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酿成大祸。
秋荻一头扎进府里专门准备的药房,一关就是一天一夜,出来时两只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
“怎么样?”江连城紧张的问,江云水也在一旁满怀期待。
秋荻有点担忧,“我第一次行医,虽然生生将师父的医经背下来,但是毒医别老怪用药都是剑走偏锋,善于用虎狼之药以毒攻毒,我从来没有实践不敢轻易给百姓用药,需要。。。。。。需要找人试药。”
“我来试。”江连城毫不犹豫。
“你身体健康,喝下去只会中另外一种毒。”秋荻说。
“我来吧。”江云水说着挽起了袖子,胳膊上已经起了点点猩红,“今天早上发现的,好像是。。。。。。中了。”
秋荻脸色凝重点点头,“我先份量轻一点,万一不行还有回转的余地。”
江云水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喝下秋荻递过来的浓黑药汁。
江云水喝过药便去躺着休息,秋荻和江连城在一旁静静的观察他的反应。
约莫一个时辰,江云水开始呕吐,咳嗽,磕出一大滩黑血来,本来好好的人一下子变得虚弱无比,竟然昏了过去。
江连城再撩起他的衣袖看,胳膊上的红点居然消失了,惊喜道:“有效有效。”
秋荻点点头,脸上却不见喜悦,施针将他唤醒,又喂了一碗药。
江云水这才脸色好转,又休息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能下地行走,开始慢慢恢复。
“我要出去一趟。”秋荻提笔将药方和煎药的方法写下来交给江连城,“你赶紧让人按这个方子抓药,我要去寻一味药引。”
“我和你同去。”江连城说。
秋荻摇摇头,“不行,你看看药方,这些药都是不常见的,幽州城里肯定没那么多药可用,你应该留下来寻药,还要准备牛乳,瑞香狼毒做药引须得在牛乳中煮过一个时辰才行。”
江云水吃力的走过来,“殿下,你不放心的话就让我陪表小姐去。”
秋荻摇摇头,“你现在身体状况不行,派个紫衣卫跟我去吧。”
秋荻骑了匹快马直奔幽州城外最高的南山,瑞香狼毒喜冷凉气候,多生长于高山向阳处,幽州城外附近只有南山才有可能长这种花。
待爬到山顶,秋荻衣衫已经被荆棘刮成一条一条的布缕,手掌上也都是划痕,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紫衣卫小丁也好不到哪儿去,清秀的脸上好几条划痕。
终于采到了足够的瑞香狼毒,太阳已经渐渐西沉,秋荻和小丁各自背着一箩筐的瑞香狼毒下山,才下得山迎面就碰上一大队兵马,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人?!”开路的士兵喝问。
小丁打量着来人的衣着服饰,很明显是敌非友,他悄声对秋荻道:“表小姐,这是燕国的军队。”
秋荻一惊,燕国的军队在幽州附近出现,连大旗都没打,一定没有好事,是想偷袭?
“军爷,我们是附近村民,上山采药的。”秋荻答道。
“抓起来!”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一个髯虬大将不由分说,下了令。
几个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秋荻解下身上的背篓塞给小丁,“你先走。”
“表小姐。。。。。。”小丁一怔“殿下是让我保护你,你先走。”
“少废话,你武功好跑的快,快把药拿回去,拖拖拉拉的等下一个都跑不了。”秋荻抓起地上一抔沙土迅速扬在敌人脸上,推了一把小丁。
小丁立刻趁机突出重围,往树林深处跑去。几个人追了过去,更多的人围向秋荻。
秋荻虽然身怀凌波微步这种神出鬼没逃命的本事,但是对方人数众多,而且那身着铠甲的虬髯大将显然武艺高强,逃也逃不掉,已经无计可施了,只有——下跪求饶。
于是秋荻扑通一声跪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军爷,小的是附近镇上的大夫,进山来采药,绝对不是什么坏人……”
虬髯大将似乎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她突然就放弃了,“刚才不是还挺起劲的嘛。”
秋荻被五花大绑到虬髯大将面前,恬着脸,夸张的给出一个笑容,道:“军爷,小的没见过世面,一看见您这龙虎之师,吓。。。。。。吓着了,方才一起那人我都不熟的,进山采药遇上的。”
虬髯大将打量了她一眼,“大夫?小命先留着,带走,就地安营扎寨,待本将军仔细拷问,逃走的那个一定要抓回来,格杀勿论绝不能让他去通风报信。”
果然是要偷袭幽州城的。
第四十九章 他乡遇故知
秋荻手脚被捆,被丢在一个帐篷里,一动不能动,时间长了全身酸痛,熬到晚上,终于有士兵丢给了她半个馒头。秋荻又渴又饿,也顾不得又脏又硬,蠕动着身子把嘴凑过去,趴在地上像小猫一样啃着那馒头,啃完还不忘喊一句,“军爷,能给点水喝吗?”
喊了好几回,终于有人进来了。
“你当这是你自己家啊。”一个士兵拿了一个缺角的碗喂给她一碗水,“将军也就是听说你是大夫,才饶你一条小命,老实点。”
秋荻见他心肠也不坏,笑眯眯的问,“军爷,不然给我松松绑呗,捆太紧了,手脚都麻了。”士兵白了她一眼,抬脚,走人。
很快又来了人把她拖到将军的帐中,那虬髯大将金刀大马的坐在帐中擦拭着一把大刀,眼皮都没抬一下,问道:“你是幽州城里的百姓?”
