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云说不定也不能明白她在说些什么:“郡主,您、您没事吧。。。。。。”
乔珺云含着泪水用力的摇了摇头,啜泣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去了御膳房的话,你也就不会被我牵连。好了,你保持着清醒别说话,我一定会带你逃回去的!”
彩香轻轻的眨了下眼睛,就仿佛已经耗费了全身的力气。
乔珺云沉下一口气,对着彩香冰凉的手心呼了两口热气,确定了彩香还能再等上一小会儿时间之后,看着彩香青紫的嘴唇,不禁的懊恼今早为何要拒绝了那件狐皮大氅。她没有多想的就将还算厚实的公主服外衫脱下来盖在了彩香的身上,幸好天冷,她多穿了一层,不然此时恐怕就要只着单薄的亵、衣、亵、裤了。
她闭紧了眼睛再睁开后,表情坚定的走到了不过几步外的土壁前,将左手扣在一处裸露出来的硬土上,另一只手则是在寻找其他的下手地点。双脚紧紧地蹬在土壁上,往上爬了几下之后,却猛然发觉再没有足以下手下脚的地方。她瞄了眼自己冻得发红的指尖,没有多犹豫的将手更加向上伸去,用力的抓住了那块并不算太坚硬的土结,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咬着牙关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爬了约莫一米半的时候,乔珺云就觉得有些力竭。她喘了两口粗气,不得不再放开嗓音大喊道:“快来人啊!有人在吗?底下有人受伤了啊!”
仍旧无人回应,乔珺云只能用已经冰冷的双手继续攀爬,忍着害怕向下看了一眼,难过的喊道:“彩香,你还醒着吗?”
彩香的眼睛几乎再撑不住,但那个狼狈的试图攀爬的身影还是落在了眼底之间。她心中酸涩难过不已。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只发出轻轻的一声“嗯”!
听见彩香的声音,乔珺云顿时觉得安心不已。她不得不庆幸这个地窖似乎是刚挖的,所以这地下几米的土层还算是松软。但即便如此,她也觉得十指指尖刺痛不已,她忽略了渗出来的血丝,极力的想要找到下一个落手的地方,以免等会儿力气支撑不住,会让好不容易爬上来的自己再掉下去。
忍着刺骨的寒风以及头顶上是不是飘落的冰凉雪花,乔珺云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攀住。一定要爬出去。一定要找人来就彩香。
可是虽然她的意志仍旧坚定。但是神智却渐渐的有些模糊,唯一还记着的就只有紧紧抓着手下的泥土块,向着发出光亮的窖口不能停歇。足足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乔珺云也不过再次向上爬了一米左右。越往上面爬。上面部分的泥土就越来越僵硬。乔珺云渐渐的有些扣不住,就只能试图让指尖陷进土里,这样才能保持住。
可之前两米半的幸运似乎已经告别了乔珺云,她双眼昏花的情况下错抓了一块软土,左手猛的抓碎了土块,她的整个身体都只依靠着右手悬在石壁上。她声嘶力竭的喊道:“有人吗!有没有人能救一救我们啊!”
右手受到身体的大力牵扯已经坚持不住,紧紧的抓着硬土的指尖被磨出了血,指甲也断裂了!就在这个时候,带来阳光与冰雪的窖口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迟疑的向下看着道:“怎么听到里面有人在求救。。。。。。诶呀,这、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啊?是不是一不小心掉下去的?”
逆着光线,乔珺云看不清上面的人的模样,只知道似乎是个老婆子也无法确定对方是敌是友。但好不容易来的救命稻草她自然不能放过,惊喜的想要大喊。但因为嗓子受伤,吐出来的声音却十分轻忽:“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我们是被人绑到这里来丢下来的。下面的彩香她受了伤,很快就要不行了!你救救我们好不好,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一定会感激你的!”
因为求救的想法太过急切,乔珺云竟是超常发挥的一口气将话都说了出来!
上面的婆子没有过多犹豫,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说道:“姑娘你先等等,老婆子我这就去找人来帮忙。你别怕啊。”说着,年迈的身体就迈着急促的步伐匆匆走远。
乔珺云只能怀抱着希冀,希望那个婆子很快会带人来!她喜极而泣的向着下面喊道:“彩香,有人来救我们了!你别怕,我们马上就能得救了!彩香。。。。。。彩香!”她低下头却发现彩香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没了气息。心神恍惚之下,她再也支撑不住右手的力气,瘦小的身子快速的坠落。
幸好,她攀爬之前将彩香挪到了靠里面,能够躲避一下冰雪的位置,所以才没有砸在彩香的身上!
“嘶。。。。。。”乔珺云顾不得浑身上下的痛,连滚带爬的到了彩香的身边,颤抖个不停还在流血的手指往彩香的鼻间一探,在感受到那股几乎弱的不存在的呼吸之后,眼泪更加汹涌的流了出来!她抱住了彩香冰冷的身体,似乎耗费了全身的力气,她只能用嘶哑难听的声音喃喃道:“彩香你要撑住啊,马上就要有人来救我们了,你一定要支撑下去,我不能没有你啊!”
