道:“老太太安心,是常宁伯府的轿子来了。”

老太太皱起眉头,“怎么是这个时辰?”

芮青道:“也不知道呢,听说是特意来等二小姐的。”说着话丫鬟已经端了茶过来给老太太,老太太喝了茶,芮青又扶着老太太躺下,“好容易这时候凉快,老太太再休息一会儿。花轿虽然来得早了,时辰还是照旧的。”

老太太点点头闭上眼睛。

芮青重新放下幔子刚要走,老太太又道:“去探听探听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日里常宁伯家让管事妈妈来,那意思还是花轿按时辰来,接上瑶华就去府里,因世子不能来,过程就尽量简单,怎么今天会让人这么早过来,要知道只有夫家比不上娘家,夫家人才会这样示好,常宁伯家分明没有这个意思,再说天不亮就来接,她还没听说过哪家勋贵这样做过,毕竟成亲是好事,再早也要顶着亮才能取个吉祥。

芮青道:“老太太歇着,有了消息我就过来禀报。”听到老太太“嗯”了一声,芮青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芮青出了老太太的院子,提着灯笼走过翠竹夹道,到了寿山石处两个婆子忙碌地铺毯子,两个婆子没见到芮青,仍旧低声说着闲话。

二小姐出嫁,府里人手不够,这些眼生的婆子是特意从庄子上抽下来的,比府里的婆子少了规矩,说起话来也随便。

芮青停下脚步没有出声,听两个婆子说话。

“我还没听说谁家黑灯瞎火就来接亲的,这时候接走了,前面的人点着灯笼,又没有姑爷骑马引路,还不吓死了人。黑天娶亲的只有冥……”

另一个婆子道:“快别说了,让人听见可不得了。二姑爷随便病了,还不至于到这个程度。”

那婆子道:“管事的将我叫起来说轿子到了,我是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有了变数。”说着声音更低了,“你没瞧见那轿子,破破烂烂的哪里像勋贵家的,轿夫也不像府里的家人,倒像是外面卖命的粗人,那喜娘我瞧着眼熟的很,似是来给我们家葵儿说过亲的。”

另一个婆子道:“快别乱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我看你是睡糊涂了,随便一瞧花了眼。”

那婆子道:“我可是出了名的眼睛好,怎么会看错的。”

芮青听到这里,故意脚步放重一些,两个婆子听到了回过头来,看是芮青脸色顿时都变了急忙行礼。

芮青淡淡地道:“将毯子赶紧铺好,别误了时辰。”

两个婆子恭谨地应了。

芮青过了月亮门去了瑶华的院子,屋外站着几个穿着新衣的丫鬟,见到芮青笑着上前打帘,芮青点点头进到屋里。

全人已经给瑶华梳了头发,屋里的丫鬟、媳妇子都给瑶华道喜。

丫鬟捧来彩冠、嫁衣和各种精细之物请瑶华过目,瑶华看后羞怯地一笑。

芮青上前给瑶华行了礼。

瑶华忙问,“祖母怎么样?”

芮青恭谨地道:“老太太惦记着二小姐,让我到这边过来看看。”

瑶华还没开口,屋里的嬷嬷已经道:“府里这么多小姐谁也没有我们二小姐有福气,常宁伯家的花轿早早就来等了。”

瑶华眉毛轻微地扬起,面容像花瓣一样缓缓绽开,露出了难以压制的笑容。

毕竟是自己的好日子,听到了夫家这样善待,会自然而然觉得幸福。

芮青和屋里的丫鬟说了几句话,刚要回去侍候老太太,瑶华屋里的翡翠从外面急匆匆地进了屋。

翡翠看到满屋子的人,视线一缩,快走几步到了瑶华身前,低声在瑶华耳边说了些什么,瑶华花一样的脸顿时变了,舒展的面容紧张地僵在那里,整个人似是从云端一下子掉入了泥淖,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

“大奶奶说了,这门亲事早该做成了,偏拖到了现在,还请亲家不要挑饬才好。”

大太太一怔,本来要拿茶碗的手停在那里,上上下下将那管事的妈妈看了一遍,转头看向陈妈妈。

陈妈妈已经听了外面婆子的话,早已经惊在那里。

大太太看陈妈妈这种模样,手指不受控制地抖起来。心脏慌跳个不停却要佯装镇定,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家大奶奶?”

管事妈妈道:“按理说这件事应该是长辈出头,可是亲家少爷如今在大牢里,除了大奶奶身边也没有别的亲人,大奶奶才让我跑这一趟。”

大太太总算是听了明白,“你说是顾家?”

管事妈妈道:“亲家太太说的是。”

大太太眼前一黑差点就晕死过去,她怎么也没想到大门口停的竟然不是常宁伯府的花轿,没有让人仔细问清楚就点了炮仗,现在炮仗也点了,迎亲的人也被请进了府……周围的邻居全都知晓了。

大太太紧紧攥住椅子的扶手,嘴唇铁青,半晌才哆嗦着道:“我们家之前虽然和顾家有过婚约,可是如今顾瑛进了大牢,两家的婚事早已经作罢,今天你们家将花轿抬来是什么意思?”

丁顾氏挑的这位管事的妈妈素来胆大,管事妈妈来之前又早做了准备,虽然听到陶大太太这边质问,仍旧面不改色,一字字清楚地道:“亲家太太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两家何时退过婚?二小姐的泥金庚帖还在我们奶奶手里呢。既然早就换了庚帖,成亲的日子就该我们家来挑,”说着顿了顿,似是再自然不过,“我们是小家小户不比府里的规矩大,婚事办的仓促亲家太太也要见谅才是,毕竟我们顾家少爷还在刑部大牢里。”

陈妈妈看一眼绿釉,绿釉忙带着屋子里的小丫鬟退下去。

大太太用手捂住胸口,“你们家是知道瑶华今日出嫁,这才来我们家里威胁的是与不是?”

管事妈妈没说话,旁边的喜娘已经道:“这话是怎么说的,本来是大喜的日子,坏了喜气那可是不得了。”

无论怎么说都似油盐不进,尤其是两个人有恃无恐地站在旁边……

管事妈妈道:“府里已经燃了炮竹,我们家挑的吉时也到了,不知道二小姐有没有准备妥当。”

大太太气得牙齿发颤,伸出手来将茶杯扔在地上,“你们这是无法无天……”

管事妈妈仍旧笑脸相迎,“您这话说的,我们怎么敢……”

大太太怒急了,“别以为你们这样我就怕了,这样的事我见得多了。”不过就是一顶轿子……

那管事的妈妈早就见过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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