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布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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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布裙- 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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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杀一婢数婢,君女遂不知是羞是恼、是惶是恨矣。如是数日,君女身心煎熬万番,已不复知所处人间地狱,王乃暗使人与之报信,称乃牟臣,可救君女。君女原不敢信,王使信之,君女遂欢喜等候救援,不知成与不成,又复煎熬万千。而王将其旧婢奸杀几尽,窥察其意。君女恸极,然亦不敢略泄逃走事宜,须臾群声毕静、夜暮人来,引曰:“来兮,成矣!”君女果然逃出王园,喜极而泣时,王至,捽发掼地,挺器直入,尽恣所欲,人皆谓君女此番无活路,不料其惨嘶而绝、心口犹温、脉象不断。王亦奇之,命救护,三日方有苏意,王不捺,裂衣捉乳,努器强其口承之,噎喉窒气,君女复绝。王悔之,自言:若此女能活,日夜凌辱,令其偿父债,岂不佳妙,仓促下手,反是放她走了。如之奈何?

适旁有老妪,近前禀曰:王常伤女,每是老身救护,看此女娘天生仙谷,倒与王座是个绝配,或者天意垂怜,不令其早死,亦未可知。王座且交她于老身,半月之内,休得干涉,庶几成活,前半年之交接,悉从老身指导,或能为长久之计。

王从之。

越五日,闻君女复苏,守妪约,未作探视。十日后,妾腾婢侍各各失色垂泪相顾呻吟曰:牟姬若不速来分担,我等将为大王泄火而死矣!

十五日,妪开门纳王,王见君女其胸愈丰、其颜愈艳、其骨愈酥,泪光盈盈,束手屈膝,若乞人虐怜,大喜,探器试之,先取唾津,但觉其吻愈柔,复取法乎下,先已觉其虽紧而能容,今更见奉承如意。老妪在旁赞之:小娘此处道路天生弹性佳妙,远过常人,经老身用药精理,更便侍王了。

王已知老妪讨赏,含笑厚赐之,又问君女股后夹拖珠线,乃是何意?老妪奏道:小娘谷道亦天姿非凡,老身先以药物浸沃、复以木珠嵌入,循序渐进,以年为期,祈能如蜜穴般侍奉王座。

王原闻后庭有路,比前庭又狭邪,自憾器具过大,前庭尚不得畅意,何况后庭?若强走之者,恐怕与开膛破肚无异也!故未尝行之,闻老妪之言,益喜,复加厚馈。

如是屈君女以行淫,因受妪戒,未如前番两次般肆意搠挞,然花式益新,又令君女于交接中作淫声媚语、自詈君父,牵牟俘旁观,君女若不从命,则杀俘,若从命,则释俘。释者言所见,君女淫名遂出于外矣。

春去秋来,岁月如梭,君女产一子,王大喜,饮酒过量,醉倒,君女趁机弃子而逃,王醒觉,震怒,倾国力搜捕之。

君女逃入深山,雪重衣薄,卧地将毙,得山民救助,甚感念,自许奉帚偿恩,遂荐枕席,山民怜其弱质、悯其初苏,曲尽温存,君女却未得尽意,心下震悚,复试之,豁然顿悟,乃知命数,弃山民不顾,出奔见王。

王亦知命中非君女不可,再见君女,如复珍璧,执手泣涕,约弃仇摒冤,而立白首之盟,天雷暴下,殛二人为灰烬。

时人谓殛王者,必惩其邪淫也,然君女何罪,便当于死?私以为冤矣。

又有贤者云:战祸军民、牟君、诸婢、诸俘又复何罪,以至于死?君女不思及此,而与死仇结盟,岂非邪淫?纵不论此罪,愿与王结发为盟,则与王同命同罪,又复何冤哉!

遂为定论。

而王与君女之子,流落他方,已不可复得。

正文 第一章 永巷冷馆

崔珩放下一卷本子,又拿起一本。

西戎忽然勾结北胡作乱,还雇了天竺、疏勒等国的战士,大举进侵中原。崔珩顿时连睡觉的时间都没了。

他要平定局面。

主和者,杀。失地者,杀!

他一定能够度过这场危局。等度过之后,臣民们会千百倍敬畏他,尊称他为中兴之主,千载难逢的明君。

是的。太平皇帝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上天知道他的才能,特意给他这样的机会。他一展身手的时机到了!

但内心深处,他难以抑制焦虑:也许他一直高估了自己?也许这场战事是上天在嘲笑他?连日衣不解带处理军务政务,他的脑袋开始浑浊。怎样才能撑到胜利?也许他将节节败退,成为亡国之君,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深吸一口气,崔珩强求自己镇定下来。至少脸上不能有任何波动。

多少次,险而又险,他其实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但凭着镇定的表现,鼓舞着手下人,终于化险为夷。如果连他都慌乱了,臣民们怎么办呢?

“我必能取胜。”崔衍在心中告诉自己。

然后他翻开这本新奏章。

里头弹赅一个罪人,管理未城。朝廷摊下征赋,此人竟然拿未城的石油和铁私卖给西戎换钱与牲畜。并且还私蓄妖宠。当地民谣说,一雄复一雄,飞入太守府……

崔珩厌恶的皱起眉头,批示:“斩!”

就把奏章合上了。

打开另一本,是谢云剑的军务。他仔仔细细的看,眉头渐渐舒展开一点,忽想起一件事,将刚才批斩的奏章重新打开。

未城?

