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今天回去吃什么呢?
乌攸虽然觉得提着铁头能够起到很好的威吓作用,但也没打算一直提着他做傲视天下的金刚芭比状,于是她只晃了他两三下,便手一松,把他丢到了陈丽花脚底下。
陈姨娘当机了,陈丽花也懵了,铁头更是被吓傻了,再也不敢冲上来对乌攸采取任何实质性的攻击,而是转而抱着自己阿娘的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陈丽花之前本来打算走“你好意思为难一个孩子吗你”的高冷路线,可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乌攸直接把一个80斤的胖娃子提溜起来的举动,无声地证明了,我绝对好意思,而且你要是再跟我瞎哔哔,我就扯着他的头发把他当铅球扔出去。
要是搁在村子里,谁敢动手打自己的儿子,她一定得扑上去,伴随着进行曲一样波澜壮阔的怒骂,把她抓个满脸桃花开。
可是乌攸这战力不科学啊,明明站在那儿显得细瘦伶仃的,即战力居然能强到这种程度?
在陈丽花纠结地思考着到底动不动手,一旦动手自己会不会吃个大亏的问题时,乌攸拍拍手,转向了陈姨娘:
“陈妹妹,约束好你的家人,撞到我无所谓,若是撞到三少爷,看到陈妹妹的家人如此无礼,那就不好了,三少爷向来喜欢礼节周全之人,太过轻狂不是什么好事情。”
陈姨娘气得一个倒仰,而陈姨娘的母亲陈美花,这位被乌攸判定为“深藏不露的高级圣母”的女人,又怯生生地开了口:
“乌姨娘,你说得对,我们马上就走,我们知错了,求你不要跟三少爷告状,您高抬贵手……”
说着,陈美花的眼泪居然就这么下来了……下来了……
乌攸立刻倒退一步,以免被她飚出来的眼泪溅到。
圣母攻势配合上泼妇攻势,这对姐妹花其实也蛮有杀伤力的嘛。
只不过乌攸对付这类人的经验值实在是太过丰富,她一眼就看透了,陈美花属于*型圣母,简而言之就是伪圣母,一摊到别人的事情就直接当甩手掌柜,一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什么眼泪啊,什么哀求啊,跟不要钱似的往外甩,各种伏低做小,把自己压到尘埃里。
她的目标很简单,就是要让对手感到羞愧,觉得她可怜,不好意思和她继续计较,同时让外人看来觉得是对手在欺负她。
其实,要是陈美花长得再漂亮点,再年轻点,这招的杀伤力可以往上翻几个等级。但由于个人条件受限,再加上她碰上的是研读过演员的自我修养的乌攸,就有点儿小巫见大巫了。
乌攸并没有像陈美花设想中一样狼狈撤退,反而前进了一步,表情也凝重了下来。
如果说陈丽花是靠着比男人还要粗野的骂功顶起了陈村的半边天,那陈美花就是靠着眼泪攻势挣下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其眼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功力,成功让所有的女人看到她就绕道走,生怕一走近她,她的眼泪就莫名其妙地哗地一下掉下来。
但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乌攸刚才徒手掂起来铁头的彪悍功力叫陈美花仍心有余悸。
她略惊恐地看向乌攸,看着她张开了嘴:
“陈……陈姨……”
乌攸开口的时候打了个磕巴,刚才她眼里的杀气和戏谑之意现在全都被无助的温柔填充满了,弄得陈美花措手不及,只能看着她眼睛里的雾气越来越重:
“这话也该我说才对……陈妹妹现在有孕,您是陈妹妹的母亲,还求您不要跟三少爷告状,您高抬贵手……我只是出来散步的,不小心和您撞在了一起,是我不好,我就应该装作看不见绕过去,也不打什么招呼,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我一向是个嘴没遮拦的,如果刚才有什么冒犯,您可千万别在意,如果您还不能解气的话,我跪下来给您磕头好吗……”
这是,灯笼很是耿直地插了一句话:
“姨娘,不可啊,您的膝盖上的伤刚刚好,不能随便跪的。”
乌攸的眼眶里含着凄楚的热泪,可怜巴巴地看向陈美花:
“如果陈姨可以原谅我的话,我可以拼掉这条腿不要的……”
对付圣母的办法,就是比她还圣母,还低三下四,乌攸有的是兴趣和她演一出互飙泪的舞台剧。
陈美花和陈丽花这对姐妹花瞠目结舌地看着眼泪说来就来的乌攸,简直是欲哭无泪:
这是怎样的一个精神病啊。骂人骂不过她,打看上去也打不过,就连装可怜她还要抢戏?
陈美花尤其想不通了:
你特么怎么可以这样,我还没哭你怎么就先哭了,你剧本拿错了吧?
乌攸刚准备调整个姿势哭得更唯美点儿,就意外地听到了安荣禹的声音:
“乌娘,这是怎么了?”