“是。”秋荻老老实实回答。
“幽州城里闹瘟疫,人是不是死的差不多了?”虬髯大将轻蔑的说。
秋荻想了想,回道:“军爷,幽州城前阵子确实闹瘟疫,不过现在好了,神医别云来了幽州城,两下就给治好了,小的上山采药就是想挖挖看有没有老山参什么的好去巴结巴结神医。”
“什么?别老怪来了?”虬髯大将腾的站起来,手里的白棉布一丢,一拳砸在身前的书案上,“老不死的,坏老子的事。”目光逼视秋荻“你可知叛军的大队人马驻扎在何处?”
秋荻讨好的笑着:“军爷,我就是个赤脚大夫,哪里晓的那许多,还请军爷开恩,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虬髯大将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又道:“你的命也不值什么钱,放你,可以,只要你为我所用。”
秋荻心中一凛,这是要她叛国咯?
“怎么?不愿意?”虬髯大将挑挑眉“身为大燕子民,做了几天中越狗贼的俘虏,你就不认得自己的主子了?”
“不不不。”秋荻慌忙道“大人说笑了,只是小的只学了五天半的医术怕学艺不精,误人子弟。”
“无妨。”虬髯大将挥挥手,立刻有人给秋荻松了绑。他又补了一句,“谁让随行的军医啰啰嗦嗦让本将军很不爽,一刀给杀了,你就凑合顶上吧,好好干,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是敢耍什么花招。。。。。。”
秋荻吓出一身冷汗,唯唯诺诺作揖行礼:“多谢将军提拔,小人绝对不敢耍什么花招,子曾经曰过,有救无类,小人一定尽心尽力。”
“是有教无类。”一个灰色身影掀了门帘走了进来,冲虬髯大将行过礼,走近秋荻,“好年轻的大夫呢。”
秋荻抬起头,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柳。。。。。。柳。。。。。。柳先生?”
正是教她弹琴的算命书生柳子惠,此时身在军营的他仍旧一身灰色长衫,青色纶巾,典型的书生模样,白净的面皮却已经黝黑,眼角多了几分成熟和坚毅。
虬髯大将再次打量秋荻,看向柳子惠,“柳副将,你们认识?那更好,我就更放心了。”
柳子惠点点头,将一张小纸条呈给他,“探子的飞鸽传书,已经探明了叛军大部队的驻扎地了。”
虬髯大将大赞一声“好,传令下去,今夜后半夜出发,老子要杀他个措手不及,哈哈哈。”
秋荻在一旁听着暗暗心惊,此时的幽州城还在闹瘟疫,城外驻扎的军队虽然没有被波及,但是江连城如今的心思都在控制瘟疫上,江云水身体也未复原,大约谁也不会想到大燕的军队会此时来偷袭。
如今只盼着小丁能逃出升天,前去报信。
不一会儿又有士兵来报:“将军,白天那个人已经抓到,就地正法了,身上
除了两框草,还搜出这个。”一小枚玄铁令牌被呈了上去。
虬髯大将眼神从玄铁令牌上扫过,阴鸷的盯着秋荻,冷笑道:“好狡猾的小子,险些上了你的当!你只是幽州里的大夫?来人!拖出去砍了!”
秋荻脸色惨白,知道这次无论如何都瞒不过去了,那枚玄铁令牌是紫衣卫特有的东西。
柳子惠挡在了秋荻身前,“将军,秋。。。。。。公子是属下的恩人,对属下有救命之恩,断不会是叛军,还请将军先查清楚再问罪。”
虬髯大将盯着柳子惠看了半晌,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柳副将,你可是要徇私包庇这反贼?区区一个从五品侍郎,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狗屁文官狗头军师,胆敢欺到本将军头上?!”
柳子惠被骂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并不屈从,坚持道:“请将军大人开恩,属下愿以项上人头担保,秋荻绝对不是反贼,其中一定另有缘由。”
秋荻感激的看了一眼柳子惠,没想到他竟然能为了自己连性命都不顾,“大人,小人的确不是幽州城的大夫,小人是奉师命前往幽州治疗瘟疫。”
“你师父何人?”
“正是神医别云。”秋荻不卑不亢的回答。
虬髯大将眯起双眼,“别老怪从来不收徒弟,几时收了你这样一个徒弟,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有!”秋荻上前几步,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道:“将军可是长期少眠多梦?房/事力不从心?”
虬髯大将一听,立刻点头,忽然又醒悟过来瞪眼道:“草,**的才力不从心。”
柳子惠忍着笑,轻摇着头,许久未见,秋荻这调皮的性子还是没变。
秋荻忍住笑意,肃然道:“将军,我是医者,医者面前无需觉得不好意思,讳疾忌医只会让病情越来越严重,若是积重难返,以后面对家中美娇娘只能看不能动,岂不是煞风景。”
虬髯大将被秋荻三两句给唬住了,看了一眼还在一旁立着的柳子惠,“还不快给老子滚出去。”
柳子惠如获大赦,慌忙出去找了个僻静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