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这样看我。”沈洛不着痕迹地深吸了口气,眉头一皱,冷冷地说道,“念微是你的亲姐姐,从小到大,你处处与她争,那倒也罢。她是嫡女,你只是小小的庶女,不分尊卑,这也罢。只是我不知道你哪来的手段,竟替了那仙乐楼楼主;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歹毒的蛇蝎心肠,可以不顾姐妹之情,巧取豪夺,你就是这样,对这个处处忍让你的好姐姐吗?你知不知道念微心思有多单纯,她这样信任你,却也因为你,葬送了一世的芳华!”
单纯?未央本不欲反驳,听见沈洛这样说,却还是撇了撇嘴,嘴角的讥讽就这样落入面前这对人的眼里,她却毫不在意,只是不明白,她黎未央新婚之夜,这名唤念微的姑娘就这样闯了进来,对着自己的夫婿哭泣着,那态生两靥之愁,那娇袭一身之病,这样的女子,究竟是太过简单?
还是,太过复杂?
不过这一切,与她何干,黎未央不想再参和他们俩个的事,理了理床铺,自顾自地说道:“若是你们说完了,麻烦你们喜欢去哪就去哪了吧。我乏了,不送。”
她自认为这话说的得体,只是她不知道身后的沈洛曾见过这具身体多少好手段,她这样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更是让沈洛起了疑心,不知道她究竟打着什么主意。他看着念微,也看见了她醉人的眉眼里深深的担忧。看着自己的爱妻如此忧心忡忡的模样,沈洛一瞬间怒火中烧,似乎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一刻崩塌。
而黎未央回过身的时候,就看见了那柄长剑直直地抵在了自己的胸口。沈洛的眼里燃着滚烫的怒火,他握着剑柄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
未央感觉到了他手上的微微颤抖,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惊慌,既然沈洛他说过,自己与那什么仙乐楼的楼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那什么楼主想想就应该是什么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不看僧面看佛面,她认定沈洛不会对自己做什么,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沈洛,你应该是有分寸的人。”
然而,她的话刚说完,只觉得胸口一痛。未央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胸口,比嫁衣更加鲜艳的红色涌出,长剑没入身体之中,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吃痛地栽了下去。
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自己刚刚穿越而来时所想的,与其嫁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真相抽自己一嘴巴子,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老天爷还真是看得起她。她现在是真的后悔了,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她不甘地吐出最后一口气,心里却想着,自己究竟是不是要破穿越时间最短的吉尼斯纪录了。
因而她没有看见,在她倒下的那一刻,沈洛睁大了眼睛,他缓缓转过身子,看着念微推了他一把的,僵着的手。
他似乎看见有一丝阴冷,从这个柔弱的女子的眼里,一闪而过。
(前面用了整整三章写第一次穿越的事,我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多,不过我是这样想的,多写点,后面的反差才会更多了,下一章开始重生了,开始种田了,也开始宅斗了!!
如果你们相信我,相信迟莯的话,我要和你们说,当有一天,种田与宅门联系在一起的时候,这将会是完全不同的宅斗!也会是另一种风格的种田!!
最后,又要跪了,跪求点击推荐收藏打赏,不胜感激,泪崩了)
第四章 重生农家
娘病了,起初只是轻微的风寒,入了夜,未央站在房门口,听着房内时断时续的咳嗽声。低低的声音压在被单里,娘应该不想自己担心吧,她这样想着,晴儿却来唤自己,让自己回去了。
此时已近寒冬,到了夜间,满地的白雪又厚了些,乡下挂在房梁上的煤油灯忽的暗了下来,凛冽的寒风打在未央的脸上,她觉得生疼,小小的鼻尖更是冻得通红。她不说话,只是又把身上的袍子裹紧了些,在漆黑的暗夜里,她瘦瘦小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凄冷的月光之下。
翌日,天还没有放晴,灰蒙蒙的天际之下,只有些许微光偷偷地钻进了门缝里。这间房不大,摆饰也过于简单,只有一些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倒是衬的屋子别有一番情趣,而在略略有些湿漉漉的土炕上,一低头便是一看便缝缝补补了不知多少处的破旧被褥。年约七八岁的女童睁着眼睛,望着头顶上泛黄的帘布出神。她来这里也有了好几个月,也不知是哪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乡下,屋外不过是几处破落的茅草棚,却挤着黎家一家几十口的人。可怜自己的娘亲,早年丧夫,无奈之下又搬了回来,忒不受人待见。
如今她只是染上了风寒,黎家人又不乐意了,生怕将病传给他们似的,便将娘赶到了黎家几里外的山坳里,虽说那里给搭了一间极其破烂的小茅屋,只是那样的鬼地方,却是偏僻的很。夏日无风,冬日无晴不说,大舅母张氏又不让自己去看着,平日里自己只能偷偷溜出去的,得亏五舅舅的小女儿芷晴姐姐天生一副菩萨心肠,每每都毫无怨言地帮她望着风,未央才能挑着五舅妈刚巧送完饭的功夫前去瞄两眼。
虽然刚认了自己这位好母亲不过几月的时间,华氏对自己却像是小心肝一般,正应了那句恶俗的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也正因为如此,在加上家里的几位舅母老是对娘颐指气使,让她干这干那,娘这才生生累出了毛病。她们倒好,生怕自己如何如何了,尽想着法子将母亲赶了出去。母女俩不得相见,娘忧郁成疾,这才病的愈发重了。未央不知道娘现在如何了,咳嗽好些了没,可有吃她偷偷塞与她的药。她想,倘若她得了闲,定是要再去一趟的。
如此这样想着,天还没亮,未央竟翻来覆去,再睡不着了。
也就是这时候,隔壁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了几声尖锐的争吵,那样刺骨的声音,搅得她头皮一阵阵发麻,不得已,未央起了身,呆呆地坐在土炕上。
偏巧这会子晴儿一下子跑了进来,见未央自个儿坐在炕上,连件衣服儿也不披着,心里自是心疼这个小妹妹的,嗔怪道:“你这丫头,醒了也不叫我一声,这样冻着自己,你娘又该心疼了。”
一提起自己的娘亲,未央这才平复的心又疼了起来,她看着自己一双小手小脚,叹了口气,自己还那么小,又有什么能力照顾自己的娘呢?
