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惨白躺在床上,被众御医围着的皇上,云历山叹了一口气。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原来不止他接受不了,便是皇上都受如此打击。
或许,他的感受并没有皇上那般强烈,他不该因为这一件事情便对整个国家都产生怀疑的。
“小妹,你怎么会怀疑国库的失窃与那被一把火烧掉的粮草有关系?”
云历山左思右想,都没想到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什么关联,难不成,只因为粮草的数量稍微相近了一些?
“五哥,你忘了,那段时间我待在哪里了?”
夏池宛没法儿跟云历山解释,她乃重生人士。
她清楚地记得,这一年因为粮草紧缺的原因,战场上的粮草是她花了嫁妆集给步占锋的。
而这个时候,皇家一点动作都没有,更没听到国库里有几十万两粮草的消息。
夏池宛相信,如果国库里有的话,皇上不至于会眼睁睁地看着战场上的所有士兵饿肚子。
可是事实上,的确发生了。
为此,夏池宛猜测,上辈子的国库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浪草。
但是这辈子却有了。
夏池宛怎么想都觉得,这个改变跟自己的重生没有什么关系。
这粮草多不多,收获好不好,与她没有半点关系,这与老天爷有关系。
虽然说,因为她的重生,影响了不少人的命运,但是就她的影响而言,顶多就是多了些劳动力。
为此,就算是数量上差了些,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国库之中,最少最少应该也有近两十万两的粮草才是。
但这二十万两的粮草并没有解救前线士兵的肚子问题,那么夏池宛能够想到的唯一的解释便是,上辈子跟这辈子一样,国库里的粮草都被盗了。
如此大量的粮草,不是什么人都能消耗得了的。
这辈子,晋元风都已经与大奴国的人交易了两次粮草,第三次被自己破坏了。
那么上辈子,没有自己的参与,晋元风的三次交易应该都成功了。
如此一来,国库的失窃与晋元风的交易倒是全都对上了号。
看着昏倒的皇上,夏池宛摇摇头,这熟悉的一幕让夏池宛想到,上辈子的这一年,她的确听到过皇上病重吐血,之后,皇上的身子便没有转好过,朝堂上的事情,皆由太子接手,直到周玄启登基为止。
好在这辈子就算这一幕依旧发生了,但会接手朝堂的人,永远都不会再是周玄启那个暴君了。
“你是从晋元风那儿听来的?”
云忘山倒退了一步,这晋元风若是与这个能从国库里盗东西出来的人结成同盟的话,那大周国都成什么了。
“五哥,你别想歪了,我只是模糊地听到什么有路子之类的,稍做细想便可将此事与今日之事联系在一起。”
☆、第2622章 还是逃不掉的1
看到云历山受创的样子,夏池宛连忙安慰,虽然说,这次的事情的确有蹊跷。
可若说有人故意将大周国国库里的东西偷出去,再卖给大晋国,祸害大周国,光是听听,夏池宛也觉得狠了些。
“杀鸡取卵这样的蠢事,应该不会有人做的。”
夏池宛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云历山。
这件事情的主谋者,无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只差那么一点点,就酿成了大祸。
皇上虽然受了过度的刺激,好在有那么多的御医在,夏池宛又趁御医不注意的时候给皇上服下了一颗自己配出来的静心丸。
好一会儿,皇上总算是缓过心口的那一口气。
“皇上,微臣回来了。”
大概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宋云杰满头大汗,便连衣服都湿头了,才回到皇宫之中。
“宋爱卿,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皇上直直地看着宋云杰,只要把那个胆大之徒找出来,他定要那人凌迟而死。
“回皇上的话,京都城镇远镖局曾在三个月前接了一单生意,运了近四十万两的粮草出京都城。因着他们走的是水睡路,又是半夜运的货,所以如此大的动作,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宋云杰松了一口气,亏得长主提醒他,要不然的话,他一时还真是无从查起,毕竟这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
那么大的一批粮草,便是对方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本来,宋云杰得了夏池宛的提示之后,宋云杰第一个反应便是问搬运行,有没有接过类似的大单子。
搬运行表示,陆路没有这样的大单子,可是在三个月前他们倒是接了镇远镖局水路那么大的单子。
“那镇远镖局的那些人呢?!”
