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声音的发出者,阿文和阿武推开了门,恰好看到了乌攸和林回今在一起讲话的样子。
“这个丑八怪房间里有个男人?”
“娘,阿攸跟男人搞破鞋呢!”
乌攸无言地看向门口那两个满眼冒精光的死孩子,又埋怨地看了一眼林回今,意在表示,你丫要不是天天来我这儿报到,怕也是碰不上这两个熊孩子。
阿文和阿武也算是生命力十足的小强了,前些日子刚被人当小树苗栽在地上,现在又欢蹦乱跳地杀到了城里,还好巧不巧地看到林回今和乌攸在互相调戏、貌似很亲密的样子。
至于他们脱口而出的“破鞋”等字眼,乌攸表示,你听习惯了就好了。
只不过……听听孩子的声音吧!它提醒着我们在全国实行义务教育和道德教育仍然任重而道远!
林回今松开了拽住乌攸的手,看着这俩死孩子一路跑了出去,一副要把这事儿给嚷嚷开来的样子,对乌攸说:
“要不要咱们这次把他们连上半身也给埋进去?”
第三十九节 和我有关系么?
乌攸没说话,用力地用肘部杵了一下林回今的胸口,让他和自己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可林回今的嘴还是没有停下来,他屁股挪得离乌攸远了点儿,可是身体还是趴在乌攸的身旁,在外人眼里的确挺暧昧的,可由于这些天两个人相处的模式基本就是这样的,就连乌攸暂时也没意识到这样一幅场景,看起来确实有点儿那啥。
林回今想到了一个蛮可怕的可能性:
“他们俩不是特意来烧你家屋子的吧?”
乌攸虽然觉得林回今的推测有点儿扯,但一想到那俩孩子的熊劲儿,乌攸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来。
难道是乔氏觉得上次去她家闹了个天翻地覆,她不甘心,所以派两个大杀器来城里要反杀他们?
乌攸越想越觉得乔氏是很有可能干出这档子事儿的人,急忙下床,朝外头跑去。
她还以为一出院门,乔氏就会阴阳怪气地在院子里叉着腰,对乌攸说,哟,阿攸的房里头怎么多了个人呢。
可是走出房门后,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后门开着,乌攸顺着门缝看出去,发现阿文和阿武都已经跑出去玩儿了,仙儿似乎也在门外,叫他们俩别疯闹着给楚家丢人,而大堂里则传来了絮絮的讲话声,间或还有女人的哭声。
这声音……是乔氏?
乌攸先把林回今轰了出去,叫他先回去,被两个满嘴跑火车的熊孩子撞见还算是好的。如果被乔氏看到了,就不知道她那张嘴会把这件事编得多么离谱然后在满村子传播。
但是趴在后院通往大堂的门口听了一会儿后,乌攸确信,乔氏是暂时没空来找自己的麻烦的。 她自己正一脑门子官司呢。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楚吾曦在外头惹下了风流债,结果害得整个家赔进去了一半的家产么?人家姑娘现在跑了,把家里头的一半钱给卷了走,楚吾曦天天以酒浇愁。一喝醉了就打乔氏,乔氏实在不能忍了,就跑到了城里来……
哎?等会儿?
你不回娘家,来我爹这儿干嘛呢?
乌攸的敏感程度很高的,这乔氏出现在这儿哭诉,不合常理也不合规矩,她身为嫂嫂,还带着两个孩子,怎么能在丈夫不在的情况下。去投奔丈夫的弟弟?
这剧情感觉好耳熟!好像潘金莲和武松!
这素芳真不愧和乔氏是好姐妹。都能给乌攸潘金莲的联想。
但后来。乔氏的话,渐渐让乌攸意识到,她错怪她了。她并不是来做潘金莲的勾当的,听她的那些话就知道了:
“二弟。嫂子实在是被打得狠了,又怕跑回娘家,你大哥说我给他丢人,没办法,就只能来投奔你了。你好歹是自家的人,也好保全你大哥的名声。”
——保全个p啊,你个已婚妇人带着俩娃住在你叔叔家,没带丈夫,没带婆婆,叫邻居看见了,楚吾曦倒是有脸了,我爹呢?你就不怕街坊邻居来指着我爹的脊梁骨,说,你看,这就是那个留嫂子过夜的,你和楚吾曦架吵完了,和好了,走了,我爹可怎么办?
看来这乔氏挨了顿打,还是没能把她歪曲的人生观给正过来,依然是满脑子不变的神逻辑。
楚吾晓显然也不是个傻子,当乔氏提着个瘪瘪的包袱,只带着阿文和阿武来了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妥了,根本都不敢把乔氏往自己屋里头让,只敢让她在大堂里说事儿,没想到她放下包袱就开哭,弄得正在吃饭的客人频频注目,楚吾晓强忍着尴尬,好容易等乔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他更难以置信了:
大嫂,我还要脸呢,我要是把你留下来了,这话就说不清了!
你明明还有别的去处,非得来我这里搅缠什么?
如果楚吾曦一块儿跟着来了,他哪怕是不大情愿,也会让他们先住下的,可是只有乔氏一个人来了,他怎么好一张嘴就同意呢?
