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林回今的微表情。乌攸则了解得很。
他这明显是被逗笑的啊!
乌攸想瞪林回今一眼,可是又怕周约发现,只好咬着手帕作无辜状看向林回今。
而林回今其实也很痛苦的,要知道,憋笑是件无比艰难的事儿。
他一接过书。看到上面的文字,就想起来这情意绵绵的对话,是佐罗和白玉及这两个大老爷们儿一来一往地写下来的,想想佐罗写下这些文字时便秘的表情,再想想白玉及那个流着口水yy的样儿,画面感太强了,他实在是憋不住啊!
好容易在场面失控前刹住了车。林回今默默地擦了把汗,忽略了乌攸那无辜的眼神里所含着的一抹杀意,把笑得发僵的脸转向了白玉及:
“我认得这上头的字,是你的。”
白玉及忙点头不迭,刚想开口,林回今就硬邦邦地抛出了一句:
“只是。另一个,绝不是攸儿的字迹。”
白玉及一听,先是有点儿没回过味儿来,等到他明白林回今话里的意思后,背后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慌忙辩解道:
“麦兄,这……这不可能的啊!乌小姐之前和我相会的时候,明明白白地交代过,说她曾经给我留下诗句,我们早已相知相许,心心相印……”
林回今忍不住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少在这儿自说自话,你的意思是说,我还没有你了解攸儿?认不出她的字迹?”
白玉及被这突如其来的神转折给弄得慌了手脚,抖索着双手,茫然地站在那里,嘴里只会一味嚷嚷着:
“不可能!这不可能!”
周约实在是看不惯白玉及这副怂样了。
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个能够扳倒乌攸的机会,不借题发挥怎么行?
于是,周约看似发怒,实则提点白玉及道:
“什么不可能!你深夜闯入二夫人的房中欲行不轨,所有的人都看在眼里!你有什么证据说二夫人曾经和你相会,还写下这样不知廉耻的文字!再说了,二夫人自从入府来,一直安安分分,恪守妇道,怎么可能会和你这样的人相见!”
白玉及虽然往常挺蠢,但现在的情况非常清楚,如果他不把自己给摘干净的话,麦大正就算打死他,送到官府去,也大可以说这货意图侮辱良家妇女,被他们家给人道毁灭了,到时候,顶多是赔点儿钱的事情!
他白玉及一身横溢的才华还没能派上用场,怎么能栽在这小小的棺材铺里!
周约的话,无疑给了他提醒。
对!他要证明,乌攸和自己是有相见的机会的!
白玉及攥紧了拳头,刚想申辩,膝盖就被林回今狠狠踹了一脚,他一声痛叫,双膝跪倒在地,用混合着不可思议和愤怒的眼神望向了林回今。
林回今的态度倒坦然,他直视着白玉及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别忘了,你是我家的门客,平日里我们称兄道弟,那是我给你脸,现在你自己都不要脸了,怎么还有脸站着?”
白玉及因为这残酷的羞辱而气得两股战战,他想站起来,可是林回今随意丢过来的一句话,就叫他不敢再乱动了:
“再动我就打断你的腿。跪着,老老实实把事情交代清楚。”
看着白玉及顿时噤声,连个p都不敢再放的怂样,林回今暗道:
特么的,畜生果然是要靠吓才能稍微老实一点儿。
白玉及强忍下心头翻涌的屈辱,答道:
“我和乌小姐神交已久,每到夜晚的时候,乌小姐的魂魄都会来到我的房间中,在我的书上留下那样的文字,真的不是我主动要招惹乌小姐,是她主动来找我的……”
白玉及的浪漫故事刚开了个头,就连周约都有一脚踹到他脸上叫他闭嘴的冲动了。
你特么就不能编个靠谱点儿的故事么?什么灵魂相见,你怎么不说你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梁山伯,而乌攸就是转世投胎而来的祝英台呢?
周约强忍下心头对白玉及施暴的冲动,黑着一张脸,说:
“什么魂灵?什么半夜相会?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白玉及,拿这样的故事诓骗爷,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乌攸斜了一眼周约,心里感到有些好笑。
麦夫人好像对于白玉及这个版本的浪漫爱情故事不是特别满意啊。
只是,白玉及脑袋里的那根筋一旦别住,就很难再正过来,再加上,他一心认为这样的事情不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觉得自己掌握着的才是真理:
“本来就是这样的!我和乌小姐在她未嫁之时,半夜灵魂相会,早有交往,你情我愿,这有什么错么?”
看着白玉及如此强硬,周约翻了个白眼。
她有预感,这把牌,可能用不上了。因为,这个白玉及完全就是个猪队友。
林回今看白玉及如此信誓旦旦言之凿凿,阴笑了一下,对白玉及说:
“白公子,你把你的魂灵从你的身体里脱出来,让我看一看可好?”
还没等白玉及意识到林回今的态度转好了,林回今就一脸和蔼地对着门外候着的几个小厮温柔地挥了挥小手:
“来,把白公子拖出去,给我打到……嗯,打到死,我倒很想看看,白公子的魂灵长什么样儿?到底是怎么个脱出来法儿?”