彩香的脸上很是平静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乔珺云捧着她的脸,相互抵着额头,泪水滑落而下正滴落在彩香的眼角。
上辈子一起经历的那些过往,全都在她的脑中浮现了出来。
“彩香,你还记不记得?嗯?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乔珺云紧绷着嘴角不让自己嚎啕大哭出声,对于现实已经茫然的她,错乱的混淆了两辈子,悲痛不已的哭道:“我跟你说要借你的命一用,可你不但不觉得害怕,反而还劝我不要贸然行事,将自己的命也搭进去。呜呜,我上辈子就对不起你。这辈子本想要好好补偿你的,可是我却总忘记一直跟在身边保护我的就是你。。。。。。只有你,才是完完全全对我好不包含任何意图的。唔,你醒过来好不好?等你醒过来我一定要好好对你,我不要再让你跟在我的身边受苦。”
乔珺云忽然趴在了彩香的耳边,小声地哭泣道:“我给你说个秘密吧,你和彩果的卖身契我早就偷偷地烧了,但是我却舍不得你们,自私的让你们陪着我过了这么些年。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再那样了。你喜欢去哪里都好!你可以嫁人。你可以拥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你可以平平稳稳的过完还没开始的一生。好不好?你回答我,好不好啊!你要是一个人害怕的话,我可以让彩果陪着你走,你们从小到大都是在一起的。你们一定能够相互扶持过得很好的。。。。。。彩香,你说话啊!求求你给我个回答好不好!”
“姑娘,老婆子带人过来救你们了!他们这就把板子和绳子放下去,姑娘坐上板子之后一定要紧紧抓着上面的绳子,小心别掉下去了啊!”苍老的声音略显急促,高声对着地窖下面呼唤着。
乔珺云抽噎了一会儿,想要开口回答,却发现嗓子里发出来的声音跟蚊子叫似地,上面那么远怎么可能听到呢。她看着渐渐被放下来的厚实板子。等板子落地之后,就拖着彩香爬了过去,将彩香放在只能容的一人的木板上,用上面过长的绳子帮她固定好之后,就吃痛的拽了拽那两根拴着板子的绳子。以示已经准备好了。
上面的人察觉到连忙就合力拉扯着,磕磕绊绊了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总算是将木板拽了上去!
可是,等定晴一看上面的人时,却发现躺着的姑娘几乎快要没了气息,登时吓得还以为见鬼了。
也是那个老婆子没说清楚,只说老王家的地窖里掉进了姑娘,却没说是两个人。因此,等她眯着老眼打量一番之后,才严肃地说道:“快去请王大夫给这位姑娘诊治,另一位姑娘可能是又掉下去,先将这位快不行了的姑娘送上来的!你们这些小娃子还愣着干嘛,赶紧救人啊!”
有人已经看到了那姑娘身上围着的衣服是杏黄色的,他们这个王家村虽然有些贫苦,但也是清楚这种杏黄色可是只有皇家人能穿的。当即,摒了害怕的想法,匆忙的将木板再放了下去。
也就是这么个功夫,乔珺云听到上面的人讨论着给彩香找大夫,原本凭靠着意志力支撑者的神智就开始有些模糊。她再次看到了放下来救人的木板,用指尖鲜血淋漓的双手支撑着,勉强爬上去之后,却发现自己右小腿似乎骨折了,刚才那番在地面上爬行而引起的摩擦,带来的锥心刺骨般的疼痛让她顿时昏厥了过去。
上面的人一感觉模板一沉,就没多想的往上拉扯。因为地窖有些深,背着阳光难以看清下面的情况。所以当乔珺云被拉到只距离窖口不到一米远的时候,才被人发现她的身子半悬着,已经昏了过去。如果不是双手紧紧地抓着两侧的绳子的话,恐怕就要再次摔下去,到时候有命没命可就难说了。。。。。。
乔珺云昏昏迷迷之中,只觉得周身渐渐变得温暖起来。除了偶尔仿佛隔着一层纱的痛楚之外,她简直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云间,飘飘荡荡的没有归处,那些恩恩怨怨仿佛也与飘云般消散。
仇怨?仇怨又怎么可能轻易消散呢?几乎陷了进去的乔珺云忽然升起了这个疑问,她心中藏着什么样的仇恨来的?是两辈子家破人亡,家人全都被太后与皇上害死的血海深仇。。。。。。
王婆婆正给包扎完伤口的乔珺云擦汗的时候,就发觉她的身体忽然抽搐了一下,随即又很快的平复了下来。她有些担心,就去了旁边的屋子找到王大夫问道:“那位姑娘睡得很不安稳,刚才还抽搐来的,该不会有问题吧?实在不行,咱们还是赶紧报官,让他们将这两位贵主给接走吧?人救上来了本是好的,如果反倒因为咱们落下了病根反倒不美。”
王大夫算是个赤脚医生,在只有四百多人的王家村很是有威望。不过今日他的确也心里没有底,听到了王婆婆的话虽然是代表着不相信自己的医术。但为了不出差错还是点头道:“也好。里屋的那位摔伤了腿,我虽然帮她整了位置还包扎好,但就怕哪里出了差错会让她落下残疾。这种伤势必须要尽快处理也不能受颠簸,让人去报官顺便将狼莞城最好的大夫请来吧!”
“诶,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