他记得未城是派那傻子阿逝去守的。而阿逝的夫人,是老七差点要娶的女孩子。谢云剑的妹妹,谢六小姐……云什么来着?

他看,谢云氏,妻夺夫纲,总揽当地政务,嬖幸一双夫妻,后来知道那妻子也是男扮女装。两个男人经常出入太守夫人府,秽乱不堪。

“妻夺夫纲?”崔珩抿着嘴唇想,“阿逝愚钝不能视事,给他配这个夫人。就是准备让她代替丈夫主事的。秽乱不堪?难道是因为阿逝不能行人道……”他去翻云剑的奏章,云剑通篇说军务,没有一字提到胞妹。

崔珩叹了口气。

终于改批:“没入永巷。”

然后他将这两个本子都放到了一边。改看其他的,等一撂本子低下去,天边已微明。

“回雪。”他对旁边三帝姬道,“你也歇歇吧。”

三帝姬崔回雪生怕太监伺候不周到,亲自在父皇身边磨墨、描字。听得吩咐,放下笔,恭谨应了声:“是。”

眼窝下已有疲倦的黑圈,但没有起身离去。

崔珩没有离开书房,他不会走。

崔珩满足而心疼的看了她一眼,起身。

“恭送父皇!”三帝姬拜俯在地。

崔珩走到外头。见一个娇小的身影蹲坐在椅子上,前仰后俯打瞌睡,一见他。忙跳起来:“皇上!”

崔珩心中柔软的触动。

这把岁数,得到这么个女孩子,是老天给他的恩赐。

裳儿是真的关心他哪!不顾自己青丝散乱、双手冰凉,先把他的手捂到自己怀里:“好了没有?休息休息,我给你捶捶肩。”说到这里。她自己先笑起来,“真是!满朝的事。哪有能办完的?皇上,告一段落了罢?”黑莹莹的眼眸期盼的对着他。

“嗯。”崔珩道,“我看到你……余世子夫人的卷宗了。”

“她。”裳儿呼出一口气,“皇上您就交有司,该怎么论怎么论,别为裳儿家里这个蠢透了的华妹妹,给皇上添堵。”

崔珩眼里逸出一丝笑意:“怎么叫蠢透了?”

“有些人看着聪明极了,实际上你就是恨他笨坏了。有着人看着笨坏了,实际上才叫聪明极了呀!”裳儿理所当然的回答。

崔珩拍拍她:“我先关谢云华到永巷去了。”

裳儿哦了一声,要紧且扶崔珩进行稳阁,便在书房旁边,小小阁间,是供皇上办公疲倦暂憩的所在。这个房间,本来是不许妃嫔进入的,怕干涉政务、又怕分皇上的心,但裳儿这样关心皇上,一点都不了解政务,又完全没有要“分皇上心”的那方面举止,只是开始推拿。

她手势又这么舒服。

崔珩舒服的吐出一口气,慢慢盹过去。

半梦半醒间,他问:“朕是否太宽慈了,以至于西戎敢起兵?”

裳儿不假思索回答:“我看是西戎发了疯才真!”

“哦?”崔珩阖着眼皮问。

“你说一个人儿子女儿都嫁到别人家,他还敢打人家,不是疯了是什么?西戎的生意全部都放在我们这边——好吧不说全部,也差不离了。他们也没撤商,撤了就让我们发现了对不对?然后他们就这样打哎!照理说两个人和和气气的能发财,还是打起来能发财?北胡打,那是他们没本事和气啊!西戎都已经从和气生财里赚到这么多甜头了,忽然打烂,打过去的能抵过生意路上的?所以我才说他们发神经嘛!”

崔珩心头一动,好容易涌上来的睡意全跑了,仍阖着眼,问:“他们为什么发神经?”

“会不会受什么刺激了?或者那边主事的根本换人了,换上的人是个神经?”裳儿咕咕的笑,“总之,两个人好好走着路,忽然一个发神经的先打了一拳,那算他占先手,人家没防备。正常人谁会防备神经呢,是不是?不过呀,到得后来,肯定是正常人赢啊!因为神经病说到头来怎么比不过正常人呢!”

崔珩长长呼出一口气:“所以,我们稳扎稳打,一定能操胜券,是不是?”

“当然我们操胜券。”裳儿瞪大眼睛,“西戎那些黑脸傻蛋怎么可能吞下中原?”

崔珩哈哈大笑,长身而起。

“皇上你干嘛?”裳儿一咕噜下地。

崔珩又往书房走。

“皇上你把心里的事办完了,一定要休息了!”裳儿追着给他披衣服,“不然皇后娘娘不放过我!”

崔珩又大笑,进了书房,笑声顿住。

书房正在开窗换气,后头木屏隔起一个小间,铺了被褥,三帝姬和衣而卧,听见崔珩的笑声,正揉着眼睛坐起来。

“怎么不回去睡?”崔珩心疼道。

三帝姬温婉的笑笑:“渴来饮,困来眠,处所也不怎么相干。”又问,“父皇可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边已开砚试墨。旁边太监忙忙的相帮。

崔珩含着欣慰的笑,提笔,面色转为凝重,想了想,唰唰写下去。

云华进了永巷。

确切的说,永巷里的冷馆。

一般的罪人,进了永巷之后,立刻给分配各种苦活累活,干去吧!

宫里这种活,可是很多很多呢!

譬如刷马桶。当然罪人没有资格进各宫收集马桶,但人家收集好了,交给她们,让她们刷洗干净,要干净得可以用舌头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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