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然的气色自然不好,黑得都吓死个人。
命小厮去看看发生了何事,得到的答案,竟然是相府闹鬼。
荒唐!
子不语怪力乱神。
相府里怎么可能会闹鬼呢!
倒不是夏伯然到底有多藐视鬼神之说。
夏伯然只确定一件事情,就皇宫里的女人,这种伤人性命,落人子嗣的事情数之不尽。
若是哪些,便会招来鬼神。
那么,皇宫哪还能日日金碧辉煌,成为众人眼里的福窝,金山银海之处。
要闹鬼,肯定是皇宫里先闹。
不过,这种情况,一般不是闹鬼,而是在闹人!
没法子,听外头的情况似乎有些乱,不受控制。
身为相府的当家人,夏伯然唯有爬起来,把情况给稳住了再说。
“相,相爷,有小孩儿的血脚印,你看,还有这么多血……”
今天晚上给夏伯然守夜当值的小厮,不断干涩地吞着口水,指着那刺止的血痕。
“今,今天晚上是了知的头七……”
小厮的话虽然还没有说完,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1231。闹鬼心慌5
小厮觉得,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都是了知的冤魂在作祟。
“相、相爷,院子里有鬼火,院子里有鬼火!”
巧的是,在院子里发现鬼火的那批家丁,也跑来赵姨娘的院子里,向夏伯然禀报。
“都静下来,慌什么!”
夏伯然一声厉喝,总算是稳住了吵闹的情况。
哪怕众人被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幕给吓倒了。
但是身为家主的夏伯然,脸色不改,没有丝毫的恐慌和不安。
就凭夏伯然的那一份镇定,多少给奴才们一些勇气。
夏伯然这根主心骨站稳了,其他人自然会向夏伯然看齐。
“告诉你们,本相绝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今天的事情,便是闹了,也一定是人为!”
夏伯然就算心里有很大的火气,却也不是惩处奴才的时候。
此时,他最先要做的便是安抚人心。
“别说什么今天是了知的头七之类的话。要知道,了知可是相府的奴才,就算真成了鬼,亦不会来害相府!”
夏伯然吸了一口气。
若是了知真成了鬼,他倒还想瞧上一瞧呢。
“还有,今天的事情,绝不会就此罢休。是谁做的,最好是趁早向本相认了。本相还能从轻处理。”
很明显,今天的事情乃是人为。
只是是谁人如此用心之恶毒,非拿了知的死大作文章。
这头七之夜,的确让人十分忌讳和害怕。
“便是不认,本相也会把此事查个一清二楚!”
夏伯然这番话下来,谁人的心中都晓得。
在他们相爷的心里,今天这件事情,绝对是人为,而非鬼祸。
光夏伯然这个态度,便让不少奴才,都心定了下来。
“你们几个,去担些水来,把这些血水都给本相冲干净了。”
夏伯然见那些红色的痕迹,刺眼得厉害,便命人清洗掉。
“至于墙上那些,也通通难本相擦了。”
此时,相府里也算是灯火通明。
众人都聚在一起,又光明如昼,还有相爷压阵。
果然,那些害怕的奴才,都平心静气了下来。
那些被指派灭迹的奴才,心中多少还有些哆嗦。
好在人多,倒也不至于会怕得丢下手里的活儿。
“今天巡府的人,都别休息了,班紧着一些,从今日起便是如此,定要把那贼人抓出来!”
“是,相爷!”
夏伯然一声令下,相府的奴才唯有听命。
有了水,血倒是好处理。
可是那似包衣一般的东西,一般人还真不敢直接碰。
最后还是一个胆大的,当然,还领了夏伯然的一百两的赏银,才把那包衣给捡走的。
这一次,主闹的地方乃是相府大花院的一条道儿,及赵姨娘的院子里。
所以,初云郡主跟夏池宛那儿,虽然听到了风声,但受到的刺激并不大。
因着夏池宛的吩咐,初云郡主也算是提前收到了消息。
于嬷嬷听到外面嚷什么“鬼啊”、“了知”的。
于嬷嬷心里大概有个数。
初云郡主被吵醒之后,便问起了外头的事情,怎会如此吵闹。
☆、1232。闹鬼心慌6
于嬷嬷三言两语便把此事绕过去了。
就算于嬷嬷晓得,此事必有蹊跷,世上并没有什么鬼神。
但在这三更半夜,说这个话题。
便是再胆大的人,心里都会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为此,于嬷嬷可不想吓到初云郡主,只说可能是夜猫子在闹,吓到了奴才。
初云郡主因着没听清楚,便也信了于嬷嬷的话。
初云郡主一躺下,被于嬷嬷服侍着,便又入眠。
郑姨娘那一房人,倒是被吓了一吓。
夏莫灵是直接摸到郑姨娘的屋子里,跟郑姨娘一起睡的。
郑姨娘加夏莫灵,及几个丫鬟、婆子挤一屋子。
如此一来,大家倒也不害怕,而过了一个晚上。
至于夏池宛,当然是最不受影响的一个。
毕竟今天晚上的事情,她猜到会发生,只是不晓得会发生成什么样子。
就是苦了在冷院里的夏芙蓉,先是被吓得不轻。
要知道,了知的那副药,其实主要都是夏芙蓉下的。
要是没有夏芙蓉的插手,了知怎么可能因小产后血流不止而死。