白玉及顿时慌乱了。
这不是闹呢么!
他还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林回今所坐凳子的凳脚,一叠声说: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我……我不懂得什么魂灵之事……只是……麦兄千万不要打死小弟!这倒并不是小弟贪生怕死,而是……而是……二夫人她身怀有孕实在不能见血光啊!”
好嘛这个欲盖弥彰给盖的,太刻意了。
只是周约听到了这句话,脸上的神情,就变得无比精彩了。
她转向了乌攸,脸上的笑意,怎么看都有点儿没控制住,热情过头了:
“妹妹,你有身子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乌攸坦荡地笑了笑:
“姐姐,你还没看出来么?这东西是在满口胡沁呢!我才入府一个多月,怎的这么快就有了,刚才他还说和我梦中相见呢,可不是读书读疯了?”
白玉及的瞳孔都放大了,刚想申辩,乌攸就笑着盯住了他:
“我算是搞明白了,这原来是个疯子呢。说我和你梦中相见?笑话!我可以当场写字查验,左手右手都可以给你写,比照字迹,叫你看看,我是不是和你暗通款曲的无耻妇人?我虽然读书不多,可这礼义廉耻,我可比公子要懂得多得多。你说我有孕,我便有孕了?你可以找个郎中来给我把把脉,看我有是没有?”
反正就算是华佗张仲景李时珍再世,估计也把不出她的喜脉来,谁叫她怀孕的是灵体呢?
不过这也是白玉及没脑子,听到啥就胡乱往外讲,你看,风大把舌头给闪了吧?
第一百一十节 早死早超生
乌攸这话一出,白玉及当即风中凌乱了。
她否认和自己灵魂相会,否认他们之间纯纯的爱情,现在居然连说过的已经怀孕的话都要收回?
这特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嘴里有一句真话么?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还有么?
白玉及整个人都蒙掉了,而乌攸坦荡的笑容,也叫周约挑不出半分错漏来。
难不成这白玉及真是个深井冰?半夜跳人家姑娘的窗户,还诬赖人家能够灵魂出窍,和他半夜相会?
妈蛋,想想还怪可怕的。
白玉及心犹不死,惊慌了一会儿后,就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对满脸寒霜的林回今结结巴巴道:
“麦兄,你听我解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是乌小姐……二夫人,先对我示好的,不是我……我们的灵魂真的曾半夜相会,她在我的书边留下了……麦兄你听我解释啊麦兄……对了,在一月前……一月半前!二夫人夜夜与我在麦兄为二夫人购置的别院里相会!”
这车轱辘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你还能不能有点儿新招了?
而且啊,白玉及,我得教你一件事。
有些事情,你刚开始讲砸了,接下来就没人再信你的话了。哪怕你说的是真话。
再简单点儿来讲,狼来了的故事你听过没有?
现在,就连周约看着白玉及的眼神都像看个神经病了。
废话,要把乌攸扳倒,总得找一个正当借口吧?要是照白玉及原话传出来,说麦家二夫人和麦大正所豢养的门客在半夜灵魂相会,十个人有九个人会认为编这条谣言的人脑子被狗给啃了,剩下的那个估计也是读才子佳人的话本把自己的脑壳子读死机了的。
林回今叉着手,笑意盎然地望着白玉及,说:
“那你告诉我,你和她在别院里。她是不是还是和你以灵魂相见的啊?”
白玉及可着劲儿地摇头,实诚道:
“这倒是没有,在别院里见面的时候,她是带着肉身的。”
这话一出口。白玉及才注意到屋里的气氛不对劲。
刚才还专注着事态发展的周约此刻已经低下头去绞自己的袖子玩儿了,而林回今和乌攸的嘴角,都各自挂着一道弧度相似的猥琐笑容,玩味地盯着白玉及,像是在鉴别一块已经挂到钩子上准备去烫掉毛的死猪。
白玉及小心肝一颤,急忙松开了抓住林回今椅子脚的手,转而去扯林回今的袍子:
“麦兄,你再听我解释……”
林回今优雅地翘了个二郎腿,轻松地摆脱了白玉及那只满是冷汗的粘滑的爪子,眼带嫌恶地捋了捋刚才被白玉及碰过的地方。说:
“白公子,看来是我错了,收留了你这样一个不知感恩的人,我承认,我眼瞎。”
白玉及心慌得不行。想要申辩,话语权却再次被乌攸夺走了。
乌攸双眼闪闪,似乎是有无限委屈地看向林回今:
“爷……这人强行闯入我房间后,就疯言疯语,说要我跟爷说,不要把他轰走,还说爷……”
接下来。乌攸就用撒娇般委屈又愤怒的语气,把白玉及说林回今的坏话原模原样地复述了一遍。
但是,林回今压根没听进去。
乌攸软软的一声“爷”,叫得林回今通体舒畅,直到乌攸讲述完毕,用不平的眼神望着林回今。他才从舒畅中回过神来,把戏给接了下去:
“哦?看来白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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