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个意思……”
此时的他,完全忘了自己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的斗志了。
乌攸趴在自己的胳膊上,往床里头缩了缩,看样子是竭力想要离林回今远点儿,声音越来越小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看着乌攸明显带有抗拒意味的肢体语言,林回今更慌了。
她不会是真的被伤到了吧?
他慌乱地把小桌搬到了一边去,坐在了她的床边,语无伦次地解释: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楼璞凡的事情,我很在意……呃,不是,我现在已经不在意了,真的,我也没有在怪你,我是在怪我自己……我……”
乌攸抱着胳膊,身体瑟瑟发抖起来,看上去可怜兮兮得很:
“你就是在怪我……你不要我了……”
这话一出,林回今觉得自己当头被一阵雷给劈成了渣渣。
这是乌攸?这是真的乌攸?不是被棺材铺里的某只深情挂的游魂给上了身?刚才那充满琼瑶味的台词是肿么回事?难道是琼瑶奶奶穿越时空来看望自己了?
乌攸可不管林回今已经被雷得外焦里嫩累觉不爱了,抱着被子,蜷了起来:
“唔……肚子痛……”
林回今这下才从被雷的阴影里钻了出来,听乌攸的声音不似作伪,也顾不上什么别的了,一把把被子掀开,把手贴在她的肚子上,问:
“肚子?哪里痛?”
乌攸由于被林回今强行翻了个面,这才和林回今四目相接。
这四目一接,林回今顿时当机了。
乌攸那双眼睛含着无比委屈的泪水,咬着下唇,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地看着他,看样子下一秒就会嘤嘤嘤地哭出来一样,但她和林回今四目相接后,大约过了十秒,又扭回头去,哑着嗓子说:
“我没有和楼璞凡有什么,我只是去引着他不要对我死心,这是我的计划的一部分,我没跟你商量,是我的错,我对你太凶了……你不能不要我,已经有很多人不要我了……”
乌攸以前哪里跟林回今反省过她的错误,更何况,她说着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下来了,林回今的回忆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
糟糕,忘了她以前受过那么重的情伤了,自己还把她丢在这儿……
林回今现在才明白他自己的需求,相比之下,他更希望听到乌攸嚷嚷说“你再把我丢下我就把你拖出去数年轮”,而不是一面抗拒着他,一面哭成了个泪人儿,他的小心脏受不来啊!
林回今慌慌张张地从身上摸出手绢,笨手笨脚地擦着她的眼泪:
“别哭啊你,我……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的,这些日子是我作,我……觉得你不是爱我,是我瞎想了……”
林回今的话没有说完,乌攸就低下了头,肩膀一抽一抽的,还没等林回今意识到她在做什么,乌攸的眼泪就扑簌簌地落在了被子上,身子不停地往后缩,还想要离林回今远一点儿。
林回今的小心肝随着乌攸的肩膀一抽一抽地疼,再也受不住了,一把抱住了身子往后缩的乌攸,轻柔地拍抚着乌攸僵硬的肩膀,说:
“好了好了,不哭了,怎么会闹肚子疼?让我看看好不好?”
林回今不是有意要打温情牌的,他只是怕,要是再让剧情发展下去,他会忍不住抵挡不住乌攸的眼泪光环,而没有尊严地痛哭流涕跪在地上做五千字检讨了。
嗯……乌攸肚子疼,的确是真的。
……不过……其他的内容就有待商榷了。
佐罗默默地缩在房间一角,看着倚在林回今肩膀上隐忍地抽泣着的乌攸,以及她眼底里藏着的笑容,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老板他又一次被反杀了这个事实,就见乌攸那含着笑,还含着盈盈泪光的眼神含情脉脉地飘了过来,她保持着这样高难度的表情,用眼神告诉佐罗:
你要是敢告诉你老板,你就死定了呢。
佐罗一个激灵,醒目地扭过头去,表示自己刚才眼瞎了,啥都没瞅见。
乌攸满意地转回来,在林回今身上可怜地蹭了两下,心口却浮起了一股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按照道理来说,她现在应该止住眼泪了,可是,乌攸的眼泪却像是从水泵里抽出来似的,那叫一个源源不绝。
最后,乌攸为自己的不受控行为找了个合理的解释理由:
太入戏了?
乌攸哭了……入戏地哭了好长时间后,才抽抽噎噎地止住了,而在乌攸止住哭声后,林回今也从难得的高冷状态中恢复了过来,重新变成了狗腿的小跟班儿。
佐罗看着林回今,深深觉得,作为同性,他为老板感到悲哀。
老板,你真没有尊严,老板娘,你真是人生赢家。
但是转念一想,不对,老板娘似乎也没有要求老板变身小跟班儿吧?
所以……话说回来,还是老板自己倒贴加小跟班儿属性爆发吧?
看来,老板娘和老板还真是天生一对没跑了,一个天然s,一个天然m,还有比这俩人更登对的么?