若真格算起来,了知也算是死在了夏芙蓉的手上。
夏芙蓉原本的想法,只要报复夏伯然。
夏伯然让她受的苦,她要让其他女人,甚至是夏伯然的女人受一受。
她哪里会想到,明明只是一个丫鬟的了知。
身子倒是比她这个当小姐的还要娇贵。
当初她喝下了四副药,也是血流不止,命不依旧被保了下来。
反而是了知那条贱命,就那么没了。
夏芙蓉对夏池宛动过心思,想让夏池宛死。
可那也只是想,更别提,便是要让夏池宛死,夏芙蓉也不怎么可能会自己动手,都是借别人的手。
了知的事情,从头到尾,那都是夏芙蓉一人做的。
今天晚上是了知的头七。
相府里一闹鬼,夏芙蓉才是那个最害怕的人。
她怕了知会找上门,找她这个仇家报仇。
这么一来,夏芙蓉可是被吓得不轻。
夏芙蓉缩成一团,紧紧靠在床角,然后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盯着门。
那个眼睛,仿佛下一秒,门口便会出现魑魅魍魉一般。
冷汗不断从夏芙蓉的身上冒出来,渐渐将夏芙蓉的衣服打湿,粘腻不已。
夏芙蓉就是那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天一亮,那些怕极了的人,皆纷纷问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靠着奴才的嘴巴,昨天晚上的事情,被活灵活现地描述了出来。
“小姐,你不知道,那真真可怕啊。”
抱琴漂亮的杏眼,瞪得溜圆,眼里闪过惧意。
这小丫头,明明心里也是怕的,但非要把这件事情说给夏池宛听。
“那小婴儿的脚,就那么一排排地走在墙上,这……”
夏池宛都提醒过于嬷嬷了,自然的,自己房里的大丫鬟也不会亏待了。
夏池宛其他人自然是没提醒,不过抱琴跟石心还是说清楚的。
夏池宛早先有言,无论今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
石心跟抱琴都别信,同时也别信,放宽心。
☆、1233。闹鬼心慌7
若是当真害怕,两人大可共用一房。
石心跟抱琴也是忌讳头七,一听外面的人说闹鬼了,自然是害怕。
所以,最后两人还真是一块儿睡的。
不过,两人先是一起摸到了夏池宛的房里,问夏池宛可怕。
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两丫鬟干脆在夏池宛的耳房里睡了一晚。
夏池宛猜到夏雨欣要闹,只是没想到,夏雨欣可闹得够开的。
这油都快当水用了。
这把被浇旺的火,想来可是要把她们“英明神武”的爹给烧坏了。
后宅闹出如此之事,便是被朝中的同僚晓得了。
夏伯然脸上必是无光。
“小,小姐,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那什么,跟了知……那有没有关系?”
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之后,石心跟抱琴心中不定。
这血水,若是人为倒也好办。
至于那胎衣,别人不晓得怎么一回事情,石心却是清楚的。
那日,了知在被下葬之前,五小姐可是去看过了知的。
许是在那个时候,胎衣才从了知的体内出来,被五小姐给捡了去。
说起来,五小姐也当真大胆,便连那东西也敢捡。
想到了知死时那血淋淋的样子,石心后背上的冷气蹭蹭蹭地冒。
“别人不晓得,你们俩都被吓成这样,当真是丢我的脸。”
夏池宛颇为无奈地看着石心跟抱琴。
她命人盯着夏雨欣,夏雨欣有什么动作,她晓得,石心跟抱琴不也知道吗?
“小姐,你不能拿我们跟你比啊,我们没你聪明。”
抱琴委屈地看着夏池宛,她们是真的想不通啊。
“那,那血脚印要怎么解释……”
好吧,昨天白日里的时候,五小姐买了不少的猪血回来。
胎衣,那是五小姐提前从了知的身上拿来的。
可是婴儿的血脚印呢,这五小姐是怎么办到的。
难不成,五小姐还确了谁家小孩的脚,拿来印不成?
想到这个可能,抱琴身上的冷气似乎加重了。
夏池宛瘪了瘪嘴,身为小姐,她还得为两丫鬟解惑。
小姐做到这个份儿上,她也算是头一份了。
夏池宛对着石心跟抱琴招了招手,两人靠近夏池宛。
然后,夏池宛把自己的右手轻轻握成拳头。
接着,夏池宛把小指那一边的手侧放在了水里浸上一浸。
手侧湿了后,夏池宛在桌面上轻轻一压,再用手指沾水,在印上点了依次大小的五个圆点。
活灵活现的婴孩小脚,就这么旦生了。
当红木桌上,清楚地出现一个水婴儿脚印,石心跟抱琴直接傻眼了。
原来,原来那个婴儿的血脚印,就是这么来的?
这下子,石心跟抱琴终于不害怕,而是稀奇地看着桌上的水印子。
她们俩左瞧右瞧,嗨,这水印子,真跟几月婴孩儿的脚印,一模一样。
“小姐,你太有才了!!!”
抱琴为自己能伺候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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