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我都听到你肚子叫了,早上没吃饭吧?我们一起回月容阁吃饭可好?”千芜不想阻挡慕容煊此时的抉择,也无法听下去。并未得到星月的回应便拉着她离开了。
星月任由着千芜拉着,明亮有神的大眼睛一直看着慕容煊,心里念叨着:爹爹。不要选沈姨娘,我只要娘亲。
回到月容阁,安排了星月、秋生和韩云三个孩子吃饭,千芜便躲进了屋内。坐在榻上,思绪回转到和慕容煊初相遇到情深浓,现在她却说不得不放手。
慢慢的从怀里拿出慕容煊曾经写给她的一封信。
心里说过。再见面时绝不放手……。
他不舍得放手,那么就由她斩断情丝。做个没有一丝感情的无情之人。
“哭什么?”慕容煊人未到,声音却是先传进了千芜的耳朵里。
千芜连忙擦干净眼泪。捏紧手中的信件,瞬间化为粉末。慕容煊进门时,千芜正把粉末洒进烛台里。
“庄主突然造访,有何要事?”千芜静静的站在烛台钱,慢慢点起烛火,等着那些蜡摧毁纸张的粉末。
慕容煊从身后想要抱住千芜,千芜连忙转身躲开。
“我们以后不要再单独见面了,我不想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中,我想多陪陪星月。”
千芜冷着脸,隔绝了慕容煊的一切柔情,她想当机立断。
“那么我呢?你把我放在那里?”慕容煊知道千芜突然生气的理由,他并未和她置气,而是心平气和的问着。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沈姑娘很合适你,她心地善良,会对星月好的。”
千芜极其认真的对视着慕容煊的眼眸,一丝不苟的样子让慕容煊受伤不已。
“今天我不想和你谈这件事情,等你我都冷静下来再说。”
慕容煊十分担心千芜,此时见面却是没有以往心平气和,而是引发了一些列的战争,这是他不想见到的。他听不了千芜对他的拒绝和抛弃。
“子煊……”
“你还是别闷在屋内,星月会担心的。”慕容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犹如来时般悄无声息。
千芜一直看着慕容煊离开的那扇门,久久无法回神。
过了一会儿,千芜才缓解内心的情绪,慢慢的打开了门,却是看到了搞笑的一幕。
不知谁抬来的一张榻,韩云躺在上面晒着太阳,星月和秋生坐在榻边看着千芜的房门发呆。
千芜一开门,三个小人头立即精神起来,眼巴巴的看着千芜。
“你们这是?”千芜好笑的问着,只有在星月在的地方,她才会难道露出些许笑意。
“千芜让秋生照顾韩云,秋生担心千芜就让人抬来榻,和我一起守着。千芜,你心情好些了吗?你不会不要我们了吧。”
星月立即跑到千芜的面前,抱着她的腿,可怜兮兮的问着。
千芜低下身上把星月抱在怀里,“不会,千芜要陪着星月,直到千芜生病的最后一刻。”
“真的吗?那星月希望千芜可以长命百岁,我也可以长命百岁,爹爹也可以长命百岁。”
童言的愿望在千芜看来那只是愿望,她倒是真的很希望可以一直陪在星月身边。
有孩子们的欢闹声,千芜渐渐平复了心情。但却发生了一件让她恐慌的事情。
韩云突然不见,她只是去了一趟厨房给他们准备晚饭,韩云离开星月和秋生都完全不知道,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千芜带着很多护卫找了许多地方,都未曾看到韩云。最后千芜去了韩云的家,她并未光明正大的敲门进去,而是翻墙而过。
趴在窗户口,千芜仔细的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脸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第十九章 背后的贪婪
“爹爹,我不能害小姐。千芜姑娘为了救我差一点豁出去命来。我们不能恩将仇报。”韩云严肃的看着韩父,汗珠布满的小脸上满是正义之气。
“恩将仇报?哼,他慕容煊把我们韩家逼成什么样了。他们锦衣玉食,我们呢,用个钱还要上报,一层层的审批下来。到我们手里,我们都已经饿死了。只要我们整垮了慕容家,你就是这个山庄的少庄主。儿呀,我们的好日子快要来了。”
韩父满目狰狞的望着韩云,嘴角扬起得瑟的笑意,仿佛下一刻慕容山庄就是他的了。
千芜靠在门口,无奈的摇了摇头,人类的贪婪永远让他们不知道满足,就连自己的实力和所能承担的责任都不去想了。
慕容山庄落在他的手里,不出一个月,就要从世人的眼眸中淡去了。
“不行,我不会让爹爹得逞的,爹爹为何非要伤害星月性命。庄主对我们一家三口已经很仁义了,还不是爹爹喜欢赌博,输光了不少钱,如果没有庄主,爹爹已经被赌场砍掉了双脚。”
千芜等了许久,她以为韩云答应了韩父的要求,准备伺机而动,但她似乎小看了韩云,他再次的拒绝了韩父。
“臭小子,你不干,老子去干。星月小姐不死,我们一家三口就得送命,你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呀。”韩父被韩云激怒了,拿起一边的凳子对着韩云打了下去。
韩云并未来得及反抗,凳子砸在他的胳膊上,顿时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但是他一声不肯。
千芜本欲出手,一个小黑手拉住了她,转过头来,千芜看着对着她摇头的秋生。
“再看看,说不定有新的情况。”秋生无声的对着千芜动着唇形。此时的秋生一点都不像个孩子,比她都多了个心眼。
千芜心疼的看了看秋生,微微点头。心里有些对不起韩云,但是又想知道是谁想要对付星月。
仿若韩云明白千芜想知道什么似的,沉思了一会儿,忍着手臂的疼痛。问:“爹爹,是谁想要星月小姐的性命,我们一定要如此吗?”
