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织缓缓的挺起胸膛,将乔珺云此刻的话语记下,明白计划有变,等离开郡主府之后,她务必得想办法与主子联系上。若是主子知道了还能有这番收获,也能免去她失职之罪吧。。。。。。
乔珺云见白晨娥的嘴巴张张合合,似是在犹豫要不要与自己对证。她觉得现在最好住嘴。等与白晨娥身后的人取得联系后。再将事情完全坦白出来,总要留些底牌她心里才觉得安全。乔珺云心中只是略一合计。就下定决心起了身,无视欲言又止的白晨娥,对素织吩咐道:“本郡主醒酒醒的差不多。就先出去与其他姐妹继续用宴。我看晨娥姐姐似乎喝得太多,就让姐姐现在厢房里小憩一会儿。你是她的贴身丫鬟,切记要好好照顾她,千万别让她‘失态’!本郡主的话你可记住了?”
素织一整神色,恭谨的屈膝道:“奴婢记下,郡主但请放心,奴婢会照顾好小姐的。等回去之后,奴婢会将郡主的格外关照如实禀告的。”
乔珺云见素织如此识趣,又话里有话,倒是高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就独自走出厢房。经过门外值守的丫鬟们时,清澄就已经将她们身上的昏睡感解除,一连串的问安声随之响起。。。。。。
乔梦妍独自一人招待霍思琪与陈芝兰,时间久了便觉得乏力,醉意涌上,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乔珺云神色清醒的走进正堂,正巧的解救了她。
不过,此事霍陈二人俱都喝的迷糊,但因为喝的是清淡的果酒,想来不一会儿就能清醒过来。乔珺云见宴席进行到这里已经差不多,就让丫鬟们将她们俩请到厢房小憩,吩咐佩儿去煮了解酒汤,等她们醒了酒再回府也不迟。
等到酉时初,霍陈二人纷纷提出告辞,而在素织安抚下已暂时掩藏好情绪的白晨娥,也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郡主府。这一场暗地里被某些人关注的宴会,似乎就如此有些平淡却让众人满意的结束了。
素织护送着脚软的白晨娥回府之后,就立即与恒王在白府中安插的暗线取得联系。
素织让人先将事情有变的消息传回去之后,等到半夜白晨娥不安的睡下后,就由着暗线的掩护暂时离开白府。素织从白府的暗道直通到了距离白府几百米外的一所宅邸,她十分熟悉的打开侧门,上了一顶早就准备好的普通小轿。
紧接着,两个看起来身子瘦削实则力大无比的接送人,就光明正大的抬着素织从夜里极为热闹的花巷通过,确定并未有尾巴,继续悠悠荡荡的抬着轿子走着,直到花街附近的一家专卖胭脂水粉店铺的后门,才停下脚步,将肩膀上扛着的小轿轻放到地上。
素织下轿时,就已变换成了妇人发式,原本的丫鬟服上也套上了一件深蓝色的布衫,她低着头敲了两下胭脂店的后门。忽而一阵冷风吹来,她不经意的回头一看,原本的轿子与接送人已然离开,行走速度极快,与刚刚费力虚浮的模样完全不同而语。
胭脂店后门无声的被从内拉开,素织身子敏捷的从那一条缝隙中窜了进去,回手又将门关上。
一名中等身形、样貌极为普通的男子就等在门边,安静的引领素织向燃着烛光的屋里走去。。。。。。
素织刚刚踏进屋内,就见一名身着棕色常服的男子背对着自己坐在木桌前。她深呼一口气,重重跪下请罪道:“素织今日行事鲁莽,在白晨娥面前暴露了身份,还请主子责罚。”
棕色常服男子并未回头,气氛安静了一息左右。就在素织的心高高提起时,独属于青年男子的清朗嗓音响起,并未指责而是询问着:“你说说吧,今个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你如此失态在白晨娥面前露了馅。本王可是清楚得很,你性子稳重,在白晨娥身边监视了这么久,不会无缘无故的暴露身份,使得本王的计划前功尽弃的。。。。。。嗯?”
素织心里抖了抖,没有丝毫犹豫的将事情讲了出来,“今日云宁郡主设宴,白晨娥收了请帖带着我前去赴宴。在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郡主突然说想去厢房醒酒。白晨娥听了连忙带我一起跟了去。等到了厢房之后,郡主就将两个贴身丫鬟撵了出去。且一开口,就点出了白晨娥因为仇恨要入宫的目的,甚至还提过那些沈家人,似乎知道的不少。当时不知因何,我心中突觉焦躁,没有多想便抽出匕首拦住了郡主的脖颈。就这样,我的身份暴露了。”
身着棕色常服男子的手指在木桌上轻轻的敲击了两下,忽的站起身转了过来,冷眼睨着素织道:“乔珺云还说了些什么?”
