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自己由害人者变成了被害者,而自己也被卷了进去,还被麦大正这样呵斥,今后自己的颜面……
周约正在发狠,就又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这个男人怎么办?”
乌攸一听这个独属于楼璞凡的熟悉而欠揍的声音,差点儿没忍住翻白眼。
楼璞凡也很不爽,和白玉及吵了一场后,他的心情就很不好,他看表哥突然起了身,应付了两句后,面色不佳地离了席,看样子是要往后院去的,心里又惦念着自己的小太阳,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就悄没声儿地跟了过去,林回今急着去后院,没注意到楼璞凡尾随着他,而那些守院子的婆子还以为这是爷默许楼少爷跟着的,也都没有拦,刚才楼璞凡缩在墙角,已经把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全听了。
这犯罪事实再清楚不过了好么!
那个绿帘姑娘,一看就是不知情,哭得那么凄惨,甚至因为畏惧自己承认自己犯错,显然是情势所逼的!
至于我的小太阳,别开玩笑了她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所以!一定!是! 周表妹!的错!
楼夫人目瞪口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问自己的儿子:
“你怎么来这儿了?”
乌攸看到楼璞凡,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开启了演技模式,匆匆地看了他一眼后,头一低,脸一扭,看上去马上小眼泪花儿就要涌出来了,小模样儿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楼璞凡护花之心再次熊熊燃烧起来,根本刹不住车,以至于他转头就对林回今说:
“表妹夫,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定得把这人送上衙门,不怕他不招个干干净净!在背地里害人的人,不能就这样放了!”
周约嘴角抽搐了一下,你特么说就说,你看我干什么?你特么到底是哪个阵营里的人?
楼夫人本来就对乌攸各种不满,正好能借这个机会多踩乌攸几脚,但是这脚脚都没踩到点子上,质问全部被乌攸和绿帘先后化解,正郁闷着呢,她的宝贝儿子就突然冒了出来,那护花使者的样子,成功地叫楼夫人的血压朝上飚了几十,对乌攸的仇恨值也蹭蹭蹭地直接往上翻了一番。
对于楼夫人含怨的眼神,乌攸直接装作失明。
你儿子可是自己倒贴我的,不关我的事儿哈。
楼夫人瞪完乌攸后,上前扯了扯楼璞凡:
“你怎么冒冒失失地就闯到后院里来了?这里有女眷你知不知道?还插手管人家的家事?有你什么事儿?快回去!”
没料到楼璞凡一把挣开了楼夫人拽着自己的袖子,说:
“母亲,话不是这么说的,表妹夫和表妹和咱们家关系深厚,这样的事情可不能纵容,要是隔三差五都有鸡零狗碎的人往院子里闯,那还了得?”
他一边说,还一边拿眼觑着乌攸,意思特明显:
你看看我,为了你反抗了我的老娘呢,我是不是个纯爷们儿?
楼璞凡那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眼神,气得楼夫人一个倒仰,盯着乌攸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你看看你这个狐狸精把我的儿子勾成了什么样子!
乌攸则对此表示淡定:
他以前听话,那是因为你给他的都是他想要的东西,现在呢,不好意思,他完全是被急色攻心了,你的话他听不进去的。这叫什么来着?哦,对,娶了媳妇忘了娘。
在这样的场合下,楼夫人不愿示弱,拿出了自己母亲的威严,喝了一声:
“不许胡闹!给我回去!”
乌攸恰到好处地挑中了这个时机,扬起头来,柔柔地看向了在楼夫人的训斥下面露不耐的楼璞凡,又立刻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收回了视线,弄得楼璞凡一阵心痒的同时,对自己的母亲也隐隐地生出了不满:
我又不是五六岁的小孩子,你还这样当众吼我,还当着一帮女人,你觉得合适吗!
楼璞凡被楼夫人硬拉出了院子,而其他的夫人见气氛尴尬,也都纷纷地打着哈哈撤退了。
这场聚会就这样不欢而散了,只剩下了几个当事人,林回今手一挥,几个围观了许久的婆子就拥了进来,把那只奇男子给五花大绑了起来,活活地捆成了个粽子,丢到一边,让他先冻着去。
当然,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林回今虎着一张脸,把绿帘扶起来,让她扶着自己进了后厅,周约捏了捏衣袖,也跟了进去,至于乌攸,则也像是小白兔一样,诺诺地跟了进去。
今天晚上的事情,还有得闹呢。
第五十四节 上帝视角看麦家
刚一落座,林回今就发了难:
“你给我跪下!”
这发令的对象,自然是周约了。
周约也不含糊,直挺挺地就给跪了,当然,话语权还是要先抢占的:
“是妾身管理不严,竟然放了那样的登徒子进来,请爷饶过妾身这一回吧!”
林回今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饶过你?表妹她远道而来投奔我,已经是无依无靠了,如果再出了什么恶心事儿,你让我怎么跟姑父姑母交代?”
