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姨娘自认为自己是云千度的孽结,云千度何尝不是云秋琴的梦魇。
“原来是相爷啊!”
秋姨娘看来,那脚步声的主人,竟然是夏伯然时,心里闪过一阵欣喜。
“相爷,妾身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相爷还愿意来看妾身。相爷的身体可好了,妾身一直担心相爷的身子呢!”
秋姨娘绝口不提自己的“见死不救”,只是摆出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楚楚可怜地看着夏伯然,想要勾起夏伯然的怜悯之心。
就算是之前的目的达不到了,至少也不能让夏伯然再追究昨天晚上她的责任。
小佛堂到底是禁足之地,加上云千度在时,不喜将小佛堂装得特别富丽。
故而,小佛堂只点了两盏昏暗的油灯,夏伯然整个人陷入阴影之中。
秋姨娘只是从衣服上判断出,此人是夏伯然,但是夏伯然现在的表情如何,秋姨娘看不清楚。
看见夏伯然没有出声,秋姨娘便大着胆子,奔向了夏伯然,欲靠在夏伯然的怀里,寻求安慰。
只是,当秋姨娘接近夏伯然的时候,夏伯然突然猛地抬起了手。
“啪”的一声,在清冷的小佛堂里,显得格外地刺耳儿!
被夏伯然狠狠打了一巴掌,嘴角流血的秋姨娘,直接被夏伯然给打懵了。
自打她嫁给夏伯然,不对,自打她认识夏伯然,两人有了私情之后,夏伯然便连重语都不曾对她说几句,何曾这般对她下重手?
“相、相爷,这是何故?”
秋姨娘悲愤不已,就算昨天没帮着相爷挡了那毒蛇一口,相爷今日也不必如此辱她啊!
男人果然如此,不过短短五日,相爷便忘了以前的恩爱,出手打她了。
☆、398。野心不小5
“何故?你还有脸问何故,贱人!”
夏伯然把自己在夏池宛面前所丢的脸,全都撒到了秋姨娘的身上。
“看来本相太过相信你了,以至于你当真忘记了,谁才是相府的主子!”
不可否认,夏伯然的确喜欢秋姨娘,疼宠秋姨娘,但要知道的是,这些宠与爱,那是夏伯然主动给秋姨娘,是秋姨娘欲求的东西。
这主动与被动之间,显示出了谁是主,谁是仆。
夏伯然想到自己姓夏,可是相府大部分的奴才,取的名字都有秋意。
身为掌权欲极重的夏伯然,心中自然是勃然大怒,觉得自己的威信被秋姨娘这个小小的妾室给侵犯到了。
他好好一个夏府,弄了一堆带秋意的奴才,这是何意?
难不成,秋姨娘还想取代他,当这相府唯一的女主子不成?
当真是不知死活!
夏伯然紧紧地抓住了秋姨娘的肩膀,力道极大,大到秋姨娘疼得皱起了眉毛,觉得自己的肩胛骨快要被夏伯然给捏碎了。
“相、相爷,到底发生了何事,惹来相爷如此大的怒气。相爷好歹把话说清楚了,妾身才好解释啊。”
秋姨娘心中十分镇定,她自认为自己从来不曾做过对不起夏伯然的事情。
就算夏伯然现在朝着自己发怒,只要把话说开了,自己就能清白,到时候,她反而能利用这件事情,搏取夏伯然的同情,以抵昨日之过。
“发生了何事?”
夏伯然冷笑。
“本相身边的人,不少都是你的眼线吧。”
就在夏池宛的提醒之下,夏伯然愕然想到,自己身边几个近身伺候的丫鬟,一等、二等的,可不就有几个自己特别顺眼的丫鬟,也是取了带秋意的名字。
夏伯然不但不笨,而且十分聪明。
夏池宛只是点出,这相府快被秋给占光了。
夏伯然却明了,秋姨娘既然取了这样的名字,必然是把这些人当成她的人。
他的身边,秋姨娘也敢安插如此多的眼线,夏伯然怎能不怒!
“本相倒不知,你好大的野心,不但想当本相的夫人,还想取代本相在相府的地位。好一个贪心的黑妇人!”
夏伯然重重一推,就把秋姨娘推倒在地上。
秋姨娘娇嫩的手心,与粗糙的石面一磨擦,手心顿时被擦破,划出条条血痕。
“不,相爷,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二小姐,是二小姐在冤枉妾身。妾身一直以来,都在相爷的身边伺候着,事事以相爷为先,怎么会存了如此诛心的恶念!”
秋姨娘当然不承认,事实上,她的确也没有这么想,更没有这么做过。
便是如此做过,秋姨娘为了自己的地位,都不会承认,更别提,秋姨娘当真从来不曾安这样的心思过。
面对夏伯然的指控,秋姨娘立马反驳了。
☆、399。一报还一报
“冤枉,当着本相的面,你还能说出冤枉二字,看来,本相在你眼里,竟然是个蠢的。”
秋姨娘越是叫屈,夏伯然心里就越是恼火。
夏伯然从来不是一个耳根子软的人,不会因为秋姨娘的几句哭诉就心软,摇摆自己之前的想法。
可以说,秋姨娘的野心,对于夏伯然来说,等于是证据确凿。
“本相身边的向南与雁归这两个丫鬟,都是你的耳目。你当真是好大的狗胆,也敢在本相的身边安插人手!”
