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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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从命- 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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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竹从外面回来劝慰瑶华,“奶奶不要太伤神了,总有解决的法子,再说随便听来的消息也做不得准的。”

翡翠看看湘竹,嘴唇抿的更深。别人不知晓她和湘竹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世子和奶奶早就相识才有的今日“冲喜”之礼。

那婆子说的一点不错,怎么可能做不得准?

这一次,奶奶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脱身。

湘竹在屋里伺候瑶华,翡翠带着小丫鬟去收晒了的被褥。

晚上,翡翠吩咐小丫鬟将被褥都收好,又做好了手里的生计,提着灯笼从院子里出来坐在碎石路边上发呆。

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到头顶轻飘飘地传来一句话,“在想什么?”

翡翠吓了一跳将手里的灯笼掉在地上。

那人弯下腰将灯提起来,灯影照射下,那人眼睛闪动着光亮,笔挺的鼻子下薄薄的嘴唇已经张开,带着满满的笑意,“吓到你了。”

翡翠几乎慌乱地开口,“世子爷。”手习惯地去挽鬓角,双脚缩进裙底去,将自己整理了一番又深吸口气才敢慢慢抬起下颌。

任延凤已经柔声问道:“奶奶睡了吗?”

翡翠急忙点头,“奶奶今儿不舒服,早早就安歇了。”

任延凤顿时失望起来,“本该天黑就过来,谁知道被事绊住了脚,”说着似笑非笑地扬起眉毛亲自将灯笼递到翡翠眼前,“拿好了灯笼别再掉了。”

翡翠只看到那人的眉眼都冲着自己在笑,一颗心早就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她去接灯笼谁知道偏就蹭到了那拎着灯笼的手。

那只手比她要热,手指并不比她的粗糙,尤其是随风飘来一股难描难述的气息,她鼻子里忽然觉得痒痒的。

“你进去看看,奶奶若是睡着了我就走了。”

翡翠点头匆忙行礼向前走,不知道怎么绊了脚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了,却不敢回头去瞧,想到被世子看到了狼狈的模样,整个人羞愤难当,小跑几步进了院子。

听到湘竹说:“奶奶睡着了。”

翡翠想起白天那婆子从陶家带来的消息,世子这时候来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于是低声道:“也不知道世子是不是有事。”

湘竹拽拽披着的外衣向外张望了一眼,低声问翡翠,“世子与你说什么了?”

翡翠摇摇头。

湘竹道:“奶奶睡了我也不好叫起来,你去回了吧。”

湘竹关了门,翡翠这才又提着灯笼慢慢走回去,见到世子,翡翠上前行礼道:“奶奶睡了。”

任延凤叹口气,温言道:“明日我再来。”

世子独自提着灯笼转身向前走,翡翠的目光落在那抹昏暗的光上,眼见那光离自己越来越远,翡翠心里一热双脚几乎不受控制地上前。

“世子爷等一等。”声音虽小,静寂的夜里仍旧十分清楚。

本来犹疑不定的心思,看到那双温和的眼睛,心中的顾虑一扫而光。翡翠镇定下来,微蹙眉头,想起奶奶平日里哀婉的声音,她也半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儿才为难地道:“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世子爷说。”

“奴婢也是担心奶奶才……”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世子的声音带着担忧和关切。

翡翠下定决心抬起头,“奶奶让人回陶家打听消息。这才知道,原来世子爷的事外面人都已经知道了。不光是在清华寺的事,还有奶奶进门冲喜的事。世子爷要早些想办法才好。”

第263章 走投无路(中)

翡翠不敢多说,慌张地看看左右向任延凤行个礼就要离开,手腕却被任延凤一把拉住,“跟我过来。”

这样一拽翡翠的心早已经扑了出去,急急向后面看了看,目光所及漆黑一片,只来得及想,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就被任延凤拉着走远了。

拐进一个小院,两个婆子在翠竹下闲聊,听到脚步声急忙站起身来。

任延凤淡淡地吩咐,“退下去。”

两个婆子对这等情景早已经司空见惯,于是头也不敢抬,只问道:“还照常摆酒?”

任延凤道:“不用,只要去看住人。”

婆子忙去院子外守着。

翡翠不敢四处张望,将自己的脸别在一旁生怕被人认出来。

任延凤打开了门,翡翠跟着进屋。

身后的门被关上了,屋子里的灯亮起来,翡翠这才看清楚屋里的摆设。

到处都是桃粉色的幔帐,琉璃的帘子上还吊着小巧的铃铛,风吹过铃铛清脆的响动。

任延凤道:“这里不会有人过来,你不用顾虑。”说着拿着灯进了侧室。

侧室的大炕上铺着桃色的缎子,旁边的软榻上放着几条颜色鲜艳的裙子,地上还有一双做工精致的绣鞋。

任延凤道:“这是我常歇的几处院子,平日里没人敢进来。”说着抬起眼睛看翡翠,“奶奶什么时候让人回娘家打听消息?”

