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另外的声音随即响起。大意是说平氏阿乐并不是粗俗之人,而是一个天下难寻的深藏不露的好女郎,若不好,又怎么能惹得第一第二两位公子都与她相交呢。
于是,比刚刚一轮更热闹的吵闹声就些掀开。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若是诸多郎君齐聚,那戏,绝对比女郎们要来的好看。
平乐还未现身,这里己经吵成了一锅粥,若不是考虑着动手会弄脏了这身行头,己经有郎君想要大露一手了……
就在这时……
蹬蹬蹬,有人迈步上楼的动静。诸家郎君屏息……骂平乐的嘴也闭上了,撸胳膊挽袖子的也老实了。
随后齐声叹气。
以为是那平氏阿乐终于粉墨登场了,不想却是那长着一双眯缝眼的杏花楼掌柜。
那掌柜有些怯怯的看着诸家郎君,觉得真真是百花齐绽啊。
那是商七郎吗?怎么生的那般俊美,腰如柳,颜如玉……陈四郎生的也不俗,那眉那眼,仿佛画上之人。
“你等俗人,乱看什么?还不下去,省得碍我等郎君的眼。”有脾气不好的郎君出言喝道。
掌柜的被这一骂,终于从美色中回过神来。
他心下不由得佩服那平氏七女……一个声名狼藉的女郎,竟然能请来这许多出身高贵的郎君。就这阵势,可谓是百年难遇啊。
那商七郎,陈四郎,都不是等闲人等能见到的。
只是被这般美色注视着,掌柜的罗圈腿不由得发软。想到平氏阿乐那个叫何劲的护卫,听说那人可是杀人不眨眼。还是硬着头皮道:“小人来请诸位郎君移驾隔壁杏花苑……”
杏花镇,以杏花闻名,大家起名字时,本着先来先得的原则,多数和杏花有关。
这杏花楼如是,杏花苑亦同。
杏花苑,听着颇有几分清雅,粉。嫩之色。乍一听,会以为是个颇风月的地界,其实不然,它与隔壁杏花楼比邻,实在是个很适合做搭配消受的场所。在杏花楼吃个酒足饭饱,然后移步杏花苑去消食……
因为这杏花苑,是听戏的地界。
里边有镇上最好的戏班杏花班助阵,据说那杏花班有几个小郎不仅戏唱的好,而且生的颇为貌美。
虽然杏花班的小郎很貌美,可是平氏阿乐何意?
让他们去听戏?还是要在杏花苑和他们相见。这女郎,花样真多……
“掌柜的,平氏阿乐到底在何处?快快说于我等知晓。”“就是,平氏人在哪里?这般故弄玄虚的,是何用意?”
掌柜的被逼问的无法。
他怎么会知那平氏阿乐人在哪里?自始至终,他压根就没见过那女郎一根头发。他只知道,她那护卫可是凶的很……她本人,定也不好招惹。“郎君们息怒,小人真的不知,只是听命行事。还请郎君们移驾,女郎兴许真的在杏花苑等诸位也未可知……”这年头,银箔难赚,本以为老天开眼,能让他大赚一笔,不想这担惊受怕的,兴许会少活十年。
诸郎君面面相窥。
最终有人迈步离开,随后郎君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陆续迈开步子……
看着人去楼空的三层,掌柜的腿终于可以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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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章】如此真相
【一一九章】如此真相
那些郎君们不甘不愿的移驾到杏花楼旁的杏花苑听戏。
此时,平乐的小院中。
平湘与何劲面面相觑,己经懒得开口劝平乐出门了。事情己经很遭了,再遭些也无所谓了,无非是平氏阿乐胆小,不敢现身之类的流言,比起那些粗俗不堪外加心狠手黑,这些话真的不算什么。
平湘与何劲满心忐忑,不安的在屋中走来走去。
平乐却在看书,一本新近流行的白话本子,讲的是某大家郎君与贫家女相遇相知,最终将此女迎为贵妾的故事,故事引人入胜,发人深省,用词灼灼,简直像作者亲自身临其境……
虽然平乐不知道这种一点都不传奇的故事有何卖点。如果这贫女最后当了主母,也算是峰回路转,百转千回。
写来写去,这贫女也只是当了妾而己,结局一点也不激荡,一点也不抓人眼球。可不妨碍它的功用,打发时间。
“阿乐,这话本子有那么好看,你看了两个时辰了?”