第六十四节 一个大把柄
两个人愉快地在眼泪里得到和解后,重新合璧的双剑,又开始闪耀缺德之光了。
知道了乌攸对楼璞凡的计划后,林回今赞了她一句计划通之后,就和乌攸达成了共识:
在他们俩操办了婚事后,乌攸继续负责往楼璞凡那儿抛诱饵,争取让乌攸成为人妻后,楼璞凡对她的激情也仍丝毫不减,反倒水涨船高,那么乌攸就不需要再对楼夫人做些什么了,这残酷的现实绝壁能让她被活活气死。
至于白玉及,乌攸打算演绎一样的剧情,先展现出她无助柔弱,把自己塑造成被迫嫁入豪门,但是为了心爱的人她将守身如玉的贞洁烈女,为自己立老大一座牌坊,让他先记住自己的女神,他们继续玩儿刺激的人鬼情未了,接下来,就看这个为情所困的书生会不会为爱而越过道德的边境了。
看着两眼发光地商量阴人策略的两个人,围观的佐罗和葫芦娃表示压力很大。
老板,你还是之前玩儿颓废的时候看起来比较顺眼,你这个样子小人们吃不消啊喂!
当然,商量着阴人的乌攸是很愉快的,心情好,身体就好了,大姨妈又算得了什么?
她甚至兴冲冲地对林回今抱怨:
“真是的,那个楼夫人怎么不拿钱来侮辱我呢?让我离开她的儿子,然后给我一张支票让我随便填?不是所有的偶像剧的婆婆都喜欢这种套路么?”
林回今不仅没有生气,还很高兴地附和道:
“就是,等那个时候,你也别贪心,随便要个一亿两黄金就好。”
乌攸笑嘻嘻地说:
“不用那么多,有一千两黄金我就嫁了。”
眼看着林回今的脸有晴转多云的架势,乌攸不慌不忙地补充了一句:
“如果他真的给,那这一千两黄金你先收着,到时候拿五十两黄金雇一帮山贼抢亲。顺道把他们家给洗劫一下,抢到的钱咱们和山贼对半分,反正他家有钱,等我骗光了他家的钱。我就来找你。”
这番连消带打的话,弄得林回今眉开眼笑的,而作为旁听者兼旁观者的佐罗和葫芦娃,不管是对这个计划,还是对这两个人,都产生了五体投地的冲动。
不过,几天后,乌攸就恨不得对自己的预测能力五体投地了。
楼家还真的拿钱来侮辱她来了,不过拿钱来的人换了,是楼璞凡来了。而且除了一些礼物外,他还带来了一个媒婆。
休养生息完毕了的乌攸和林回今飘飘荡荡地携手来查验楼璞凡送来的礼物,说实话,一看就很匆忙,居然连雁都没有。给人的感觉就是,楼璞凡是偷溜出来的,用自己的积蓄匆匆忙忙地办了这些个简单的礼物,然后抓了个媒婆就过来了,好像生怕被人抓回去似的。
她并不担心楼璞凡,他还真以为提出来,自己就能板上钉钉地嫁了?大哥你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天真到这份儿上?
而且,林回今还特意对周约交代过,大意是,你可不能私底下偏向你的表哥啊,我可是你亲老公,你得为我的性福着想对不对?反正呢。你如果胳膊肘往外拐,我就连你的胳膊肘连带着你都扫地出门,让你给乌表妹腾地方。
有了这样的话撂在那儿,还有绿帘在旁边盯着,周约就连想黑乌攸一把都黑不到。
但是她更憋屈的是。还要和一根筋的楼表哥把这件事情给解释清楚了。
面对着楼表哥那张殷切的脸,周约努力调整出温和但是抱歉的笑颜,说:
“楼表哥,怕是不行,乌表妹和你表妹夫的婚约,是父母之命,乌表妹也无法违逆。毕竟乌表妹父母刚刚去世不过三年,乌表妹还未过孝期,总不能悖逆父母的意思吧?”
可是周约不知道,楼璞凡现在的逆鳞就是“父母”俩字。
尤其是“母”字,听了就让楼璞凡反射性地想要捶桌。
你说有这样的母亲么!!先跟个泼妇似的去找一个完全无辜的弱女子的茬!!一回到家!!就挑拨离间!!!说什么乌表妹不是好女人!!!嫌弃自己倒贴!!! 那怎么可能?!绝对是娘她不喜欢乌表妹!所以才造这样鬼都不会信的谣!!
最可耻的是!!在自己表示了怀疑后!!她居然把自己锁在了家里!!不让自己出门!!不让自己去见心爱的乌表妹!!这不如让他去屎!!
对此,乌攸暗搓搓地表示,楼璞凡,你真是一个孽畜啊。
因为这一层庞杂的关系,楼璞凡认为周约和自己母亲是站在同一条战线的,毕竟周约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都是一个丈夫至上的好妻子形象,楼璞凡自然而然地把她划归为了楼夫人一派的,根本都没有问周约的意见,就开了炮:
“父母?乌表妹的父母早就已经去世了,那纸协议乌表妹也不知情,现在表妹夫硬要拿着一纸婚书要娶她,这算什么?强娶良家妇女?”
周约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楼夫人那天来之后怒气冲冲而去的脸,就顺嘴溜了出来:
“乌表妹当真不知情吗?而且据我所知,她似乎挺乐意做老爷的平妻……”
话还没有说完,楼璞凡就拍案而起青筋直冒了:
“胡说!胡言乱语!乌表妹跟我说过,她与我心心相印,怎可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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