翡翠道:“就是今天,奶奶要回门家里不准,奶奶就让人去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形。”说着将那婆子回来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说给任延凤听了。

翡翠道:“谁知道族里会抓住冲喜的事不放。”

任延凤想起清华寺那片花树来。他见瑶华通过寺后庵里的尼姑,那尼姑他早已经派人打点好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陶家手里的证据应该就是武穆侯夫人拿到的帕子。

他总不能派人去打听,武穆侯夫人将那块帕子有没有交出去,即使将帕子交了出去,那帕子只是瑶华用过的而已,上面又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不会牵连到他。

任延凤略微沉思。

翡翠满脸担忧,任延凤抬起头来,温言道:“以后有奶奶不方便说的事,你就来跟我说。”伸手从腰间扯下块玉塞进翡翠手里,“一件顽物,你拿去玩吧!”

翡翠刚要推辞。

任延凤笑道:“你跟着奶奶嫁进来,我的东西不给你们给谁。”

翡翠脸上一红,手指收拢死死地攥住那块玉,向任延凤行了礼这才退下去。

……

任延凤回到房里,丫鬟青城迎上来道:“夫人来了正在房里等世子呢。”

这么晚了。任延凤点点头匆匆进了屋。

任夫人坐在椅子上喝茶,低头看青纱做的荷包,目光在那片绣的翠竹上停留了片刻就皱着眉抬起头。

屋子里的红色的幔帐已经撤了下去,两个小丫鬟正在收拾鸳鸯戏水的璎珞。

任延凤上前行了礼,看看屋子里的布置,粉色的软烟罗已经换成了青色的幔帐,笑着低声道:“母亲这么晚了还没歇着。”

任夫人沉着脸看看左右,等到屋里的丫鬟都退下来,才看一眼儿子开口,“你惹了大祸,看明日你父亲回来怎么说你。”

任延凤脸色一变,惊讶地看着任夫人,“母亲说的是什么事?儿子整日在家里哪里敢惹什么祸。”

任夫人道:“还不是你这亲事,”说着叹口气,“外面有人说你是为了娶瑶华才装病的。我看这件事用不了两天就会传遍京都。”

任延凤似是被惊住了,木然地坐在椅子上,半晌才缓过神来,“母亲是听谁说的?”

任夫人看一眼儿子,“我不放心陶家那边,就遣了人过去打听到的消息。只怕是陶家不肯轻易罢休,非要闹出个结果来,今天还将武穆侯夫人请回去办老太太的丧事,你岳母病在屋里,家里大小事都不准她插手了。”

任延凤听了一会儿,才道:“陶家能怎么样?我和瑶华是经过媒人正经下礼才成的亲,说我装病又没有证据,难不成还要进府来看?”

任夫人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瞒着我,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丑事打量我永远都不会知晓?”

任延凤低下眼睛,目光为闪,抬起头的时候已经一脸冤枉,“母亲到底听说了什么?儿子真的不知该怎么说。”

任夫人拿起茶,用盖碗撇着茶叶,放到嘴边却又无心喝,最终将茶扔在一旁,“别以为我老了,就能事事任着你胡来,你父亲和我要是早知道有这样一件事,如何也不会让你娶瑶华进门。”眼见着任延凤的脸彻底萎下去,这才接着说,“清华寺那一片花树到底是你为了会谁种上去的?”

任延凤早已经料到母亲会问这件事,于是诧异地回道:“那不是为了越娘。”

越娘是媳妇的小名,任夫人如今听到这个名字,胸口就一阵难过。越娘什么都好,就是心思重,凤儿又不能收心纳了一个个妾室回来让她伤心,尤其是越娘身怀有孕的那段日子,凤儿是做的有些过分了,越娘才落了一身的病。

“是不是为了越娘你心里清楚。你能用这些借口敷衍了外面人,却不能敷衍我。我知道你定是在寺里会哪家的小姐,却没想到就是娶进来的瑶华。”只怪儿子在外面太风流,她才没有将两件事想到一起去。

“母亲,”任延凤道:“您可不能相信陶家人说的那些话。”

任夫人冷笑,“我信不信没什么,我还能对你如何?你以前做出那么多事,还不是我想办法替你遮掩,倒是外面那些人,一个个都盯着你,到时候就不能光靠你一句话能敷衍过去。”

任延凤一时没了话。

知子莫若母,任夫人顿时从任延凤脸上看出了端倪,怒其不争地道:“多少家的好女儿你不要,竟要这个下贱货,你真因此丢了脸面,我看你以后在外面怎么抬起头来。”

听着母亲的训斥,任延凤再也坐不住,“母亲也别太担忧。我都已经打点好了,母亲还不相信儿子吗?”

任延凤这些年在外面没少荒唐,倒也没有太大的纰漏。

任夫人仍旧板着脸,“这次不一样,陶家人不是白丁,除了陶正安族里还有人在朝中为官,尤其是陶正冲,我听你父亲说,那是有名的硬骨头,万一他要为出面……”

任延凤道:“母亲放心,越是清流越注重名声,这样的事是不会插手管的,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就算是要管也顶多不准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断绝来往是一贯的做法。

任夫人道:“虽然陶家人不追究,这样的话传出去,我们家事必然要跟着丢脸的,你父亲定是饶不了你了。尤其是你病重在家你父亲上了折子,被人发现所奏不实,那可是欺君之罪。”

“母亲放心,御医都打点好了,不会说出去。”

任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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