皇上一听,竟然是一个小小的镖局,将那么多的粮草运走,眼睛都红了红。
“回皇上的话,微臣已经将镇远镖局所有人都抓进了死牢,然后严刑逼供,必把此事的主谋审出。”
宋云杰一将镇远镖局这个线索抓到手之后,自然是带人将镇远镖局的人都给抓了起来。
“审,给朕好好的审,若有一字半句的假话,你该明白。”
皇上眼里的眸色一沉,红光一闪,嗜血异常。
“微臣明白。”
宋云杰已经知道皇上的意思了,为了得到那个答案,镇远镖局的人若是配合,倒还有生还的机会。
若是那些人冥顽不灵的话,不但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在死前还会受到百般折磨。
“微臣告退。”
领了皇命之后,宋云杰自然是加紧时间,与大理寺少卿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真相,以平复皇上的怒气。
“长平,云爱卿,你们一同前去,帮帮宋爱卿吧。”
突然看到还站在一旁的夏池宛与云历山,皇上突然开口说了句。
皇上或许没信云历山有几分本事,可是宋云杰能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线索,皇上猜,这其中必然有夏池宛的功劳。
☆、第2623章 还是逃不掉的2
因此,皇上觉得把夏池宛派过去,指不定还能让夏池宛再帮到宋云杰一把。
“是,父皇。”
“是,皇上。”
皇上有令,夏池宛与云历山怎么可能抗旨不尊呢,唯有尾随于宋云杰之后,一同去了死牢。
对于死牢这个地方,夏池宛并不算是特别陌生了。
上辈子,云家的人待过,这辈子,夏池宛早已为了夏子轩来过,这算是她这辈子的第二次到来吧。
夏池宛三人才入了死牢,一进去便听到一片哀鸣之声,及鞭子鞭打**时的“啪啪”声。
便是宋云杰还没有来,那些狱卒已经开始严刑拷打了。
“说,那一批粮草到底是谁命你们托运的,都运到了什么地方,你们是不是敌国的细作!”
因为夏池宛的猜测,宋云杰直接把这次粮草的失窃与通敌卖国联系在了一起。
死牢里可是因为细作的事情出过问题的,为此,留下来的狱卒一听到这个词语,便眼冒凶光,狠得不行了。
“冤枉,我们冤枉啊……”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大人,放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过,这一切都是污告……”
面对狱卒的审问,镇远镖局的人个个喊冤,表示自己根本就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
“回大人的话,那一单生意完全是镖局的林镖头接的,我们当镖师的只是领命干活吃饭。那雇主到底是何人,我们当真不知啊。”
在偌大一个镖局里头,自然不可能个个都是硬骨头,也有那么几个软骨头。
而回答刚才那句话的人,很明显就是镖局里的软骨头。
只不过,应该知情最多的镖头虽然没有逃跑,还是被抓到了。
但被抓到死牢里头之后,面对再厉害的酷刑,那个镖头甚至吭都没有吭一声。
自然的,镖局里的那些个硬骨头,也跟林镖头一样,受再多的苦,愣是咬着牙,没肯开口说了一个字。
这些个硬骨头、知情者,此时身上已经满是鞭痕,鲜血淋淋,没有一片完好的皮肤了。
“这便是镇远镖局的人?”
面对那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儿,夏池宛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而是走到了那个所谓的林镖头的面前。
夏池宛又看了一眼家眷牢房里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倒是不少。
夏池宛只问了一句话,便让那个面不改色的林镖头眉毛皱了皱,然后恶狠狠地瞪向了夏池宛。
“林镖头的妻女父辈,可在里头?”
身为走前闯北的镖头,林镖头身上怎么可能没有背负几条人命。
像这样的男人,身上总有一股煞气。
养着茂密络腮胡的林镖头,浓眉熊目,那么一瞪,若是三岁稚儿瞧见了,定要被吓得哇哇大哭。
“刚才看林镖头面对酷刑的时候,看着镖局里的人受如此多的苦楚,甚至看着自己亲手领出来的徒弟饱受皮肉之苦,林镖头都无动于衷、声色不露。本宫只是问了那么一句简单的话,寥表关心……”
☆、第2624章 还是逃不掉的3
夏池宛的语气一拖,不自觉地将听她说话的人的心都拖了一拖,林镖头越发凶狠地瞪向了夏池宛:
“没想到,林镖头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看来,果然是亲疏有别啊。”
夏池宛这一句话,当真有挑拨之嫌啊。
“回长平公主的话,镇远镖局上上下下,所有人加在一起有六十五口人。可是林镖头的寡母、娇妻及二儿一女皆没有被抓到,似乎并不在镖局里头。”
宋云杰是多聪明的人啊,夏池宛只是开口说了一句,宋云杰就大概摸到脉,夏池宛想要唱什么戏了。
“原来如此,这么巧,林镖头所有亲眷竟然都不在镖局里头。看来,这林镖头不愧是走前闯北、见过世面的人,竟能未卜先知,知道镇远镖局将有大货,所以连忙将亲眷给送出,本宫对林镖头当真是佩服佩服。”
夏池宛说着双手抱拳,颇有江湖儿女的味道,向林镖头摆了摆手。
“都说林镖头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对门下徒弟及奴才都极为得爱护。这林镖头既然早就会有飞来横祸,为何不多做安排,让你的这些爱徒、爱奴也走一个是一个呢?这年轻力壮的便也算了,林镖头怎忍心让如此稚儿与你们一起吃苦头呢?”
夏池宛指了指其中一个妇人怀里抱着的五岁稚儿,因为待在阴潮的死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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