以前素芳还至少算是个伙计,在店里呆着的时候就有诸多不便,如果乔氏来了,还有那两个小祖宗……
楚吾晓难得地拒绝了乔氏提出的要求,委婉地表示了“咱这儿庙小,容不下这么大的佛”,并说:
“如果大嫂一定要住下的话,我可以给开间客房给您,但是现在客栈入住客人比较多,您和阿文阿武都住下的话,得占一间大房,我这客栈本来就小,每个月的盈利也就那么点儿,您怕是得付一点儿住宿的费用。”
由此可见,楚吾晓终于有了点儿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而且有意要和那个家划分界限了,按照乔氏那个抠门相,她是绝不会住要钱的房间的。
但乔氏似乎并不因为楚吾晓的拒绝而表露出惊讶的模样,反倒说:
“如果这样的话,那大嫂只得回去了。只是家里头现在乱成了一团,那可是活活折了一半的家底呀。现在,你大哥铁了心认为是因为我那次去闹了一场,才搞得那狐狸精怕了,要骗钱逃跑。要不是我,他可能早就稳稳妥妥地把她给带回家里头来了。二弟,你说说,这是人话吗?还不让我说他点儿不是,不然的话就是一通揍。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儿么?”
楚吾晓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只能低着头闷喝茶,而乌攸则在帘子后面撇着嘴:
不是人做的事儿?不是人说的话?你也知道?
这种男人恨不得要把出轨当体现男性实力的唯一途径,出轨不成就打人,不就是心虚么?这是何等的loser?但loser也是被你们这样的女人捧在手心里生生惯出来的,我特么担保你下句话绝对是为他开脱的没跑儿。
果不其然,乔氏的下句话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但是他毕竟是我的男人,也是你的哥哥,现在家里乱成这样子,你也该为家里想想。娘都被那骚狐狸给气病了,却舍不得拿钱来看病。你看在娘的面子上,体谅体谅家里头的难处,毕竟光靠你大哥在地里刨食,也刨不出来太多的嚼谷……”
接下来的话,就不言而喻了。
这乔氏并不是来求落脚处的,是来求财的。她清楚得很,楚吾晓不会答应自己的入住,所以,她还预备了后手。
不给我住处,那就给我钱呗。
乌攸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这结尾。
她没料到的是,乔氏居然能这么臭不要脸地想把祸水转嫁到楚吾晓身上。
拜托,出轨的不是我爹好不好?打炮打晕了头,把自己一半家财巴巴送上来的不是我爹好不好?你们有了损失,就想让我爹把你们弄出来的家底漏洞给补回去,你们的脸怎么就这么大呢?
哦,用得着我爹,我爹就是救苦救难的小天使,用不着就是背负着十宗罪该死哪儿死哪儿去的后妈孩子,对吧?
难不成你们在村子里各种编排我爹,一有困难,我爹还得充当你们的散财童子?你说的还是不是人话?你干的还是不是人事?你们俩夫妻真是天打雷劈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乌攸唯一担忧的是,楚吾晓会不会脑子一抽,真的去拿自己的钱贴补被楚吾曦败掉的家产?
楚吾晓端着茶杯,顿了半晌,才轻飘飘地问:
“要多少?”
乌攸一听这话,眼前便是一黑。
乔氏眼见有门,刚才哗哗的眼泪立收立止,说:
“也不多,也就五十两银子,你大哥本来也不想拿那么多出去的,后来娘说,那钱,等狐狸精进了门之后,算作嫁妆,还是咱们家的,就算拿出去……”
还没等乔氏叨叨完,楚吾晓便把茶杯放了下来,问:
“大嫂看我这个客栈值不值五十两?值的话,我明天就找人来转让房契和地契。”
乔氏当然没有不要脸地说出“这感情好”之类的话,她也说不出口。
废话,这客栈可是他们一家的摇钱树,如果没了的话,那他们今后啃谁去?
乔氏强笑着,说:
“二弟这话是玩笑了,没了客栈,二弟今后如何养活两个孩子?”
楚吾晓却像是听乔氏说了句玩笑话一样,抬起头来,说:
“是三个。仙儿也是我的孩子。”
乔氏懒得和楚吾晓咬文嚼字,不过是一个死丫头的归属问题,她磨叽什么?
她涎着脸说:
“好,是二弟的孩子。那二弟,钱你什么时候能给?”
滚犊子,我爹什么时候答应要给你钱了?你的脸皮真是厚得能跑马啊!
楚吾晓绝口不提钱的事儿,用手摸着茶杯壁,状似无意地确认:
“娘病了?”
乔氏忙不迭地点头:
“病了病了,整日嚷嚷着心口痛心口闷,但她又不舍得去看病,家里家底都去了一大半了,能不着急么……”
楚吾晓马上补了一句:
“娘生病,大哥却在外头喝酒?”
乔氏一下子怔了,下意识地替楚吾曦申辩道:
“他也是心烦,你也知道,家里一下子去了那么大一笔财,你大哥心情烦闷也是有的……”
楚吾晓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乔氏,打断了她的话:
“但是,和我有关系么?”
第四十节 来,让我揍你们一顿
乌攸听着楚吾晓一路顶嘴,都有点儿傻眼了:
这还是楚吾晓么?
乔氏本来是怀着侥幸的心理来的,她来之前的期望值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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