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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乔珺云过激的喊道:“她害了我。我以牙还牙难道还不对了么!这么久以来我谨小慎微有个屁用,那帮人还要以为我胆小怕事!从今以后,我偏要嚣张的过活,反正皇祖母和皇舅明面上是一定会维护我的。我哪怕是狠狠地打了那些人的脸面,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的!”不,不是这样的,过度的嚣张只会消耗太后和温儒明的耐心,总有一天她会自寻死路的。
可心里的真实想法像是被封闭了一样,乔珺云只能听着一股莫名的力量支配着自己的身体说出来的话。话语之中的狠毒和粗鲁,让她心中顿时不妙之感。
可忘尘却并未立即反驳乔珺云这番张狂的话,而是定睛看了翻过身来的乔珺云片刻,才半眯着眼睛道:“原来这就是符箓的副作用吗,将心底最暴虐不堪的另一面释放出来。。。。。。”说着。就伸出手去将乔珺云额头上被汗水弄湿的符箓揭了下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四肢处传来的针刺感再次让乔珺云扭曲了身体。她隐隐的察觉到了那张符箓的古怪,咬着被角不想要叫出声,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痛得青筋直冒,眼珠充斥了无数的红血丝。
“其实贫僧刚才犯了戒。说了谎话。”忘尘忽然再次将手伸进怀中,带了丝引诱的意味道:“其实贫僧还有很多这种符箓,只要给你贴上你就不会痛了。你也无需害怕你叫骂的声音会被外面听到,因为贫僧已经设了一个结界,你所言所语都不会传出去的。来,贫僧给你再贴一张。再贴一张你就会好受了。”手上捏着一张符箓,手背上青筋暴起。实际上也是在挣扎着。
乔珺云猛的抬起了头,布满了红血丝的双眼恶狠狠的等着忘尘,嘴里废了极大力气的吐出了一句:“滚!我不要!”
忘尘并未生气,反而笑了。他从容的将符箓收了起来,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注视着徒劳挣扎的乔珺云。淡淡的道:“看来你还是你,行了,马上查出来那个人是谁,你就能好了。”
乔梦妍应声推门而入,催促着身后的人:“楚御医您快点儿。忘尘大师说只要用了这个法子,就能够知道幕后真凶是谁,以后云儿也不会受到这些折。。。。。。”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乔梦妍在看到再次跟抽风了似地扭曲着身体的乔珺云时,身子猛地一摇晃,险些就昏了过去。她用力的抓着胸口的衣襟,呼吸困难道:“忘尘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您不是说能让云儿不再疼了吗?那张符箓哪里去了?”
忘尘没有回答,而是招呼着楚原走到了床边,指了指乔珺云扭曲的跟鸡爪一样的左手,道:“在她这只手的手指上面放血,贫僧需要半茶杯的血,需要楚御医帮忙看着,免得到时候止不住。”
楚原还什么都没做呢,就先用袖子擦了擦冷汗,重重的点头道:“没问题,我先将刀具消毒一下,就在郡主的手指上拉一道口子出来。”
他放下了背着的药箱,动作迅敏的将药箱打开,管跟着进来的彩香要了火折子,从药箱里面拿了一块银光闪闪的银色刀片后,就用火折子点燃了油灯,将银色刀片在窜动的火苗上过了两遍。
接着,他又往刀片上撒了一些不知名的药粉,走到床边之后,废了些力气才抓住了乔珺云不住挣扎扭动的左手,对准了她的中指,心一狠快很准的划了下去。
“啊!唔。。。。。。”乔珺云只觉得手指一阵剧痛,随即一众辣辣的感觉蔓延在伤口上,虽然从某种角度来说减轻了痛楚,却将她的注意力更加转移到了自己正淌着血的左手中指上。
事实上,楚原并没有划得太长,他只是在乔珺云的手指上添了一道大指甲宽度的伤口。之所以没有用针扎,是因为那样一点点的挤出血来会更痛,还不如这样速战速决。
忘尘早在楚原动手之前,就将空空的茶杯放在了乔珺云悬空的手下方。伤口一出,红艳艳的鲜血就顺着乔珺云的指尖滴答滴答的流淌进了茶杯之中。不过七八息时间,血就已经漫过茶杯一般。“够了,赶紧给云儿止血吧。”忘尘极力克制才没有手抖,没有让杯子中好不容易弄出来的鲜血洒掉。他表情虔诚的捧着茶杯,目睹了楚原将乔珺云的伤口处理包扎好,确定血止住了之后。才端着茶杯走到桌边坐下。
乔梦妍忐忑的走到他身边问道:“忘尘大师,接下来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忘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叠好的符咒,借着油灯的火点燃之后。放在茶杯上方,看着灰烬一点点的落入奢靡的鲜血之中,渐渐的变得浑浊,变得不再澄澈。
这个过程有些难熬,乔珺云也渐渐地缓过了痛劲儿,似乎那个女人发泄过了,不再扎仿身蛊,她也换来了片刻的轻松。她偏过头,迷蒙的看着坐在桌前被油灯光亮笼罩的忘尘,他面色宁静眼神平淡无波。好似不存在这个世界,不会被这个世界的仇恨痛苦所染黑一样。
在这一刻,乔珺云觉得忘尘明明近在眼前,但是一旦伸出手去试图触摸,亦或者出声呼唤。他就一定会化为泡影,证明一切的宁静不过是假象而已。
在犹如失去了浑身力气的乔珺云眼中,时间过得很是缓慢。她不知道忘尘就那样挺直脊背的坐了多久,只依稀记得姐姐似乎亲自见了两次油灯芯,忘尘才微微动了下身子,道:“有了。”
闻言,一直紧绷着神经的乔梦妍险些瘫坐在地上。双手合十的闭眼道:“多谢佛祖保佑,多谢佛祖保佑!阿弥陀佛,信女会日日给您上香,多谢您保佑云儿、多谢。。。。。。”
“这还没有完呢,至少仿身蛊一时不除,郡主就永远无法得到安宁。”忘尘倒是没有乔梦妍那般乐观。早早的就开始庆祝了。他将手指伸进了浸泡着符咒灰烬的鲜血之中,闭眼感受了一会儿,才道:“这个女人就在郊外的方向。应该是在某个庄子里,与郡主有着较为深刻的渊源,精神可能有些问题。扭曲的想法。。。。。。”
“跟云儿有深刻的渊源?”乔梦妍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迟疑道:“没听说与云儿交好的哪位闺秀去了郊外的别庄小主啊。而且,哪怕是她们真的跟云儿作对,也不可能得到云儿那么多贴身的东西啊。大师,你确定那人与云儿是相识的吗?”