绿帘从进来起就只顾着啜泣,眼睛都不抬一下,周约瞄了她一眼,低声道:
“爷,您说的是,可您也别怪绿帘,她许是一时心思动错了也说不准……”
林回今刚刚把茶盏送到自己嘴边,听到周约这样讲,顺手就暴怒地把茶盏丢了出去,连碗带茶都在周约面前炸开了。
周约骇了一跳,抬眼看向了林回今的方向,眼中迅速含上了泪:
“爷……”
林回今恶狠狠地回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不是说过了吗?不准再提这件事!你给我闭嘴!还嫌丢人丢得不够?你真的当我是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周约用力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告诉自己,忍,忍成忍者神龟也要忍。
哪怕绿帘再装可怜,这件事也扯不到自己身上,现在的知情者也只有那个丫鬟,只要拿她的家人稍稍威胁一下她,不怕她自己不独揽下这件事!
周约在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后,觉得胆气壮了几分,起身,绕过那满地狼藉,可怜兮兮地跪下:
“爷,妾身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这件事妾身的确有错,可是……可是妾身顶多也是一个治家不严。您说我把您当傻子,妾身可绝没有这种心思呀。”
乌攸低垂下眼睛,不去看周约为自己洗白的样子,她转动着眼珠子。看看绿帘,又看看林回今,以及他身后站着的不知道有几个的牛鬼蛇神,她深深地产生了一种他们在欺负人的感觉。
都到这份儿上了,周约的强撑,看起来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但是,比欺负人这件事更无耻的是慢慢地欺负人,一步一步循序渐进,就是不放大招,享受这样的过程才是最美好的。
林回今把这一原则贯彻得淋漓尽致。他没直截了当地揭穿周约的画皮,而是说:
“我把后院交给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出错,孙婆婆和松子仁的事儿是一件,这浪荡子误闯又是一件。下次你还打算出什么样的错?这些年我忙着前院的事情,谁知道还出过别的什么事儿?”
听林回今这样讲,周约的小心肝猛颤了颤,面色也变了一变。
爷……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但林回今接下来的话打消了她的疑虑:
“你如果不会打理后院的话,就叫别人来帮你打理!一个主母,连这点儿小事儿都做不好!成何体统!”
在周约暗自庆幸爷可能只是在怪自己没有尽好一个主母应尽的职责,还没察觉到他话里头某种不祥的苗头时。林回今就直接点了将:
“绿帘,你就帮着夫人打理后院,省得夫人劳心太多,有许多事都顾及不到。”
周约心头一阵不忿,但是那“劳心太多”的四字评语叫她颇为不安。
爷还是怀疑上自己了,尽管说得隐晦。算是给自己留了面子,可是这毕竟有了隐患,况且她独自一人打理后院打理了那么长时间,陡然插进来了一个人,周约本能地觉得本来属于自己的一杯羹被人分食。非常不爽。
但是林回今很快又硬给加塞进了一个人:
“还有,乌表妹早晚是要出嫁的,嫁到人家家去,肯定也是要打理家事的,叫她也跟着学学。”
周约心里一突,看向了低着头装小鹌鹑的乌攸。
听爷的意思,乌表妹嫁出去也是要打理家事的,这不就意味着,爷想要她嫁给个好人家当正牌的妻子?
如果嫁出去还好,但周约还没忘记,爷可是曾经提出来要把她纳为平妻的,倘若她嫁了进来……
周约这厢还滴溜溜地转着自己的小心思,而那边,林回今娴熟地开口把周约给道德绑架了一下:
“你是主母,对于这件事没有意见吧?你要尽心尽力地教导她们,别把着手头上的东西不肯放,没得显得小气,知道吗?”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最好别给她们气受,也别给她们脸色看啊,否则你就是小气哦。
周约嘴角却已然扬起了笑容:
“自然是好的,妾身正觉得家事繁重,绿帘妹妹和乌表妹肯帮忙,是好事呢……”
周约的话还没讲完,一阵喧闹声就从远及近地传进了门来,周约疑惑地扭回头去,乌攸也瞟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转头去看林回今的时候,却发现他抹了一下嘴角,似乎是在抹去唇角幸灾乐祸的笑容,顿时,她的心头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林回今这是要干毛?
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进了门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爷,您快去看看吧,二夫人要生了!”
周约霍地一下起了身:
“这不还有一个月吗,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照顾二夫人的?”
那丫鬟一脸局促,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林回今虽然懒得开口,但知道出于剧情需要自己也是要发发怒的,他砰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吼道:
“说!”
小丫鬟吓得一抖,嘴皮子一开就撂了一大串:
“回爷,二夫人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二夫人刚刚叫方解姐……就是二夫人的贴身丫鬟去倒水,可方解姐却不见了人影,二夫人就唤人去找,叫奴婢们四下去找,发现……发现方解姐和一个陌生的……陌生的华服公子在柴房里……柴房里光线昏暗,奴婢们以为他是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