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对的可以说是一个实力强劲的敌人,她不会掩饰自己想要压过祝姨娘一头的*,又会玩弄利用安荣禹的心,躺着就把事儿给办了。自己只需要装出“这个世界都欺负伦家他们都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悲催样儿。现在对她百般疼爱的安荣禹就会主动充当猎枪去轰杀那只出头鸟。
更重要的是。她的肚子里还装着一个和祝姨娘相比分量丝毫不轻的小娃子。
来硬的吧,祝姨娘忌惮她的胎,怕一有个闪失,安荣禹一发疯。把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给搞下来,那就大条了。
来软的吧,陈姨娘实在是太了解祝姨娘了,她只能装得比她更加绿茶婊,更加伪白兔,并趁着安荣禹对她的新鲜劲儿还没过,争取叫他化在自己的温柔乡里,把什么祝姨娘啊乌姨娘啊都丢到一边去。
说实话,正室。或是自以为自己是正室的人,最怕的就是陈姨娘这样小三中的战斗机,挖墙角中的挖掘机。
看着这看似姐妹情深实则暗潮澎湃的古怪氛围,白姨娘轻咳了一记,用帕子掩嘴。从帕子上方和乌攸交换了一个眼神。
白姨娘怕也是在担忧这个牙尖嘴利又不饶人的新姨娘吧。
乌攸还没来得及给白姨娘抛一个“放心吧”的媚眼,就听陈姨娘又柔柔地开了腔:
“三少爷,婢子近来总觉得心神不宁,许是因为是第一胎的缘故吧,心里发慌,想找个人与婢子作伴。乌姨娘乌姐姐是个最温和善良的人,可否允许把婢子的胎交付给乌姨娘?”
……喵的,你就是想找个为你负责的人,顺便把别人拉到你的阵营里去是吧?
但乌攸没有祝姨娘那么好用的借口,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悲哀地承认,现在自己没有一个护身符,的确是挺悲惨的。
注意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乌攸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点了个蜡后,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好啊,姐姐正愁近些日子来没个能说话的人,闷得慌,与妹妹作伴,照顾三少爷的孩子也是应当应分的。只不希望妹妹不要嫌弃姐姐粗手笨脚,没有照顾有身子的人的经验呢。”
说完,乌攸露出了一个充斥着圣母之光的微笑。不过不是对着陈姨娘,而是对着安荣禹。
……反正也拒绝不了,那就答应得漂亮一点儿吧。
陈姨娘显然没想到乌攸居然答应得这么痛快,一时间有些愣神,但她很聪明地快速回过了身来:
“那,三少爷?……”
她柔弱地扭过脸去,却发现三少爷正在笑着看向乌攸。
乌攸还是坐在上次勾引苏公甫的位置上,在灯火映照下的乌攸,眼神中的流光闪烁着,再配合着她柔美的笑容,很容易便叫人心醉神驰。
乌攸觉得,如果周围现在配上《哈利路亚》或是《你是风儿我是沙》的背景音乐,一定丝毫没有违和感。
但陈姨娘看着不爽了,暗暗发力捏了捏杯柄,继续柔情模式,问安荣禹:
“三少爷,那婢子需要搬到扶风院中居住吗?”
安荣禹这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和乌攸的深情对视,说:
“这倒不必,连翘院你不是住得挺好的吗?不用搬了,如果乌娘方便的话,便搬去连翘院和你同住,你看如何?”
乌攸经历了刚才和安荣禹的眉目传情,只想找来一瓶眼药水好好洗洗眼睛,同时在心里哀叹道:
罢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在为自己精神洗脑的时候,她还不忘挤出一个笑容:
“自然是好的,这样也方便,三少爷当真是思虑周全。”
乌攸的一通马屁叫安荣禹很是受用,他看看底下的六个美娇娥,一种自豪感直接冲上了头。
陈姨娘却在私底下咬上了嘴唇:
这个乌姨娘!说什么话都抢在自己前头,一看就知道是个不省心的!
幸亏自己扒上了她,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害自己,还可以拉着她一起对付祝姨娘,万一有个什么万一,自己还能拉上一个垫背的……
想到这些,陈姨娘的气才顺了一些,又看到安荣禹正陶醉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飘飘欲仙,她便得意地朝着祝姨娘丢过去了一个得胜的微笑,外加一记傲娇的小白眼。
祝姨娘掀桌的冲动又强了几分。
刚才她说自己年纪小,而说祝姨娘经验丰富,不就是在明里暗里地嘲讽她年龄大,是个年岁不如她的黄脸婆吗?
这么个出身微贱的小丫鬟,居然敢嘲讽自己过去的主子,叔可忍婶不可忍!
祝姨娘正在盘算着泼她一脸开水以泄愤什么的,突然感到腹里一阵绞痛,要不是她在第一时间选择了忍住来保持住自己的仪态,她就得捂着肚子弯下腰去了。
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今天晚上被这个小贱人给气着了,动了胎气?