平乐头也不抬的回道。
“尚能入眼。阿湘,你别走了,走的我头晕。何劲,吩咐厨房,今晚加菜。”
“吃吃吃,阿乐你是猪吗?现在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有心思看书吃饭。不出三天,不,明天,明天一早街上就会开始传平氏阿乐如何胆小如鼠,出言相邀却不敢露面。阿乐,你还嫌自己名声不够臭吗?偏要让自己更臭些吗?”看着自己一手妆扮起的平乐,平湘一脸的恨其不争……
看,多么美的阿乐。
就这幅样子往郎君们面前一站,保管让那些郎君迷了眼。
她再娇柔些,保准明天的传言就会是平氏阿乐美且柔……就算是xiong大无脑。也好过粗俗外回心狠手辣吧。
“吃饭皇帝大。怎么?你不饿?何劲,吩咐厨房不用准备阿湘的饭了……”
“阿乐,你气死人了。吃吃吃。你自己吃吧。何劲,我们出去看看……”
最终何劲被平湘拉着出了院子。
平乐放下手中的话本子。摇头笑笑。看来何劲对阿湘还是有些不一般的,若非何劲愿意,阿湘又怎么能拉得动何劲。只是不知这俩人要僵持懵懂到何时了。
世间之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她是有些羡慕平湘的,性子直,再伤心难过的事,睡一觉都能好。她以前或许也与阿湘这般万事不上心头。可终究。那般单纯的自己再也寻不到了。
现在的她,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才能挣脱这个叫命运的枷锁。如何才能寻个不用担心被利用,被卖被送人的安身之所。
今日她之所以不现身,亦是如此打算。
阿湘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不仅不会发生,或许明日,流言开始转变风向了也未可知。
她说过,请那些郎君们看戏,看一场名为‘真相’的好戏。
***
平湘与何劲悄悄进了杏花苑。
本以为一定会看到郎君们百无聊赖的大说特说平乐的不是。不想却是另一番景像。
“何劲。发生了什么?”平湘满心疑惑的问道。
何劲摇摇头。
他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阿乐的安排,哪个又能猜测的出。
阿乐命他包下杏花楼,他以为阿乐定会现身的,不管是文斗还是什么花样,总归要平息此事的。
可阿乐悠闲的在家中读那乏味的话本子。反倒他和平湘心里忐忑不安的,生怕又有什么不利于她的留言传出,虽然关于阿乐的流言己经很难入耳,可能少些还是尽量少些吧。
阿乐毕竟是个女郎,这般被世人议论,她虽不说,但心里总归不会舒服。
他们担忧,他们寝食难安。可阿乐却悠闲自得的……最终,还是他们经受不住心里的煎熬,出门探查。
只是,怎么会是这番光景。
郎君们个个聚精会神的在看着,听着……
台上,戏子正搔首弄姿的伊呀呀唱着。
“何劲,这戏似乎是出新戏呢。”平湘无聊时偶尔会去听戏,也曾随一些女郎们一同追捧过貌美的戏子。只是戏子正在唱的戏,却耳生的很。
平乐认真看了片刻,不由得惊呼出声。
“何劲,是阿乐……戏子演的是阿乐……”台上演的是出苦情剧。
庶出的女郎因不想被送人为妾,不得不逃家独自谋生,最后还是被兄长寻到。彼时,兄长因惹了祸事,出门避难。见到亲妹,突然心生恶念……
想着亲妹生的貌美,若送人为妾,自己便能寻个庇护。即解了燃眉之急,又为自己寻了个稳妥的靠山,岂不是两全其美。
于是瞒着亲妹,广发邀约……
被亲妹发现后,不仅不思悔改,竟然请来了亲父与其一同威bi其妹……最终,亲妹被迫自尽,兄长亦被仇家寻到失了性命。
戏尽,幕落。
平湘怔在那里,心里五味杂生。
渐渐的,堂中响起郎君们的议论声。
“此是何意?只是让我等看戏消磨时辰?”“我看不止,这戏里说的清楚,分明是那家郎君瞒着女郎做下一切,最后却将那女郎bi迫至死。平七女这般安排,定是有其深意。”
“诺,某也以为如此。某觉得,这戏,莫不是平七女想对我等所言。”
“回想起来,确有可能。戏里那女郎,便是平氏阿乐吗?难道她想告诉我等,这一切皆是她兄长所为,她并不知情。”
“……若真是如此。平七那位兄长实在让人生厌。”
“不止让人生厌,而是厌恶透ding。那般郎君,真是丢尽了天下男子脸面……”“还有其父,竟然bi得亲女自尽……”
“善,某也觉得其兄其父,其心可诛……”
……
听着那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何劲深深吐出一口气。
原来,这才是女郎所说的车到山前必有路的路。亏他还一个劲的担心女郎若想与这些郎君来个‘以文会友’,会被这些郎君批驳的体无完肤。
“何劲,早知阿乐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我们何必为她担忧。”平湘也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可她看到身旁的何劲那么明显为平乐担忧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隐隐做疼……
何劲,很在意阿乐吗?比在意她更加在意阿乐吗?
其实并不算过份不是吗?毕竟何劲是阿乐的护卫。可是她的心,为何那般酸酸的……
“回吧。”何劲本能的拉起平湘,却不想,平湘手腕一甩,甩开了何劲的手。
“疯女郎,你又发什么疯?”二人永远的水火不容。
虽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可还有更惊险的事在后面。如果消息无误,皇帝或许己经来了杏花镇,那才是等着阿乐的最难的一道关卡。何劲的担忧看在平湘的眼中,只觉得心头的怒意无法抑制的升腾而起。
阿乐很难,阿乐很苦,阿乐被亲人背叛,身心俱疲。
可阿乐又何其幸运。
有殷裔那般时刻为阿乐打算的郎君,有何劲这样不顾生死也要护阿乐周全的护卫。还有那些不知姓名,却因阿乐编排的一出戏而为其正名的郎君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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