只见这男子身材伟岸,样貌俊朗犹如雕刻,但不相配的苍白肤色以及眼下淡淡的阴影,无不说明了他是一名耽于享乐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正如乔珺云预想般的幕后人——恒王。
素织不敢与恒王对视,低垂着头一一诉说道:“郡主当时就点明白晨娥身后有人,且三言两语的暗示就将乔沈两家表面上的仇怨挑开,且说出害的乔沈两家险些灭族的就是上位者。在最后,白晨娥小姐不想相信的时候,郡主起身离开,临走时还意有所指的对我说了一番话。示意其不希望有任何的知晓她根底的阻力,但对于有能力的同盟,她十分欢迎。”
“呵!”恒王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无视素织与守门男子诧异的情绪,郑重吩咐道:“今个儿你的功将抵过,暂时就饶了你。赶紧回去看着白晨娥,无论你说什么,只要安抚住她就可以。。。。。。”他略微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记得将乔沈两家被害至此的真相说出来,我不管她是生气还是害怕怎样的,你必须控制住她,本王很需要她来借用沈家的余下势力。这事很重要,你能让本王信任的吧?”
素织听着恒王授予重任,激动不已,斗胆抬起头直视着恒王凌厉的双眼,犹如发誓一般说道:“素织保证为主子安抚好白晨娥。主子请放心,白晨娥本就势弱,一直明白主子是在利用她,但为了达到复仇的目的仍旧甘之若饴。且现在云宁郡主那边也算是一股助力,她不但不会退缩,反而会愈加有动力的。”
恒王微微一颌首,露出一丝轻佻的笑容道:“那就好,你去吧。”
素织不再问该如何对待乔珺云那边,只是听话的告退,随着守门男人的带领走了出去。
恒王等后门一开一合的声音传来之后,倏地眯起双眼,嘴角勾起浅笑:“乔珺云吗。。。。。。本王竟然这才看清了你这个好侄女的真面目。。。。。。。”
正文、第一百三十三章 风雨欲来的前兆
七月二十八日的那场谈话,似乎并未在乔珺云的生活中留下任何痕迹。但她与清澄都清楚的很,事情早已从原道脱离,接下来的等待,让人实在是有些暗自心焦。
不过还好,八月初一这天,乔珺云姐妹就应邀入宫,参加太后为安抚孙良敏而举办的宫宴。临行前,知道今日妹妹会与那幕后人对上乔梦妍满面担忧,好在乔珺云及时发现她的不妥。不过因入宫的马车已在府外等待多时,她也只能聊聊宽慰几句,使得乔梦妍心绪暂且平复。
乔珺云也很是紧张,但好在有姐姐一同陪伴,倒也能静下心来,为等会儿的暗涛波涌做准备。至于清澄,她虽然对于再次入宫不太情愿,但大事当前,她也只得暂时附在乔珺云手腕佩戴的缠枝木串珠上,借此抵挡住入宫与出宫时那强大威压所带来的负面作用以及压迫感。
宽敞的马车在通往皇宫的官道上安稳的行进着,因早就担心今日会发生自己预料不到的事情,乔珺云就找了借口让彩香彩果留在郡主府,一向没存在感的桔儿今日被乔梦妍点明跟随,此时此刻正与福儿、绿儿以及梓儿共同在马车外快步跟随着。而每次入宫务必随身而行的慧芳,此刻正悠哉的与乔珺云姐妹,一同坐在舒适的马车内,美名随时伺候。。。。。。
乔珺云姐妹是在未时初入宫的,宴会要酉时举行。倒还有不少的时间让太后来询问前几日郡主府那次宴会的具体情况。虽然,慧芳在之后会再次如实的汇报一边。
乔珺云故意提起白晨娥,言语中吐露着亲近:“皇祖母,芝兰姐姐的表妹也是个灵慧的人,若是有机会的话,皇祖母也要见一见才好。”
“陈芝兰的表妹?”太后显然是不清楚乔珺云说的是谁。视线一扫慧文。就听她低声道:“启禀太后娘娘,陈夫人与白环大人是兄妹关系,白大人十年前娶了林家女儿做续弦,郡主说的想来就是当年林家小姐带到白府的小姐。听说,白大人对那位白小姐极为宠爱。”
太后听得慧文着重咬白小姐这一称呼,就隐约想起了上个月慧萍提起的那个拖油瓶,有可能是白环早年春风一度留下的私生女一事。太后放缓神色。笑言道:“哀家似乎听说过,白家有个女儿百家求,是个极为出众的丫头。说来,既然她是芝兰的表妹,那也是她从中牵线,让你们三个结识的吧?”
乔珺云面带喜悦,连连点头道:“皇祖母猜得对。就是芝兰姐姐介绍晨娥姐姐与我们认识的。”
太后并未过多关注。只以为乔珺云是找到了新的玩伴想找人倾诉,想着陈芝兰很快也将嫁入皇家,不禁出声感叹道:“说来,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可真是难以捉摸。云儿今日还叫芝兰姐姐,可等不了三个月就得改口叫大皇舅母了。”
乔梦妍出声附和道:“太后娘娘说的是呢,几个月前刚与芝兰姐姐认识的时候。可真真的没想到几个月之后,她与云儿的关系就从姐妹变成皇戚了呢。”
“就是就是。还有良敏姐姐、嫣儿姐姐和明雅姐姐也是一样的。”乔珺云眨着眼睛,笑嘻嘻道:“这可能就是民间说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
太后轻笑了几声,摇了摇头对于乔珺云这副俏皮的模样没有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齐嫣儿端着白瓷盅走了进来,俏声道:“太后娘娘,妾身为您熬了燕窝,晚宴还要等上两个时辰才能开席,您先用一些吧。”
太后面色温和,连连缓声道:“好孩子,这些事儿让慧萍她们做就好。今个儿云儿和梦妍丫头都在,你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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