但这回,好像感觉不大对劲……
那阵儿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祝姨娘把因为恐慌而变得冰凉的手按在了桌面上,尽力坐直身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菜肴点心,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乌攸的眼神偶一流转,停留在了面色有异的祝姨娘身上。
她好奇地皱起了眉头。
而祝姨娘那边,过了三分钟,腹中又是一阵坠痛,叫她险些叫出身来,伴随着小腹剧烈的疼痛,她的腰也开始发酸发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顶着一样,肚子里的孩子大幅度地翻了一个身,疼得她额角顿时见了汗。
她马上意识到,这孩子似乎是要提早出来了?
早产?
在短暂的慌张后,祝姨娘带着苍白的冷汗,飞速地动起了脑筋来。
这些日子来,她时常坐卧不宁,睡眠不安,动过两回胎气,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严重,所以,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因为栀子这个因素的激化而要提早降生了。
祝姨娘咬起了牙:
你这个贱人,在我身边借机上位,那我就借着这个孩子,好好算计你一把。
这样想着,腹中的疼痛又减轻了不少,但祝姨娘清楚,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于是,她趁着现在肚子并不是很疼,悄悄擦了一把汗,死咬了一下嘴唇,让自己的嘴唇看起来有点儿血色后,摇晃着站起了身来,一手扶着腰,一手端着盛满水的酒杯,以尽量正常的步伐,朝丝毫没有注意到祝姨娘的异常的陈姨娘走了过去。
乌攸端起了酒杯,放在唇边,却并不喝,眼神跟在祝姨娘身上,一路目送着她,走向了陈姨娘的位置。
她把视线下移,看着祝姨娘发颤的双腿,以及她额角残存的一滴冷汗,还有她撑着腰的略不自然的动作,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这就是所谓的“就算我死我也要黑死你”的心态吧?
第七十一节 坑人不商量
祝姨娘的目的,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乌攸从刚才就注意到,她似乎是很不舒服的样子,而她现在挂着一脸笑,不自然地走向陈姨娘示好的举动,就不由得乌攸朝阴谋论的方向想去了。
她有可能是要早产了,她应该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她要赶在被人察觉前,尽量把自己的早产和这个现在笑得一脸得意的陈姨娘扯上点儿关系。
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宅斗这项光荣伟大的事业啊。
此时此刻,乌攸真的很想为祝姨娘的敬业点个赞什么的。
但乌攸并没有点穿这一点,一个有点儿猥琐的念头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叫她的唇角浮现出一丝同样猥琐的笑容。
反正,自己接下了照顾陈姨娘的胎的任务,就早晚是要和祝姨娘闹翻的嘛,乌攸可不信,祝姨娘愿意叫这个她深恶痛绝的人顺顺利利地产下孩子。
而在双方斗智斗勇的过程中,乌攸敢保证,自己为了避免不背上叫陈姨娘滑胎的罪名,一定会站在祝姨娘的对立面上。
既然早晚都是个闹翻的场面……
在霞飞院宴会的一盏灯下,一个美人嘴角荡漾着一丝莫名猥琐的笑容,看着这两个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
祝姨娘是抱着要完成一个历史性任务的心情去坑陈姨娘一把的,可那阵疼痛并没有完全消散,祝姨娘一动,就疼得直想咧嘴,每走一步,肚子都往下坠着,腰也被顶得发酸发软,每走一步都感觉步履维艰。
可她不甘心就这样瘫在半路啊。
既然这个孩子急着在这时候降生,那就叫他帮自己一把吧。
腹部的绞痛叫她真的很想去揉,腿肚子都因此转起了筋来,但是。怀着二万五千里长征外加奥林匹克精神,祝姨娘硬是撑着自以为完美无瑕的笑容,来到了陈姨娘的桌前。
陈姨娘见祝姨娘手里拿着杯子,以为她是来敬酒,便也堆砌出一副精致得有些虚假的笑容,举起酒杯,说:
“姐姐还亲自跑来了,倒是妹妹的错,没能主动去敬姐姐,妹妹失礼了。”
眼见着肚里的孩子又大有大闹天宫之势。祝姨娘深吸了一口气。活生生憋住了。但是腹部的下坠感和下半身隐隐传来的温热感提醒她,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于是,她逼着自己忍下了那难捱的阵痛,笑意盈盈地说:
“姐姐也该来敬一杯酒。恭贺妹妹有孕之喜,不是吗?”
祝姨娘的语气和动作都因为疼痛有些生硬,但陈姨娘没察觉到这一点,还以为祝姨娘是故作欢颜,来敬酒也只是要演给安荣禹看罢了,所以她并没起疑心,笑着回道:
“姐姐再有两个月也该诞下小郎君了,我们是同喜。”
祝姨娘忍痛举起酒杯,同时把身子调整到了一个背对着安荣禹。叫他看不到二人具体动作的死角方向,手一抖,把酒杯里的水撒了些出来,刚好倒在了陈姨娘的膝盖上。
祝姨娘急忙作势弯下笨重的腰身,想要抹去陈姨娘膝盖上的水。手探到了她的膝盖位置上后,她却发力猛掐了陈姨娘的大腿一把。
陈姨娘吃了痛,下意识地叫了一声“你干嘛”,伸手想要把祝姨娘的手掀开。
很好,就是这个时机!
陈姨娘只是轻轻一掀,祝姨娘整个人却柔弱无力地朝侧边翻去,高挺的肚子瞄准的目标,就是陈姨娘面前小桌子尖锐的棱角。
前面的计划都进行得很顺利,祝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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