“哼。”韩父不语的哼哼着,但还是解释着:“是绿萝小姐,她说只要我听她的。金山银山都不是问题。你会吸成人干,也是绿萝小姐干的,她说千芜姑娘一定会救你的。索性我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那个千芜姑娘果真了的,只可惜她的命不久已。”
韩父见韩云有些动摇,立即来了兴趣,脸上一副慈父的样子,心疼的摸着韩云的手臂。
“儿呀。不疼了吧。等你做了少庄主。那些书院里的人都会以你马首是瞻。爹爹都是为了你好。”
韩云微微点头,压抑的痛苦因为韩父不温柔的揉捏已经疼的让他忍不住了,但是至始至终。他都未曾说一句,“疼”。
他听了韩父的话,眼眸中的失望和痛苦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看到很清楚。
“爹爹,云儿会按照爹爹的意思做,这药瓶给云儿吧。明天……爹爹明天就可以看到星月小姐的尸体了。”
韩云说话的时候,声音在颤抖。千芜能从他的话语中知道他在委曲成全,不知为何。她很明白,韩云是绝对不会伤害星月的。许是一场生命的得失,让他变得更加坚强了。
春雨时节已过了半月,这下却是又下起了绵绵细雨,天空灰暗的像是夜幕降临一般,可是此时才刚过子时。
星月趴在千芜的身上打着瞌睡,秋生和吊着胳膊的韩云对着棋盘厮杀,时不时的传来韩云问秋生的一些关于下棋的学问。
韩云午饭前回来的,他并未说去了哪里,只是眼神闪烁的告诉千芜他受伤了。千芜用内心给他调整的骨头的位置,抑制他的思想,组合好了他手臂断裂的骨头,让他撑着布匹掉在勃颈处。
此时许是棋场太过凶险,本来皱着眉头压抑疼痛的韩云,此时正奋力杀敌呢。
千芜微笑的看着他们,如果有一日,她有这样的三个孩子,一定是十分幸福,非常满足的。
“姑姑笑什么?是觉着我们孩童的下棋不如你们大人好玩?”许是千芜的目光太过灼热,秋生转过头来,笑眯眯的问着。
“千芜姑姑肯定是觉着我们太闹腾了。”不知何时,韩云也学着秋生叫她姑姑,还叫的极其的顺口。
只是今日韩云看着千芜眼神中有些闪烁,有些愧疚,又有些不舍。
“我只是很幸福,觉着你们都像是我的孩子,我很想有一日可以像这样陪着我的孩子们,怀里抱着一个,眼睛看着两个,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千芜搂紧怀中的星月,微笑着说道,心里幻想着有那么一日她可以变回自己的样子,坐在廊道里,看着孩子们下棋,靠在慕容煊的怀里,而她抱着星月。
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姑姑,你又瞎想了,我们可都是你的孩子。先下你可满意了。”秋生落下一黑子,抬头和千芜笑着说道。
“韩云虽然觉着自己不配,但是韩云心中一直把千芜姑姑当做亲人。也想学习千芜姑姑的大度和不拘小节。”
韩云落下白子,面容愉悦的说着,眼眸中越加的凸显出他的失落和孤寂。
千芜并未在说什么,只是淡然的笑了笑,低头看着星月不再说话,听着廊外稀稀疏疏的雨滴声。
她看得懂那个孩子的表情,许是他自己觉得一个人承受比较好。
那瓶毒药,他可能会一个人吃下去,结束这一切。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靠一个的人的离开就能结束的,或许韩云不知道就算是他代替星月死了,还会有无数个他拿着毒药来。
“嗯……,千芜,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星月终于从千芜的怀里伸着懒腰坐起身来,眼睛微眯着,“哈,又下雨了,好烦人,我说我怎么这么困呢。”
星月正经八百的苦恼中,样子滑稽可人,千芜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秋生听着笑声和韩云同时抬起头来,看向星月。
“你们讨厌,怎么可以看女孩子睡觉。千芜,你要帮我责罚他们。”感受到身后的目光,星月疑惑不解的转过头去,顿时惊慌失措的抱着胸部,大声嚷嚷着。
千芜刚止住笑意,这下子看着星月抱胸的委屈样,忍不住的又笑了起来,“你还是个小姑娘,况且是你自己趴在我身上睡觉的。没事,大不了,我让秋生对你负责?”
“好。”秋生立即二话不说的答应了。
“星月的未来,她自己选,你不要给她计划。”就在千芜愣神的时候,慕容煊低沉的声音从转弯处的廊道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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