“没错,而且还与程夫人你有关系。曾有过数年的近距离接触,身上还沾染着你们两个泄露出的一些气机,贫僧是不会认错的。”忘尘笃定的话,让场面再次冷寂了下来。
乔珺云没心思追问那么多,只问一句:“是不是可以去抓她了?”
忘尘的身子顿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道:“暂时不行,我本以为不过是偶然得到这阴损法子的人做的。可是现在看来,那女人的身边带着一股极阴之气庇佑,但凡遇到坏事都能够使别人遭殃自己逃过一难。如果现在就大肆去郊外的话,说不定会打草惊蛇。万一让她恼羞成怒,直接毁了那个仿身蛊就不妙了。现在这个仿身蛊与郡主之间的联系正在渐渐加深,若是粗暴的直接摧毁。。。。。。谁也说不准,郡主是否也会因此而受重伤,乃至于。。。。。。”
乔珺云听了,浑身上下都开始散发着寒气,但却压抑着没有发火,问:“那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再来半茶杯的血,你再试验一次?你现在不能立即动手,就是因为害怕打草惊蛇,而且不清楚那个女人的具体身份,对也不对?”
“对,只要确定了她的身份,贫僧就可以带着侍卫直接过去拿她。”忘尘沉着的说道:“倒是不需要再取你的血了,只是我却需要你将这碗血并符咒喝下去,抵抗仿身蛊。至于其他的,贫僧自有办法,郡主只管好好休息就行。”
“这是云儿的血,她怎么能再喝下去呢?而且里面还掺杂了那么多的符灰。”乔梦妍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挡在了床前,越来越看不透忘尘的真面目了。哪怕是这里除了忘尘没有任何能救乔珺云的人,但是乔梦妍却还是无法看下去了。硬是逼着云儿放了半茶杯的血,你确实查出来了一些东西,云儿又没有反抗,她只能忍耐着。可是,现在那碗已经被忘尘弄脏了的鲜血,竟然还要让云儿亲口喝下去?这是想要挑战她和云儿的心理极限吗?
乔珺云果不其然的愈加惨白了脸。看着那碗血腥的,因为掺杂了符灰而已经微有些凝固的鲜血,喉咙发干忍不住的干呕了两声,一副承受不能的样子。她现在身子本来就弱的连粥都消化不良。鼻间嗅到那股血腥味,再一联想自己要将那碗自己的血喝下去,顿时恶心反胃的不行。
可呕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忘尘转圜的开口,乔珺云凝聚着眉毛,鼓起好大的勇气抬头看了忘尘一眼,带了泪音道:“能不能不喝?你再放我一碗血都比让我喝了自己的血更容易让我接受!”
忘尘也不吱声,站在乔梦妍的身前就端着那碗鲜血。即便是一句话不说,浑身的气势也说明了他的态度,不容乔珺云拒绝。
乔珺云是真的哭了。摸了半天的眼泪,哆嗦的伸出手要接过茶杯,却被乔梦妍拦住。忘尘见了,只是凉凉的道:“是想恶心这一下子,还是想要继续痛苦然后被人要了性命。你们自己选。”
乔梦妍的身子颤了颤,与乔珺云目光交错半晌后,缓缓的收回了手,却是接过了茶杯,倒抽着凉气道:“云、云儿,姐姐帮你,你手软拿不起来。”
“来吧。”乔珺云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那一片浑浊的鲜红。屏住了呼吸不去闻越靠近越浓烈的血腥味儿,以为这样就能够更容易让身体接受一些。可是,当已经冰凉却粘稠的液体入口后,她还是没忍住,“呕、呕。。。。。。”
喝下这碗血的过程无疑是对乔珺云这辈子最大的折磨,其中过程不多赘述。她呕吐了三次,最后只将三分之二的鲜血喝进了肚子里。还要时不时的担心会不会将咽下去的血液再吐出来。
忘尘满意的将茶杯收走,看着乔珺云喝下自己的鲜血后就变得迷迷糊糊的样子,轻声道:“睡吧,睡一觉就好了。今晚上。你一定会睡得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