晴儿听见她弱弱的叹息声,竟有些好笑,不由得打趣道:“我说小丫头,你这小小年纪的,可是叹什么气?”说着她半蹲了下来,轻轻地刮了下她那小巧玲珑的鼻子。
未央只是勉强一笑,小嘴却还是瘪着的。
晴儿瞧着未央满面的愁容,只觉得这几个月来,她便的有些不一样了。以前的未央,是安静的,她永远只是静悄悄地坐在角落里,忍气吞声地听着那些舅母姐姐对自己的嘲弄,一个人的时候便暗自抹了抹湿润的眼角,然后红着眼眶看着窗边的天空。
可是这些日子,未央虽然还似平时那么安静,却终究有些什么不同了。她可以云淡风轻地听着那些不怀好意的嘲弄,她也可以平静地接受婶婶姑姑们没有来由的责罚,她甚至常常趁着别人不注意溜进关着小姑姑的茅草屋里,这样冷静的性格,这样的大胆,在这之前,她从没有在未央身上见过,她也不敢相信一个八岁的孩童竟能够有如此做人处事的态度,只是她毕竟只有十三岁,还不懂这样的蜕变从何而来。
“姐姐,我们去看看,外面究竟怎么了?”仰着的小脸上尽是清澈的天真无邪,未央一句话就将她拉了回来,芷晴被她牵着出了去。阵阵寒风扑面而来,刺耳的吵闹声震痛耳膜。未央朝着外院看去,一眼便看见二舅妈段氏右手叉腰,左手竖起食指指着四舅妈戚氏骂道:“就你们娘家,只是个摇尾乞怜的破落户而已,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穿得起这样的绸缎么?”
戚氏咬着牙,只是恶狠狠地瞪着面前趾高气扬的女人,这女人,不就仗着她爹是镇上稍稍有些名气的老中医才敢那么嚣张么,等到哪天她爹两腿一蹬去了,自己倒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资本如此对自己颐指气使!
一时间,俩个人剑拔弩张,黎家的火气在飘雪的冬日里不降反升,谁也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站着的小小的人儿,正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们。
好一会儿,大舅妈张氏才过了来,身上套了件镶着金丝花边的袄子,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可见张氏保养的很好,虽然已是不惑之年,平日里却不常干些农活,早些时候竟还从镇上偷偷买了几盒胭脂来。如今,厚厚的腮红遮住了脸上细小的纹路,隐隐透着丰圆玉润之感,却叫两位小舅母一阵恶心。她以为自己是黄花大闺女吗?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
“既然都是自家人,又何必较劲,”张氏哪里知道这俩位的心思,看了她们半晌,双手轻轻抚着怀里的暖壶,缓缓地说道,“让他人看着这些笑话去。”
第五章 偶得宝贝灵芝
她的语速很慢,声音里透着懒洋洋的沙哑,又悄悄给自己的小儿子慎儿使了个眼色,才径自转身,慢慢地走远了。慎儿那死小子倒是深的自个儿老子娘真传,一脸萌样地地望着两位长辈,甜甜地说道:“谢谢婶婶们,这匹缎子我就先拿走了。”没想到着不过五六岁大的小家伙人小力气倒不小,竟一把夺了去,嬉笑着便跑开了。
未央含笑离去,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不多时,地上便留下了两排长长的脚印。未央问晴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晴儿的眼睛一亮,这才小声地说道:“可不是大姐出嫁时留下的,二婶本想着嫁妆太多,便将这匹布给扣下了,没想到四婶又要来抢,这不,还不是落到大婶手里。”
未央点了点头,心里头却是不屑一顾的。只是这样一匹布,竟叫几位长辈如此不顾颜面,这黎家,究竟是有多穷?想到这里,未央突然担忧起来,倒不是担心自己,只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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