提到这个,夏伯然的眼睛都有些红了。
夏池宛刚才圈出的那些名字当中,除了秋姨娘最近身的丫鬟之外,偏偏也点出了夏伯然身边的两个二等丫鬟。
向南与雁归,姿色不错,性子亦好,为人处事,更是落落大方。向南俏而活泼,雁归稳重娴静。
夏伯然虽然不是重**之人,但是身边有几个长得好,又有灵气的丫鬟伺候着,心里总是舒服一些的。
这二等丫鬟,其实说来,身份极为巧妙。
一等丫鬟能做的事情,她们同样有机会接触,能近身伺候在主子的身边。
可是,因着是二等丫鬟,为此,出了某些事情,二等丫鬟反而不容易被人怀疑到。
夏伯然近身伺候的两个丫鬟,都已经是老姑娘,二十几岁了,在夏伯然身边伺候了十几年,也算是当初老侯爷夫人为他培置的。
为此,夏伯然倒从来没有担心,有人会从自己身边一等丫鬟下手。
谁知,偏偏这不起眼的二等丫鬟,被秋姨娘给做了手脚。
听到向南与雁归的名字,秋姨娘眸色一闪,却稳住了神色。
“相爷,您忘记了吗,向南与雁归这两个丫鬟,虽然是妾身调教的,可当日乃是相爷自己选的。”
秋姨娘早就防着有一日,夏伯然会说自己故意安插人手在他的身边。
所以,当时,就算只是给夏伯然挑几个二等丫鬟,秋姨娘亦是带着一批奴才,由夏伯然亲自指定的。
可以说,向南与雁归,乃是夏伯然自己挑的,便没有秋姨娘安插之理的。
毕竟当时同参选的丫鬟不少,秋姨娘不可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都把那些丫鬟,培养成自己的耳目。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本相呢。”
夏伯然一声冷笑,一个怒火,伸出手,直接掐住了秋姨娘的脖子,扼住了秋姨娘的呼吸。
“你当真以为本相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夏伯然温存的眸子里,结起了一层冰霜,冷冽的煞气,惊到了秋姨娘。
秋姨娘知道夏伯然有狠辣的一面,可是这一面,夏伯然永远都是面对他的敌人,秋姨娘何曾受过如此“待遇”。
所以今天乍见夏伯然这冷寒的一面,秋姨娘怎么不伤心,不心疼,不感到害怕。
“那一日,本相倒当真记得,你是领着一群丫鬟,来到本相的院子里,由本相亲自挑选二等丫鬟的。”
☆、400。一报还一报2
夏伯然一点都不否认这个事实,只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夏伯然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可是,那一日,那群丫鬟之中,向南与雁归却是最出挑的,且站的位置,也是最抢眼的。”
夏伯然冷然地说着,正因为向南跟雁归出色,所占的地理位置又极佳,夏伯然才能一眼挑中。
原本夏伯然只是觉得,这两个丫鬟的确出挑,今日一想,分明就是秋姨娘故意安排的。
也是,秋氏存了心思想在他身边安插眼线的话,她所准备的人,怎么可能入不了他的眼。
关于他的喜好,这府上,还当真没有几人,比秋氏更加了解了。
“相爷,妾身冤枉,妾身……冤枉,妾……妾身绝对没有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因被夏伯然扼着脖子,秋姨娘感觉到自己透不过气来,脸很快因憋气而变得通红。
秋姨娘一口咬死,此事与她无关,向南与雁归都不是自己的人。
秋姨娘明白,今天既然已经引起了夏伯然的怀疑,不管她承不承认,向南与雁归这两个丫鬟,自然是保不住了。
不过,秋姨娘也不担心向南跟雁归这两个丫鬟会在夏伯然的面前供出自己。
若非抓住了这两个丫鬟的把柄,料定这两丫鬟必会对自己死忠,秋姨娘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人往夏伯然的身边安插。
秋姨娘还得防着这些长得颇有姿色的丫鬟,有意爬夏伯然的床呢。
秋姨娘绝对不会傻到给自己制造强劲的敌人,让那些贱丫鬟,分走夏伯然对她的注意力。
“本相素来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但如今你把这份聪明用到了本相的身上!”
夏伯然嫌弃地将秋姨娘给丢开了,仿佛秋姨娘是一块脏了的抹布,多拿一会儿,夏伯然的手就会因此而沾上异味儿。
“本就是本相的错,是本相不该放任你,你既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本相便让你认认清。”
夏伯然冷睨着秋姨娘。
“从今日起,相府便不再有秋姨娘。你不是一直说,月季是个好的,你与她情同姐妹吗?那你就好好跟她作姐妹吧。”
月季算是秋姨娘给夏伯然安排的通房,等月季怀有夏伯然的子嗣,或者为相府立下什么功劳时,才会被抬成姨娘。
夏伯然这话里的意思是,贬了秋姨娘,降秋姨娘为通房了。
听到夏伯然的话,秋姨娘的脸色一白。
“相爷,不要,妾身真的是冤枉的,你不能这么对妾身。你不是说过,你最爱的是妾身吗?便是姐姐都比不过去!”
秋姨娘不甘被夏伯然贬低,便连云千度都给抬了出来。
“当初为了跟相爷在一起,无论姐姐怎么冷待于妾身,妾身都忍了,妾身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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