乌攸玩得high着呢,而且眼看着眼前的这拨人就要抵挡不住扯呼了,安荣禹的陡然加入战局,反倒叫乌攸扫兴了一把。
陈真真以为安荣禹现在应该还在忙,所以才敢如此大大咧咧地带着自己的家人在后花园里乱逛,安荣禹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她急忙摆出一副被欺负过了的梨花带雨的样子,柔声道:
“三少爷……”
乌攸冷笑了一下,掏出手绢,利落地印了印自己的眼角,顺便用手指节杵了两下自己的眼睛,把自己的眼睛弄得更加红,然后飞快地抬起头对面前的陈家四人小组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接着便把脸扭到了一边去。
我今天就教教你们。什么叫事实胜于雄辩。
在安荣禹面前,你直截了当的可怜相,是比不过一双躲躲闪闪的哭红了的眼睛的。
我乌攸能在各个重生世界里活下来,可不是光靠一张嘴。
第九十八节 陈铁头的脑洞
安荣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接到了白姨娘的通知,来找陈真真兴师问罪的。
白姨娘没有挑拨离间,也没有直接说陈姨娘把看后门的岑妈妈狠狠骂了一顿,只是满面春风地问安荣禹,要不要给陈姨娘的家人也办一场和接待祝姨娘的家人一样盛大的欢迎礼。
安荣禹可不记得自己承诺要把陈真真的家人接进府里,陈真真的家境不好,家人也必定是市井之徒,如果在府内闲逛,碰上了二房的人,怕是要受那安荣泽好一阵嘲笑!
为了面子问题,安荣禹放下手头的工作,便风风火火地杀了过来,没想到他刚到后花园,就看到了自己的宝贝乌娘和陈家四人小组面对面站着,乌娘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着,好像是被眼前的四个人给气哭了。
如果安荣禹早来一分半钟,看到乌攸嚣张地提溜着铁头的样子,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过,眼前,光看这人数对比,那都必须是乌娘吃亏啊。
于是,安荣禹义愤了,怜花了,心甘情愿地上来替乌攸说话了。
他拿眼扫搭了一下局促的陈姨娘,又看了看明显畏缩了许多的陈家二花,问:
“你们是什么人?”
陈丽花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发出了极其响亮的咕噜一声,但她心中还是有底气的。
谁叫她侄女儿肚皮争气,这么快就能赚了一个孩子?
有了娃,到哪儿讲话都不怕!
而且按辈分来讲,安荣禹还是她的侄女婿,她是长辈,长辈在晚辈面前,连硬气一点儿都做不到?
所以陈丽花挺了挺胸脯,咧开嘴,想要走上来拍一拍安荣禹的脑袋表示一下长辈对小辈的亲昵,可她一个紧张。同手同脚地走了两步,本来抬起来的手,在眼睛接触到安荣禹的眼神后,也讪讪地放了下来。
倒不是因为安荣禹身上穿的布料太华贵,她怯场了,而是因为,安荣禹的眼神,怎么看都不能说是友善,说是蔑视都是客气。
陈丽花讪讪地笑着时,安荣禹冲陈姨娘发了难:
“我没说要你把他们带进来吧?”
陈姨娘傻眼了。面皮一下子臊得通红。可她还是想强撑着一把面子。硬挤出来一个笑容,说:
“三少爷……我……想带家人进来看看,没别的意思,那祝姐姐不也是曾把家人带入府中吗?”
陈姨娘不提祝姨娘还好。一提祝姨娘,安荣禹就想起了苏公甫那个挨千刀的小杂种居然是那么一个小号的衣冠禽。兽,要不是扶风院的婆子发现得早,估计自己的乌娘就要被这个货给染指了。
这么想着,安荣禹便把注意力转向了四人中那个还拖着鼻涕,抽抽搭搭的小男孩,眉头一下子就拧成了铁疙瘩。
他可不知道,陈铁头刚才经历了怎样摧残身心的一幕,他只看到了陈铁头抱着自家阿娘的大腿。死活不肯松开d,都这么大了还喜欢抱女人大腿,长得还这么丑!
和林回今同属颜控属性的安荣禹,对于不美的事物向来没有任何兴趣,再加上他不大愉快的联想。他便干脆利落地下达了指示:
“把他们送出去。”
陈姨娘觉得迎面一个隐形的大耳刮子就甩了过来,砸得她耳朵嗡嗡直响。
可她还是不死心,觉得一定是幻听。
自己还给他怀着孩子呢,他怎么能让自己在自己家人面前丢了面子!
现在陈姨娘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到自己阿娘和姨母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她咬了咬牙。
姨母陈丽花一向自恃生了个男娃,对只生了自己一个女孩的母亲大加嘲讽,这次,自己好不容易出息了,叫陈丽花来看,就是要让陈丽花瞧瞧,自己也是过得起好日子的,这年头,生男生女都一样。
可是,这么现代化的思想,和那个时代的实际状况不咋兼容。
陈姨娘敢打包票,如果陈丽花这回看到陈姨娘的确十分得宠的话,肯定会大加跪舔,到村里她那张大嘴巴也会全村嚷嚷,标榜自己是大商人安家三少爷的姨娘的姨母。
虽说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不高,可挡不住人家有钱啊。
陈姨娘想得挺好的,但实际情况呢?她们还没在院子里逛几步,就撞上了乌攸,在她那里受到了精神和*的双重打击后,安荣禹就半路杀了出来,连情由都不问,就直接倒向了乌攸那边。
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她混得还没有一个从窑。子里赎出来、还未有子嗣的姨娘好,而且很有可能只是一个生育工具。
那么,陈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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